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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足足五秒钟的时间来思考江寒收回成命的原因,凭着我多年行走社会阅男无数所积累的经验来分析,江寒绝对不会因为我刚才一时冲动说出的那几句话而妥协,思来想去,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担心我去向校长告御状!
嗯,一定是这样!太弱了,早知道我一开始就用这招来对付他,让他在我面前穷显摆。
五秒钟结束,我露出花一样灿烂的笑脸:“老师,您没开玩笑吧?”
江寒挑眉,嘴角噙着一丝不耐烦:“没错,我就是在开玩笑。”说罢,就用食指戳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然后一副高冷的不行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我大脑一时间还转不过弯,跟不上他的节奏,可脚下的步子已经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江寒走起路来步伐轻快,右手一只插在裤兜里,背影看上去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傲慢、神勇。
嘴巴又喃喃那句话,“傲娇什么!”狠狠的白了他的背影一眼,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欢快的摇着狗尾巴乐呵呵的笑,“老师,我收回刚才的问题,我知道您一定没跟我开玩笑,你那么正直善良方头不劣柴立不阿怎么可能会开我一个小屁孩的玩笑呢是吧哈哈哈。”
江寒突然顿足,我闷着头直直的撞上了他的后背,我去,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怎么这么硬,难道是来自星星的继承者?我眨巴着眼睛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他微蹙的眉,明显透着不悦,“江可可你不这么毛毛撞撞的会死吗?”
“我……”我竟然无言以对,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找什么词说什么话。
江寒站定,扯了扯衬衣让它看上去更加熨帖,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沉声道:“还有七分钟,你再不回寝室拿电脑,这堂课你就不用上了,学期末的实验课成绩将因为出勤为零而……你懂呵。”
那最后的尾音‘呵’字要多高冷多高冷,我哪里还敢有半刻的逗留,急转身拔腿就跑,直到回了寝室匆匆忙忙将笔记本装包我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实验课要带电脑。反正从开学到现在,我一堂实验课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实验到底做什么搞什么鬼。
那实验室倒是去过一回,还是趁无人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就上次室长删我苍井空,我一怒之下就跑去偷了只刺猬塞进了室长的被子里。也是那之后,我刷了整整两个月的厕所、拎错了好几个热水瓶,还差点一把火烧了某个教室办公室。
不过,都过去,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混蛋事儿。
这么想着,我已经拎着电脑来到了实验楼,进电梯之前,我犹豫着到底将电脑包拎在手里还是侧背在肩膀上,或者扣着脖子挂在胸前……可别以为我的脑子都用来想这些乱七八糟无关痛痒的事,这可是个细节,细节是足以决定成败的。只有足够威武霸气侧漏的造型进入实验室,才能从气势上震慑江寒,让他拜倒在我的喇叭裤下!
于是,当我走进实验室的大门时,我的电脑包只用一根食指勾搭着挂在肩膀上,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砸着屁股,让我看上去痞痞的、耀武扬威,顿时战斗力+1。
可当我一眼扫过整个实验室时,我惊呆了,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巴。踏马哒,不是说8号实验室吗?怎么空无一人?就一堆白骨架子苟延残喘的朝我晃动着身子打招呼。
实验室散发着幽暗的光,玻璃窗被高高的架子挡住了,天花板上的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置物架上摆放着各种人体假肢,还有几颗头颅似乎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光是扫一眼,我后背就生出一丝凉意。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发出嗡的一声响,惊的我手指失控,电脑包的背带从手里滑了出去,然后悲剧的一幕发生了,我的电脑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英勇就义血溅当场。
顾不得捡,拿出手机一看,无敌美室长的短信:“可可你又去哪了,老师正在点名!”
什么?!我眼珠都快掉地上了,心慌意乱的颤抖着给她回复:“哪个实验室,我在8号啊。”
“是8号啊。”室长业界良心,回复超快。
我忽然屏气凝神,抬眸看了一眼门牌,8号实验室。再看一眼眼前空荡荡诡异异常的实验室,身上的汗毛纷纷站立敬礼。难、难道,遇鬼了?还是我穿越了?或是来到了异次元空间?
“我尼玛!”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我整个身子半跪了下去。
“江可可,你在这里做什么?”江寒手里也拎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居高临下的睨着我。
我一看是江寒,直接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假装昏死过去。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我因为害怕跪在了地上岂不被他嘲笑死?(你确定他不会嘲笑你被吓晕?)
耳边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电脑放在地上的声音,感觉到有张大脸在慢慢的向我逼近,我紧张的闭紧了眼,我傻呀,闭紧了不就被发现是伪装么。于是我又放松,可是已经晚了。
江寒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幽幽响起:“起来。”
开玩笑,我现在起来不等于告诉他我刚才是装晕吗?这么打自己脸的事傻子才做呢!我继续闭眼,懒懒的躺着。
安静了几秒,周遭的空气湿闷异常,地板也有点阴冷。我刚想眯一条缝偷看下江寒在干嘛,就听到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呢喃:“嗯,这里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有一堆白骨作伴。对了,我们院刚好少具女性尸骨,校方最近还愁着去哪搞一具,看来是不……”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我已经一个激灵站起来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死哪里去也不能死在这里给江寒做研究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奸|尸。愤怒归愤怒,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的,我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假兮兮的拖着沉重的脑袋,喃喃说:“老师,我怎么了,头好晕哦。”
说着,我还假装脚下不稳,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
哼,你不是有洁癖吗?我就要把衣服上的灰蹭到你身上,膈应死你!
这招果然有效,江寒跟受了惊的小鹿一样一直往后闪躲,嘴里还呵斥着:“江可可你给我死开,再往我衣服上蹭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堆白骨。”
哟,还挺会吓唬人。懵谁呢,尸体腐烂还得耗些年头呢吧。
“不要放开我老师,我站不稳,啊老师,我头真的很晕呢,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假装没听见他的威胁,也不理会他暴怒的心情,反正看到他生气我很爽就是了。大不了挂科嘛,怕什么。
江寒气得跳脚,原本耷拉在身侧的两只手终于抬起来,一把揪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身子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两只脚够不着地,脖子那又被衣服领子勒着,我猛然慌了,使劲的挣扎。
他太高了,力量也足够大,纵然我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用脚尖提着他的膝盖。(知道我在他面前多矮小了吧,简直就是弱势群体。)
“闭嘴!如果不想我把你扔到那堆白骨中间去!”江寒冷哼,声音阴测测的、骇人可怖。
什么叫以卵击石,什么叫不自量力,什么叫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的就是我。死贱死贱的我。
“不要啊老师,不要啊……”两只脚踢他膝盖也踢累了,他还是如钢筋混凝土合成的一样纹丝不动,我无奈,只好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不要什么?”江寒声音阴沉,听不出愤怒以外的情绪。
我都快哭了,“不要丢我进白骨堆啊,我怕啊呜呜。”
江寒身体蓦地一滞,手里的力度顿时小了一些,感觉到他的恍惚,我瞅准了时机猛地抬腿,膝盖重重的顶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理所当然了。
他闷哼一声送开了手,我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屁股亲吻大地,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他弯着腰想摸下面又不好意思摸脸色憋的发青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我没心没肺的捶地大笑。
这时候哪里还想的起来那边正在继续的实验课,哪里还会关心我摔在地上的电脑心肝是否安然无恙,哪里还能意识到今天以后的日子我会有多难过,江寒会不会张开嘴就把我吃了……
江寒退到墙边,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捂在小腹间,低垂着脑袋似是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蛋疼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看江寒那样冷峻的侧身,我的笑声越来越小,直至我幽幽的闭了嘴。
实验室半掩的窗户吹进来一股邪风,飘动的白色窗帘为实验室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我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挪到墙边,偏头打量着江寒的脸色,“老师,你没事吧?”
“闭嘴。”忍。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唏嘘,心里越来越没了底气。
“闭嘴!”再忍。
“没伤着那里吧,会不会丧失某些功能?不好意……”
我还没说完,江寒突然一个动作捏着我的肩膀将我的后背狠狠的砸在墙面上,低吼道:“江可可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