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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之男神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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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泄方式,罗筠也不列外;

    94年那场煤气罐爆炸案,他目睹母亲连同那老旧的米线店一起支离破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孤儿院度过,小小年纪却如同大人般心事重重,郁郁寡欢;

    95年时,有个自称是他爷爷的人带他回了家;那年他开始写日记,短短一年,日记簿便装满了一个箱子;

    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IT行业迅速崛起,他开始对互联网感兴趣;

    罗筠记得,他开发的第一款软件,就是一个精简的网络笔记。

    网络日志替代了纸质日记簿,也解决了日记薄被岁月侵蚀的状况。

    他的日志里,有那么几篇是关于萧梦。

    2010年02月12日,他发了一篇日志:

    被老爷子丢去极度生存训练,历经一年零一月,磨去了我那些尖锐的棱角,换了身筋骨;

    小表妹大萍邀请我去给他们当教官,再三思量,觉得训练学生倒也是另一番历练。

    大萍如小时候一般,男孩子脾性;她是班长,这点倒让我很欣慰,这丫头领导能力比我强。

    去的第一天,阴天,闷热;同学们整整齐齐地站在主席台下,一个个儿穿着迷彩服,无论男女,皮肤统一麦褐色;

    作为教官,我自然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我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都很厉害?都很棒!”

    同学们齐声回答:“是!”

    我挑了一名最壮的同学和他比划手脚,可那小子空有一身傲骨,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我扫了一眼人群,又问:“还有没有人觉得自己很棒!很优秀!”

    人群里静默无声,我拿出教官应有的气场,声音如雷:“我做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傲,但是一定要有骄傲的资本!就凭你们现在?有什么可以傲的?”

    我顿了顿,眼神尽量变得狠戾:“你们一没有身手,二没有毅力,拿什么来骄傲!”

    同学们依然静默无语,大家齐齐埋着头;唯独大萍和一个高瘦的丫头扬着下巴,挺着胸脯。

    我又问:“你们现在还觉得自己优秀吗?”

    “回教官!我觉得我很优秀!”声音清脆,铿锵有力。

    我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女孩身上,五官娟秀,个子高挑偏瘦,皮肤因为长久训练而被日光毒害成了麦色;

    我勾了勾手指:“你,上来。”

    她手撑在台阶上,利落跃上了高台,动作倒是英姿飒爽;

    她对我鞠躬:“罗教官,我不是软柿子,尽管我没有你所说的身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有毅力有恒心!我现在不能打败你!但是总有一天会打败你!”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如她一般“大言不惭”,我哦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尽力,打败我。”

    我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孩而手下留情,我懂怜香惜玉,可匪徒们不会懂;

    那女孩叫萧梦,身手不差,有些底子;可她终归是个不过20的丫头,力气自然不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

    她一次一次的倒下,一次一次又爬起来;

    我攻击她的手肘、膝盖,让她不能出拳,不能站立;

    她努力想要爬起来,坚韧地如一朵悬崖兰草。

    ****

    2010年3月26日

    来警校之后,我不大习惯这里的伙食;

    好在学校后巷有家米线,味道不错,有母亲当年的味道。

    捧着碗米线,倒是很怀恋儿时岁月。

    我经常在那家店遇见萧梦,看来她也是这家店的老顾客;用他们学生的话来说,就是:“粉丝”;

    她对我问好,我对她微微颔首;我于伤她而感到抱歉,我会主动替她结账,当是补偿。

    ****

    2010年4月12日

    我喜茶,正愁没有茶喝,萧同学送了我一罐茶叶。

    她送的茶叶我从没喝过,入口香醇,茶水入喉方觉苦涩;

    可惜的是,这茶的名字我不太喜欢,萧同学说,叫:“男神茶。”

    雅茶配俗名,倒是委屈了这细如针叶,幽碧雅致的茶。

    中午在食堂前偶遇她,出于礼貌,和她打招呼;

    我说她的茶很好喝,她却突然朝我扑了过来,好像很激动。

    对她如此举动,我很不解。

    我被她推下阶梯,摔折了胳膊。

    她虽不是故意,我却因此落下了不小阴影。

    ****

    2010年5月09日

    出院后,我没有回学校,直接从医院去了机场。

    我决定离开;

    今天下了雨,雨水瓢泼,我坐在机舱里,透过窗户瞧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突然就有些伤神,那些傲气不可一世的同学,突然在我脑中变得俏皮可爱。

    手机还未关机,萧同学给我打了电话;

    她吞吞吐吐和我说了很多,我依稀听见电话中传来淅沥雨声。

    她说:“教官,我喜——”

    她的话还未说完,电话已经自动关机。

    我看着窗外细雨斜织,心里莫名有些堵塞郁闷;

    我很好奇,她想和我说什么;

    估计,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

    2012年11月12日

    前几日从风股手下夺下一个政府的标,利润可观;

    这是个好消息,老爷子却忧心忡忡,担心风股老板会施行报复手段。

    老爷子简单提了下风股老板,有黑道背景,不容小觑。

    老爷子自作主张给我安排保镖,另我头疼的是,那位在总部颇具盛名的保安组组长,是萧梦。

    想起两年前,我便忍不住抬手揉捏太阳穴;

    下班后,她一路跟我到了家,在我楼下守着。

    已经凌晨2点,方才我起身倒水时,瞟了眼楼下,她的车还在楼下;

    真是一个工作狂。

    ****

    2012年11月13日

    昨夜的事未完,那丫头竟趁着我洗澡的功夫,翻窗进了我房间。

    我知道她躲在床底,但没有拆穿她。

    ****

    2012年11月14日

    我冰箱里从不放剩下食物,想萧同学在我床下躲了一夜,不疲也饿,也就在冰箱留了几片面包;

    下午回家见冰箱食物少了,便知道她没委屈自己。

    落笔至此,我竟觉着好笑。

    ****

    2012年11月20日

    那丫头,吻了我。

    ****

    2012年11月21日

    老爷子一大早来电,让我和邓小姐见面。

    虽不能婚姻自由,我与邓小姐实在没有好感,遑论结婚。

    邓小姐知我喜茶,将见面地点定在雅致别院中;

    小池荷塘,垂柳成荫。

    意外的是,邓小姐冲泡的茶叶竟与萧同学送我的茶如出一撤;

    邓小姐邀我赏湖,我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萧同学说,她怕水;

    原那丫头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船后,萧同学立在船头,似乎对泱泱湖水很感兴趣;我不过倒了杯茶的功夫,就听她呼喊救命。

    她落水,我惊惶无措,我跳下水抓住她,发现她情绪极不稳定。

    云轩表弟曾说过,偶尔地耍流氓,会让一个暴躁的女人顿时安静下来;

    那会儿不容我多想,我也就捧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冰润如玉的唇瓣。

    我第一次吻女人,对象竟是一个丫头。

    当天晚上我陪她去看电影,当是抱歉吧;她似乎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久而不散。

    第一次和女人看电影,不免有些紧张;X战警画面剧情虽不错,却丝毫无法吸引我。为了不让丫头感受到我的不自然,我只能紧盯着屏幕,刻意装作专注。

    我感觉她在看我,又不好扭头,一紧张,喝错了她的饮料。

    我懊恼至极,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我故作镇定,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我才坦然告诉她,喝错了她的饮料。

    没想到那丫头啊,竟十分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对我说,她没有什么传染疾病。

    这丫头的回答,总是让我忍俊不禁;分明是我犯了错,不好意思的却是她。

    从电影院出来,下了场暴雨;丫头家离得太远,暴雨台风堵路,为了安全我将她留宿在家。

    没想到啊,那丫头竟然打翻了云轩表弟带来的木盒,里边是成人影碟。

    那丫头说:“我懂得,男人嘛。”她顿了顿,似乎在刻意强调:“真的,我懂。”

    我当时想说,丫头啊,那东西不是我的;我怕越描越黑,便不再多说,转身上了楼。

    窗外雷雨大作,想今夜定然又是辗转不能眠。

    ****

    2012年12月2日

    我很少对人动手,却忍无可忍,收拾了那个叫林棋的男人。

    理由很简单,他欺辱萧同学。

    ****

    2012年12月3日

    老爷子找我谈话,无一不是说父亲年少不争气,有妻却和保姆婚外情。

    老爷子口中的保姆,正是我的母亲。

    我不怨任何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老爷子给了我富贵无忧的生活,作为孙子,我当听从他的话。

    我答应他,娶邓家小姐。

    对于萧梦,我还没有爱她到至死不渝、天荒地老的境界。

    喜欢和婚姻,有时候无法拧结在一起。

    娶邓小姐,也是我报答老爷子的一种方式;

    ****

    2012年12月9日

    我对萧同学视而不见,足有六日。

    我没想到,她竟想翻墙进我家;我立在窗前,眼睁睁看着她从墙上掉了下去。

    她掉下去时,我的心也跟着猛然一颤,很心疼。

    她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梯子,搭在了围墙上;我下楼开门喝止她,她像个小孩似得,朝我跑了过来,对着我痴痴傻笑;看着她胳膊上的伤,想给她包扎,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看着她离开,心里多的是不舍;唯恐控制不自己的思想,挽留她,我选择反锁上门,视而不见。

    *****

    2012年12月16日

    今天是我和邓小姐订婚的日子,我没到场,老爷子气得不轻。

    我没有想到,萧同学会从路边冲出撞我的车;

    带她去医院时,我双手颤抖地差点儿不能稳住方向盘,唯恐她就此离开。

    可她在医院一醒来,便拉着我叫“老公”,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幸的是,她还活着;悲的是,她变得有些痴傻。

    如果她痴傻一世,我便只能用一辈子来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罗筠的内心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