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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真人见机不妙,抢先带这首席弟子和众道参拜了三清圣像和张祖,打发了众人。领白太平一行入了天师府。这天师府北靠西华山,门临泸溪河,面对琵琶山,依山带水,气势雄伟,建筑辉宏,雕花镂刻,米红细漆,古色古香,一派仙气,好一处洞天福地,其间服侍道人均目有神光,气势不凡,显为修行之士。
白太平魂不守舍,机械随行,转朱阁、低绮户,入大真人堂中,一路张朝栋也不与白太平搭话,只与孟素云、二张公子说些小话,打听几人出脚,二张公子怯怯不能言,孟素云坦然答复,无一字虚言。张朝栋长叹道:“彦公天纵奇才,可惜天不假年,否则我大唐又多一圣人矣。数年前,我于朝堂与王大人有一面之缘,彦公方正严谨,让人心折,怎料就此人鬼诸途,天人用隔,你三人就好好在我龙虎山安歇,总要将两位公子抚养成才,本道观之,这些阴私伎俩可敢入我正一山门!”
白太平听及彦公,想起自己本来打算,转念间发现在此处心学立言有诸多妙处,既无柴米油盐琐事打扰,又无需防备各路明枪暗箭,只是此等立基之本,总需慢慢计较,倒是尽快在这龙虎山上扎下跟脚才是急务。这才勉强收拾沮丧心情,强打精神,行礼问道:“师叔,还请传下正一正法,让我不坠张祖威名。“
张朝栋抚须微笑:”有心就好。你先带孟姑娘一行安顿好,稍作休息,晚课后,来此处,师叔传你修行大道。“转身介绍静候一边的道人:”这是教中总管林灵素,道陵真人在时就侍奉左右,这龙虎山各观各山无不熟识,你多多亲近,听其安排。“林总管面白微须,未语先笑:”得真人传信,纳凉居已扫榻以待,百花池风景秀丽,定能讨孟姑娘及二位公子欢心。几位请。“心知这几位龙虎山上不辨东西,先行一步领众人前去。
一路林灵素言谈有趣,刻意交好,言及与孟素云名有同字,幸之缘之,又夸二王眉角间依稀见彦公英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姿态放得极低,实在是不知夸这位首席什么好,但见这三人不离左右,大真人又破例让这女子稚童安居山上。知其关系非比寻常,使劲夸奖绝不会有错处,果见这白首席神态渐宽,神色渐喜。行至府第西后端,百花池水面约二千亩,池周奇花异草,荷花满池怒放,水碧花香鱼摆尾,垂柳曲桥湖心亭。池畔南岸,古木浓荫,白鹤盘旋,百鸟歌鸣。纳凉居建于百花池岸,面阀四间,倚墙临水,门额上书“纳凉居”三字,原为张天师品茶纳凉,观花赏月之所,现乃白太平首席安居之处。两道童立于门前,见诸人到,扬声行礼:”赵其(徐果),见过首席。“林灵素言道:”我龙虎山虽弟子甚众,多居于各峰,这天师府现有道陵、朝栋二真人亲传弟子三百,均居于“横金梁”。首席如欲寻章问典,可去敕书阁,就在这纳凉居后;如欲练气吐纳,可往观星台,势高接星;每月初七、十七、二七,众弟子齐聚万法宗坛,听大真人开坛授法,或分坛祭酒汇报教务,或前辈高人答疑解惑。首席自便,如有所需,安排童子寻我便是。“
白太平听了半天,见林灵素安排可心,姿态极低,却绝口不提自己这首席权限,心中恼怒,劈口追问:”却不知本首席分管哪般教务?何处为我办公所在?可有安排本性纯良、知规识趣的杂随?”林灵素见白首席大发淫威,不敢相争,知自己终究躲不过这一遭。无奈言:“这龙虎山上,除了朝栋真人,皆唯白首席马首是瞻。首席诸事得管,诸道可派。不知首席是打算传授修行妙法?还是打算开炉炼丹?又或是打算召集弟子探讨典籍?”
白太平呐呐不能言,总不方便说自己志不在此,打算管些钱粮流水,发现是抢眼前这林总管的饭碗;打算主抓考核升迁,不通道典贻笑大方;就是想过手些灵株法宝,才恍然已自己这首席身份,开口即可。终知打铁还需自身硬,否则众道碍于情面,表面恭敬,心中腹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肾七红艳艳七千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