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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情想请教天虞真人。”林念娇答道。
“天虞真人岂是这么好见?娇娇,你就算到了天山派也不一定能见到他的面。”王氏说道。
“我知道,但总要试试。”林念娇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王氏看她铁了心想去,无奈的问:“非去不可吗?你说的那件事有那么重要?到底是什么事?”
林念娇点头:“孙女非去不可,拦得住我一时,拦不住我一世。”
王氏叹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林念娇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虽然她本来就决定不管王氏他们同不同意,自己都一定要去,可是此刻王氏同意了,倒是意料之外。
“明天。”林念娇笑着答道。
王氏抢在一脸怒气的林志勇之前道:“行,你一路多加小心,至于你爹娘那,我会和他们说的。”
说完就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们爷有话要说。”
等人都出去后,林志勇才问道:“你真的同意让她出去?她出去那么久,像话吗?别说别人怎么在背后嚼舌根,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啊。反正我不同意。”
王氏缠着线,边道:“你拦不住她,老头子,以前我还觉得不管他们怎么变,不都是我们的子孙吗?但现在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娇娇了,她变了,你可能不知道,她前些天捣鼓的那个花露水卖出去了,和镇上杂货铺的邹老板谈成了生意。”
林志勇疑惑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邹老板店里的伙计说的,那天他来我们食肆里替邹老板订了一桌席面时提起的。”王氏长叹了口气,望向远方:“她的厨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还学会了法术。”
林志勇皱紧眉头:“她不会是……”
虽然没有再说下去,可看林志勇的表情,王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梅儿不是说过了吗,如果真的是有问题,那天虞真人的弟子认不出,何况她不是要去天山派吗?如果有问题,岂不是自投罗网?”王氏道。
“可这些都是她在说,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天山派,何况那两人的身份也是她一个人在说。”林志勇沉吟了一会,才说,“说不定……”
和乔忠一样,或者乔忠根本没问题,是娇娇和梅儿有问题,她们把乔忠害死了。
王氏放下手中的线:“不可能吧,你别乱想,不是还有苏公子吗?他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怎么会骗人呢?镇上苏家能证明的。”
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一想到林松说县令大人也提起过他们几人的身份,应该不会有错。
“也是,我多虑了。”林志勇松了一口气,现在家中够乱了,可别再出什么事:“但娇娇……”
王氏打断他:“你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少管些吧,梅儿好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剩下的事情放手让他们做吧。你不是也知道蓉蓉和苏大人的公子暗中有来往吗?你也没管,娇娇出个门你说危险,蓉蓉的事情被人发现,苏公子自然没事,蓉蓉可说不好。”
要不是林志勇放纵,还拦着不让她管,也不至于现在他们俩越来越如胶似漆,幸好蓉蓉也谨慎,出门也小心,可万一被人看到……
“那能一样吗?我是为了这一大家子才铤而走险,那娇娇她……”林志勇还没说完,再次被王氏打断。
“娇娇怎么啦?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才出去的,你以为我不担心?出门在外总有意外,可你看她那个样子,是拦得住的吗?你是有打算找根绳子后半辈子把她绑起来啊?算了!”王氏劝道:“看开些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与其让她偷偷溜出去,还不如我们放手让她出去看看外面也好。”
乔忠的事后她也想了很多,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世事无常,有些事只能看开点。
“唉!”林志勇往后躺下,“这孩子随了我啊。”
他以前也是这个倔脾气,决定的事情绝不改变,不然早就饿死了,怎么能有机会娶妻生子?
可是这个脾气也叫他吃了不少苦,既然王氏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不懂吗?不放手,娇娇指不定做出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他就算有心管,也无力啊!
林念娇得了王氏的首肯,先去了百灵山,把有关招儿和狗蛋的事还有她离开的事跟沛荆他们说了一遍,让他们在她不在的时候帮她把招儿的事情处理一下。
妍娘是最爱看人笑话的,第一个便答应了,然后其他妖也纷纷答应了。
林念娇便放心的离开了百灵山。
林青和李氏回家自然是千百个不同意,奈何有王氏和林志勇的话在前头,他们也不敢反对。
李氏表面不敢说什么,心底却暗暗骂着王氏:林梅之前不人不鬼的,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不张罗着她的事,难不成林梅还要在家中吃一辈子白饭啊?
王氏还有心情插手自己女儿的事,当真是做奶的,不是亲娘,都不知道担心娇娇的安危。
晚上,李氏进到林念娇的房间把她放在床前的包袱解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我告诉你,我不许你出去!”
林念娇望着那堆东西,除了日常的换洗衣物,便只有她的私房钱和王氏刚刚偷偷塞给她的五十两。
她走过去,只把钱拿起来:“那些留下吧,我带这个就好了。”
“你,你是想气死我啊?不许出去,你要是明天敢踏出这个门就是不孝。”李氏气得指着林念娇说。
林念娇站在她面前,突然被她的手一指,吓了一跳,李氏站得再近一点,她的手指就能戳到自己脸上了。
她也不想气李氏,毕竟她刚刚流产不久,虽然有妍娘的药丸撑着,但流产也不是小事。
所以林念娇也没生气,只是无奈的说:“娘,就算您拿绳子绑着我,我也会想办法离开的,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你……我是你娘!”李氏气道,“我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林念娇也不想和她争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困,眼睛都快撑不住闭上了,敷衍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赶紧回去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