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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任逢的司机早已经在外面等候,见秦任逢出来,恭敬地拉开车门,道:“秦先生,请。”
秦任逢走到车门前,右手扶着车门,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周书予并不像喝高的样子,但是他为何要坐在那里不走,就算是下属自觉最后走,也没道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主管走,再不懂事的人也应该知道要起身相送。
秦任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周书予怎么样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平时对他客气到平易近人的态度只是他从小教养所致,对人的基本礼貌,其实与他相处久了的人都会发现,他这人虽然一副谁都很温和很亲近的样子,但他比谁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礼貌而疏离。
但此刻秦任逢根本没办法一走了之,他感觉周书予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虽然他并非什么慈善之人,但他没办法丢下周书予不管。
且当做回好人积点德吧,秦任逢想着,便往回走。
大家都走光了,周书予终于不用强撑,他趴在桌上,忍受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他前19年胃一直很健康,对于胃疼根本没有经验,更没应对措施。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绞痛感实在太难受了,疼得他反胃,却吐不出来。
“先生,您怎么了?”
进来收拾残席的服务员见痛苦地周书予趴在桌上,忙过去询问道。
“我......”周书予疼得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帮我叫辆出租车。”
那服务员忙吩咐自己的同伴:“小蝶,你去给这位先生辆的士。”
那位叫小蝶的服务员应声去了,留下的那位见周书予脸色铁青,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怕出什么事情,忙问:“先生您没事吧,要我扶您出去么,这里地段繁华,很容易拦到出租车的。”
周书予疼得直不起腰来,更别提自己站起来,此时也没法顾及什么了,便虚弱道:“麻烦你了。”
服务员弯腰想扶起周书予,但发现她自己太过于娇小,周书予于她而言太重,即使周书予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也忍不住打了个颠儿。
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才走到包厢门口,周书予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幸而这时候秦任逢及时回来了,帮忙扶住了人。
“书予。”秦任逢看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扶着他的身体都在发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服务员见终于有人来帮自己——她差点被这位帅哥给压得腰要断了,感动得要哭了,“您是这位客人的朋友吧,他身体好像不舒服,我刚刚看在他趴在桌上都没法起身了。”
周书予疼得反应都有些迟钝了,看到秦任逢,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秦、秦先生,你不是走了么?”
“嗯,我出去后发现我东西忘记拿了,就回来拿,你难受就别说话。”秦任逢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
周书予虚弱了笑了下,整个人没力气都靠在了秦任逢的身上,“谢谢你。”
今天秦任逢已经是第二次帮他了。
秦任逢没有再接话,见周书予穿着单薄的衬衣——这时候已经近10月份了,晚间还是有些冷的,吩咐一旁的服务员道:“麻烦你帮我把他的外套拿上,我带他出去。”
“哎,好。”服务员转身到周书予的椅子上拿起披在那边的西装外套,转过身时,却见秦任逢把周书予拦腰抱了起来,周书予对于她来说十分“庞大”,但在身量比他高,体格也比他壮一些的秦任逢面前,周书予轻松地就被抱了起来。
周书予冷不防被抱了起来,吓了一跳,登时整个脸都烧起来了——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抱着那是有多丢脸,他脸皮薄,低声叫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只是胃疼而已,不是脚断了——虽然已经疼得要走不动路了。
“我等下回家还有事情,没时间陪你慢慢走。”
秦任逢坚定地把人抱出去,司机见自家先生抱了个男人出来,也没任何惊讶,忙上去帮忙,二人一道把周书予弄上了车。
秦任逢帮周书予把衣服披上,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对前面刚坐好的司机道:“去医院,要快。”
“你是胃疼?”秦任逢见周书予捂着胃部,问道。
周书予点点头,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忍一下,先休息一会,等下就到了,小吴,再快些。”
“好的,秦先生。”
小吴使出毕生的绝技,在车流里穿梭着,超了无数量车,本来要30分钟的车程生生让他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最后诊断是急性胃炎。
周书予本来就胃不好,这回因为空腹喝了那么一辈的白酒,刺激了胃部,引发了急性胃炎,而且性质比较严重,才会疼得这样死去活来,医生给他注射了药物,因听秦任逢说他有吐过,怕引起脱水等,征求过了秦任逢后,便安排了病床给他挂了水。
周书予躺在床上,胃疼的患者躺着和坐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感受,周书予躺着瞬间觉得胃里的绞痛减轻了很多,看着生理盐水一点点地滴进自己的体内,有种生命在一点一滴回到自己体内的感觉。
刚才那种疼太可怕了,疼到后面有种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往心里刺一般,分不清楚是胃疼还是心脏疼了,所谓的疼到麻木根本是骗人的,他只感觉自己疼得要死要活的。
周书予听到有脚步声,转过头看,就见秦任逢走进来,今天无论是出于巧合还是别的原因,秦任逢都帮了自己两次,这么大的人情周书予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其实秦家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起码眼前的这个人某些方面挺好的。
秦任逢听完医生吩咐了自己要病人短时间内不能服用咖啡、酒等刺激性食物,不能吸烟,最近几天最好喝些粥什么的流质食物之后,走进周书予的病房,就看到对方看着他。
周书予的眼睛非常好看,明亮清澈,毕竟是年轻,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秦任逢一下就从他表情里读到了殷切的感激之情,温和地笑道:“怎么不休息,我已经让阿净通知你父母了,他们等下会过来接你,挂水没那么快,你刚才也折腾累了,现在睡会。”
这么温和这么体贴,加上他俊朗的外表,不凡的地位,若是眼前是个女人,只怕早就被他倾倒了,周书予别开眼,“我有点择床,睡不着。”
“你饿不饿,要不我叫人去买点白粥回来,医生说你这阵子最好吃流质食物,可别再喝酒了,明明有胃病,还空腹喝那么烈的酒。”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想吃,”周书予觉得已经欠秦任逢够多人情了,可不敢再麻烦人家,“我也不想喝,只是那种场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应酬交际,要学会拒绝别人,”秦任逢摇头道,毕竟太年轻,“你休息吧,我有事就不陪你了,水挂完了叫护士,还有一瓶要挂。”
“好,”周书予道,“今天谢谢秦先生了,帮了我两次。”
秦任逢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书予看着秦任逢走出去的身影——其实,秦家人也不是真的那么可恶。
起码,秦任逢还是挺好的,商场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私下里又温和好相处,周书予这样想着,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大概是折腾得太狠了,倒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会。
“爸爸。”恍惚间,周书予感觉有人在叫爸爸,正要睁开眼时,又听见另外一个声音道,“嘘,晨晨乖,爸爸正在休息,别打扰他。”
周书予本来就没怎么睡着,一来是择床,二来是胃部还翻滚着,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可也难受,听到晨晨叫爸爸就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他睁开眼,看到周父周母还有晨晨从门口进来,病中的人神经都比较脆弱,又见到自己的亲人,周书予顿时觉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他毕竟还没出过社会磨练,对家庭还有极大的依赖心理。
“爸,妈。”
“小予,你醒了。”周母见到周书予醒了,快步走到床前,心疼地摸着周书予的额头,“还疼么?”
“爸爸,”周书予还来不及回答周母的话,晨晨一把扑到周书予的病床前,看周书予手上扎着针,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难过,仿佛扎针的是他一样,“爸爸你疼不疼。”
周书予摸着晨晨的头,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好多了,嘴唇也有了颜色,“晨晨乖,爸爸不疼。”
周母在一旁道,“怎么好端端地又犯胃病了,接到你姐夫电话的时候可没把我和你爸吓坏。”
“让你们担心了,”周书予因让周父周母担心了,心里十分愧疚,“应酬多喝了点酒就犯了。”
“让你去做老师你不做,偏偏喜欢去当什么白领,”周父一见到周书予就忍不住想训人,“就你这性子,只怕哪天被人灌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这老头子能不能少说两句,”周母不乐意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做老师,你怎么不说小予去做老师会被那帮学生气死。”
周父哼哼了两句,但也没有再说话。
周父周母来的时候周书予已经换了一瓶水了,一家人等他挂完另外一瓶,已经快晚上11点了,晨晨早就撑不住,周书予让周母把他抱在病床上和他一块躺着,等到第二瓶水一挂完,周父抱着晨晨,周母扶着胃部还在翻腾的周书予回家去。
第二日周书予请了假,本想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大清早的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对方是宋子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