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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命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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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陶安,还住在玫瑰花园,也就不太合适了。

    虽然我知道她不会介意,可是一个人住在六十坪的房子里,也觉得空落落的孤单,还不如何苏秀娟住在一起。尽管吵闹,但总比一个人好。

    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我没想起陶安,也没想起朱仁锋,更没想过许岩。

    没事发生的日子,就像平淡的白水,不知不觉就饮下去。可是喝完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但我们真正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白水吗?

    不过,就像我对陶安说的那样,不愿走其实也是不能走,确实是因为身上背负的责任。

    自从朱仁锋消失之后,我就固定在每个周五的晚上,给林玉芳打电话。因为,周五的时候请家政服务的人比较少,她才能有空和我说几句。

    电话一接通,我就觉得她声音不对,“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在哭啊?”

    “不是,不是的。”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好好的哭什么呢,只是鼻子有点不通气罢了。可能,是昨晚怕热,没盖被子的原因吧。”

    “感冒了啊,那我明天给你带点药过去吧。”听她说是感冒,我觉得踏实多了。现在正是夏秋交替的时候,很多人因为内火虚浮而感冒,这再正常不过的。

    她连忙回答:“不用不用,我刚刚吃了药,明天应该会好一些,你别麻烦了。而且,我还接了活儿,明天一早就要出去呢。你就算来,也见不着我的。明早起床之后,我打电话给你吧,让你听听我的声音,如果那时候还没好,你再带药也行。”

    这是除了那次深谈以外,林玉芳说话句子最长的一次,并且逻辑连贯。反常必有异,我听她言语间的停顿,肯定是感冒的非常严重,所以才会数次顿住,喘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那你晚上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在打给你。”

    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有点牵挂,我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还是要过去看看她,这样才放心。

    早上起来的时候,苏秀娟已经出去了。她给人家做保姆,虽然事情不多工作不累,但每周只能休息一天。本该是每周六休息,但有个阿姨病了,她就跟人家换了班,明天才能休。

    电饭煲里的米粥,还是滚烫的,看来苏秀娟也是刚出门。

    我正打算吃,但想起林玉芳病着,吃点白粥最好不过,就用保温桶装了,给她拎过去。

    周六的早上果然清静,空荡荡的车里都是空位子,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往日上班的时候,无论公交地铁,都挤得水泄不通难上难下。

    让人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好让自己变成一张纸,在肉贴肉的公交里,寻求一丝立足的空间。

    我随便找了个坐下,抱着保温桶,试图用发呆读过并不短暂的四十分钟。

    梧桐自有黄叶飘零的洒脱,香樟也有长青平和的淡定,这也是w市选择樟树作为绿化乔木的原因吧。至少它不会让悲凉的秋天,看起来那么萧索。

    现在刚刚入秋,还是流火的时候,可是路旁的香樟叶子,有些已经变红了。夹杂在深绿色的伙伴们中间,就像盛开的花儿,也挺好看的。

    偶尔在停车靠站的时候,有些枝繁叶茂的活泼型樟树,还会把枝条伸进车窗里。在车子猛然发动的时候,因为来不及撤离,只好留下几片叶子,或者是掉落紫黑色的果实。

    我怕种子的汁液沾染到衣服,洗起来会很麻烦,所以每到停靠的时候,就会刻意地往里面躲。但是在车里开动之后,又会忍不住去踩那些饱胀的黑豆子,听它们轻微的破裂声,用脚底感受那种炸开的柔软,和破碎之后坚硬的内心。

    越玩越觉得有趣。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直到我站在林玉芳家门口的时候,还是没有接到她打来的任何电话,看来,今天早早过来一趟,果然是对的。

    敲敲门,我听到屋里有踢踏的脚步声,往门口走来。蹒跚颠簸,似乎有气无力。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呀!”门里的人边走边说,似乎很烦恼。

    我被这声音吓住,连忙退后几步看看门牌号,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敲错。既然错的不是我,那……正在疑惑,里面的人就过来了。

    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边挠头一边说:“大清早,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说了物业费明天交,你们总来烦人,是不是闲的慌啊!”

    我抡起保温桶,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猛揍,连骂人的冲动都没有。

    朱仁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我打的慌了手脚,捂着头躲后好几步,这才找到空隙。骂骂咧咧几句,正要还手,看见我眼睛喷火的站在门口,他也愣住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也管不了粥会不会甩出来,就又拿着保温桶打他,还专门照着头上打,别处看也不看。

    朱仁锋双手交叠挡在头上,弯腰侧身,尽量用侧面对着我,却没再躲开。

    我俩就这样安静的进行着,一个默默地打,一个默默地挨。打了一会,我也觉得手酸,就干脆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热腾腾的白粥,整个倒在他头上。

    哗啦啦的声音终于吸引了别人过来。

    林玉芳愣住了,皱皱眉头没说话,只叹了口气,就进屋去了。

    跟着出来的冉梦琳却不能忍。

    她上前推了我一把,掐着腰说:“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对我老公,是脑子被门挤了吧。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我老公,你没资格这样对他。别以为自己是前妻就了不起,离婚之后,你屁也不是!”

    再次看见他们,我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把手里的保温桶砸在地上,我转身就要下楼。

    冉梦琳过来拉住我,冷笑着说:“别走呀,既然上门了,就进来坐坐呗。以前都是你给我端茶倒水的,一副端庄夫人范儿,现在可算有机会了,也让我也感受一下女主人的滋味儿呀。”

    我甩开她,继续往楼梯口走过去。

    冉梦琳几步过来,挡在我面前,还想继续挑衅,却被朱仁锋拉住,“你先回屋去,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

    “你处理?你处理的倒好,被人浇了一头的狗屎。不过,就算是狗屎,只要是她给的,你也觉得香吧。”冉梦琳不服气,在朱仁锋大胳膊内侧拧了一下,说:“我们才刚结婚,就少给我胡来。我可不是白小丽,由着你鬼混。要敢被我发现你偷吃,我跟你没完。”

    朱仁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眉顺眼地继续推着冉梦琳进屋,边我说:“你别理她,她已经疯了。”

    “滚开!你要再敢推我,这辈子都别上老娘的床。”冉梦琳甩开他的胳膊,过来挡住我去路,说:“脸皮这么薄,就别上这儿来呀。你以为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对林玉芳好一点儿,就能再回正位吗?别tm做梦了!你那病不治,就是一辈子单身的命!”

    “你说说自己,这是闹什么呢。那时候非要离婚,现在又上门倒贴。先是二十万二十万的给,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了,你还挺有钱啊!”她围着我转悠两圈,说:“不过,看你这一身行头,也不像发达了,该不会卖身去了吧。哎呦,我忘了,你哪能卖身啊,顶多也就卖个肾。性冷淡还卖身,这不是搞笑嘛!”

    她笑得前仰后合,一对雪白的波涛没有bra束缚,晃荡的欢脱浪荡。

    冉梦琳用脚尖踢了踢摔碎的保温桶,说:“哟,还送饭呐!你可真是贤妻良母啊!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些招数都没用。你就是做得再好,也挡不住老公爬别人的床呀。”

    说完之后,她摇摆着超短睡裙里的光裸大腿,冷哼着进了屋,“朱仁锋,给我滚进来,大早上的不睡觉,等着被人勾引是不是?”

    拖沓的脚步声走进去,老旧的铁防盗门,发出巨大的声音,“碰”!彻底关上了……

    刚才还热闹的菜市场似得过道,现在就还剩我一个人。隔壁几家邻居偷偷打开个门缝,看见是我之后,又小心地关上门,就像没看见一样。

    踩在破旧的楼梯上,觉得自己腿脚都是软的,一边是气的耳朵里蜂鸣,一边是骂自己贱。

    为什么要管林玉芳,为什么要上门来,为什么要受这种羞辱?

    被朱仁锋气得半死,被冉梦琳冷嘲热讽,还被昔日的邻居熟人嚼舌根。现在,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这到底是命不好,还是我天生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