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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启禀明齐响,请求齐响允许他可以出营走动。≥ ≦得到齐响肯后,萧启换了便装,决定道附近的渡城找一下宏兴布庄的分号。
走到渡城城下,因为两军敌阵,每个人卫兵都要盘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萧启没有亮出军牌,而是和平民一样排队进城。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轮到萧启。卫兵看了看萧启,问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到渡城干什么?”
萧启躬身答道:“在下铁七,从隔壁的临城来渡城找一个亲戚。”
“临城?你找什么亲戚啊?”
萧启道:“一个远房表哥,在宏兴布庄做事。”
卫兵点点他,问道:“你是临城人?”
萧启道:“小的是金城人,随主人来临城经商,主人忙完了生意,打算歇一天再走,小的就和主人请假,来看看表哥。”
卫兵道:“好了,进去吧,这是你的号牌,出城时再交给卫兵,否则不能出城。”
萧启点点头,把号牌别再腰上,谁想露出了腰牌的一角。那个卫兵见了,一把扭住萧启,道:“这位兄弟,且慢,请到里面一叙。”
萧启一愣,看了看左右,就跟在他后面走进城下的小屋里。
一进门,那卫兵就把门锁好,萧启看到屋中还有几名彪形大汉,一见萧启,都站了起来。那卫兵问道:“这位兄弟,你来到底渡城有何贵干?”
萧启一愣,注意到卫兵一直盯着自己腰间,便苦笑道:“是我疏忽了。说着,撩起长袍取出自己的腰牌。那些大汉看萧启撩开衣服,都紧张的围在萧启周围。
卫兵接过萧启的腰牌,看了看 ,问道:“你叫什么,任何官职?”
萧启道:“在下萧启,在军中人准将之职。”
卫兵疑惑道:“准将?准将是何官职?”
萧启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在下刚出千夫营,准将是个临时职位?”
卫兵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又问:“那……准将是几品啊?”
萧启道:“准将的品级相当于天时副将。”
卫兵道:“那不低了啊……可是,我当了十年卫兵,接待的军士不下千人,从未听说过准将这个官职,看你的腰牌不像是假的,但我还是不不能完全相信你。”
萧启叹口气,又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印章,道:“这是我的印,请过目。”
卫兵没有接,而是问道:“咱们大齐,只有天时将军以上的将领才有资格领印,刚才你说你的官职相当于天时副将,听师傅讲是没资格用印的。”
萧启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准将是给战功卓著的千夫营士兵安排的特殊职位吧。卫兵看萧启不说话,便对萧启道:“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和我们头说一声。”萧启无奈的点点头,暗自埋怨自己不够小心。
没等多久,那名卫兵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披着黑甲的少年,那少年见到萧启,就喊道:“萧启,果真是你啊!”
萧启打量了来人几眼,觉得他有几分面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来人道:“对了,你可能不记得的我了。当年咱们进行千夫营考核时,你睡在谢叔元左边,我睡他右边。我叫卢剑,没有通过千夫营考核,就来渡城坐守军,现在是卫兵一队的队长。”
萧启点点头,轻声道:“我还记得你的。”
卢剑道:“想想咱们也有四年多没见了吧?你从千夫营出来了吧?当年我就觉得和你不凡,现在看来,你真是有本事啊!刚出千夫营就能当上准将。”
那卫兵问道:“头儿,我干了十年,都没听说过有准将这个职位,你不能因为认识他就放过他啊,万一他是南景的奸细怎么办?”
卢剑道:“准将是给刚出千夫营却战功卓著的千夫营士兵安排的特殊职位。萧准将来渡城是有任务吧?”
见萧启点点头,卢剑指着那名卫兵介绍道:“萧准将,这位是我们队的副队长,詹一牛,我们都叫他牛哥,牛哥为人胆大心细,查人从未出过披露,这几年,抓住了不少南景奸细呢!牛哥是本地人,萧准将如果不认识路可以让牛哥带你去。”
萧启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我来渡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卢剑道:“也好,萧准将,这张是给渡城平民的号牌,你收好,以后再进来给卫兵看这张牌就不用盘查了。”
萧启点头接过,道:“那就多谢卢兄弟了。”
卢剑道:“萧准将不责怪我们妨碍军务我们就万分感谢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快去忙吧。”
萧启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渡城,因为有南景最大的渡口而出名,百姓大多以经商为业,故繁荣异常,即使到了夜间,仍有不少小贩在叫卖各种货物,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是还有胡人走过。自从大景皇帝退守长江以南,与大齐对立,渡城就渐渐衰落了下去。
已过巳时,曾经繁华的大街,却没有几个行人,半数以上的店铺都没有开门,不少店铺的招牌上落满了灰尘,许多门板都已经有了裂纹。
萧启轻轻一叹,战争中,百姓是最不易的。
问了几个路人,萧启才找到宏兴布庄,布庄倒是开门了,但除了一个坐在门口打盹的伙计,里面也是冷冷清清。萧启知道,他们站在这里开布庄,本不是为了做生意。
萧启走上前,俯下身子叫醒了伙计,伙计一下子跳起来,毕恭毕敬道:“客官,里面请。”
萧启摇头道:“我是来找人的,大头在吗?”
伙计道:“你来找大头啊!你等等,我去叫他。”
说着,转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大头就走了出来。萧启注意到,大头脸色有些不好,见了萧启,大头勉强笑道:“是萧少爷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等等,我和上面告个假,咱哥俩好好聊聊!”
萧启点点头,又等了一会儿,大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对萧启道:“萧少爷,走,南边有个酒楼,咱们去喝几口酒。”
为了方便说话,萧启叫小二开了个单间,几杯酒下肚,大头脸上的愁意更胜,萧启为大头倒了杯酒,问道:“大头哥,你……似乎不太开心啊……”
大头仰头喝下杯里的酒,叹道:“萧少爷,你也知道,我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前天,我一个兄弟在半夜装货时晕倒栽到河里,老板怕引人注意,竟然不派人去救他。我的这位兄弟,是我从家乡带到这里干活的,本来,他打算干完今年就回家乡成亲的……现在……都怪我,我要是不把他带来,他就不会出事儿,我对不起兄弟啊!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家见他的爹娘啊!萧少爷,我现在,就希望咱们快把南景给灭了,我们可以正正当当的做生意。我说,那个齐大帅就是一个草包,打南景十多年了一点战果都没有!简直就是个草包,你是没见过,他根本不爱惜士兵的生命,好多士兵不会水,还逼着人家往江里跳!你说,有这么一个主帅在,咱们怎么打胜仗!打了十多年了,百姓苦啊!听老人说,以前渡城可繁华了,你看看现在,大街上连几个活人都没有!我们想吃点新鲜的菜,都要到隔壁的临城去买!”
萧启又给大头倒了一杯酒,道:“大头哥,其实……我过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大头喝干酒,道:“兄弟,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萧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腰牌递给大头,大头看了看,难为情的说:“兄弟,我不识字……”
萧启起身关好门,轻声道:“这是我的军牌。”
大头一愣,惊讶的看向萧启,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是军人?”
萧启点点头,道:“我在齐大帅帐下做事。”
大头听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萧……萧少爷……我刚才……”
萧启笑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大头舒了口气,道:“兄弟,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说吧,什么事?”
萧启道:“你是负责装货和调船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