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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话锋一转,大师兄又道,
说着,便抽过一张椅子坐下,把鞭子放在手边的桌上,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
许慕言其实根本不会跳舞,但琢磨着只要足够搔首弄姿就可以了。
遂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故意款摆腰肢,宛如灵蛇一般,在原地扭动摇晃。
舞姿不说如何曼妙轻盈,但那腰肢纤细,双腿笔直修长,扭得还挺风骚。大师兄来了点兴趣,笑着道:“好,扭得幅度再大些,把衣衫撩起来扭对,就是这样,很好,你扭得让师兄很满意。"许慕言咬紧牙关,心里暗暗道,是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就原地扭几下,卖弄卖弄风情,又不会掉块皮肉。只要能杀掉眼前这个畜牲,许慕言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故意弯腰,两手贴着脚踝一路抚摸至胸膛,许慕言并不解开衣衫,只是身,上的红纱本就轻薄,在此冰天雪地的寒冬,他就好似一朵海棠花,那般娇艳欲滴,楚楚动人。
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边款摆着腰肢舞动,一边扯着红纱遮住面容,露出一双异常明养幕的眼睛。越发来了兴趣,觉得此人虽不比玉奴俊美,但胜在很通情识趣,还会卖弄风骚。但又不似外头勾栏院里的小倌一般大胆热情,反而还有几分纯真羞涩。
便是这般羞涩的小模样,看得人心头一痒,大师兄喉咙有些涩了,折扇啪的一声收拢起来。,
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腿,笑着道:“好你个徐烟,果真有几分能耐,来,坐在师兄的腿上,让师兄好好疼疼你。”
许慕言强忍着恶心,暗骂这畜牲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但还是佯装羞涩。
缓缓凑了过去,待大师兄伸手要搂他腰肢时,许慕言再灵巧地往后躲闪。
故意绕到他的背后,笑着说:“大师兄抓不住我。”
“倘若抓住你了,你要如何"
“那就任凭大师兄处置。’许慕言紧紧攥着袖间的剪刀,随时准备动手。
此话一出,大师兄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便放下折扇,提着鞭子起身。
一面往许慕言身前靠近,一面将鞭子折成两股,狠狠挣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既然你想玩,那么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语罢,一鞭子冲着许慕言打了过去,饶是许慕言躲闪及时,还是被鞭尾扫到了手臂。
当即抽碎了衣衫,露出了鲜红的鞭痕。同雪白的皮肤一衬,更显得触目惊心。
许慕言咬紧牙关,见他把折扇放下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许慕言没猜错,那折扇便是大师兄的法器。
而鞭子打人再痛,也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而已。
“大师兄,轻点啊,你打疼人家了
许慕言一边娇滴滴地嚷道,一边将人往殿里引。
穿过殿中垂下的红纱,一直躲躲闪闪。大师兄也不恼,追过来有一鞭,没一鞭地挥舞着。
宛如猫捉老鼠一般,肆意作弄着对方。许慕言的衣衫,抽碎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放声大笑。
等笑够了,大师兄才快走几步,将人堵在“了墙角,抬手捏正他的下巴,低声笑道:
“我不躲了,”许慕言故作柔弱,娇滴滴地掩面哽咽道,“大师兄,我已经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跟大师兄动手了,还望过了今夜,大师兄能饶了我一回。
“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你若表现得好,自然饶你,若表现得不好,那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大师兄低声道,凑过来便要亲吻许慕言的脸。
许慕言赶紧故作娇羞,将脸偏转过去。
而后趁机,一剪刀狠狠往大师兄的后心刺了过去。
哪知还没有刺到,就被其一把钳住了手腕。
登时宛如碎骨一般的剧痛,从手腕上蔓延开来。
许慕言吃痛不已,手一松,剪刀便掉落在地。
而他也被一股大力,狠狠摔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踢到了小腹。
整个人被踢飞多远,许慕言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直接就咳出了鲜血。
“我早看你不对劲儿了,整个缥缈宗就没人敢怜悯玉奴,而你不仅怜悯他,还敢为了他同我动手,说!你同玉奴到底是什么关系"许慕言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气,捂着肚子抬头冷声道:“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看不惯你的为人!像你这种人渣畜牲败类,迟早不得好死!
“
“哈哈哈,事到如今,竟还敢如此嘴硬,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手里的鞭子更硬!"
语罢,竟又甩开长鞭,劈头盖脸地鞭打许慕言。
许慕言咬紧牙关,暗暗痛骂玉奉天,怎么,没告诉他,潜回时空之后,他将修为尽失。如今跟个废物一样,除了被人虐打之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真的要被人虐打而死么
许慕言不服气,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命不该绝,不该沦落至此。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许慕言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了打向他的鞭尾。
大师兄眉头一蹙,冷笑着收鞭。谁曾想许慕言抓得十分之紧,收鞭反而将人也拉了过来。
许慕言趁机在半空中旋身翻至大师兄的背后,用鞭子勒住他的脖颈。将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里动静一大,外头守候的弟子便出声询问道:“大师兄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唔!唔!"大师兄被鞭子紧紧勒住了脖颈,两手使劲抓着鞭身,试图拉开。奈何许慕言勒得很紧,面色憋得铁青,根本没办法开口求救。为了防止外头的弟子察觉异样闯了进来,许慕言不得不假意哭喊起来:“啊!我错了,啊!!!师兄饶命啊,救命,来人啊,救救我!"此话一出,外头的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慕言暗松口气,见剪刀离自己并不远,便伸脚去捞。
好不容易将剪刀捞至身边,还没来得及捡,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竟然从中间断裂开来。
许慕言大惊失色,一把抓过剪刀,胡乱一扎。便听“啊”的一声惨叫,慌乱之下,他竟一剪刀插在了大师兄的左眼中。
登时鲜血飞溅,大师兄撕心裂肺地大喊,一掌将许慕言重重地打飞出去。
许慕言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开了殿门,从殿里滚到了外头,摔下了台阶。
又吐了好多血。守门的弟子们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争先恐后地涌入殿中,便听见大师兄厉声嘶吼道:“把徐烟抓起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锺骨扬灰!啊!!
“是!"
一群弟子赶紧又冲了出来,可哪里还有徐烟的身影。
“追!他一定往山下逃了!快追!把所有出山的门,全部封锁!"
“要不要去地牢守着万-徐烟又回头找玉奴了呢”一个弟子提议道。
“蠢货!徐烟去找玉奴做什么玉奴是能吃,还是能喝啊,带着玉奴岂不是更逃不掉"
“是,快追!”许慕言并没有往山下逃,一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二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恐怕还没逃下山,就会被抓回去了。,玉离笙还在地牢里关着,如果他自己逃跑了,那么就以大师兄的为人,一定会拿玉离笙泄愤的。
如此,许慕言只能暂且在山中藏身,见追他的弟子们走远了。
才敢踉踉跄跄地往地牢里跑。
哪知还没跑至地牢,迎面就遇见了裴师兄。
“烟烟,你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说,你被大师兄带走了,难不成你"裴师兄惊愕道,不过只有短短一瞬,他赶紧将人拉过来,往角落里一藏,满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许慕
言不太清楚,裴师兄对“徐烟”的感情,有没有到不顾性命的地步,也不敢轻易相信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
“烟烟,你不能再待在山上了,否则,你一定会死的!"裴师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满脸惊恐地道,“大师兄肯定会杀了你的!你不能再留在此地了!许慕言心惊肉跳的,被捂住了嘴,没办法说话。
又听裴师兄道:“不如这样,我偷偷去藏书阁点把火,等火一大,众人都去救火了,便顾不得再抓你了,你就赶紧趁机逃下山去再也别回来了!"
许慕言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裴师兄。
可也没有时间再让他考虑了。裴师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许慕言手里,低声嘱咐道:“如果,实在逃不掉,就用这把匕首自刎罢,长痛不如短痛,总比被抓回来折磨死要好。”
“还有,倘若你死又死不了,被人抓回来了,千万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许慕言大力点头,伸手接过了匕首。
而后同裴师兄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许慕言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紧赶慢赶跑回了地牢,连口气都不敢喘,抽出匕首就开始撬锁。
这匕首削铁如泥,撬锁不在话下。
玉离笙见状,忙起身急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时间解释了!"许慕言低声道,“我带你逃离这里,放你自由!"说着,他又用匕首去砍捆住玉离笙的锁链。
可许慕言有些小看这些锁链了,即便匕首削铁如泥,竟也无法撼动束缚着玉离笙的锁链。
玉离笙低声道:“别白费力气了,捆住我的锁链,乃玄铁打造而成,若非玄门上等法器,根本无法砍断。”
“我不信!"
许慕言不信这个邪,两手抓着匕首大力砍着锁链。
可除了让自己筋疲力尽,弄得伤痕累累之外,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我不信,我不信命,我不信!‘许慕言不肯放弃,一直把匕首都砍到卷刃,最后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还是没能把锁链砍断。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许慕言颓靡地跪倒在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为什么砍不断为什么我那么没用明明你就在我面前,明明明明只差一点点的,为什么砍不断这破链子,
“徐烟:
玉离笙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有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从未想过,有人想带他逃离此地,放他自由,他的喉咙也哽咽起来,冲过去伸开双臂,震得铁链哗啦啦地乱响。
“烟烟"玉离笙用力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都颤了起来,“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我们只认识几天而已。不是几天,
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彼时相爱。却又没办法互相袒|露真心。
许慕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般挫败过。
明明他已经抓住玉离笙了,可到头来,他还是没办法带玉离笙逃出生天。
“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许慕言反抱住玉离笙,一想到他今年才十1岁,还要在缥缈宗继续受苦受难,之后还被囚禁在魔界三年,便觉得好像有刀子在绞自己的心。着记忆潜回来,反而更清醒,也更痛。
许慕言明明就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可就是没办法改变。
这种无力感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不公平,这不公平!"许慕言低声喃喃自语道,睁大了一双泪眼,“这不公平!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而后,他又发疯一样,使劲捶打着铁链。
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就一拳头一拳头砸下去,试图将铁链砸断,然后带着玉离笙离开这里。砸了一拳又一拳,直到手骨都砸碎了,血肉模糊的一片,鲜血染红了锁链,但却没办法撼动分毫。
“烟烟,没有用的,可能,这就是我的命罢,”玉离笙抬手阻止,小心翼翼地捧着许慕言的双手,低声道,“烟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