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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言见状,忙道:“别,别哭啊很疼的吗那我给你吹一吹,好不好吹一吹就不痛了,
“言言,我只是太想你了,你来探望玉离笙,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没有本事留住你。”
玉奉天哽咽着道,“对不起,言言,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没想伤害你,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言言。”
得了,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在许慕言面前掉几滴猫泪。
偏偏许慕言还真就吃软不吃硬,见玉奉天哭得可怜,简直就是十七岁的玉离笙活生生地站在了许慕言的面前。这让许慕言本来就容易软的心肠,又渐渐软和下来,实在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哭得像是死了亲妈一样。
许慕言环顾左右,见四下清净无人,这才将玉奉天往角落里一拉,压低声儿道:”好了,别哭了,我爷爷死的时候,我都没你哭得这么惨。”
他有意止住玉奉天的眼泪,便像逗小九一样,抬手轻轻撩了撩玉奉天的下巴,等玉奉天抬头同他对视时,才道:"小道士从未想过放弃小天蝎啊,快别哭了。不告而别是我的不对。”
话锋一转,许慕言的脸色就骤然冰冷起来,
玉奉天道:
许慕言:要完,居然这么容易就认错了不跟他争执几句的么许慕言磨了磨后槽牙,心道,这厮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人罢,总不能往一个坑里跌。既然他都知道玉奉天也不是什么好人了,就应该提高警惕。
省得再被玉奉天利用,平白无故又被当剑使。
于是乎,许慕言后退一步,强迫自己狠下心肠,他道:“我现在不想再同你牵扯不清,玉离笙也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如果,你不想被他打到飞灰湮灭,那就趁早离开昆仑!”
“我便知道的,只要我不出手干预,你什么话都会同玉离笙说。因为,你爱他,终究要胜过爱我。”玉奉天轻声道,脸上又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看起来真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只要他眉眼低垂,就好似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一般。言甚至都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就好像自己偷偷给玉奉天戴了绿帽一样。并且,这种罪恶感还十分强烈,许慕言狠狠抿了一下嘴唇,说出来的话,有些磕磕绊绊的。
“我让你赶紧走你赶紧走
“连那三段记忆,也如实相告了么”玉奉天抬手轻轻一擦眼角的泪水,唇角一勾,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我赌你不敢告诉玉离笙。”许慕言道:
“我告不告诉他,同你不相干,你少管我的闲事!”他担心玉离笙会撞见他与玉奉天私会。只怕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更害怕两人刀剑相向,不死不休。哪一个师尊身死道消,许慕言都会很难过的。
因为,许慕言都曾经真心相待过。
“言言,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对于那三段感情,你更认可的人是我,而不是玉离笙,对么“
玉奉天缓步逼近,抬手欲抚摸许慕言的脸,结果被许慕言躲开了。
许慕言侧身一闪,沉声道:
“别碰你我怎么你了,你就让我别碰你”
玉奉天不由分说地一把攥紧许慕言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拉,抬手扣住了他的腰肢,贴着他的耳畔低声道:我为什么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举动,下意识就要挣扎。哪知玉奉天虽然只是灵体状态,真身还在幻境中,未曾追随他来到人间。
但有菩提古树的庇护,修为高深莫测,真要是动起手来,许慕言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快放开我!”许慕言急得脸都红了,总有一种背着师尊出来偷野男人的错觉。
这要是被师尊撞见,只怕就是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楚了。
“你是想逼死我么玉奉天你当真想逼死我不成”许慕言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道,“你并非不知道玉离笙的脾气!他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那你又怎知,我狠起来不会杀了自己”玉奉天如此道,终于能抚摸许慕言的脸了。
他的真身还在幻境中,眼下只不过就是一道残影,不能在人间耽搁太久,很快就得回去了。
可在临走之前,玉奉天突然想给许慕言留点东西。就留一点点就足够了。
“你喜欢他唤你言言,是也不是”玉奉天抬手捂住了许慕言的嘴,轻笑着道,“他喊了,那以后我就不喊了,你说,我喊你阿言,好不好”许慕言心道:“你喊我爹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玉离笙很快就会回来的,要是被撞见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许慕言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再横生枝节,他只想陪着师尊过几天安稳日子。
可玉奉天偏偏要毁了他的安稳日子,竟然恶意十足地道:“我的身体是脏了。你嫌弃也是应该的,在我没有修复好身体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不过顿了顿,玉奉天又道:“你知道,什么是灵修么”许慕言听见此话,脸立马就白了。
他知道什么是灵修!所谓灵修实际上也是双修的一种,不同于普通双修,两个人坦诚相见,搂搂抱抱,纠缠不清。
然后玩点小花样助助兴什么的。
又是面红耳赤,又是热汗淋漓,总而言之就是活色生香。
而灵修就不同了,简单来说,就是摒弃肉身,元神与元神相融合。
许慕言此前从未与玉离笙灵修过,玉离笙此人很重欲,在床笫之欢上,尤其喜欢大汗淋漓的感觉。修由于摒弃肉身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出汗的。除此之外,不会累,不会疲倦,更加不会有气味之类的东西存在。就好像是两碗清水,倒在了一个碗里,灵修之后,把混合起来的水,再行分开。如此一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连元神也会被对方深深地刻下烙印。终其一生都无法洗掉。许慕言被捂住了嘴,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两手尚且还能动,便飞快结印,想要给玉离笙报信。哪知下一瞬,玉奉天就笑道:“好啊,你给他报信罢,
“我搂过你,抱过你,也摸过你玉奉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我的指尖,还残留着你的余温,那是鲜血的味道。”话,许慕言就迟疑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玉奉天随手就将许慕言结的法印打散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许慕言的眉心。许慕言只觉得灵台骤然一凉,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很混沌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很轻很轻,灵台混沌不堪,让他根本无法分辨周围的环境。
也根本看不见,听不见,所有的感觉都在一瞬间,彻底被阻隔断了。
许慕言没有再被玉奉天掣肘了,元神在半空中漂浮,好像风筝一样,被攥住了脚踝,然后嗖的一下。就轻飘飘地撞入了玉奉天的怀里。两个人的元神触碰到的一瞬间,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许慕言拼了命地想挣脱开来,可头顶冲下来的道道金光,好似要将他融化掉了。直到听见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许慕言再度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正躺在走廊里。
他慌忙坐起身来,检查了一番,发现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方才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只不过就是他做的一场噩梦。许慕言惊魂未定,整个人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许慕言只觉得头痛欲裂,满脑子都是方才跟玉奉天灵修的景象。
无论他怎么试图摆脱,可那些画面死死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地挥之不散。
许慕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闯了天大的祸一样。殿里光线昏暗,小九睡得很沉,玉离笙还没有回来。许慕言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贴着小九躺了下来,连靴子都忘记脱了。
可只要眼睛才一闭上,他和玉奉天灵修的画面,就会立马闪现出来,一帧帧清晰无比地浮现在眼前。
玉奉天就跟游魂野鬼一样,死死地纠缠着许慕言不放,一声声地喊他燕燕,有时候是徐烟,亦或者是小道士。雪白的长发和许慕言的墨发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元神曾紧密无间地相拥着许慕言把自己蜷缩成很小一团,藏在被褥底下瑟瑟发抖,他的身体贴向了小九,好像如此这般,才能有一点点的安全感,用拳头堵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