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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是请来的一个伙计帮我看着的,其实就是二舅手下的一个小青年,叫张子萌,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不过,我看着怪机灵,就将他给挖了过来,我想,在南京,这一行里,恐怕也只有我敢挖他的墙角了吧!
张子萌说我走后的这段时间生意有些不太景气,毕竟这个世界旅游的人不多。这附近的生意基本上都给我们做完了,谁家能有多少存货,也算卖也卖的差不多了。所以,平时顾客大多都是生人,有些是好奇而来的,而少数的是慕名而来的。熟客大多都是走南闯北的倒爷,有不好出手的东西都会到这里才试探一番,我的铺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都是公认,他们也乐得和我做生意。
个把月没见,我看张子萌胖了一圈,就知道这小家伙在家里没少偷嘴。这些我不在意,只是想开玩笑,便问他,这个月我们总共赚了多少钱?
张子萌掰着手指一样一样不慌不忙的盘算起来,他说,除掉铺子的租金,他的工资,房租和伙食费,也没有多少了,反正绝对不会亏本就是。
我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你小子平时没少偷嘴吃吧,一个月没见胖了这么多,你这长法让猪都感到羞愧,看来我这铺子还不一定能养得起你啊!
张子萌嘿嘿的笑了笑,说老板,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儿,对我来说,啥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吃好喝好,要不这样,以后我吃喝的钱你给我规定一个数字,多了就从我工资里扣,咋样。
我笑了,说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扣工资就免了,一个人我还是养得起的,不然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张子萌是从二舅那边过来的,当然是知道铺子和二舅那边暗中是有通道的。如果要不是知道我有这么一条来钱的买卖,他也不会在这里糟蹋,这小子心性还是很不错的。
在铺子里呆了几天的时间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想才明白是塞了四眼这张大嘴巴,也少了传奇这张木头脸,跟少了那种刺激的日子。
那一短时间的相处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两个人,离开宁夏后,四眼便回到他的地盘了,传奇是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一样。
虽然心里总感觉有些空落,但并没有过度去思念这些东西。我知道,这都是人的习惯所致,等时间一长,那种让人留恋的感觉也就会慢慢变淡了。
半个月后,老狐狸又带着手下的一些伙计出去做活了。从回来后他也没有将给我的那把钥匙要回去,就好像传家宝一样传给我了。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说,如果真的有人来取这个盒子的话,就跟他说一句话,说他并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并问他几个小问题,如果对方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心中疑惑,他不是说这东西非常重要么,怎么就放心交到我手里呢,难道他不怕我忍不住好奇?
二舅在这一走,这边就更无聊了,怎天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停的乱转,却找不到有什么事情可做。
转的次数就多了,张子萌就说道,老板啊,你是不是交小女朋友了?还是两地分居的,这时间一久见不上面,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就像马上扑过去逮着使劲啃一番?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我像是那样的人吗?一番太少,我最起码啃两番。说着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铺子外真的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天清晨,我一打开大门,便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很难以言喻,一开始我以为是谁丢了死老鼠,但很快就发现它不是那么单一的。草药、死尸还有一些道不明的东西。我说不清楚它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它的复杂它的奇特都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但它绝对是属于那种让人闻过之后就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我猛然一惊,这种味道,就跟在贺兰山闻到的那种味道很像是,只是多了一些东西。
外面传来一些声音,是街坊邻居的议论,如同马戏团要开演时候的嘈杂,颇有一些要看好戏的味道。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道身影,它便是那股味道的来源,我没有想到那股味道竟然是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看没有清楚了他的样子,因为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之中,双眼中是一种平静,恍若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东西。我注意到的是他背后的东西,那是一个几乎有他身体高大的黑色箱子。不,那不是箱子,我有些惊骇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口棺材,只比普通棺材要小一些的黑色木棺。顿时间,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人为什么会时刻背着一口棺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门口?我的思绪顿时被他搅的有些乱了,这里是典当行,他该不会是要当掉他背后的那口棺材吧?如果要是的话,我是该接受还是该拿着扫把将他赶出去?
还好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松了一口气,他缓缓解开身后的东西轻轻的将其摆放在铺子的大门边,随后空身走进了当铺。还没等我问,他便开口说道:“我来取回一样东西。”他的声音很沙哑,不似正常人的,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只道是来做生意的。可是我并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来这里当过东西,我接手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来这里抵押的都有时间限制,一件东西放在这里如果三个月之内不回来赎回去,那这件东西就完全由当铺自由支配了。以现在的人流量,三个月之内进来的人我绝对不会忘记,更何况如此特别的人。
我问了张子萌,他也说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但生意做的久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不会用绝对的语气说话。于是我问他是什么样的东西?尽管我心里清楚我从来没有接受过那样一件东西。
“一个故事,存放在这里很久的故事。”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