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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未眠,精神却是不差。
进了漱玉阁,便瞧见清和坐在花亭里喝茶。
安安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的衣衫,定了定神后,抱着豆腐脑脸上挂着笑慢慢走了过去。
“酒醒了?”她悄悄打量清和面容,宿醉之后略显苍白,神色并无异样。
清和嗯了一声,瞧着安安神情愉悦地放好豆腐脑,吩咐朝华取个勺子来。
朝华一走,安安无端觉得两人面对面气氛有些古怪。
掩饰似的咳嗽了几下,安安正想随便找个话题。
清和眼眸一沉道:“你昨夜没有回来。”
他这句话却不是发问,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安安一惊,却是抵赖道:“谁说的?你醉得那么厉害,谁帮你收拾的?我一夜没睡,早上还专门去给你买了豆腐脑,你……”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了些许哽咽,但眼梢却是悄悄瞥着清和。
她不抵赖还好,听到她做了竟然还不敢承认,清和脸色愈发铁青。
安安心里不由发虚,幸好朝华已经取来了勺子,她忙接过去,亲自舀了一勺送向清和:“漠北最好吃的豆腐脑,来尝尝。”
雪白幼滑的豆腐脑就在鼻尖散发着香气,连朝华都不由咽了口口水,清和却是纹丝不动。
安安放下勺子,冲朝华摆了摆手,少年心有不甘地退下。
清兀自腰身挺直地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那眼里似乎只有前方的景致,却似乎什么都没有。
安安两手叉在腰上,又放下,在花亭里转了两圈,没好气道:“你又是怎么了?昨个儿你那么对我,我都没怪你!你知道你弄得……我有多疼!”
这次她是真的感觉到委屈了,但是清和仍未看她一眼,安安一拍石桌:“我都说了那都是过去了,过去了是什么意思,你非要揪着不丢,那我问问你,你就没有喜欢一个人过?”
这一掌拍在石桌上,桌子没震响,倒把安安手给震得疼的要命,为了维持她的气势,她又不能去揉,硬生生撑着,却见清和转过来头,一字一句地对她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除了你!”
安安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半响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小声嘀咕着:“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哪有你这样子把我往外推的,你若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我也没有办法……”
此时那些和千枫在一起时的喜悦渐渐消散,她的心底反而因为清和的低落也渐生惆怅。
这几句话,也不是她刻意哄清和的,却是自然而然地说出,但是为什么这么说连她自己也闹不清楚。
千枫和清和,两个人注定要舍去一个。本来做好了决定,此刻却又充满彷徨。
说罢她也觉得伤心无力,清和又仍旧沉默着,她也没有勇气再去看他表情,垂着脑袋准备先回去睡一觉好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清和终于伸出手来,将安安抱到腿上,下巴被轻轻挑起,逼得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真的想和我过日子?”
他眼睛透明见底,瞳仁里只有一个她的影子,那般的专注,让安安不由悸动。
咬着唇,安安点了点头。
“好吧……”清和喃喃道,没有再为难安安,也不放她下来,就抱着她,一勺勺地将那碗豆腐脑吃净了。
爱到深处,连谎话他都可以容忍,只是不知道这番心意她可领悟得到?
安安搂着清和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口,任由他将她抱到卧房。
“你好好休息,我去瑶园看一下,今日你也别去长老会了,我忙完就代你去看爷爷。”清和说完,转身准备出去。
袖子被安安扯住:“你别走,上来。”
瞧他的表情,让她不由心生恐慌。
怕他不同意,她只是低着头,手却不松。
他也不动,不说走也不说留,安安只觉得手心都拽得发汗了,无端逼得鼻头发酸,耳边终是传来轻轻一叹:“先松手,不然怎么脱鞋子。”
安安听到自己心底雀跃一声,待清和掀开被子,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偎过去,清和伸出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初还听到她窃窃的笑声,渐渐的变作均匀的呼吸声。
她真是累极了!手指抚摸在安安清秀的五官上,清和眼底只剩下一片深情。
安安,若是你负了心,我也要将你找回来,只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永远忠实地守护着你……
两个人之后的日子倒是和谐了许多,只不过又似乎透着些许古怪。
他做菜,她吃得兴高采烈。
他弹琴,她听得兴致盎然。
他下棋,她便背后给朝华支招。
书房里她细细讲诉王府各项事务,一摞高厚厚的账本,清和半个时辰便扫光,安安专挑那陈年账目来问,竟是丝毫不差。
王府各项事务渐渐由清和接管,就连那些上了年纪跋扈的老人几经折腾后,见了清和都目露尊重。
入夜修炼洗灵术,也是分外郑重,不像从前总要缠着她先要上几回。
短短一个月,安安竟连着开启了三条至关重要的灵脉,此时距离四十九条灵脉全数开启,只剩两条了。
别说四十九条灵脉全数开启,就是现在这四十七条,也令人瞠目结舌。
安安再行打坐,周身灵气凝聚一片,以可见的雾气一般旋涡状朝身体里涌去,俯视丹田气海,已经浓厚的要凝成雨滴,这已经是地阶后期的标志了。
凤长鹰再过七日便可痊愈,安安虽是开心,但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
有时候她故意看向清和,他却转过视线,她要探究,他却又浮上笑容。
和谐得让她每次偷溜出去都要犹豫再三,然而一听到那布谷鸟的叫声,她的心又痒得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这样也好吧,反正她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正想着,听见门响,清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又去瑶园看工程进展了。
见安安虽然盘腿坐在床上,却咬着唇在想什么,看到他还微微一愣,却立即换了笑颜。
“瑶园如何了?”安安问道,这瑶园总也是送给清和的。
“等爷爷回来应该可以搬进去了。”清和以为安安会很开心。
安安却是低低的一叹,这瑶园本是她思念亲生父母的寄托,这么多年来,她虽思念,却并不常去,盖因去一次便觉得自己孤单一回。
清和见安安表情,恍觉触动安安愁绪,连忙握了安安的手:“你莫伤心,这不是还有我吗?”
这是这几日他说的最亲密的话了,安安斜斜看向清和,见他眉眼里都是情深意重,心底升起一股歉疚。
“你过来,看看我画的这个阵法,我估摸着那些人也要有所行动了。”安安转移话题,递给清和一张黄纸。
清和认真看去,不觉为安安设计的这阵法叫绝。
天下阵法大多传承而来,原因很简单,这些阵法早就被前人摸索透彻,传下来的大多已经很精妙。但并不是不可以改动,比如安安画得这个,不但融合了防御、攻击、迷幻、五毒,更是将数者叠加的作用放大了数十倍。
就算是他,若是陷到其中,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出来。
安安并未告诉清和凤家的秘密,隐隐的,她并不希望清和掺和到这里面来。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想维护一个平和的表面。
“到时候我用蓝晶石布阵,这样威力更会放大十数倍,只要不是超越天阶的高手,留下他点东西还是可以的,不过你最好再补充补充……”
清和在阵法方面的造诣安安也是清楚的,两人别的没什么爱好相同,唯独在阵法上,算是心有灵犀。这一个月以来也常常以此为切点热烈讨论,排除心底那一点古怪,安安倒是极为满意两人的这种相处。
清和并不夸奖安安,凝神看了一会儿,取出笔来在中间一画。
安安伸头一看,脸上不由露出敬佩的神色,接着又怏怏不乐,这家伙,太逆天了吧,本身资质好得要命,脑袋又比她聪明的太多,她真有些担心,将来该如何处置他。
清和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安安的小性子,问道:“教你的那套碧水剑诀练得如何了?”
安安进阶到地阶后期之后,翻遍长老会的功法,都没看得上眼的,回来便缠着清和教她,果然如愿,但也有一个极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清和在修炼这件事上,有着无比固执的认真,进度要求不说了,连修炼的强度都放到极限。
碍于心底那一点古怪,安安并不像以前那般耍赖,但此刻她刚把那揣摩了好几日的阵法画完,哪有力气再去练碧水剑诀,当下往后面一倒,在床上翻起滚来:“好累,好累,好累!”
清和眉毛一扬,伸出两指往安安腰间一点,安安顿时破功,惨叫:“你又来这招儿!”
这招屡试不爽,安安刚扑倒清和身上准备反击,门口突然探进紫儿的脑袋:“郡主,王妃来了。”
让紫儿这么称呼的只有一个人,是世荣王的妻子,凤舞蝶的娘亲,自己的婶婶香兰雪。
虽然和凤舞蝶不对盘,但是安安一直很喜欢香兰雪,甚至羡慕凤舞蝶又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娘亲。
但香兰雪怎么会来她这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除了特殊情况香兰雪会在凤曦的陪伴下回漠北王府,大部分时间她都居住在城西的荣王府。
爷爷很不喜欢香兰雪,非常的不喜欢。所以二十年前,世荣王和香兰雪成亲之后,世荣王便一意孤行地搬了出去。
清和还被她压在身下,安安眼里的疑惑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去吧,我在这儿略微躺躺。”清和体贴道,刻意避过安安的眼神。
那种古怪又浮现在安安心间,她本来也没打算让清和一起去见香兰雪,但此时瞧见他微妙的神情和那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心头慢慢升起一丝不悦。
清和眼睛望着垂在床头的流苏,华丽的锦黄贡缎,代表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和……无情。
唇突然被紧紧按住,他来不及反应,已经有一条小舌钻了进来。
她吻得极为卖力,也甚为投入,这种情绪感染了他,两手不觉握紧身上人的腰肢。
他们这段时间几乎没有这样深吻过,平日的双修简直就是直奔主题,吻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不能自持。
“不行……婶婶还在等着我,一定是有什么事,你等我……”安安飞快地在清和唇上啄了几下,这次却没有再看他眼睛,但是她知道,清和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