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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石岗让说完了话,所有代表团的人都看向了关祁二人。不过关敬平和祁援翰都不是冲动的人,也没有当场发飙。他们平心静气地等着石岗让读完稿子,然后关敬平才站起身发言。
关敬平思考了一下,觉得直接驳了日本代表团的话反而不妙,于是只读了一遍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也没说别的话,就坐了下来。
第一天的会议大概如此,就是请各个战胜国来说明自己的要求。这些要求会有专门的人进行整理,然后一个一个进行商议。关敬平和祁援翰预估,鲁州问题可能会在整个议程的后半段才会开始解决。
代表团的其他成员看见关敬平和祁援翰出来时的脸色,就差不多知道会议室刚刚发生什么了。他们也不追问,就跟着关祁二人回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住所开会。也有专人把今天日本代表团提出的无理要求直接发了电报给国朝。
自从靖朝建立之后,各家媒体发掘新闻能力的进步程度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北都杂谈》作为国朝第一大八卦媒体,他们的线人甚至还包括电报管理处的小厮。而那小厮很快就把自己看到的这条新闻报告给了报社主编。
整个报社反应迅速,很快,以“法兰西和会风云突变,东瀛人竟敢横夺鲁州”作为醒目标题的号外迅速被刊发,距离开完会还没过去三个小时,半个北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荣郁芝知道的相对晚一些,在电报被内阁送到她这里之前,《北都杂谈》的号外是先放在她南书房的书案上的。
看到这篇报道,她对于日本人的做法丝毫不感到惊讶。日本是近年开始崛起的国家,而早些年,整个国朝就被欧洲国家瓜分得差不多了,一点插脚的地方都没给他们留。若是这次法兰西和会他们不趁机要点好处,荣郁芝才会觉得奇怪。
只是这件事情,连她都还不知道,怎么《北都杂谈》消息来得这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电报管理处那里有他们安排的线人。荣郁芝撇撇嘴,这个报社,简直是无孔不入。不过正好,他们也好趁此机会,把一群潜藏在机关内部的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人都给揪出来。
虽然民众的确有权利知道一些国家大事,但是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被报社这样挖掘。而且,国朝总要有一些机密的,若是有那些害虫潜伏着,被国外的有心人利用了也未可知啊。
但荣郁芝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激起了民众的强烈愤怒。她很快就听到了“响城”,饱含愤怒的人们在游.行示.威。民众们刚刚沉浸在战胜国的美梦中,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国土被另一个小国家给瓜分走的事实。
这也是中华第一次人们为了同一个目的一起走上街头。先表明态度的是北都的大学生们,他们集体罢课,举着横幅旗帜,高喊口号,走上街头。领头的学生怒发冲冠,急得双眼发红,直接把同伴们带到了日本公使馆门口。上千学生拥在了公使馆门口,要求日本当局放弃鲁州。
跟随着的,是一群群工厂的工人。他们主要是西方和日本人开办的工厂里头的员工。在这次国朝阵营胜利之后,他们比谁都开心。本来为外国人打工,他们就觉得很憋屈,工作强度很大,工资不高,还经常要加班。现在日本又来了这么一出,更是让他们难以忍受。也不知谁在当中开始鼓动的,很快,上万的工人也开始罢工,跟在了学生的身后走上了街头。
学生和工人领头罢课、罢工示.威,其他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很快,北都街头就站满了罢市的商人、手工艺人、学者,甚至北都的警.察也不乏有人参与其中的。
示.威的人们目的很简单,整个国朝这几十年来被各个国家欺凌,现在好容易有一次算是赢了一把,大家都没高兴够呢,日本人出来搅什么局?!现在,连年轻的学生们都主动站出来了,为什么大家不能为了自己的祖国站出来,喊出来呢?
很快,这样愤怒的浪潮就传播到了北都附近的州县。那里的人们也响应北都人民的勇气,也纷纷走上街头要求日本收回他们不公正的条件。
听到事态发展严重的时候,荣郁芝担心得不得了。但是让她欣慰的是,尽管民众们都是十分愤怒,但是表达的方式还是相对和婉的。除了大学生罢课之外,许多罢工、罢市的人们都是外国工厂的工人或是与欧美日本有生意往来的商人。大家就像提前约好的似的,一起聚到日本公使馆或是其他日本的工厂,也不打砸给他们扣下自己的机会,而是死死堵住这些门口,高喊口号对他们进行精神污染。
荣郁芝猜想,之所以人们这么冷静,除了事先就有人跟他们交代过这些之外,也应该和这几个月国朝人们的风气有关。因为国朝大规模放开书籍市场,许多外国著作在国内流通,识字的会买书来看,不识字的就听说书先生讲外国故事。里头有不少,就是欧美一些国家的人们通过游.行表达自己诉求的故事。而用和平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能够更好地解决一些问题,这样的思想也潜移默化扎根在了国朝人们的脑海里。
自然,在靖朝是有其他国家派驻的记者的。一位英格兰的记者看到了靖朝民众这样理智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不由大为赞叹:“难道这就是中国人中庸的智慧?”
就这样,法兰西和会发生的一切以及靖朝人民的反应很快就登上了欧美各大报刊。而近几年,法兰西和英格兰的自由、人权等等思想正是流行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报道,都很有感触。很快,欧美各国也有许多人走上街头声援靖朝,要求日本代表团收回这些不合理的要求。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各国的代表团也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也是头痛无比。日本想要鲁州,他们都是千万个不愿意。凭啥这么好一块地方就分给那么小的国家啊。但是日本最近实力的增强是谁都能看在眼里的,换哪个国家都不想得罪现在正如日中天的日本。更何况,各国都和日本有着生意往来,政治合作,盘根错节自不必说。
日本代表团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么两面不是人的地步,一方面他们隐隐感觉到了欧美代表团的怒气,毕竟他们国家的民众不断对他们施压要求不要答应日本的条件;另一方面,日本的那些在中国的商人也对他们很是不满——不仅工厂里的工人们全都跑上街头不工作了,他们甚至丢掉了不少和中国商人合作的机会。
总而言之,就算能要到鲁州,他们都有些觉得得不偿失。
关敬平看了记录这些的报纸,又仔细读了国朝传来的电报,心里舒坦了许多。就他看来,按照这个架势,日本是要不到鲁州了。
可他转眼看去,坐在他身边的祁援翰,眉头却依旧紧紧锁着。
“漱实,你觉得我们要回鲁州的把握大么?”大概猜到了祁援翰在担心什么,关敬平便故意这么问他。
祁援翰轻轻叹口气:“依在下看来,把握并不大。毕竟日本近几年海军水平越来越强盛,甚至和海洋第一强国英格兰的差距都已经很小了。在下倒是觉得,欧美各国不会愿意得罪这么一号国家,恐怕我们很难顺利要到鲁州了。”
听祁援翰这么说,关敬平和其他成员也想了想,都觉得在理,他们刚刚舒展的眉头也都又皱了起来。
大家商议了半天,却都没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案——毕竟国家实力不济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的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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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鲁州问题的讨论被放在了将近半月后,就在这前一天晚上,关敬平几乎没怎么睡着。在又一
次惊醒之后,关敬平是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看了看摆在一旁的西洋钟,已经是第二天四点了。想到距离会议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就一阵烦躁,披衣出门想吹吹风冷静一下。
关敬平信步在庭院里头走着,却看见一扇窗户的灯还亮着。他当然记得,这是祁援翰的屋子。
都快天亮了,祁援翰还没睡吗?
这样想着,他朝祁援翰的屋子走去。轻轻敲了敲门,听见“请进”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就见祁援翰正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关大人。”一看竟是关敬平过来了,祁援翰连忙行礼,“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晚?”关敬平笑了一声,“漱实啊,天都快亮了。”
听关敬平这么说,祁援翰才意识到现在的确已经是早上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见关敬平问他一晚上在干嘛的时候,他拿出了刚刚正在写的一份稿子:“关大人见笑了,在下突然对于今天的和会有了些新想法,便连夜写了出来。之所以磨蹭到这么晚,就是因为改了好几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