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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景昊静静的站在大殿之外,眼眸低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耳边的破空声响起,才转头看过去,正是外山的五位峰主和主管外山的副宗主。
六人一下地,天炎就立刻拉着景昊问道:“宗主是真的回来了么?”语言间满是急切,其他人同样眼睁睁的望着。
“……嗯。”景昊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那我们还不进去啊!宗主都消失了快五十年了,要不是还有尤衣姐在,现在这宗门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天炎说着就想往里走,却被青木拉住,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莽撞,天炎才冷静下来。
“宗主这时候正在召见尤衣。”冷硬的声音从景昊身后传来,正是一堂堂主天渊。
“那我们在外面等着吧,毕竟尤衣姐等了那么多年,明明才结成夫妻,就分离了这么多年……”碧水依旧蒙着面纱,声音温柔,让众人沉默。
殿内。
“千寒,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尤衣看着眼前这个人,依旧是一身白衣,依旧是像谪仙一样,忍不住用力的捂住嘴,捂住了那些哽咽的声音。
千寒上前一步,冷漠的眸子终于流露出一点心疼,慢慢的把这个等了他近五十年的女人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温声说:“尤衣,尤衣,我回来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尤衣嗅着他身上的冷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就闻到的香,手环住他的腰,慢慢的收紧,这个人回来了,现在就在她的面前,这样想着,尤衣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肆意流淌,她一个人为他守着这衍天宗,她也是会累的,会担忧的,会想放弃的,一年年的坚持下来,全凭那些美好的记忆,现在,她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个人,她的夫君,她可以把现在的衍天宗光荣的送还到他手中了!
千寒感受着肩头慢慢被濡湿,心里前所未有的软,轻柔的抬起尤衣的头,从上往下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滴,最后,停留在唇上,把尤衣所有的泣音封在喉间,辗转吮吸,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尤衣浑身酥软的倚在千寒身上,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红着脸推开他说道:“好了,天渊他们还在外面等着见你呢,我去叫他们。”
千寒看着尤衣匆匆远走,心里的柔情也慢慢退却,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坐下,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等着。
不久,尤衣就带着外面几人进来了,恭恭敬敬的一同在下方躬身行礼:“恭祝宗主回归。”这时候她是以内山三堂堂主的身份站在千寒面前,礼必不可少。
“起。”千寒淡淡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五十年,你们把衍天管理的很好,我很欣慰。”
“哪里!只要是尤衣姐指挥的好。”天炎直接大大咧咧的回道,倒是一下子让尤衣的脸更红了。
“嗯,现在宗门里是个什么情形?”
“回宗主,现在衍天宗总共2058位弟子,其中内门542人,新收弟子142人,目前还未有逐出者。”景昊上前一步,低声回道。
千寒眉头一皱:“怎么只招了这么些弟子?”
“宗主,弟子不再多,在精。”天渊也上前一步说道。
“罢了,只要素质好就行了。”千寒松开眉心,看了一眼景昊,不再说话,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重。
天炎抬头看了看貌似正在思考的宗主,又看看身旁的尤衣,眼珠子一转,撞了撞身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青木,说道:“若宗主无事,天炎请退,宗内事件可由尤衣大人向您解释。”
青木看着天炎的眼神示意,紧跟上一句:“青木请退。”随后,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着说“请退。”
千寒扫了天炎一眼,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顺着众人道:“退吧。”
出了大殿以后,五峰峰主回了外山,而景昊、天渊和白余三人却站在原地,脸色不虞。
“他这一次回来会为了什么事?”
“不知,先观察着吧,外门应该没有什么他想要的,你们两好好守着内门,想办法把情况探明,我也会暗中盯着的。”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妄为!”
天炎峰。
自从闻子雅来了以后,宁以谦越来越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他忍不住暗戳戳的观察闻子雅和闻修,加上闻修每次的小小抱怨,感觉很微妙~~~
有哪家哥哥会把脸蛋吻亲到嘴角下巴这种引人遐思的地方啊?!!有哪家哥哥会晚上强制和弟弟一起抱着睡啊?!!有哪家哥哥天天捏你的耳垂搂你的腰啊?!!有哪家哥哥会把你盯着紧紧的、像防狼一样对待其他人啊?!!
隐隐约约有某种结论要呼啸而出了,却被宁以谦潜意识的压了下去,就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纸,一捅破,后果会不堪设想。
御以绝夹了一筷子菜,看着自家弟弟又对着对面的两人两眼放空了,忍不住轻轻弹了一下弟弟的鼻子,把他从发呆中带出来,带着笑意说道:“怎么吃个饭就能发起呆来啊?”
宁以谦脸一红,刚想反驳就看到闻子雅夹了一块鸡腿肉直接喂到闻修的嘴里,心里忍不住哀叹:妈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闪瞎人眼的节奏啊!!!
宁以谦自觉自动的捧着碗小小的扭了一个角度,把眼一耷拉,视线就只剩下自家哥哥和桌子上的菜了,吃饭吃饭。
书阁,宁以谦垫起脚抽出一本火属性玄力使用手册,还是前人批阅过的,心里一喜,连忙找了个角落直接坐下来,专注的看了起来……
许久以后,放下书,闭起眼睛,默默的把刚刚的东西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火属性暴戾强势,威力强大,爆发期强而后劲不足,所以以火属性攻击就必须全力迅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真实写照;而火属性攻击分两种:一是玄力,二是明火,而就他现在的情形而言,明火是绝对供应不起的,所以也就只能借助玄器发挥了,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必须磨练自己的用剑手法和出剑速度,才能把火属性玄力的优势发挥出来。
睁开眼,刚想起身,身边就传来一声:“宁以谦。”声音略略耳熟。
宁以谦疑惑的转过头去,心里还想着明明他没有发展外交啊,才到天炎也没有多少人认识,怎么会有人直接的叫出他的名字?但当他看到人的时候,那就知道了,正是那个在耀金书阁里报给他假名的那个人,礼貌而冷淡的问道:“是我,有事吗?”
承念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知道在耀金测试中,这个人的事迹,所以才会跟过来,但是看眼前这种情况,这个人貌似不记得自己了么?
“我是承念。”他抿抿嘴,声音沉沉的重复了一遍当时的话。
宁以谦有些意外的看着承念,点点头,“哦”了一声,准备走人。
承念看着宁以谦又在书架里挑挑选选出几本书,那双总是有些阴沉的眼睛却是慢慢溢出浅浅的笑意,这个人,的确和他很像,难怪他想和他做朋友。
之后再没有人打扰宁以谦了,他安安静静的看到晚上,才伸了个懒腰,把书放回书架,看了看那个一直跟着他却一声不吭的承念,心里有些奇怪,未曾多想,便离开了书阁,御以绝正好在外面等着他。
到了屋子,闻子雅和闻修照旧来蹭饭,宁以谦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耀金书阁看到的那本笔记,心里一动,放下筷子对闻子雅问道:“你知道萧洛这个人么?”
闻子雅动作一停,视线移到宁以谦脸上,反问了一句:“你又是从哪知道这个人的?”
“书阁。”宁以谦大大方方的回道。
“怎么可能?书阁里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他的东西!”闻子雅放下筷子,嗤笑一声。
“但是我的的确确在耀金书阁里看到了。”宁以谦认真的看着闻子雅说道。
闻子雅沉默,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了解宁以谦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也就是因为是真的,他才感觉奇怪,明明这人的一切都被封存了,就连自己都只是偶尔听着二堂堂主说的,才隐隐拼凑出一切,现在,宁以谦却知道了,这就是缘分么?
闻修隐隐感觉气氛不对,小心的放下筷子,看着两人。
“你为什么想知道?”闻子雅安抚的拍了拍闻修的头,随意的问道。
“只是好奇,你不想说也没什么。”宁以谦同样随意的回道。
闻子雅玩味的一笑,倒是直接开始讲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衍天宗五十多年前出了事吧,那件事就是因为这个萧洛。”
“萧洛是衍天宗内门位居首位的弟子之一,修为已达玄皇,但是并没有找到他的鞘。后来有一次因为任务出山门,遇上了一个女子,后来好像是日久生情吧,成为了他的鞘,然后就带回内门,安置的好好的。”
闻子雅轻啜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萧洛既然是山门优秀弟子,性子也直,自然,就会有些眼红的人,原来的三堂堂主认为竞争会有压力,人会进步的更快,所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人见奈何不了萧洛,就打算从那女人身上下手,最后在萧洛闭关的时候生生的逼死了那女人。”
“结果,萧洛出关了,离玄尊就只一步之遥,结果发现了自己的鞘死了,立地成魔。”
宁以谦一震,脑子里猛然想起那本日记上面最后的八个字:生以弃路,魔亦无门。
“萧洛直接斩杀了弟子近万人,逼得三大堂主联合出手才限制住,把那几个罪魁祸首当这萧洛的面杀了,以为这事就完了,却没想到萧洛因为他的女人直接对衍天宗产生了完全的恶感,抱着他女人的尸体,自爆了。”
“整个衍天宗元气大伤,绝对不准同门自相残杀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立下的规矩,把萧洛的相关事件彻底掩埋,现在的三堂堂主都只是才升上来的,连衍天宗真正的宗主也因此事失踪至今。”
闻子雅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拿起闻修的手指玩把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来的一件重大秘密。
宁以谦从来没想过萧洛这事居然会有这样的□□,为了自己的鞘,放弃一切遁入魔道,这绝对是现实版的“天涯无路、地狱无门”啊!
御以绝沉默的听着,视线不知不觉落到弟弟身上,他看不起萧洛,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鞘,那么就应该不顾一切去保护好,在鞘离开以后,入魔又如何?自毁又如何?那个人最终还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他是绝对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小谦,是他的,他会拼尽一切保护好!
晚上,御以绝的怀里,宁以谦安安静静的沉睡着,御以绝不自觉的搂进了弟弟,小心的凑过去,在弟弟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才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日子慢慢的走了下去,萧洛的事已经几近被抛到脑后了,宁以谦依旧是每日下午扎根在书阁,只是由原来的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变为两个人。
“承念,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宁以谦转过头,眼神冷漠的看着身边的人。
承念却兀自问道:“宁以谦,你怎么看强和弱?”
宁以谦皱了皱眉,看着承念那双隐隐期待的眼,简单的说道:“强者自我强大,弱者自我弱小。”
承念眼睛一亮,声音满是激动,连忙接着问道:“你也觉得玄力并不是强弱的衡量标准对吗?”
“不,玄力的确是。”宁以谦直接说道,看着承念瞬间黯淡阴郁下去的眼神,最终还是补了一句:“但是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还有人性和心性。”
“玄力是修炼出来的,资质虽是天生的,但也不是没有改善的余地,但人若是卑躬屈膝,那一辈子也强不起来,同样,要是你自认为自己很弱,玄力再强,也不足为虑。”
承念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宁以谦不愧是他挑中的人,果然是对强弱有着一番自己独特的理解,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承念紧紧盯着宁以谦的双眼,真诚的说道:“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宁以谦直接愣住了!这可是这世上第一个那么直接对他说“想做朋友”的人,这个世界可不像现代那样能放得开啊,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就足够大胆了,不过,这种情况他要怎么应付啊???
“随你。”宁以谦仔细的想了想,还是直接扔下了这样的回复,朋友这东西可不是说说就能做的。
但是日子慢慢的过去,宁以谦却是熟悉了这个人每次在书阁的相伴了,从一开始偶尔的说话到后来慢慢的讨论书中的观点,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同伴,但就是偶尔过于偏激,就像现在。
“宁以谦,强者绝对是自身的强,是不能依赖别人的!”承念强调着。
“承念,你所理解的强是一个人的强,是狭隘的,真正的强是无论你是否有依赖的人,都能保持自己的一份原心不变。”
“但是强者怎么可能会有弱点,依赖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软弱的,是应该被剥离的。宁以谦,你要成为强者,就应该不允许存在这些东西。”
“强者是强,但是并不是冷心冷情,你口中的那种强者只是个玄力强大的人,是一种冷硬的工具,强者来源于内心,内心是需要有一点柔软的。”宁以谦简直暴躁了,这个观点他们已经争论过几次了,但每次只是适可而止,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承念这样顽固,根本就只守着自己的想法,丝毫不接受其他的观点。
见承念还想辩驳,宁以谦直接说道:“停!我不想和你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承念看着宁以谦远走,心里黯然,为什么连你都认为强者还需要依赖?!为什么连你都不能理解我?明明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资质都是不行的,要是还有依赖这种东西,还怎么可能成为强者?!宁以谦,你是不是,已经被你哥哥的保护,养废了?!!
宁以谦是第一次在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出了书阁,大半分人还在修炼,回家路上的人极少,一个拐弯,眼前两人相拥而吻的一幕让他猛地停住脚步,然后条件反射的躲了起来,心里如同惊涛骇浪。
那两个人,不是闻子雅和闻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