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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说,但毕竟是唯一的亲外甥,岳宗主也懒得修理他,顺势就摆了摆手,随口道:“要去便去吧,自己小心些,多带几个门生一起,可别逞能。”乾元立马喜笑颜开,赶紧给他舅舅捏肩捶背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地说“舅舅真好”,道舅舅会答应的”。看得许慕言又暗暗羡慕,自己啥时候也能像乾元一样,在师尊跟前撒娇。
任性也好,撒娇也罢,有人能无条件地宠着自己,真是让人羡慕。暗戳戳就把这几句话记了下来,回头也对着玉离笙使使,没准会管用。
话到此处,也没许慕言什么事儿了。
岳宗主很显然同玉离笙相看两厌,互相没什么话好说。
要么就是沉默不语,要么就是低头喝茶,连点表面的客套都懒得做。没坐一会儿,岳宗主便说还有要紧事要处理,吩咐乾元好生待客,之后便离开了。许慕言摸了摸鼻子,刚要凑过去同玉离笙说几句话。
哪知乾元立马就窜了上来,笑道:“走,咱们一起找人去!"
许慕言心知,遥遥只怕是被檀青律藏起来了,不过就是出去装模作样找一找。
一个婢女而已,想来华青宗也不会死咬住不放。但他一看乾元笑成这样,总觉得不怀好意。
许慕言警惕地道:“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你。”
“说什么呢我可是好心好意,要帮着你们一起找人的!"许慕言:“我纠正一下,不是你帮着我找,而是我帮助你们一起找。我是无辜的,这事跟我没关系。”乾元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都一样!"许慕言:“这可不一样。"
“我也同你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1分力。”檀青律上前道,“我相信焦焦是清白的。"许慕言:废话,因为人就是你掳走的。既然如此,几个人商量好了,许慕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同玉离笙请示一番,他走上前去,拱手道:“师尊,弟子要同华青宗的人一起出去找人。”
“嗯,去吧,注意安全。”玉离笙轻声道,起身往外走,落下一句,“记得早些回来,莫在外耽搁太久。”
不知道为什么,许慕言总觉得师尊好像意有所指,暗示他早点回来洗干净屁股,准备趴床上挨揍--样。当即浑身都打了个寒颤,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檀青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如此之差你若是不舒服,那便别去了,我同他们去找,也是一样的。"
“那不行,他得去的,他必须得去!"乾元赶紧道,一拉许慕言的衣袖,催促着道,“走走走,趁着天色还没暗,赶紧出去找,晚了就来不及了!"1292621
许慕言没防备,被他一把抓着往前走。
心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猴急的。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乾元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画舫上。许慕言:
檀青律:乾元背过身去,吩咐了几句。众多门生面面相觑,但很快就自行离开了。乾元两手掐腰,笑着道:“二位好不容易来华青宗作客,我当然要陪着你们吃好喝好玩好,今日咱们三人,不醉不归!"
“不是,等等,我们不应该是出来找遥遥的吗”许慕言拧着眉头问。乾元反问他:“怎么,你瞧上她了"
许慕言正色道:“怎么可能!"
“那你急什么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出去找了一个婢女而已,又是个不人不魔的东西,充其量了,就是被邪祟抓了去,吸干她身上的魔气,或者是被路过的修士就地诛杀。’
乾元说起遥遥,很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出来,压根没把遥遥的性命放在心上。反而一手搭在许慕言的肩上,一手搭着檀青律,乾元笑嘻嘻地道:“咱们三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平日里可太无聊了,舅舅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家中的门生都不敢跟我玩,其他宗门的子弟,多是对我阿谀奉承,没什么意思。”
“他们不像你们,一个对我一视同仁,甚至偶尔爱搭不理的。”乾元说的是檀青律。
又望向了许慕言,接着道,“一个呢,不仅对我拳打脚踢,还对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应该带二位出来逛逛。”言:檀青律:
”逛哪儿逛这里啊"
许慕言不想回去看着小寡妇那张,好像欠了他黄金万两的臭脸,也懒得出去漫无目的地找遥遥。
要是能出来喝个小酒,看个风景,那还是蛮好的。等差不多天色暗了再回去。
“是啊
,就这儿,听说昆仑山门规挺严的,你们应当没来过这种地方吧走,我带你们进去瞧瞧。”看得出来,乾元对这里还挺熟的,生拉硬拽,将二人拽入了画舫。人才一落座,乾元就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儿就从船舱里,缓步走出一个面覆红纱的女子。
怀里还抱着琵琶,盈盈对三人施了一礼。
许慕言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玩乐,既感到无比新奇,又心惊胆战的。
生怕被师尊知道,回头不得把他的狗皮都给扒了。一见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姑娘,许慕言第一-反应就是,乾元该不会带他们出来玩女人吧。
霍然就要站起来跑路。乾元一把拉住他,将人按坐下来,瞪着眼睛道:“你跑什么跑的又不用你付钱,你只管坐下来喝酒听小曲儿便是了。”许慕言问:“就只喝酒,听小曲儿,不干旁的吧":“你还想干点什么事儿"许慕言赶紧正色道:“没什么!"
而后就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外头的船夫,也撑着长棹,往河道深处一荡,船身挤开水面,溅起了阵阵涟漪。
不一会儿,船舱里就传来了弹琵琶的声音,伴随着女子黄鹂鸟一般,清澈的歌声。
与此同时,玉离笙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殿中。
一眼便见岳如风正在书案后面奋笔疾书,手边厚厚两摞没处理完的公文。听闻动静,岳如风以为是婢女过来奉茶,便连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进来吧。”笙缓步踏了进去,径直往他身旁走去,随意打量一番周围。
见没有外人,最适合他动手窃取菩提子了。
岳如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抬头一看,惊见来人居然是玉离笙,眉头一蹙,不悦道:“怎么是你玉长老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也无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此前掌i,说与岳宗主相交已久,还说岳宗主面冷心热,乃真真正正的仙门名士。我便想着,岳宗主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不如趁此机会,过来澄清。"
玉离笙微微笑着,只是笑容未达眼底,透出泠泠的寒光。
还故作病弱,楚楚可怜地咳嗽起来。
岳如风可不是秦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与秦剑不同,岳如风当初不仅听说过玉离笙曾经不堪回首的遭遇,反而还阴差阳错,亲眼见过。时,岳如风混入魔界打听虚实,一不小心就潜入了魔殿中,亲眼看见玉离笙是如何受辱的。那时的玉离笙可远远不如现如今这般风光。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红纱,根本什么,都遮掩不住。双脚还戴着金铃铛,一步一动,一步一响。琵琶骨都被铁钩子穿透了。浑身血淋淋的,披头散发地往外咳血。好像是一个漂亮玩意儿,被人吊在半空中,只能勉强用脚尖沾地。
身后是一面半人高的大鼓,鼓面上血迹斑斑。
全然都是玉离笙的血。些魔人本来就没什么礼义廉耻,魔尊更是心狠手辣,暴戾成性。竟然让人用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抽打在玉离笙的腹部。
玉离笙的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地往后撞去,撞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也会应声发出痛苦的惨叫。
每次撞到鼓面上时,底下的魔人就会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将大鼓放在玉离笙的脚下。
而后烧红了大鼓,如此一来,玉离笙迫于脚底''下的灼热感,便只能在鼓面上跳舞。
可他又穿得太少了,跳起舞来艳丽得好似雪妖-般,什么都遮不住。魔尊会坐在高位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询问,玉奴哭了没有。
如果没哭,就继续让人上刑。让人抓着玉离笙的长发,往他嘴里灌各种不可言说的药粉。在岳如风的印象中,玉离笙是从未掉过眼泪的。但这些遭遇,足够让他从心底瞧不上玉离笙了。
更莫说玉离笙曾经是缥缈宗上下,公认的炉鼎。听闻,若是有交好的修士去缥缈宗作客,若是瞧上了玉奴,当天夜里就能带下去,一度春宵。
甚至门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门中举行试炼,从中脱颖而出的弟子,便能尽情享用玉奴。
也有一些人,听闻玉奴乃人间绝色,为了一亲芳泽,而特意拜入缥缈宗。那时的玉离笙,就跟街头三文钱一捆的大白菜似的,根本不值钱。
不过就是那些人手里的漂亮玩意儿罢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活得跟狗一样。
哪里像现在这般,月朗风清,高高在上。
岳如风以为,但凡是个有点骨气之
人,就该以死保全清白,而不像玉离笙这般,居然还敢抛头露面。
甚至还大摇大摆地跑去昆仑当了个什么奉天长老。字,玉离笙竟然也配,简直可笑。奉天之命,下凡当个可怜的炉鼎么
岳如风第一眼见到玉离笙时,就对他极是不喜,总觉得此人很不简单。
面相阴柔刻薄,眼底寒光翻涌。
见玉离笙赖在这里不走了,岳如风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好似和玉离笙同处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很脏一般。但毕竟碍于两宗之间的情分,岳如风也不好说话太过难听,只得忍着脾气道:“玉长老,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方便同玉长老叙旧。不如,我让人带玉长老在周边转转,可好"玉离笙又怎么会不知道岳如风并不喜欢他。
不仅不喜欢,反而还十分瞧不上他。从前,玉离笙没被别人喜欢过,也没真心喜欢过别人。
只觉得秦剑对他的好,来之不易。
他也曾经试图得到秦剑,就好像现在,他为了得到许慕言,而不惜一切代价。
可后来,终究觉得自己对秦剑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感情。直到遇见了许慕言。许慕言好像光一样,从天而降,把他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玉离笙倒也不生气,为了能窃取菩提子,他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甚至还笑了笑,故作听不懂人话,玉离笙道:“岳宗主,我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想弹给岳宗主听-听,以此,来化解你我之间的误会,不知岳宗主意下如何"
岳如风才懒得听玉离笙弹曲子,只觉得此,人胡搅蛮缠的。若是让人知道,他同玉离笙私底下独处,只怕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岳如风即便看在秦剑的情面上,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委婉地道:“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如这样,等稍晚些,我再去寻玉长老,可好”哪知这个玉离笙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自顾自地寻了个矮桌落座。一挥衣袖,一架古琴蓦然幻化而出,玉离笙随意拨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笑着道:“那我今日便献丑了。"
岳如风见状,即便再不喜,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了。6210510451
心道,等弹完了,就赶紧把玉离笙弄出去,在此耽误他处理门中内务了。谁曾想,玉离笙所弹的曲子,邪门得很,调子时轻时重,时缓时急,时而像是高山流水,时而像是锦缎骤裂,珠落银盘。而与此同时,岳如风感到头脑昏沉,他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周围的景物也重叠起来。
“你你弹的究竟是什么邪曲为何为何我使不出灵力来了!"
岳如风终于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慌忙起身,可因为四肢无力,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玉离笙置若罔闻,继续弹着曲子。
直听“铮”的一声,琴弦断裂,他才堪堪停手。看着倒在地上的岳如风,他还故作惊讶地道:“岳宗主,好端端的,何故行此大亂"
“玉离笙!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岳如风没法使用灵力,咬牙切齿地道:“这里可是我华青宗!不是昆仑山!"
“我自然知晓,此地是华青宗,但那又如何"
玉离笙笑意吟吟地起身,径直走到了岳如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笑道:“此曲原是魔族的邪曲,用来蛊惑人心之用,后来,我加以改编,谱成了新的曲子。如何,这曲子听了,还不错吧”
“玉离笙!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千方百计来此地,对我暗下毒手,到底想做什么!"
“岳宗主不必动怒,你今日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
玉离笙淡淡笑了起来。抬脚碾在了岳如风的腿骨上,不轻不重地碾了起来,笑得极是春风得意。
"第一,你千不该,万不该,当众为难本座的徒儿!"
“第二,从你方才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嫌弃,你在嫌弃我的过去。”
“第三,我听闻,你手里有一颗菩提子。”
岳如风对前两条都没什么反应,单单听到第三条,突然暴起,怒道:“你是来抢菩提子的你敢!‘
玉离笙哈哈大笑,脚下越发用力地碾着岳如风的腿骨。
用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欣赏着脚下苦苦挣扎的岳宗主。等笑够了,玉离笙才轻蔑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话可不
要说得这般难听,我可不是来抢菩提子的,而是一微微顿了顿,玉离笙的姿态越发傲慢起来,眸色深邃得好似深山老林中的一眼清泉,炎炎夏日还散发着泠泠寒光。
“来同岳宗主换的,听闻,岳宗主膝下无子,是因为不近女色既然不近女色,那势必就该近男色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玉离笙!你敢!若是让你师兄知道,你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岳如风大声骂道
玉离笙的神情淡漠,冷声道:“你说秦剑什么,同门师兄,真是天大的笑话,名门正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什么狗屁不通的正道,我从未放在过眼中。他都自顾不暇了,焉能赶来救你省省吧,趁着我心情尚可,交出菩提子,再跪下来,好好向我磕几个头,也许,我还能手下留情,饶你一命。’
岳如风咬牙切齿地道:“你做梦!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刻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玉离笙,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那就等着瞧,究竟是我先死,还是岳宗主先死!"
要说得这般难听,我可不是来抢菩提子的,而是一微微顿了顿,玉离笙的姿态越发傲慢起来,眸色深邃得好似深山老林中的一眼清泉,炎炎夏日还散发着泠泠寒光。
“来同岳宗主换的,听闻,岳宗主膝下无子,是因为不近女色既然不近女色,那势必就该近男色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玉离笙!你敢!若是让你师兄知道,你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岳如风大声骂道
玉离笙的神情淡漠,冷声道:“你说秦剑什么,同门师兄,真是天大的笑话,名门正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什么狗屁不通的正道,我从未放在过眼中。他都自顾不暇了,焉能赶来救你省省吧,趁着我心情尚可,交出菩提子,再跪下来,好好向我磕几个头,也许,我还能手下留情,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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