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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竞先叹了口气,伸手关灯将他圈进怀里轻声说:“睡吧。”爱不爱,信不信这些也只有心知道,多说无益。
第二天郝竞先起来季诗礼还在睡,他睡到半夜就自己主靠进了他怀里,这会儿清晨,两个人贴得太紧,他一动季诗礼就醒了,睡眼惺忪地侧头看他问:“要给你做早饭吗?”他刚醒的时候语气失了平时的锐利冰冷,让郝竞先有种温柔似水的感觉,他看着晨光熹微里柔和了脸部线条的男人心也跟着微微悸动,他说,“你睡吧,早饭我自己解决。”
季诗礼模糊地“嗯”了一声,卷了卷被子又继续睡了。郝竞先起身穿衣,本想提醒他记得起来吃早饭,但看他睡得挺熟就没有吵他。
郝竞先开车去上班的路上寻思着临近圣诞元旦是不是该给季诗礼送些什么,上午抽空打电话过去,那边已经醒了,正在看碟,郝竞先跟他说了几句,对方都是不冷不热的简短回应,这样聊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他说了晚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郝竞先因为昨天没有归家,中午特意回去吃午饭,最近的日子好,办喜事的扎堆,郝家收了不少请帖,也有几张郝竞先的,其中有张是罗梓的,他要在元旦订婚了。
老太太看着一堆红色炸弹对着郝竞先的表情那是一个欲言又止,吃过饭老爷子去找人下棋,郝竞先在家里多留了会,陪老太太聊天,聊到几分钟他问:“奶奶你之前天天看《霸图》,你觉得那剧怎么样?”
“好。”老太太知道这是郝竞先投资的剧,自然是把这个剧能夸的都夸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说,“不愧是我孙子投资的!”
郝竞先被她夸得囧然,大概在老太太眼里全天下的褒义词都该用给他的,他问:“你有没有比较喜欢哪个演员啊?我找回来陪你说说话。”
“奶奶还是比较喜欢你陪着说说话!”老太太说,“不然你讨个老婆回来陪着我说说话也行,过个两年再来个毛孩子,就更好了。”
这已经算是老话重提,郝竞先只好忽略后半句说:“我会尽量多抽空陪陪奶奶的。我投拍了部电影,等播的时候奶奶愿不愿意一起去看看啊?”
“奶奶当然愿意喽。”老太太笑着说,“我孙子投资的我能不捧场?”
郝竞先欲言又止,皱着眉说:“就是不知道电影内容奶奶你会不会反感。”
“哦?讲什么的?”
“是个有点交情的导演,他跟我开了口,不方便拒绝我才答应下来的。”郝竞先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是讲两个男人相爱的故事。”郝竞先边说边暗暗观察老太太的表情。
老太太只是皱了下眉,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古怪事都有听过,所以对两个男人也是知道的,她说:“拍这种片子的导演还是不要往来了,免得外面说闲话。”随后又叮嘱他,“你投资这个片子的事也不用让别人知道,这流言呐,可是能杀人的。”
她这几句话让郝竞先也摸不准她具体的态度和底线,只好又说:“我拿个人资产投资的,没跟人说。我还是第一次投资电影,上映的时候奶奶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老太太侧头打量郝竞先,郝竞先被她两道锐利的视线看出了一背的冷汗,生怕她轻易就把自己看穿,他两辈子加起来也见过不少大场面,维持表情还是可以做到的,他故作轻松地问:“奶奶在我脸上找什么呢?”
“看看你有没有跟着人学坏!”老太太终于转了视线,她说,“邪门歪道不能走,要遭天谴的。”
“奶奶,怎么让你一说就这么吓人呢?”郝竞先说,“你要是不爱看这个就算了,以后奶奶爱看什么我投资什么,好不好?”
老太太回答他说:“你投资你的,不要学坏就好,电影只能偶尔看看,也不能当真。”
“嗯,我知道。”郝竞先看了看时间,跟老太太道别去上班了。
路上想拐去季诗礼那里看看,车行到半道还是转了车头去公司上班了。下班后为了去季诗礼那里跟助理换了车,他刚跟老太太提了这事,他也担心自己在这种时候被人拍到。
他到的时候季诗礼已经在吃饭,桌上的炒菜不比昨天少,看上去也就动过一两筷,有的还是刚装盘的样子。
郝竞先洗手坐下,问:“我都说了会来,你怎么也不等我?”
季诗礼反问:“你要是半夜来我也等着?”
郝竞先开始怀念季诗礼早起时的温柔,他说:“那我下次跟你说个时间。”
季诗礼点点头,郝竞先又问了他白天都干了什么,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得聊了会,郝竞先本想跟他说说自己出轨不太容易的事,可想到对方有点古怪的脾气又作罢了。
饭后换郝竞先洗碗,季诗礼站在洗手台旁边等他,郝竞先说:“你去看碟或者洗澡吧。我砸不了你的盘子,这么简单的活我还是干得来的。”
季诗礼已经看了大半天的碟,这会儿就没再继续,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郝竞先洗碗出来季诗礼还在卫生间里,他走过去试探性地拧了一下门,门从里面反锁了,季诗礼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在里面问:“什么事?”随后过来拉开了门,他身上的泡沫刚冲了一半,挂着一身潮湿水珠赤条条地往那一站,什么也不用做,便是对郝竞先最强力的冲击,他后退了一小步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他说完又说,“就只是看看。”
季诗礼点头关门,郝竞先深呼了口气,刚才握紧的拳头差点直接砸在了门上,也不知道季诗礼这是无意还是故意,实在是太挑战他的自制力了。他坐去沙发上开了电视,季诗礼之前看的碟还没有退出来,看了五六分钟季诗礼就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了,他问:“你去洗澡吗?”
“我今天得回去。”郝竞先说。
“嗯。”季诗礼点头在他旁边坐下,郝竞先觉得空气里立马带了潮湿的气息和他沐浴后的清香,他往旁边挪了挪,季诗礼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离这么近我会有些想法。”郝竞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思,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他昨天就已经很想做了,今天又被他撩拨了次,若不是照顾季诗礼的感受早就要抛弃理智不管不顾地把人吃了再说。
季诗礼沉默了会问:“赶着回去吗?”
“陪你看部电影还是可以的。”郝竞先说完季诗礼就起身进了房间再回来就关了灯,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机亮着,他走过来半弯了吻他,郝竞先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两个成年男人在电视机发出的各色光线里剧烈喘息,季诗礼背对着他跪趴在沙发上,像是被自己因光线投射而出的巨大阴影吞噬,让他有种他拥有对方全部的错觉,在他不断的询问以及调整下,对方的呼吸更加急促,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最后还是用了手。
结束后没有开灯,郝竞先问季诗礼说:“你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吧?”他有时候直白豪爽地让人心惊,似是对这种事并不在乎,他不能常在对方身边,而对方的圈子俊男美女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细细一想还是很有危机感。
“你呢?”季诗礼很快反问。
“自从认识你后就只有你一个。”
“一样。假如你碰了别人就别来碰我。”季诗礼爬起来捡自己的衣服,强调说,“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以后也只有你一个。”郝竞先从他背后抱住他,顺着他的肩头往脖子轻咬,季诗礼脱了衣服后更是没有多少肉,抱起来有些硌手,他说:“要是你觉得还可以就再来一次。”
季诗礼没有拒绝,因为沙发小这一次换在了地板上,事后两个人一起洗澡,季诗礼背对着他的时候他又有了想法,他要求对方手撑着墙,对方很平静地回复他说:“累了。”郝竞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也就算了,他对这方面想得开,觉得这好比菜里的盐,放一点刚刚好,放多了会咸,再多就要发苦了。当然,偶尔在不触怒对方的情况下尝尝发苦的菜也还是不错的。
郝竞先离开时,季诗礼站在卧室门口云淡风轻地说:“鞋柜上有你的钥匙。”
鞋柜上的钥匙圈上有两把钥匙,郝竞先觉得陌生得很,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季诗礼问:“我的?”
“不是你的就扔了吧。”季诗礼说完转身进了房间还“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郝竞先把钥匙拿在手里,提高声音说了句:“那我先走了。”房间里的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