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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晟沉默了,这场婚姻。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订婚那天,他就不同意。但是凉楮的脾气,随了他。
后来,局势动荡不安,他再三考虑决定让凉楮嫁给耿绍东。现在耿家的地位不保,凉楮的处境依然不安全。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围?
“你们最近怎么样?”褚晟没不在她身边,她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爸,我……”凉楮不知该从何说起,也觉得这些话不能跟他说。
褚晟作为过来人,也懂得凉楮的无奈。他只告诫她一句话,“如是还想跟他过日子,有些错可以互相包容。”
下午,凉楮请了假。打耿绍东的电话,没人接。她再打,对方始终没有接。她放弃,打给初婉秋。
打车去了墓地,真正在墓地的人并不多。凉楮看了一下,几乎都是认识的耿家的亲人。她的出现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可她依然挺直腰杆,走到耿绍东身边羿。
耿绍东虽然没说什么,但凉楮还是感觉到他对她的到来是欣慰的。
葬礼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她跟耿绍东依然帮忙处理收尾工作,忙完,她先下去,等他们。
她才走到一半,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人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看过去。这次真的看清楚了,那不是关雅静的爷爷么?他既然来了,为何不站出来呢?
凉楮带着疑问走到车旁,她没想多少。把车子下面的用品搬到后备箱里。
不一会儿,耿绍东他们也回来了。凉楮跟在他身后上车,往市区开。
“对了,刚刚我看到关老了。”凉楮现在想起来那个身影,还觉得奇怪。“但是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呢?要站的那么远?”
耿绍东也思索着,但没有接她的话。
回到耿家,耿凌骅让凉楮跟他去书房,有话对她说。凉楮没停的直接跟他去了二楼。
耿绍东走进厨房,看到初婉秋在准备晚饭。他问道:“我爸那几天干嘛去了,您问了么?”
“没问。”初婉秋说了谎,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耿绍东。
二楼书房,凉楮站在门口,耿凌骅招手让她坐下,她只好坐在距离他最远的凳子上。
“凉楮,辛苦你了。我们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苦了你了。”褚晟的精神面貌确实没有之前看着好。
凉楮听不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没有,爸。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耿凌骅从抽屉里拿出档案袋,递给凉楮。“你看看。”
凉楮接过来,解开绳子。抽出里面的照片和纸张。照片里全是他爸爸和别人交易的瞬间,她甚至可以看到爸爸脸上的褶子。
“这些……”
“没错,这些就是证据。已经审到我这一层了。你们都在紧张我这些天去哪儿?”耿凌骅能拿到这一份文件,并且带出来就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我哪也没去,就在局里扣着。为什么被扣着,现在你知道了。”耿凌骅没想到,关跃升竟然这样不择手段。
凉楮手里的照片全都掉到地上,她抽出文件接着看。内容巨细,一字不落的详细描述了所有过程。
“怎么可以如此……”
耿凌骅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爸爸。但是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凉楮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千万的思绪在她脑子里狂奔,却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晚上,耿绍东跟凉楮吃完晚饭,凉楮就告诉他要回去。耿凌骅也赶他们回去,初婉秋极力挽留。凉楮始终坚持要走。
从书房下来,耿绍东就感觉到凉楮的不对劲。他承认昨天他确实做得过分了。
原也打算今天跟她道歉的,只是她现在的情绪状况,让他很不安。
“怎么了?爸爸跟你说什么了?”耿绍东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凉楮一直沉默,这会儿突然开口说话。她觉得很奇怪,可她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她即将说出口的话,也跟她一样淡。
“耿绍东,我们分手吧。”
“嚓!”车轱辘滑出去好一段距离,耿绍东紧急踩了刹车。他扭头看向凉楮,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理由!”
“从未爱过!”
“我爱!”
其实凉楮明明知道,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在这场爱的追逐里,凉楮只能被动的接受爱或者被爱。她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的氛围,谁也没有说话。凉楮是不敢说话,耿绍东气的说不出话。后面的车,不停的鸣笛。
凉楮听得心烦,才小声的开口。“开车,回去吧。”
“别再跟我谈这件事,你知道的
,说了也没用。”耿绍东扭头看着她,非要等她点头。
凉楮无奈,只好点头。他才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
回到耿绍东的公寓,凉楮站在门口换鞋时,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关跃升的身影。葬礼上这个老头子默默的站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难道耿奶奶跟他之间有隐秘的事情?
凉楮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想不清楚。总觉得似乎事情有点不对劲,可又察觉不到哪里出了错。
医院里,她跟臧洁出去的时候,奶奶明明心跳很平稳,状态也很好。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行了?
她觉得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有人进去过,并且说了什么。
这样想着,她突然就想打电话给臧洁,想约她明天一探究竟。刚拿到手机,头顶突然出现一只手,把她的手机抽走。
跟着手机的方向,凉楮环视了一圈。耿绍东从她背后绕到前面,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
“爸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在车上那么对我说。”耿绍东心里始终放不下,凉楮今晚的反应太反常。
凉楮往沙发上一靠,姿态很慵懒。她很少在耿绍东面前这样。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耿绍东坐直身体,又觉得不妥。他起身坐在凉楮旁边,扯过她的身体,强行摁在自己怀里。“什么心理准备?”
凉楮手指头揪着耿绍东毛衣上的线头,低沉着嗓音,“离开你的准备。”
她的腰突然被收紧,耿绍东的吻压了下来。她被放倒在沙发上,男人的动作粗鲁了点,带着怒气。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离开?”
凉楮不知自己怎么了,她突然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动蹭上去,吻在对方的唇。被她的反应搞得有点晕头,耿绍东竟然愣了一会儿。
灵巧的舌尖在唇口空内搅动,耿绍东只觉得小腹一紧。低头死死咬住凉楮的唇瓣,可凉楮的小手却伸进他衣服里。
缓慢的沿着腹肌线往下移,穿过浓密的森林,碰到那根坚硬的铁棍。
“啊!”男人不自觉的口申口今出声,抓住凉楮的身体,死死的压下去。“你招的。”
地上零散的掉落着男式女式衣物,沙发也跟着他们激烈的动作,来回晃动。他们一路从沙发到浴室,从浴室到卧室。
不知疲倦的一轮接着一轮,好像要把两个人的尽力全部用来折磨彼此。终于,在结束又一轮后。
凉楮翻身躲得离他远远的,爬在枕头上休息。还不让数落他,“就算是我主动的,你也不用这么卖力啊。”
耿绍东伸手捞起她的身体,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老婆都那么主动了,老公不努力怎么行。”
凉楮挨着他,两个人身上还有未落下的汗渍,有点黏黏的。“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怎么都没有动静呢。”
“什么动静?”耿绍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凉楮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语气也委屈的很。“是我肚子不争气,还是你不争气?”
这话明显是对耿绍东的挑战,他翻身而上。看着身下的人儿,“我争不争气,你还不清楚。至于肚子嘛,错不在他,一定是我们的运动量太少了。”
她还想反驳什么,但是却已经没有机会了。全部的情绪都被耿绍东吃掉了。
第二天闹铃响的时候,凉楮翻身要关闹钟。刚一动身,身体每个地方都是疼的。疼的她咧着嘴,只能瘫软在床上。
突然感觉腰上有只手在乱动,她大惊的想要抓住。耳边却痒痒的,她才知道,耿绍东竟然懒床了!
“你怎么没去上班?”
耿绍东吻上她的唇,给了她一记香香的早安吻后。搂着她继续睡,“耿氏都快不行了,我上什么班。打算靠你养了。”
凉楮想挣开他的怀抱,奈何他抱得太紧。她根本动弹不得,“那我也得上班啊,不然怎么养你?”
“不去了,陪我睡觉。”耿绍东翻身,压着她的腿,不让她动。
“怎么能这样,我还有领导,还有老板啊。”凉楮简直无语了,大早上的起床就这么难。以后怎么办?
“再陪我一会儿,我送给你去上班。”耿绍东的手流连在凉楮大腿之间,来回的触感,让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想不想?”
凉楮脸一红,埋在他怀里,嗔怪着:“你怎么这么讨厌?”
“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这样肚子太能争气啊。”
于是,他们起床时已经十点了。凉楮自然就又迟到了,她到公司后。商战的脸色很难看,她最近请假和迟到的次数太多了。
临近中午,供应商方面出差到他们公司。以往商战都不让凉楮跟着一起开会,这次商战却叫上她一起去了会议室。
会议持续了一小时,中午商战带着凉楮一起请供
应商吃饭。回来的路上,商战跟凉楮聊了几句。
“最近上班不太积极了?”商战并没有直接挑明,对待凉楮他是挺认真的在培养。但凉楮最近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
“对不起,经理。”
商战看她低着头,也没有了说教的兴趣。只叮嘱她最近还是注意一下,公司里的关于她的风言风语都传到老板耳朵里了。
下午,凉楮认真的开始处理积攒了不少的琐事。期间她打电话约了臧洁,要谈时间。同时给舒虞打了电话,想请一段时间的假。
在医院门口,凉楮从车里下来。臧洁站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出现。迎上去,接过凉楮手里的外卖。
“饿死我了,买的套餐有没有跟他们要卡片?”说着,翻着外卖袋子。
凉楮就是理解不了这些90后的潮流。她快下班时,小丫头打电话让她去肯德基买什么星星堡套餐,叮嘱她一定要跟服务员要什么EXO的卡片。
她也是走进快餐店,看到很多初中生,高中生指着旁边的人形立牌说,就要那个人!
吓得她,差点给臧洁打电话,问她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虽然觉得跟她年龄不符,但她还是点了那个套餐,并且跟服务员要了明星卡片。不过她也不认识上面的小孩到底是谁。
现在,臧洁看着那张卡片,双眼都成桃心了。凉楮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她就差亲上卡片了。
“呐,套餐买了。我的事情,你搞定没?”凉楮拍着臧洁的肩膀,让她不要发花痴。
臧洁立马狗腿的挽着凉楮的胳膊,“搞定了,搞定了。嫂子交待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努力呢?”
凉楮被她拉着往机房走,心里嘀咕着:我看是那个XIUMIN起作用吧!
医院的机房重地,外人几乎是不能接触的。就算是臧洁,也得经过她爸爸的同意才能进来。今天,他们就是要进到机房里面,查看那天的监控。
凉楮穿着臧洁给她找的白大褂跟在她身后,眼睛上驾着一副大框眼镜。臧洁手里攥着从臧偃生那里骗来的签名。
站在机房值班室门口,臧洁开始跟值班人员撒娇卖萌。但她怎么说,对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只好掏出她老爹的签名文件。
值班室的人犹豫了片刻,凉楮像模像样的出现。看着那个男人,长得挺实诚的一个中年男人。
“大哥,你要不让我们查查监控,这就真有医患闹事了。你也知道,每年我们这一闹医患,医院就不得安生。你通融通融,臧院长也是同意的,不然我们可不敢私自来啊。”
说着,凉楮眼睛里还掉了几滴泪。“那位奶奶年龄那么大了,再让家属来闹事。我们医生心里也不忍心啊。而且咱们都是有父母的人,都明白那种心理。”
凉楮这几句话还挺管用的,对方竟然同意让他们去查监控。
但是必须在换班之前,他们要离开。臧洁保证,他们查到立刻就离开。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那天走廊的影像记录。在两点二十他们离开之后,从对面确实有一道人影出现,但是监控却没有扑捉到他的面部。
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性。凉楮回想着那天在场的人,除了他和臧洁,之前有耿绍东和臧院长,之后就没有别人了。
而臧院长一直跟耿绍东在一起,不可能是臧院长再次返回。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其他人在这个空档期出现了。
凉楮反复的把时间调到两点二十,看着画面。是不是她漏掉了什么,在看到第十遍的时候,终于让她发现了。
“小洁,小洁。看这里,快来看这里。”凉楮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连忙招手臧洁。
臧洁把脑袋伸过去,看到凉楮指着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啊!
“这里怎么了?”
凉楮拍着她的脑海,“你仔细看啊。这里有个影子,是棍子的形状。”
臧洁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惊呼道:“难道歹徒是拿棍子把奶奶敲死的!”
凉楮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怒其不争气!
“天天的不要总追星,没事多看看推理杂志,好不好呀。这影子一看就知道是拐杖啊。说明这人走路不方便,需要拄拐啊!”
拄拐!
那个人!
凉楮想到了,他们都认识的人,他们都熟悉的人,和他们关联极大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是拄拐的。
关跃升每次出门都带着拐杖,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都是拐不离手。难道真的是他?
凉楮又犹豫了,虽然通过监控,她猜测到是他。但她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并不能有力的证明,人就是他害死的。
而且监控里的影子一闪而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算她那这条监控指证他,恐怕也很难有说服力。
从医院走出来,凉楮有些失落。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远远摆不
到关跃升这个老狐狸。现在耿家也是举步维艰。
她不能再给他们填麻烦了。
在路边等车时,手机响起。她拿出手机,接起来。
“喂,绍东。”
“去哪儿了?”耿绍东处理完公事,才发现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动静。
凉楮既没有给他发微信,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他真好忙完,想着就一起吃饭,结果到他们公司楼下。被告知,她早就下班了。
“我在医院。”她没想别的,也确实是在医院。
下一秒,她又担心耿绍东会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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