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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祖父
世子爷特别努力认真写的作业,作业下发后教授居然没有对他写的内容进行赞扬,反而在评点完作业后有意无意的提示同学们可以不交作业,但是千万不要抄袭。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教授此为何意,世子爷愤然离开去,怒意难平,该死的愚昧夫子,世子爷再纨绔也从不做那抄袭的苟且之事,此翻侮辱世子必将铭记!
许教授还不知道世子爷将他此次的行为记在内心,待日后世子爷成为青年有为之士时,世子爷也没给过对方好脸色,世子爷可是记仇之人。
现代人,欺人太甚!
若非碍于原身此前的作为,他定要向那许夫子讨回公道。现在去要说法,根本无人相信他没有抄袭,世子爷有苦难言,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着实凄凉。
第一次交作业便得华夏哲学史课程的许夫子此翻“警言”,气得世子爷连着两天都没有说话,脸色越发阴沉可渗出寒气,眼底的笑意基本不达眼底,连阿武都能感受到世子爷身上的阴森之气。
三少是越来越古怪了。
身体刚好没多久,秦傅书又被许教授给气着,再次受刺激,看着表面没有什么病,但是却是什么都吃不下,开始上吐下泻,直到又一次病倒。
阿武之前对秦傅书的照顾并不尽心,但又再一次生病,他都开始觉得这份保镖工作快要坚持不下去,快要被大少给辞退了。
他都不得不吐槽,三少你的身体怎么可以如此娇弱,你以前通宵喝酒熬夜都没事,现在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三天两头生病,林黛玉都没你身娇体贵!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受伤之后,秦傅书就生了两次大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才两天不到的时间,秦傅书以肉眼的速度瘦下去三斤,原来就没有几两肉,现在倒好,看似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样,只看脸,也会令人有几翻怜惜。
又是生病,性情又越发的阴冷,秦傅书脸上每天都写着生人勿近。
秦傅勤每天都在公司里忙,也不可能天天过来转动。再说了,他与秦傅书本就不亲,秦傅书老是生病,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武去请医生,西医治不了,那请中医,反正都是父亲出的钱,又不是他养儿子。如不是父亲的交待他根本不会在祖父生日礼上提醒他一二。
请来的老中医给秦傅书看完病之后,先是给他开了方子,并对他说道:“年纪轻轻,何来气郁,老人家劝你一句,还请看开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神情呆呆的秦傅书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老中医摇了摇头给他写了个方子,让阿武到他的随他去药点里抓点药。
阿武细问老中医,三少如此体弱到底是什么原因,老中医回道:“身体亏损,血气不足,情志不舒,气机郁结所致。我先开一副方子,吃完看看效果,主要还是要他本人能够想通。”
想想秦傅书最近的情况,确实情绪和行为都有很大的问题,有什么心结?
病后抑郁症和气机郁结都是因失忆导致的吧,莫非真的是真的失忆了。
既然西医没有治好,那就先让三少喝中药试试。
“咳咳咳……”秦傅书披着外套站在门口不停的咳嗽。
事实上,他的病较前两天好多了。
从原来别墅过来的阿姨被送了过来,悉心照料他的日常生活,之前的临时保姆已被辞退,这是秦应荣的安排,秦傅勤没有任何不满,更不要提秦傅书了。
至于原来那位碎嘴的女佣,在秦傅书离开别墅后,她第二天就调离了别墅,至于去了哪里秦傅书并不关心。
说白一点,现在的秦傅书有死的想法,他不想活在这个人人都对他有偏见,没有人关心的现代世界,他厌恶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都令他感到迷茫和反感,本能的拒绝这里的一切。
喝下中医,秦傅书的身体渐渐好转,秦家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也即将到来。
秦家老宅并与秦傅书的学校距离有点远,秦傅勤让阿武盯着他,让他提前回家见爷爷,可是秦傅书有点抗拒,他死活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去。
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去了做甚,还不如不去。
念在他病得跟个林黛玉似的,秦傅勤只好让阿武送他到自己的公司,然后两人提前一天带着送爷爷的礼物赶回秦家老宅。
在这一过程中,秦傅书连车都没有下过,抱着毯子歪在后座的真皮沙发上,迷迷糊糊,无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上车的秦傅勤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上次他动手教训秦傅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样,不打他打谁!
见他就心火躁。
“你就不能好好坐着,歪来歪去的,别在祖父面前给我丢脸。”秦傅勤刻薄说道。
秦傅书打了个哈欠,撇他兄长一眼,应了声:“哦。”然后继续歪坐在沙发上,对着车窗反射出来的影子随意拨了拨掉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
秦傅勤:“……”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秦傅书就是为这六个字面活着的,这就是他人生存在的意义!
心里憋气的秦傅勤扭开脸不再与秦傅书计较,他都烂泥扶不上墙了,还计较个屁。
老神在在的秦傅书继续盯着窗外倒着退的风景,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沿途的风景收入眼底。
天色开始变暗,一如他他的心情也是灰色,他的世界也是灰暗的,他不知道光明在哪里,他开始厌恶这个世界。他一定都不想去见原身的祖父,如今势必是要见的,心里就越发的苦闷。
两兄弟一路无言,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的车驶进秦家老宅。
秦家说起来已有多年百年历史,在京城的根基打得坚实,秦家老爷子在战争年代立过汗马功劳,是华夏国的护国功臣,元老级中的元老,秦家的小辈在他面前都不敢喘大气,就连秦家的五个兄弟姐妹在其面前也是恭敬有加。
近段时间都处于神游状态下的秦傅书对周围的风景没有半点兴趣,不过,从车子开进老宅附近,他就看到与繁华市区截然不同的景象,这边的宅子都属于高门大户,在秦傅书眼里这些宅子让他有了熟悉感。
原来秦家还有这种宅子吗?如今在现代,而秦爱若是商贾之家,那定是买得起这些宅子。
以往在世子爷所住的京城,高门大户都能买得起这些宅子,当然,被朝廷允许购买的只有皇亲国戚,没身份没地位想入住根本不可能,另一种入住可能,宅子是皇帝陛下所赐的。
秦家的房子是几进几出,秦傅书还没有看出来,但是他看到大门便知道房子还可以,至少不是落魄户。想想他住的洋楼和那栋别墅,相比起来,秦家老宅大了些。此刻,秦傅书的脸色才好转些,在这里,古韵十足的房子让他感到通体舒畅,不知可以在此处住多久。
为了保存房屋的历史性,秦家的车是不可以使入内的,秦傅书和秦傅勤使用大门后便停了下来。下车后的秦傅书精神显然好了些,他看了看这些房屋结构,与他曾住的承阳伯府有些微妙的差别,在建筑风格和花纹的雕刻上有所不同,秦傅书对这样的房屋结构还是比较满意,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深秋时分,此刻天色已全然暗淡下来,秦傅书也只是借着外面的灯光看清大门的结构而已,门上的花纹也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他对古董有所研究,只是近代历史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这房子建造是在何年代。
大致看看,房子年代肯定超过两百年。
秦傅书自己住的时候都有属于他的保姆,秦家老宅更不用说,刚进门就看到一个银发老人,他身边还站个年纪与秦傅勤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他们是特意在正门等候秦傅勤和秦傅书的归来。
“勤少,书少,你们终于到了。老太爷刚才还念着勤少呢。”这话是对秦傅勤说的。
秦傅书听了一点也不意外,搁以往的原身必定会盯秦傅勤两眼,心里肯定会骂爷爷偏心。
秦傅勤点头说道:“孙伯,那我们先去看看爷爷,这么冷的天您也别出来了,别冻着身子。”对老人,秦傅勤难得脸上柔和了起来。
秦傅书没有见原身祖父的准备,他皱眉,但没说话,也去认认脸也好,别在明天的家宴上错把别家老头儿当成祖父,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世子爷肯定会羞愤至死。
孙老伯是秦家的老管家,现已六十初头,在秦家干了一辈子。当然,秦家自是待他不薄,老太爷也喜欢将他带在身边,特别信任他的为人。
孙老伯身边的是他的小儿子孙志麟,孙老伯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不愿意继承他的管家事业,小儿子倒是愿意听父亲的话继续在秦家做事,别看做的是伺候人的工作,人家也是在英国知名管理大学也是拿到了管理硕士学位的人。
孙老伯笑呵呵道:“我身体健康着呢,老太爷在正厅,我带你们过去。”
秦傅勤说道:“好的。”
孙老伯与秦傅勤谈完便问秦傅书:“书少的伤现在都好了吗?”
一直沉默的秦傅书突然被问到,没有立即回答,三秒他才幽幽地说:“好了。”
语调之平静,孙老伯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的不同,笑了笑说起其他话题,没再继续纠结秦傅书的身体问题。
自打第二任大太太去逝后,书少回老宅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是老太爷不喜欢的孙子之一,当然,秦老太爷在儿子和孙子面前自然没有提过,这都是私下与孙老伯随意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刚才他只提勤少,其实老太爷想见的人只有勤少而已,不知待会老太爷看到跟上去的书少会不会不喜。
都是孙子,会差别对待也是正常,就怕书少嘴上不把门,随便乱说。
每个人各有所思,走进正门,除了秦傅书,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正院。
进了正厅,秦傅书算是看到原身和秦傅勤的祖父。
老太爷正眯着眼坐在摇椅上听着评书,他的心情看似不错。
秦傅勤率先开口:“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太爷缓缓睁开双眼,波澜不惊之态,气势未全张已然让小辈们敬畏,见过大风大浪的锐利双眼望向刚从门口走进来的秦傅勤和秦傅书。
秦傅书慢半拍喊道:“爷爷。”
此时,老太爷才点点头发了个单音:“嗯。”他从摇椅上站起来,无需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