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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周父周母虽然做了一辈子的教师非达官显贵,但好歹也是桃李满天下,这家医院就是周父手下曾经一位得意门生在那边当副院长。
那位副院长姓李,单名一个祁字,李祁人生中最失意的时候,还是接受周父的援助,才得以完成学业,能有今日的成就,虽然是自己能力好,但若是没有周父,也没有他的今天。
因而对周父这位严师既是感激,也是敬爱,五年前他还是个主任的时候,一向连他表达感激之情的小礼品都推却的周父却突然找上门来,主动找他帮忙,此事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儿子周书予居然——怀孕了。
虽然这件事情太过于不可思议,但李祁还是镇定地帮周父安排事宜,从检查到后面生的时候照顾他的护士,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全部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手,虽然那时候他的权力并没有现在这样大,但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起码五年过去了,没有半个人再提起这事情。
没想到五年后,周书予又因为同样的原因被送了进来,还发着烧,整个脸都烧得通红,身体也因为一段时间吃什么就吐什么异常虚弱,孩子倒是没事,很安稳地活在他爸爸的肚子里,一如五年前的晨晨一般,五个月的时候甚至周书予不小心摔了一跤,也只是疼了两天,又十分安稳了。
“老师,师母,你们不必担心,书予他没什么大碍,等烧退了就好了,至于胃口,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多给他吃清淡点的或者酸的,他应该会比较吃得下。”周书予被安在床上输液的时候,李祁把周父周母安排在办公室休息,给他们倒了茶,安慰道。
“你是说,小予他,真的.....又怀上了?”周母本来心里还怀着一丝希望,只愿是周书予真的是胃部舒服,可李祁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希冀,周母忍不住哽咽道,“我当了一辈子的教师,教了无数学生,不敢说都有所建树,但起码都问心无愧,可怎么自己的孩子就会教成这个样子。”
“师母,您别这样,书予他......只是每个人的喜好不同罢了。”李祁说到这里,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
“道理我都知道,可看到小予这样子乱来,我心里哪里能好过。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不爱说话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平白无故弄出个孩子来就算了,又不愿意说孩子他爸是谁,这......这简直是作孽啊。”
这要是放在女子身上,就是未婚先孕二胎,周母就算心里再强大,也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这样子乱来。
居然又是没父亲。
李祁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周母了,他没想到周书予看上去一副冷漠不易接近的样子,私生活竟然这般紊乱,会连着两次怀上个不愿意透露姓名人的孩子,甚至有可能只是一夜之情来的,最重要的是孩子还不能打掉,他也只能自己抚养。
“李祁,若是我们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这边有万全一点的办法吗?”周父在一旁说道,虽然他无权干涉周书予要不要这孩子,但已经有个晨晨了,再来个小的,只怕周书予的一生都要贡献给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了。
“这个......我们医院自从书予来也在一直研究这事情,但这事情实在是,您也知道,书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能参考的资料有限,我们,暂时也没办法。”
“老头子,你别乱来,你不记得小予有晨晨的时候心情一直都十分压抑,没法接受自己能生孩子的事实,觉得自己身体畸形,甚至还绝食了?现在书予愿意再怀二胎,说明他克服了这个心理障碍,我们应该很高兴地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可以给他擅作主张,你不怕书予记恨你?”
“恨恨恨,现在恨是为了他以后好。书予还小,对于事情的判断感性大于理性,你也知道说他把小孩生下来了,以后娶媳妇会很难,就算你默许书予是那个,那个.....”周父实在说不出以下的话,虽然周书予有晨晨的时候,就像是给他们打了针预防针一样,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情一直盘根在他们心里,如今再发生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在那么难以接受,但周父还是很难认同周书予喜欢男人这种事情,更别说在外人面前说出口,“.总之这个孩子不能要。”
“那好,你说不能要,你倒是找个法子把孩子打了,不会威胁到小予的生命,你要是行,你去啊。”
“你,你简直迂腐。”
“你才迂腐,你不仅迂腐,你还顽固。”
“你......”
“好了好了,”李祁见周父周母讲着讲着居然开始斗嘴,特别是周父,那样子实在不敢相信这是课堂上威严的周老师,李祁只能劝道,“老师,师母,这事情我会尽量找方法的,只是这件事情就算能做,也还是要问过书予的,我们谁都没有权利为他的孩子生命做决定。”
李祁说着,又安慰了周父周母一通,终于让二老心里好受了些,又带二人去吃了饭,才有空去忙别的事情。
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
那人穿着一身的制服,威严、高大,他一进门就把他压在门框上亲吻,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都发生了明显变化才停下来。
李祁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人,几个月不见,只觉得他更加帅气、硬挺,“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看着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刚被自己□□过的嘴唇,那里还泛着水光,十分诱人,仿佛在邀请当事人再来一次,男人淡淡地笑了一声,伏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道:“想你了。”
周书予发着烧,意识一直不清醒。
迷糊间,他看到了秦任逢,秦任逢原本谦和的表情变得异常冷漠无情,带着一群医生冲进他的房间,指着周书予说就是他,会怀孕的怪物,不能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就是小怪物,会贻害千年。
然后指挥那群医生就把他绑走,要带去关起来,抓去做研究,解剖了看看为什么能怀孕,无论周书予怎么挣扎都没用,他被抓上了手术台,五花八绑地绑在那边,动弹不得,正在挣扎间,他看到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正向他一步步紧逼而来。
再看执着手术刀的人,却是秦任逢的夫人——他并未见过秦任逢的夫人长什么样,但他直觉那就是秦任逢的夫人,她拿着手术刀,一步步逼近他,脸上表情狰狞,“你抢了我老公,你拆散我们夫妻,我要你们父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着,明晃晃的手术刀向着他刺来,周书予不能动弹,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预期的疼痛却并未袭来,周书予只听到一声凄惨的爸爸,周书予睁开眼睛,就看到秦任逢夫人的那把刀子刺进了晨晨的胸前,晨晨小小的身躯都是血,绝望地看着他,叫着爸爸。
“晨晨,晨晨。”
周书予叫着晨晨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就看到晨晨扑在他床前,嘴里叫着爸爸,小小的个子就比病床高一点点,要垫着脚才能露出个头。
原来只是一场梦。
周书予不顾自己的手上还扎着针,一把捞起活蹦乱跳的晨晨,把他按在怀中。
“晨晨。”周书予心有余悸地叫着晨晨的名字。
晨晨很乖地趴在他的怀里,他还不知道周书予有弟弟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他排斥弟弟的存在,因而也不和他说,他的小手抓住周书予的病服,软软地道:“爸爸做梦了吗?”
“嗯,爸爸梦到晨晨了。”
周书予下巴搁在晨晨的头上,父子连心,就算他失了对晨晨五年的情感,但从8月份到现在12月份,和晨晨相处快五个月了,对晨晨没有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周书予抱了好一会儿才静下心来。
晨晨听到自己的爸爸梦到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把头往周书予的怀里拱了拱,十分开心。
周书予不知道自己在五年前是怎么接受晨晨的,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会不相信,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但现在晨晨都那么大了,再冒出个孩子来,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除了刚开始的震惊、恐慌以及无措,看到晨晨就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说什么也是“过来人”。
周书予醒来不久,就有医生来给他看诊,先是量了他的体温,接着看了他的眼睛和舌苔,才笑道:“烧退了,没事了。”
“那个,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了。”
“书予,我们虽然很久不见,但也认识五年之久了,你用不着和我这么客气的。”
给他看病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十分文静又斯文,周书予没想到两个人又是认识的,不过听他说认识五年了,应该自己差不多有晨晨的时候认识的,周书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的工作牌。
“李医生。”
“叫我李祁就好了,至于书予刚才的问题,”李祁扶了一下眼镜,“如果书予的那个和我的那个是一个那个的话,我给你的回答是肯定。”
“我,我不想生,能弄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