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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伤害已然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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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烨霖花一根棒棒糖买通刑烨堂帮自己观察的消息,和自己观察得来的,没有半点区别。

    跟着就是没有半点用处。

    他看着佛系,其实骨子里相当执拗。

    不做就罢了。

    做了就要做好。

    他非要知道二万伯伯和伯母明明都在家,而且不吵架,还都很爱吵吵,却把吵吵丢给他带的理由。

    司烨霖又给了刑烨堂一根棒棒糖,让他帮自己观察。

    反复嘱咐要观察仔细并且认真。

    俩人开始观察了。

    随后发现,二万伯伯真的不会教人。

    伯母什么都想学。

    从做饭到洗衣服,到种花到扫地和拖地,甚至还想学修电路。

    伯伯教,却永远只是嘴上教,什么都没让伯母实践过。

    司烨霖想隐晦的提一句。

    但……爸爸教育过,不要去戳破别人的不足。

    司烨霖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吵吵睡着后,提出要学武术。

    他本意是想隐晦的提醒下,一个合格的从师者,实践一定要大于理论。

    然后他用腿脚酸麻到两天差点没迈开步子,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伯伯的理论只是针对于伯母,和别人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他不信邪,又找了刑烨堂去,刑烨堂因为懒,身体差。三天了,走路还打颤。

    司烨霖的观察笔记在文秀回来的二十天后再度更新了。

    ——伯伯疼伯母,和从前伯母怀着吵吵的时候一模一样,也和爸爸对妈妈一模一样。

    但是……

    司烨霖打了个问号。

    为什么疼?却要教呢?

    让她和妈妈一样,没事的时候追追剧,在傍晚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出去散步,不是更好吗?

    司烨霖花三根棒棒糖哄好了因为腿疼,死活不愿意再帮他观察的刑烨堂。

    又发现了一件事。

    学习这件事是伯母提出的。

    还有……相比较于学习,她更喜欢跟在伯伯身边,看着他,听他说话。

    那个专注的眼神,像是素描课上老师给看的沙比图像中的眼神。

    又专注又……

    司烨霖隔天吃早饭的时候被爸爸训了,说吃饭没个吃饭的样子。

    他打起精神坐正,看向爸爸给妈妈递土司的眼神。

    恍然明白了,专注又深情。

    伯伯明显是喜欢伯母的。

    伯母也喜欢伯伯。

    司烨霖发现吵吵哭闹排除掉吃喝拉撒外,还需要被人哄外。

    开始不哄了,随便她哭,吵吵的哭闹好多了,可却依旧是个吵闹的孩子,一丁点小事就会哼哼,很麻烦很麻烦,司意涵对她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困惑空前高涨。

    一个恩爱的家庭,孩子是加分项。

    虽然吵吵很讨厌。

    可却依旧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他们为什么要把孩子丢给他带呢?

    隔天。

    已经开始有黑眼圈的司烨霖在门口遇到了东张西望的文秀。

    “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司烨霖不明白:“你想看就直接去,为什么要问?”

    他不明白的还有很多,本不该直接问,却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说:“为什么要把吵吵给我带呢?你们不是很爱吵吵的吗?”

    文秀像玫瑰花一样漂亮的脸色暗淡了:“因为他还没原谅我。”

    司烨霖不懂:“谁没原谅你?”

    刑二万没有原谅我,文秀想说,可是和个孩子说不着。

    她把刚才和二万一起去买菜时,偷摸选的发卡递过去:“帮我送给她。”

    文秀给完,匆匆走了。

    二万在朝冰箱里放菜,看向文秀说:“今天教你做花胶。”

    文秀回海城四十天了。

    从来的第一天就答应了要学做饭洗衣服,要伺候二万。

    可……做不到。

    因为教她做饭时候的二万话真的很多很多,而且真的很温柔。

    文秀小声说:“学。”

    接着补充:“我……我很快就会学会的。”

    文秀手背在后面,搅成紧巴巴的一团,保证:“下次,下次,下次我一定学会,做给你吃,再不让你做给我吃。”

    二万哦了一声。

    文秀丧了。

    早晚饭二万说没必要学。

    要学就学中午的大菜。

    可……不适合文秀。

    像燕窝。

    他买回来的都是带毛的,要自己摘。

    鱼甚至要现杀。

    鸡的苦胆都是现挖。

    她根本学不会。

    本觉得大菜都差不多,今天也许可以来个简单的。

    可今天他做的是广式的花胶。

    就扒鸡皮的这手精细功夫,文秀感觉一百年她都学不会。

    她有点红了眼眶,在二万温柔说话的时候,轻声说:“我……这个我学不会。”

    文秀回来四十天了。

    二万对她……其实挺好的。

    很温柔。

    却也很守礼。

    最起码基本没和她有过肢体接触。

    晚上也是她在楼上,他在楼下。

    除了做饭洗衣服浇花买菜,路上会说很多的教她。

    平时很少和她说话。

    更重要的是……孩子。

    晚上她没见过。

    白天见过,是睡着的时候,也经常抱。

    可要醒来,就会被抱走。

    像是怕孩子知道她是她的妈妈。

    甚至一眼都不想让孩子看到她。

    文秀感觉自己得满足。

    她从前想不明白,为什么二万不让她解释从前的事,为什么说不爱她就不爱她了。

    明明解释清楚了,她的离开也好,对他造成的伤害也罢,都是有原因的,也该被原谅,他该接着爱她,不,比从前更爱她。

    可是那晚才知道,解释不解释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伤疤已经造就,伤害已经构成。

    就像是裘海天。

    她真的真的很爱裘海天,那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裘海天伤害了她一次,她原谅了。

    又伤害了一次。

    哪怕他为了救她,差点死了,那一年的生活,证明他后悔了。

    可对文秀造成的伤害却就是伤害。

    文秀永远都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爱裘海天,对他心无芥蒂。

    换位思考。

    她认为二万也是如此。

    不。

    更甚。

    因为她伤害二万,不是两次,是一次一次又一次,无数次。

    数不清多少次。

    密密麻麻到就像是二万身上现在的刀疤。

    盘横交错,永远都无法消退。

    更变不回从前的样子。

    文秀爱不了裘海天了。

    她觉得。

    二万也真的爱不了她了。

    她该满足她和二万现在的现状,她该知足的不能再知足。

    可做不到。

    她想喂他们的孩子喝奶粉,想看看她的眼睛长什么样子。

    想抱二万,想搂着他睡觉。

    最想的是二万可以和从前一样告诉她。

    文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