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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了一个废旧的山洞,在里面还发现了两套衣服,样式很是特别,乔纳兰说大概是前几个朝代的服饰。
点着柴火,我们相拥而坐,坐在洞口可以看见天上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
他问我从初识到现在有什么样的心里变化。我笑着回答:“呃,刚见面时我觉得你就像只狮子,随时一张口就能把人吓得半死,后来经过相处我发觉其实你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把所有的喜怒哀乐给伪装起来。”
“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所有的伪装都会不攻自破。”他笑着拿起不知何时又掉了一块的四方五彩玉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它,它是我给你的聘礼,如今缺了两块那就让我补上吧。”
我靠在他的怀里说,“在我的心里你是整个国家,而不是一座城。”他伸手将我拥住,语气有些低沉,“我怕是给不了你整个国家,但是我可以承诺你这两座城,一座叫真实心意,一座叫不离不弃。”
我们歇歇停停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村落,相互扶持进入了村口,突然一群人涌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就跪下拜了起来,令我们好一阵迷糊。
原来这是以月亮为尊的皓月村,那天正好是供奉月神的日子,而我所穿的衣服恰好与画像上无异,才引起了误会。当中的因缘际会令我们好一阵诧异。
他们很是热情,小住几日,我和乔纳兰的伤也痊愈的差不多了,而我却像在做梦一样,梦中的皓月村,梦中的乔纳兰。
然而在这里我们是忘隐和落叶先生。
站在窗前看外面小孩欢乐的嬉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纯真的笑脸了,我的嘴角也划过愉悦的弧度。“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乔纳兰从背后搂住我的腰,柔声问我。
“恩?”我想了想说,“我在想为什么忘隐会喜欢上落叶先生呢?”装作一副苦思不解的神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轻柔的掰过我的身体,直视我的眼睛认真的说,“喜欢我就一定要理由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最好的承诺。”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心里温暖。
我笑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虽然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只要心里有我就够了。如果这是一场美梦的话,我只希望这个梦能让我做久一点。
因为我不知道,离开这里,我们会怎样。
他轻拥我入怀,有些感慨的说,“恐怕我们不能安宁的做一世夫妻,这条艰难的路,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此刻的我是坚定的,“会,只要你还愿意牵我的手,我就愿意陪你走完今后的路,因为从你第一次牵我手的时候,就注定我逃不走了。”
“为什么?”他疑惑问我,我顿了顿说,“因为……我已经被你困在心里了。”他的笑回荡在耳边。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冒了出来,别有意味的对他说,“不如我们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做一世平平凡凡的夫妻,好不好?”
乔纳兰诧异的望着我,不可思议的说,“如何可以做一世平凡夫妻?”
这么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是留点悬念吧,我笑拉乔纳兰就往外走,“跟我来就知道了。”
我们找到了族长,我请他帮我和乔纳兰准备一场婚礼,毕竟先前那场封妃仪式根本就不是我,为了弥补遗憾我要亲自嫁给他。
坐在梳妆台前我已穿戴完毕,族长的孙女小叶帮我插上最后一支珠钗说,“忘隐姑娘今天好美啊!”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嫁衣还是婚纱,幸福的新娘是最美的。说起嫁衣,这可是月族最珍贵的一件东西,叫月光嫁衣。
它的不同之出就是不同于普通的大红色,而是月白色中隐隐泛着浅浅的黄。乍看之下,真的就好像是从月亮中走出来的,族长愿意将如此珍贵的月光嫁衣借给我的原因,说是当月族族人见到我的第一眼起,觉得我跟庇佑他们的月神颇有渊源,我穿上它最合适不过了。
人总是有私心的,我也想成为最美最特别的新娘,何况盛情难却,就欣然接受了,我要让他记住我最美最幸福的样子。
婚礼被安排在晚上举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临近,我却开始紧张起来,拉住小叶的手说:“小叶你见过族人成亲吗?他们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紧张呢?”
小叶掩嘴一笑,“新娘都会紧张的,尤其是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不过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送入洞房为止。”
“小叶!”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脸竟红了起来。
神秘的月亮已高挂夜空,踏着朦胧的月光,我和乔纳兰慢慢走向族长,今晚的他格外的英俊,一袭白衣让人有种着迷的感觉。
在月族族人的簇拥下,我们行完礼也祈祷了月神的祝福,被围在了他们跳篝火舞的圈中,听着他们欢快愉悦的笑声,我仿佛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
喧闹过后,新房内,他拉着我的手站在床前温柔的说,“雪儿,你好美。”
“我现在是忘隐,而且后面那句别人都说过了,你就没有别的词了吗?”他暧昧的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那……我们洞房吧。”
我的脸羞得红了起来,虽然不好意思,可是我知道过了今晚我便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了。
阳光暖暖的折射而入,端着一时兴起跟云嫂学做的馒头进屋,虽然第一次做可自我感觉良好,因为里面有爱的味道。
准备妥当后,乔纳兰也刚好洗漱完于是我十分贤惠的凑上去,“相公,尝尝我做的早餐吧。”
乔纳兰一脸不相信的坐到了桌前,打量桌上的食物几眼,颇为担忧的说,“这真的是你做的?你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咳咳……虽然你曾做过一些糕点。”
我算是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了,噘嘴说,“不会就不可以学吗?再说平凡的妻子不都做饭给相公吃的,来尝尝味道如何?”期待的递了个馒头给他。
乔纳兰接过咬了口,琢磨了半天表情颇为难的淡淡道,“马马虎虎还算凑合,可比起大厨就远了。”
我兴致败落的瞪了他一眼,乔纳兰忙改口,安慰道,“不过我喜欢吃,因为里面有爱的味道。”
我满意的笑着搂上他的手臂,他是堂堂大乔王朝的皇帝平时都是山珍海味的,如今为了我却嚼着难以下咽的粗食,心里不禁一阵温暖。
用完不丰裕的早餐,天色正晴我们准备去放纸鸢,想起在倾听阁的风筝和那次帮夏如寒时的场景,真是有点怀念。
“忘隐,你这是做什么?”被贴上胡子的先生不解的问。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你已经三十三岁咯,这样才像嘛。”
“你这是……”许是胡子粘的他极不舒服,时不时的捣弄两下。
我拥着他的手臂解释说,“我们的一世已经过去了十年,只剩下六十年的时间就过完了平凡的‘七日一世’的夫妻生活,要珍惜啊老爷。”
如果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还是要回宫的,到时候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既然不能独自拥有你一辈子,就让我拥有你完完整整的七日吧。
乔纳兰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眼里绽放光彩,“这么独特的方式,恐怕只有你才想的出来,一日当十年,七日便过完了一世,时刻让人惊喜的你如何叫我不爱,夫人。”
朗朗的读书声不绝于耳,先生很是认真的教族里的孩子们读书,我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累了便陪他们嬉戏,别提他们有多开心了,此情此景营造出了我们已经儿女成群的氛围。
我三十九岁,先生四十三岁。
秋天的早晨空气就像是经过大自然一夜的洗礼,格外的清新,我和乔纳兰闲庭若步,正好遇见小叶和他的青梅竹马在斗嘴,分别充当对方的和事老,加上我们的老成装扮,俨然成了一对谆谆教诲的父母。
我四十九岁,先生五十三岁。
云嫂病了,我和乔纳兰自告奋勇说要照顾她的小女儿,可谁也没有带过孩子的经验,小家伙一直哭闹个不停,两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只好硬着头皮轮番哄着,几轮下来小祖宗终是笑了,心想这个‘小孙女’真是会折腾人。日落夕阳,我们瘫坐在了一起,真心感叹培养小生命成长着实不易。
我五十九岁,先生六十三岁。
月族最棒的化妆师父用他化腐朽为神奇般的技艺帮我们装扮成了形似的老人,我推开房门看见老态的乔纳兰,不禁有些发笑,步履蹒跚的走到他身边,“老头子,你还走得动吗?要不我扶你坐坐。”
乔纳兰缓慢的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揣在怀里,“只要还牵得动你的手,就还走的动。怎么样,老婆子,听说崖边的风景不错,要不我牵着你去看夕阳。”
乔纳兰的样子让我悦目娱心,“好,去看看。”
依偎坐在崖边,夕阳将所有的景物渲染成一片的金色,真的好美。不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的笛声,萦绕着无限的遐思,缓缓弥漫心中,我悠闲的背靠在他的身上,静静的聆听他用呼吸传递的美妙乐曲。
此时我已六十九岁,先生七十三岁。
屋前的摇椅不停的摆动,似乎在叙说一段不平凡的故事,七十九岁的我和八十三岁的先生惬意的感受这份午后阳光笼罩的舒适。
“老伴儿,这七十年你过得开心吗?”乔纳兰握紧我的手,用神似苍老的声音说。
回头对上那双真挚的眼眸,欣慰的说,“老头子,我很开心,这七十年我真正感受到了当年我的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此时此刻你还能牵我的手,我很欣慰。”说出这番话,好似真经历了一世的沧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做到了。”
夜已深了,月光还亮着,星星也不时在眨眼,好像在见证什么。八十八岁的我和九十二岁的先生手牵手,坐在摇椅上看着最后一丝宁静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