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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萍见云莘这样说,也是不再多等,直接跑了回去。
至轩出了门,就见云莘一脸着急的样子,至轩急忙道:“咋了?”
云莘摇摇头,转身跑进了屋子里去,墨司临正在榻上看书,就见云莘一股脑的跑进来,拿着书往旁边一扔,伸手攥着他的手,“公子,你要帮我。”
墨司临点头,“找来了?”
云莘点头,咬着唇道:“我大姐刚来了,说是马秀清带了自家三个兄弟来了,要揍我呢。”
墨司临冷笑,“自不量力!”
说着,墨司临转头,冲着窗外喊了一声,“冷颜!”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出现在屋子内,云莘一愣,急忙下意识的往墨司临身边靠了靠。
墨司临勾唇,伸手扶了她一下,道:“冷颜有武功,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帮你,平日里不会现身。”
云莘眨眨眼睛,转身看去,少女身姿欣长,生的清秀,却一身黑衣,紧紧的抿着唇,面部线条十分刚硬。
听完墨司临的话,冷颜朝着云莘抱拳,“主子。”
云莘一愣,急忙点点头,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墨司临点点头,冲冷颜道:“你记得,不必闹大,击退便可。”
冷颜点头,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云莘夸张的睁大眼睛看了看,反应过来,这才急忙往家里跑去。
回了家,云莘就见家中的大门敞开着,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云莘咳了几声,道:“怎么?找我吗?”
马秀清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云莘,马秀清冷笑,“小兔崽子,你也敢回来!真是找死!”
说着,就冲上来准备打人,云森和云萍杨慧兰急忙上前阻拦,马铁牛和其他两个兄弟也上前来,准备打云莘。
云莘冷笑,“你敢打?你敢打我就去衙门告你!”
这时候,一直隐身的冷颜出现在云莘身边,直接伸手攥住了马秀清的手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咔嚓!’骨头被掰裂的声音传来,马秀清先是一愣,随后就像是杀猪似的嗷嗷叫唤起来。
“俺滴个亲娘诶……疼……疼啊……”
马铁牛见了这情景,急忙上前扶着马秀清,杨慧兰也趁机一把拽过了云莘,挡在自己身后。
冷颜站在云莘身前,冷着脸色看着几人,随时准备出手。
马铁牛和其他两个兄弟扶着马秀清,一看马秀清的手腕,马铁牛气愤道:“断了!”
一旁的马铁山和马铁蛋都是十分气愤,撸了袖子上前来准备教训冷颜。
两人都是屠户,三十几岁的年纪,生的高高壮壮看起来就十分吓人,云莘咽了口唾沫,“冷颜,你小心!”
冷颜面无表情,仿佛机械化的一样,“多谢主子!”
两人上前,看着冷颜,俯视道:“小丫头,你找死!”
说着,直接从背后拿出别在后腰上的杀猪刀,朝着冷颜劈了过来。
杨慧兰和云萍都是惊声尖叫,冷颜却动也不动,在刀到达自己身前大约十几公分的时候,冷颜身形未动,却是直接抬脚踢飞了杀猪刀,紧接着伸手一拳打在了马铁蛋的胸前。
这一拳看似轻飘飘,却暗藏内力,马铁蛋被一拳打的吐了血出来,身子站不稳,连连退后几步。
马铁山急忙扶住马铁蛋,一脸惊惧的看着冷颜,冷颜面无表情,眼神却凛冽的很,“还不快滚!”
马氏兄妹见了冷颜的厉害,吓得不敢再说话,互相扶着往外走,马秀清走出门去,却还是不死心,“你等着,老娘非弄死你不可!”
说着,便被几个兄长给拉走,杨慧兰往前几步看了看,急忙关上门,看着冷颜就要下跪。
冷颜及时伸手拉住了杨慧兰的手,面上的神色仍是冷冰冰的,道:“使不得。”
杨慧兰眼眶红红的,“刚才如果不是姑娘出手相助,我们母子几人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一拜,姑娘一定受得起。”
云莘上前几步,扶着杨慧兰站起身子来,道:“娘,这位冷姑娘是那位公子的人,专门派来保护咱们的,你要是这样,会弄得彼此都尴尬一些的。”
杨慧兰一听这话,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冷颜,冷颜面无表情,“属下奉少爷之命保护主子。”
杨慧兰一愣,云萍和云森也是惊讶无比,云莘笑笑,“走吧走吧,先进屋子再说。”
几人进了屋子,冷颜像是有些不适应一样,神色有些局促,云莘拉着她坐在炕上,道:“娘,你把萝卜糕端上来。”
杨慧兰急忙点头,冷颜着急着起身,“不必不必……少爷有命,属下只要暗中保护,不可露在明面上。”
云莘笑着摇头,“没事的,你坐下暖和暖和吧,这萝卜糕是我们自己做的,很好吃的。”
杨慧兰将热气腾腾的萝卜糕端了上来,冷颜架不住云莘一家子的盛情,只得吃了几块。
云莘看着,道:“这事情恐怕没这么容易结束,那马家大郎不是有个儿子在县衙门里做捕快吗,看来这下子是要闹大了呢。”
杨慧兰听着云莘的话,心中格外担心,“幺儿,你说这该咋办,该不会真的要让咱们下大狱吧!”
杨慧兰越想越害怕,转身去薄皮箱子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递过来道:“幺儿,你赶紧收拾好东西,拿着钱离开,等这阵子风头过来娘就去找你。”
云萍也跟着点头,“是啊小弟,你赶紧走,我跟娘还有森儿在这儿,他们不敢咋地!”
云莘摇头,“娘,大姐,这样不行,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她先找事儿才被打的,与我们有什么?如果我躲出去,他们更有理由了,会说我故意畏罪潜逃,那样我真是这辈子都洗不清楚了,我刚才已经把这事情跟公子说了,公子才把冷姑娘派来保护我们,所以我们怕啥,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就是个县衙门的小捕快,墨公子可是不怕他的。”
几人见云莘说的言之凿凿,便也没有再怀疑,冷颜倒是第一次正视起了云莘,她本也很好奇,墨司临从未让白鹤山庄的暗卫出去保护过谁,云莘是第一个,她以为云莘有什么奇特之处,几番看下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农女罢了,如今再看,冷颜却对云莘起了心思,临危不乱,足够沉着,果然是个不俗之人。
冷颜起身,道:“云姑娘说的不错,此事完全不必害怕,少爷自会处理妥当。”
云莘点点头,伸手攥着杨慧兰的手道:“娘,放心吧。”
杨慧兰看了看云莘又看了看冷颜,便点了点头。
冷颜没再多留,准备出门,云莘送她出门,道:“冷颜,多谢你了。”
冷颜摇头,抱拳道:“云姑娘不必客气,属下是听从少爷的命令。”
云莘笑笑,“你也不必叫我云姑娘,我如今在人前的身份还是男子,你以后就直接唤我云莘便是。”
冷颜摇头,“不可……若不是云姑娘,属下还是唤主子比较妥当!”
云莘见冷颜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说,点点头。
马秀清几人回了老云家,云凤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几人进来,马秀清面色惨白,马铁蛋嘴角还挂着血,云凤吓得哇哇大叫,急忙闪身进了屋子去。
王氏和云洪生见了,吓得也不轻,马秀清脸色虚弱,“爹娘,赶紧的,把我扶屋子里去。”
王氏吓得不行,忙上前帮着几人进了屋子。
马秀清脸色惨白,手腕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马铁牛看着,怒道:“不知死活的小杂种,竟然敢得罪我们,还敢动手!”
云凤好奇的走进来,一看马秀清的样子,吓得不轻,急忙站到了一边儿去。
马秀清咬着牙,“大哥,你可得找文涛帮忙,抓这一家子去下大狱!”
马铁牛点头,“妹子,你别着急,你先等着,找个大夫来看看,俺这就去一趟县衙找找文涛。”
说着,转身看着王氏和云洪生,直接从兜里拿了一串铜钱出来,递给王氏,“亲家,俺们家离得远,还得拜托你帮忙照顾俺三弟和俺妹子,俺去趟县衙门一会儿就回。”
王氏一看这钱,笑得一张脸都成了菊花,急忙连连点头,“好说好说,都是一家子人吗,你赶紧去,老头子,赶紧去帮着叫上牛老汉的牛车,这走着去可不行呦……”
云洪生急忙点头,跟着马铁牛和马铁山一起走了出去。
王氏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钱,拨拉着数了数,竟是有二十五个吶。
王氏将钱收回袖子里,看着云凤道:“你还不赶紧的去烧热水,拿来给你大嫂擦擦。”
云凤笑着点头,出了门,云敏趴在马秀清身旁,“娘,娘别死……”
云根儿啥也不懂,也跟着云敏哀嚎。
王氏听着几人的哀嚎,脑门子‘突突’的跳,猛地大吼一声,“闭嘴!再哭,再哭就都给老娘滚出去!你们娘还没死呢,哭啥哭啊!”
云敏仍是止不住的泪水,云根儿却被王氏一句话给吓了回去,王氏拿了块大厚布把自己脑袋脖子一起围起来,道:“我出去给你们娘找大夫,买点好吃的,你们在家里好生看着,不许哭了知道了吗?”
云根儿傻呆呆的点头。
王氏出了门,云凤急忙站起身子道:“娘,你干嘛去啊?”
王氏摇摇头,“不得请个大夫,割点肉回来做点好的,这马家大郎给了钱了都,要是不弄,他兴许会生气的。”
云凤眨眨眼睛,道:“娘,你可不能请大夫,这大嫂的大侄子做捕快,要是来了人,一看大嫂这都没事儿好了,还怎么有理由去抓杨慧兰那一家子,你就得让大嫂这么拖着,还能博点同情,要不然一看人没事儿,这杨慧兰不承认她打人咋办啊?”
王氏一听,眨眨眼睛点头道:“你说的,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云凤笑着,“娘,这二十多个铜钱啊,咱们正好省下来过年的时候买点肉,省了多少钱啊。”
王氏一听,笑笑,“不错,就这么办,不过咱们也得做点啥吃的,别让马家兄弟回来发火啊。”
云凤点头,拿了根葱扒开,切了成小细段,道:“弄点面汤给大嫂喝就成。”
王氏没做声,掂了掂袖子里的钱,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高兴起来。
屋子里的云敏趴在门口,听见了王氏和云凤的对话,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拳头紧紧的攥着。
这边王氏打定了主意,便没有再准备出去,而是乐颠颠的回了屋子去数钱,不再管这些事情了。
云凤弄好了面疙瘩汤,便装了两碗端着进了屋子,云敏见了她来,也不喊,云凤翻了个白眼,‘砰’的一声将碗放在了炕沿上,“哭哭哭,哭啥哭啊,还没死人呢就在这提前哭丧了!”
云敏气得不行,转身道:“姑,你这是说啥呢,俺娘还没死!”
云凤瞪了云敏一眼,“赶紧的,没死就起来吃了,这可是白面疙瘩汤呢,金贵的很。”
云敏不理,拿着蘸了热水的帕子去给马秀清擦拭脸上的汗,一旁的云根儿却顾不得其他,上前去端着碗,一个劲的往马秀清的嘴前凑,“娘,娘你吃点……”
马秀清手腕的骨头都断了,疼得厉害,哪里顾得上去吃东西,云敏看着云根儿傻乎乎的样子,气得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傻啊,你没看娘都难受的不行了,吃个屁啊吃!”
云根儿嗫嚅了两下,他一直害怕这个厉害的妹妹,所以就不敢多说了。
云凤看着云根儿傻乎乎的样子,掩着嘴笑着道:“根儿啊,你娘不吃,你拿着吃吧,这可是白面疙瘩,还使了葱花爆锅吶!”
云根儿听了,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急忙端着碗刺溜刺溜的吃了起来。
云敏看着云根儿吃的正欢,气得不行,抬脚踹了云根儿一脚,“滚,你赶紧滚出去!”
云凤看着这一场闹剧,嘻嘻的掩嘴笑着,一转身,回了自己个儿的屋子里去。
这边马铁牛和马铁山去了县衙门,便找人去找了马文涛,马文涛在衙门里干一个捕快头子,还算是个头领。
见了自己爹和二叔伯,马文涛一愣,“爹,二叔,你们咋的来了?”
马铁牛将事情跟马文涛说了,马文涛气得不行,“这老云家,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敢直接动手,还打伤了人!爹,你别担心,你跟我二叔先回去照顾我三叔和大姑,我这就带人去捉拿他们,一定让他们吃牢饭!”
听着马文涛这么说,马铁牛和马铁山都是放了心,马铁牛道:“文涛啊,你可得快着点,要不然这臭小子别跑了。”
马文涛点头,“爹你放心吧,我这就带人去。”
这边马文涛回了衙门,便带齐了人马准备去红药村捉拿云莘,岂料刚走出大门,就听见衙门口响起一阵打鼓的声音。
手下有人道:“大人,是有人在击鼓鸣冤。”
马文涛一愣,眼皮子一跳,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这边的县令陈正国却是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钱大友。
钱大友往前跑了几步,“是谁,是谁在击鼓鸣冤?”
几人到了大门口,就看见一十几岁的小男孩正拿着鼓锤,见了几人,云莘转身,将鼓锤放回鼓架上,含笑看着几人。
“禀大人,草民是红药村云家的小幺儿,草民家中的大伯娘为人凶悍,今日欲要抢草民家的粮食,还出言辱骂草民的娘亲,故而与之发生矛盾,却不料大伯娘带了娘家兄弟来草民的家中,出言恐吓,还欲要动手,草民以及家中兄长大姐和娘亲都深觉不安,所以前来求大老爷给草民一个说法,不然,以后的日子可都要在担惊受怕中过去了。”
云莘说着,低头叹气,陈正国和钱大友听着,没什么反应,这边的马文涛一听这话,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一把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接指向了云莘的身前。
陈正国一愣,“马文涛,你这是做什么?”
马文涛看着陈正国,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人嘴里的大伯娘,正是小人的姑姑,小人的姑姑为人憨厚善良,这次肯定是他们先动的手,刚才小人的爹和二叔来了,说是这人将小人的姑姑和三叔都给打了,如今还在家中躺着呢。”
陈正国一愣,钱大友认出了云莘,便凑在陈正国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正国脸色沉了下来,一扬手道:“既是这样,也不能妄下断论,钱师爷,准备开堂,传相关人证前来。”
说着,便进了大门,马文涛收回剑来看着云莘,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死定了!”
云莘轻笑,丝毫也不畏惧,看着马文涛道:“是么?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云莘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堂里去,马文涛攥着腰间的剑,气愤道:“这个臭小子,竟然是恶人先告状,真是无耻之极!”
底下有人道:“大人,这小子看起来信心十足啊!”
马文涛咬着牙,“哼,一个乡野小子,还能翻天不成!你赶紧去找我爹他们,将他们接到衙门里来。”
这边杨慧兰和云萍云森也被传到了衙门里来,云莘朝着杨慧兰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紧张。
马文涛本来有十足的自信,却在进了衙门看见上面侧坐的人后,忍不住一惊。
侧坐上坐着一深紫色官袍的男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却异常的沉稳,面色白皙如玉,眼神却带着点点嗜血,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陈正国战战兢兢道:“燕大人,此乃乡野村妇之间的争执,哪里能劳烦您大驾……”
燕九倚在座上,噙着笑看着几人,“怎么?陈大人觉得朱雀堂都不配插手你这官衙里的事儿?”
陈正国急忙摇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燕九抿着唇,微微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底下站着的云莘一眼,心中有些不爽,却还是沉声道:“本官是旁审,陈大人上座按照惯例来审案便是。”
陈正国战战兢兢的点点头,上了前头的座位。
拍了拍惊堂木,陈正国一脸正色道:“状告者云莘,你说你状告马氏带人欲要殴打你们家人,可是实话?”
云莘急忙点头,拱手道:“千真万确!”
马秀清手腕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听见云莘这样说,气得抬头道:“放你娘的屁!你要是不先打了老娘,老娘能去找你吗?”
陈正国咳了几声,他知道马秀清是马文涛是亲戚关系,所以便没有开口说话,马秀清气得不行,道:“大老爷啊,云莘这个臭小子先动的手,俺可没有碰着他一根手指头啊!大老爷可得给俺们做主,俺被云莘这臭小子请来的帮手打断了手,俺家三弟还被打的不轻,青天大老爷啊……可得给俺们做主啊……”
陈正国看着马秀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怎么的也得向着马文涛,所以陈正国想了想,便转头看着云莘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大胆云莘,打伤了人还恶人先告状,此时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莘冷笑,抱拳道:“大人,你也不能光听马氏的一面之词,难不成我是魔怔了,才无缘无故的跑去马氏家里打她?为何您不问问缘由呢?”
云莘说着,清清嗓子道:“草民本和娘亲大哥大姐在地里挖粮食,却不料马氏像是疯了一样跑上前来要抢夺粮食,抢了不成,还出言辱骂,骂的极其难听,十分粗鄙,小人忍不住出言阻拦,并没有先动手,而是马氏自己想来打人,小人躲了一下,她自己撞到树上去了!”
云莘说着,面色无辜,“小人没有动手,只是防备,这样还能算是打人吗?”
陈正国一愣,没料到云莘会这样说,看了一眼云莘,又看了一眼愤怒的马文涛,便转眼看向马秀清,“马氏,云莘说的可是真?”
马秀清冷哼,“说的是真又咋样?她家自己藏着粮食,不拿出来孝敬长辈,这有礼道吗?”
云莘轻笑,“我家的粮食,为何要给你?你是什么?”
马秀清听着这话,气得发疯,云莘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冷笑一声,转身抱拳对陈正国道:“大人,您看马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了伤,草民这下看来,她可是精神满满的很呢。”
马文涛气不过,上前几步道:“云莘,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你打伤了人就是事实,你以为凭自己一张嘴还能颠倒是非黑白不成?”
云莘轻笑,并未做声。
陈正国也是没有阻拦,这时候,一旁坐着的燕九却是微微抿唇,星眸望向陈正国的方向,道:“陈大人,这公堂上怎么像是菜市场?什么人也能上来说几句!”
陈正国一愣,这才意识到原来燕九是为了两人随意说话自己没有斥责而生气了,陈正国忙咳了一声,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燕九抿着唇,眼皮轻抬,“这般枉顾法纪,在公堂上大吵大闹之人,理应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陈正国被燕九这一句话说的,大冬天的额头上都冒了汗出来,燕九却淡淡的看了看底下之人,扬手轻笑,“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棍,让他们以后长长记性。”
淡淡的嗓音,似乎没有一丝波澜,云莘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去,却见燕九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侧颜十分俊秀,却是冷淡无比。
底下的马秀清一愣,急忙大声喊道:“不公平,不公平……凭啥打俺,俺是受害人……”
燕九微微皱眉,“怎么?还是不知悔改么?”
说着,燕九微微抬头,扫了陈正国一眼,身子微微向后倚去,神色玩味的看着陈正国,“陈大人越来越厉害了,坚持的自己的想法固然有个性,可是随之奉上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小命呢!”
陈正国额头上的汗流的越发的厉害,如今见着了燕九的态度,陈正国饶是再傻,也知道了一些,当下便不再犹豫,一拍惊堂木,正色道:“马氏,你挑衅在先,带人去恐吓在后,云家人只是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手,根本不能算是有错,你在公堂之上精神振奋,显然没有受很重的伤,而且公然藐视公堂法纪,本官判决,马氏须得向云家赔礼道歉,另下大狱关押十五天,杖打二十大棍,马文涛公然藐视公堂,杖打二十大棍!”
马秀清和马文涛都傻了眼,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马秀清不依不饶,起身道:“凭啥,凭啥这么审……俺不服,俺不服!”
燕九微笑,“哦?不服?”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问句,云莘却忍不住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马文涛知道燕九的厉害,急忙扯了一把马秀清的胳膊,“姑,这人是朱雀堂的统领,掌管全国刑事案件,不能得罪……”
马秀清听了这话,急忙闭了嘴,不敢多说话。
燕九冷笑,伸手摸着下巴,“陈大人,既然案子结了,本统领便不在多待了。”
说着,燕九站起身子走了下去,云莘这才看见,他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样子,真是难为了这些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能长这么高,真是太厉害了。
云莘默不作声,低头,却见燕九的深紫色衣袍在她面前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云莘大气也不敢出,燕九却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大步走了出去。
事情了结,杨慧兰还有些不敢相信,拉着云莘的手慢慢的往回走,杨慧兰道:“幺儿,这事儿咋的解决的这么顺利?刚才那个大官儿,认识你吗?”
云莘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位墨公子找来的。”
杨慧兰略微一想,一旁的云森却道:“我觉得也是,能找到这样厉害的大官,只有那位墨公子了。”
杨慧兰笑了笑,“这下咱们可得好好谢谢那位公子啊。”
云莘点点头,正在此时,一辆马车却是缓缓的停在了几人身边,那赶车的小厮笑着道:“我们家少爷请你们几位上去座,此去红药村路途遥远,我们正好顺路,送几位一程。”
杨慧兰没主意,转头看云莘,云莘笑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多谢了。”
几人上了马车,云莘便见燕九正端坐在马车内中央处,倚在软靠上,闭目休息。
云莘几人也不敢出声,悄声的坐下,马车很平稳的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红药村,云莘正要下去,燕九却睁眼道:“你不是要去墨司临那里?”
云莘一愣,便朝着杨慧兰道:“娘,你们先回去,我的去一趟墨公子那儿道了谢才能回去。”
杨慧兰点点头,“小心些。”
云莘点点头,马车往前行驶着,云莘放下了轿帘,燕九没有再闭目,而是懒懒的看着云莘,忽然道:“我认识墨司临十五年,倒是第一次见他有求于我,本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成想竟然是这么件事儿!”
云莘一愣,看着燕九,道:“墨公子让你帮我的?”
燕九看了云莘一眼,却是不语,只是微微勾起唇角,这个笑意带着些许的哂意,却被他冷冷的面部线条给中和,变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云莘低头,不去看他,燕九冷哼一声,“是个女子……莫非你跟墨司临互通心意?”
云莘脸色一红,转头看着燕九,她不说话,却是狠狠的瞪着他,燕九丝毫没有压力,仍是冷冰冰的看着云莘。
好半晌,云莘忽然弯唇笑了出来,倒是让燕九有些不知所措。
云莘轻笑,“这位爷,您听说过一句话吗?什么人看什么事儿!正所谓心中有佛处处都是佛,您心里装的是什么,看见的就是什么!”
云莘说完,随手撩开轿帘,见已经到了宅子这边,便直接用手在外头的车辕上一撑,身子敏捷的跳了下去。
燕九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愠怒,却是没有发作,云莘撇嘴,小跑去了宅子门口,拍了拍门。
项叔开了门,云莘一溜小跑跑了进去。
墨司临坐在屋子里的榻上读书,听见脚步声,忍不住勾了勾唇。
云莘跑了进屋子,走到墨司临身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公子,妥了!”
墨司临微微勾唇,放下了手里的书本,道:“见着燕九了?”
云莘一愣,随即想起刚才说话的那人,点点头,神色不怎么好看。
墨司临观察敏锐,一下子就看出了云莘的心思,“怎么?是不是受气了?”
他的语气温柔的像是一汪温泉一般,让人在这寒冷的天气中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感觉。
云莘越发的觉得墨司临渐渐的变好了起来,跟刚才的那个什么燕九相比较,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至轩笑着道:“九爷来了!”
云莘一听这声音,撇撇嘴,却是急忙脱了鞋爬上榻,坐到了墨司临的身后。
燕九走了进来,见墨司临正坐着,不由得微微笑了一声,解下外头的披风递给至轩,上前大咧咧的坐在了墨司临的对面,“好久不见!”
墨司临点点头,“算起来,似乎已经三年没见了,你已成为皇上身边的得力助手,名震天下的朱雀堂堂主。”
燕九微微勾唇,视线在墨司临的腿上扫视了一圈儿,勾唇道:“你这腿……还没好?”
墨司临点头,脸上却是一派从容,燕九与之对视一会儿,两人却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让一旁的云莘都是忍不住好奇。
燕九伸了手出来,他的手掌宽厚,常年拿剑,带着些老茧,墨司临见状,也伸了手出来,燕九微笑,“几年未曾比试,不知你的力气涨了点没有。”
墨司临轻笑,伸手攥着燕九的手,“我并不体弱!”
两人脸上带着笑意,说起了从前的往事,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减,彼此使着力气,不相上下。
云莘看的心里着急,暗想这两人真是好朋友,从这表情和动作神态中便可以看出来。
两人不相上下,却都不肯松手,燕九瞟了一眼墨司临,轻笑道:“你这小子,这几年碌碌无为的活着,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刮倒的身子,竟然还是这么厉害,我真是不能小觑!”
墨司临微笑,“阿九,你我每次比试,都是不分上下,难道你还能以为我是弱不禁风?”
两人说完,都是同时松手,燕九换了个坐姿,笑道:“怎么?你可就准备在这山村里过下半辈子?墨家茶庄可是天下第一,你这个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真的不准备回去了?”
云莘一副听到了八卦的样子,眼神亮亮的看着墨司临。
跟自己想的一样,这货还真是个富二代啊。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放着大把的家产不去继承,自己带着书童在山林间生活。
墨司临却像是看出了云莘想要探究的心思一样,转脸道:“你去泡茶。”
云莘有些不愿意,伸手扯了扯墨司临的衣袖,讨好道:“公子……”
墨司临皱眉,虽然对云莘难得的示好十分享受,却仍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如今还不到时机,等到以后,他自会亲自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世。
云莘撇嘴,看了墨司临一眼,感觉自己讨好没用,云莘有些气馁,瞪了墨司临一眼,下了榻。
出了屋子,至轩正和项叔在院子里收拾柴火,云莘走了出去,至轩擦擦汗道:“云莘,咋的出来了?”
云莘撇嘴,“公子跟九爷说话,大抵不想让我知道,就把我支使出来了。”
至轩嘿嘿的笑着,“这九爷啊,跟我们少爷是从小就认识了,一起长大的,关系一直很好。”
云莘点头,她自然是看出来了,这边项叔收拾了柴火,道:“云莘啊,你是不是要去泡茶,这会子给你烧热水去吧。”
云莘点点头,去了茶房里取了茶叶,想起墨司临这几日帮了自己的大忙,云莘心下感激,便故意煮了去岁留下来的荷叶水,用来泡开茶叶。
这种茶泡出来十分的清香,且带着夏日露珠的味道,雪水和露珠的相融合,会让茶叶的清香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项叔烧开了热水,云莘便装上了暖壶,提着去了屋子里。
这边燕九见云莘走了,才冲墨司临笑道:“十几年我没见你求过谁,这次拜托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没成想,就是为了一个小丫头。”
墨司临勾唇,“若非这丫头怕暴露我的身份,我还会求你?”
燕九微笑,“司临,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这般替人着想,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墨司临轻笑,“人都是会变的。”
燕九不语,墨司临看了看他道:“倒是你,怎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变过,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冷血无情,这丫头可不是我的下人,你日后不许冷着脸对她。”
燕九轻笑,“司临,你这是榆木脑袋开窍了,终于决定喜欢女子了?”
墨司临没做声,燕九笑着,“这次我只是路过此地,今日之后便要离开。”
墨司临点头,“若是能得空回来,便来找我。”
燕九点头,正欲下榻离开,却见云莘含笑推门而入,“公子,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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