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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却还是爱了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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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楮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但她也知道出门在外,给对方留足面子。

    臧洁听不出凉楮话里的无奈,嘴不停的接着说:“绍东哥,爱了你十年了。可是他十年都没有见到你,却还是爱了你十年。”

    凉楮很想说,她真的已经知道了。耿绍东已经亲口告诉她了,而且她怎么觉得臧洁的话里,似乎带着点别的意思呢?

    “那时候我好小的,你都已经占据他的心了。我肯定没机会了啊。”

    是么?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的事羿。

    “你不信么?”臧洁突然趴在她脸边问她。可能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了吧。

    凉楮赶紧点头,“我信。”

    臧洁才安心的舒了口气,接着说:“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关雅静。我叫她雅静姐,追了绍东哥好几年,终于在一起了。可绍东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他们还是分手了。好多叔叔伯伯都惋惜呢。”

    凉楮大惊,竟然是关雅静追的他。还以为是他主动出击的呢,看来真是小瞧他的魅力了。

    “其实那时候,房琛大哥他们都知道绍东哥的心里有人,只是他们都没有告诉雅静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嫌雅静姐太高傲,才撺掇绍东哥答应的。这帮男人太坏了!”臧洁毕竟是小姑娘,心底善良的小姑娘。

    从小又跟着这些男孩子长大,被保护的很好。房琛他们撺掇耿绍东答应恋爱,只是青春期男孩子常玩的把戏,臧洁还不理解。

    凉楮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结果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她转头看过去,发现臧洁低着头,脸颊微红,出声问道:“怎么了,不说了?”

    臧洁仿佛做了一个大决定似的,抬起头看着凉楮。憋了半天,才开口:“对不起,上次我是故意把果汁洒在你衣服上的。”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她早就不在意了,笑着伸手摸了摸臧洁的头发,“不用道歉,我没在意。那时候我心情不好,跟你也没关系。”

    臧洁嘟着嘴,十足的委屈模样。

    “可是,你跟东哥走后,苏瑞坤这个小人把我说哭了都。”

    “他们是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啊。”凉楮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竟然在他们之中引起了这样的反应。

    “那你请我吃饭吧,以后我也跟你做朋友。然后我尝试着叫你嫂子。”

    凉楮突然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心底善良,心无杂念。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一开始恶意的对待凉楮,原来只是因为她抢走了她敬重的男人。如今,他们已经结婚,她似乎也开始学着去祝福了。

    “好,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去吃。”凉楮看耿奶奶一直安静的睡着,就决定先带臧洁去吃饭。

    他们前脚刚离开,一道人影就进了病房。来人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人的脸蛋。

    “谁都没有配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熬到最后了。你这是为何急着要走?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陪他么?”

    病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微微的转醒过来。看到坐在旁边的人,大吃了一惊。心脏的跳动开始急速,但那人却握住她的手。

    “深呼吸,别激动。心脏不好,激动容易背过气。”他这么说,闻瑛照做了。机器上的脉搏才重新正常起来。

    耿老太太勉强可以张口说话,她看着对方。“你这是何必呢?都是下一代人的命运,你非要插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学不会放手。”

    “放手?凭什么让我放手,你们都得到了你们想要的,而我呢?我一直都是给你们打酱油的!”

    闻瑛的一双老眼里含满了泪水,“都是拿你当兄弟的人。是你自己太贪心。”

    “我贪心?我跟你求婚,你为何不嫁给我?是我贪心么?”关跃升的拐杖丢在地上,这般激动的情绪让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

    “你不仅不答应,为何还要嫁给他!”

    闻瑛看着情绪激动的关跃升,内心也被掀起了一阵波澜。眼泪从眼角滑落,嘴唇哆嗦着:“我那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啊!”

    耿绍东跟臧院长聊完病情,也了解了心脏搭桥的危险性。他暂时联系不上耿凌骅,自己还不能拿决定。

    毕竟奶奶年纪大了,一切的决定,老人家同意才可以执行。

    他往病房的大楼走去,就看到护士们急匆匆的往里跑。他抓住其中一个护士,问他们那间房的病人。

    “耿老夫人的病房报警器响了。”说完,撑开耿绍东的手就往里跑。

    耿绍东傻愣了一秒,迅速冲进去。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凉楮跟臧洁一直陪在病房里,怎么会突然就报警了呢?

    臧洁是个小孩子天性,嚷嚷着让凉楮请她吃肯德基的儿童套餐,凉楮只好带着她多走了两站地。

    刚点完餐,还没上齐。她就接到耿绍东的电话,让她

    赶紧回去。她只好付了钱,让臧洁等着,她先回医院。

    等她赶到医院,耿绍东垂着脑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凉楮刚靠近他,他已经抬起头,双目含血的盯着她。

    “你去哪儿了!”

    凉楮被他的样子和语气吓到了,眼前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耿绍东么?她有点害怕,“我带臧洁去吃饭了。”

    “这种时候还知道吃!”耿绍东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人来发泄。

    他找不到发泄口,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崩溃。

    臧院长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家里人,而他父亲依然联系不上。

    凉楮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他吼了两句,心里异常的委屈。

    臧院长从急诊室出来,耿绍东看过去。对方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节哀吧!”

    “咚”耿绍东的双腿失去支撑,就跪在了地上。凉楮被吓到,慌忙的跑过去,要扶他。

    “你走开!”耿绍东在凉楮刚碰到他衣服时,伸手推开她。凉楮被这股力的惯性冲到,蹲坐在地上。

    提着外卖出现的臧洁,面对着一团乱遭的情况。不知所措,听到他爸爸的那句话,才意识到什么。那些外卖从她手里滑落,散落了一地。

    臧洁走过去扶起凉楮,“你没事吧?”

    凉楮揉了揉胳膊,却看着耿绍东。

    “我没事。”

    初婉秋赶到后,凉楮已经离开了。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况且下午她还要上班。

    没有看到她,初婉秋心里有了微词。但她还是忙碌着处理婆婆的事情。

    凉楮一下午都对着电脑发呆,闻瑛的突然离世,她心里还是有感伤的。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人都是有感情的。

    她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几天前,她还送了镯子给她。今天竟然人就走了。

    一下午,也没有人给她打电话。每一次手机响起,她都希望是耿绍东打给她的,但是每一次都不是。

    六点一过,她收拾东西,决定去健身房。既然他不让她管,那她就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今天健身房的人出奇的少,而且她的那些会员们几乎都没有来。百无聊赖的她转悠着去了瑜伽室。

    正巧那位瑜伽老师走到门口,看到她。表情很是不屑,凉楮想了想。还是去跑步吧,不然招人烦呢。

    结果,她还没离开,那人就叫住了她。

    “绍东奶奶去世了,你不知道么?”索菲亚咄咄逼人的架势,直视着凉楮。

    凉楮迷茫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知道呢?

    看着她的反应,索菲亚觉得自己果然猜的没错。语气也有些抬高,“哼,哼,都做了人家媳妇,都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还在这转悠,明天就是葬礼了,你竟然还在这。难道你不用跟着绍东尽孝么?”

    明天就是葬礼?竟然这么着急,而且竟然连索菲亚都知道,而她这个内人都不知道!

    凉楮被惊出了一身汗,她听完索菲亚的话。立刻跑向更衣室,换了衣服就离开了。

    索菲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屑的摇了摇头。

    凉楮不知道耿绍东他们去了哪里,她只能打车去耿宅。希望他们都还在耿宅内。

    下了车,她猜的果然没错。耿宅里聚满了人,她穿过人群,走进内堂。意外的看到了耿凌骅的身影。

    那个男人驼着背坐在沙发上,整个头部埋在双手里。仿佛一下子老了,鬓间的白发突兀的显现出来,耿绍东则站在另一边,手里夹着烟。

    看到她,耿绍东的视线转向了另一边。凉楮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关雅静一身白色素衣的站在那里,两个人应该一直在说着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站在那里多余的不知道该如何。那些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耿家姐妹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跟她说话。

    这样的气氛,本就让人低落。她转身,并没有走出去,反而站在门口,别人最不容易发现的角落里。

    不知是被众人低落的情绪影响,还是她觉得自己心里委屈。不自觉得眼泪就爬满了脸颊,等她有知觉自己哭了时,已经有不少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这个晚上自始至终耿绍东也没有走上前跟她说一句话。凉楮想不到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晚上,她没有留在耿家。葛思思和黎焱戎离开时,黎焱戎看到她,上前问她是否留下,她摇了摇头。

    黎焱戎当时皱眉看了耿绍东的方向,发现对方的视线里一直没有凉楮。他带着凉楮就离开了。

    回到外交公寓,凉楮坐在车里,没有立刻下去。

    “他对你不好么?”黎焱戎犹豫着问出口,不管他曾经对她多好,现在他们已经重回原点,从朋友开始相处。

    凉楮没有回答他,却伸手

    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楮楮……”黎焱戎拉住她左侧胳膊,不放心她这个样子。“我送你上楼。”

    凉楮没理他,自己下车,关上车门,行尸走肉一样的往公寓走去。黎焱戎慌忙下车,跟在她后面。

    到了楼上,凉楮自己开了门,关上门。即使她知道黎焱戎跟在后面,她依然把他关在门外。已经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她切记着保持距离。

    她还是煮了碗面,坐在沙发上,捧着碗,看新闻。

    “由于突然原因,耿氏老夫人与今日下午两点四十八分突然辞世。耿氏一直以来的威望耿老夫人的突然离世,会带给耿氏怎样的打击呢?”

    女主播的声音带着质疑,凉楮啪的关掉电视。

    跟她有什么关系!

    半夜,她刚睡着。外面房门被敲得震天响。凉楮忽然坐起来,想到可能会影响到邦交友人,立刻奔出去,毫不犹豫的打开门。

    “跟谁***一刻呢?”耿绍东醉醺醺的站在门口,领带已经被解开了一般,西装歪歪斜斜的。

    凉楮注意到他的白色衬衣领口内有一抹红色,她从来不抹口红。那就是别的女人的,只是她奇怪。

    这样的场合,他也愿意让女人近身?

    凉楮没打算把他关在外面,也知道自己关不住他。但她也没理会他,转身往里走。耿绍东也算清醒,没有在门口跟她吵起来。

    “黎焱戎呢?你不是跟他一起离开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耿绍东心里带着气,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很多。

    凉楮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计较,明知道他心里难过。可她又把全部的错归在她身上,她也很累。现在呢,现在又来污蔑她。

    “他只送我到楼下。”凉楮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看着耿绍东醉酒的样子。

    男人一喝醉,真的要有丑陋就有多丑陋!

    “哦,到楼下啊。车里啊,车里多方便啊。”

    “他妻子也在车里。”凉楮再忍,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她对他的口出诳语,真的很气愤。

    耿绍东走到她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迷离的醉眼看着她,“所以你们不方便呢?”

    “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

    凉楮记得从小她妈妈就教育她,碰到喝醉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可如果是她丈夫呢?她该怎么办?

    在她还在思考时,耿绍东猛然扯住她的衣领,只听到“绷,绷,绷”几声,凉楮睡衣上的扣子全散在地上。

    衣服也被脱到肩膀下面,“有没有他的痕迹!”

    以前凉楮看那些杂志或者周刊软文,总能看到喝醉的丈夫对妻子的暴虐。她想结了婚的两个人,已经那么相爱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她双手推着他的身体,往上拉自己的衣服。奈何没有他力气大,只能被他脱下去,里面的皮肤接触到空气。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嫁的人是你,就算做.爱,也只跟你一个人做。你说有没有他的痕迹。”凉楮说这话时,眼睛里含着泪。

    但她坚强的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耿绍东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凉楮,伸手帮她把衣服穿好。起身离开了。

    门被摔上,凉楮才有所察觉。屋子里再次归于平静,她才沉默的哭了。

    第二天,没人通知她需不需要出席葬礼。她也真的任性的没有出现,依然正常的去上班。只是到了公司,所有人看到她的身影,都惊呆了。

    甚至有人在背后小声的议论着。

    “听说了么?她嫁给耿绍东,却不去参加人家奶奶的话婚礼?”

    “哎呀,你不知道啊。他们婚礼办得特别仓促,听说是被逼婚,不然男方根本不愿意娶她。”

    “是么?我也觉得,长得相貌平平的,谁看得上她啊。瞎眼了,才娶她。”

    这两位同事,都是别的部门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每天在老板面前转悠。凉楮听着他们的话,不去解释。

    一上午,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她。

    不就是没去参加葬礼么?

    下午,她接到褚晟的电话。

    “凉凉,耿奶奶的葬礼,你为何没去参加?”

    褚晟以前很少给她打电话,自从她跟耿绍东在一起。他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现在就连别人家的葬礼这事儿,他都要亲自过问!

    “爸,我奶奶身体怎么样?”凉楮现在很想知道自己奶奶的身体,别人家的似乎用不着她的关心。

    “挺好的,你别打岔,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出席?你知道多少人看着耿家呢么?”褚晟接到初婉秋的电话,气的都要买票飞过来了。

    “爸,我想我妈了。”凉楮真的没有要扯开话题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妈妈了

    。

    褚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女儿的话人,让他想起这些年对她的爱的缺失。也就不再提到耿家的事情了。

    “她会回来的,相信我。你好好的,一定可以见到她。”其实褚晟自己都拿不准,他的妻子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爸,这场婚姻,真的没有问题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凉楮举着手机,颤抖着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