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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万醒来后。
他就是现在这幅样子。
和雪城时不怎么说话,但只是不主动和她说话,却句句有回应不一样。和在京市会主动对她说爱说喜欢也不一样。
和在海城对她百依百顺,像是要疼到骨子里更不一样。
不主动和文秀说话,文秀主动找他,他也不搭理。
文秀在他醒来后告诉他说:“我退烧后就一直在守着你,等你醒过来。哪都没去。”
她很傲娇,也有点委屈,想要二万对她说句‘辛苦了’。
可二万没说,没动,更不感动。
冷冷清清的,只是伸手触碰了下她的额角。
文秀因为那下轻碰,抱着他的手亲呢的想亲一亲。
他却把手抽走,接着就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文秀用管家之前给她留下的卡,给二万请了两个王牌护工,找了一个顶级厨师。
文秀亲自盯着做出来的营养餐,二万吃。
可护工,却不让近身。
护工的说辞是,二万没被人伺候过,用不惯,也不需要。
文秀想自己来,可二万也不让。
上厕所不用扶,做检查自己来,文秀跟着他不撵,却也不和文秀说话,俩人在别人的眼里,像是陌生人。
更重要的是晚上。
二万因为身量高大,文秀找医院专门给他做了个两米的大床。
她是想和二万一起睡的。
也打算好了,二万身体上的伤口没结疤,肋骨还伤着。
她不进他怀里,也不趴在他身上,只是挨着他,靠着他的肩膀。
俩人的确一起睡了,可二万却背对她,在文秀搂上去的时候,把她的手拨开。
文秀闹腾过,爬到他那边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这么冷淡,二万依旧不说。
到如今,整整十天了。
文秀怔怔的看着二万擦完上身,起身去洗手间。
她转身跟上。
在二万弯腰洗毛巾的时候,挤出笑接着说:“你就算出院了,肋骨也没长好,还是不能在外面走太多的路,你不用陪我去逛街,我自己去就好,我很有力气,能拿动给你买的衣服。我之前把你绑起来那次,你的好多东西都是我自己拎的,我的力气很大。”
二万没说话。
文秀接着说:“我的东西,你也不用担心我拎不动,其实我不买都可以,三身衣服也够穿了,还有我的鞋,是小羊皮的,不像头层牛皮那么硬,很柔软,也很好打理,不对,是越穿越柔软,越穿越舒服。更不用买。”
文秀使劲竖起耳朵去听动静了。
可只有他洗衣服的淅淅沥沥水声,没有属于二万的声音。
她视线从二万洗毛巾的手转移到他的侧脸上。
睫毛垂下。
挺直的鼻梁,和沉默抿起的唇。
冷冷清清的。
和这十天一模一样。
文秀哑声说:“我爱你。”
二万洗毛巾的手微顿,依旧什么都没说。
文秀重复:“我爱你。”
二万把洗干净的毛巾挂在毛巾架上,沉默。
文秀走近,手在一起搅起阵阵青白,一声又一声的开口:“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二万转身想离开洗手间。
文秀拉住他的手腕,侧目说:“我在说我爱你,你聋了吗?!”
话音落地。
病房门开了。
刑南艺拉着司意涵推开门,看见俩人挑了眉。
二万和他对视一眼,终于回应文秀了,“你先出去。”
文秀木愣住。
二万把手抽出来:“我和刑哥还有意涵有话要说。”
文秀嘴巴蠕动半响,侧目看看刑南艺,再看看司意涵,低头抿抿唇,转身出去了。
在病房门关上后,二万看向刑南艺,“怎么样了?”
刑南艺言简意赅:“无人有力回天。”
二万醒了后,第一时间找了刑南艺。
而刑南艺在他把送进医院后,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裘海天被送去医院抢救后活了下来,在病房里被下了逮捕令。
他前身做下的污糟事太多,不细查就罢了,一旦开始细查了,会把牢底坐穿。
紧随其后。
陈远传唤到警局,因为裘海天举报他帮自己洗白的事情接受调查。
陈远做事向来谨慎,加上陈家世族在体系内部有人,就算是为了家族的颜面和未来,也该尽力周旋,把陈远给青白的保出来,让他不能被定罪,连累了陈家。
那会二万还没醒过来。
刑南艺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出事,心里窝了一股邪火,对文秀没办法下手,就把邪火全都丢给了陈远和陈家。
境外占地辽阔,国土面积近乎和国内齐平。
现在的境外就相当于是九零年代的国内。
发展潜力巨大,商机更是巨大。
而境外的商贸为陆家所有。
可陆家正儿八经的当家人,陆少卿也好,简瑶也罢,一个都不愿意去境外。
现在境外权利最大的,是廖波。
刑南艺用境外发展这块大饼,朝京市上层猛砸。
当爬到一定的高位后,再想朝上爬一截,比登天还难。
境外的橄榄枝递过来,就像是朝他们递了一架登天的梯子。
陈远乃至陈家,在利益的权衡下,被轻而易举的舍弃了。
陈家子嗣在体系内的,尽数被调离了核心岗位,名下的生意,被列为证监局整点观察对象。
陈家见大势已定,无力回天,再挣扎下去,陈家百年的根基就彻底毁了。
现任的当家人,比陈远小了五岁的家主,当机立断,选择放弃陈远。
只是十天,一切定了结局。
陈远从风光无限的陈家家主,京市一顶一的男人,变成牢底坐穿的囚犯,板上钉钉。
二万浅浅的出了口气,接着追问:“他花钱买的人呢?”
“之前在那个村庄对你和文秀动手的,全都丢进了局子里,剩下的,树倒猢狲散,不足为惧。”
二万点头:“是谁割了文秀的脖子。”
二万醒来后,细细的看了文秀。
有点高烧后的苍白,其余没什么异样,唯独脖颈那多出了一块巨大的纱布。
他在文秀睡着后掀开看了眼。
那道匕首划出的痕迹很长,抵在了皮肉处。
是再深一寸,会伤到动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