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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烙?!
若非是亲耳所听,恐怕没有相信,这样的话真的会是从萧绾绾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且是逼迫着苏绍与陈玉珍惩罚他们的儿子苏景坤!
要知道苏景坤除了是侍郎府的大少爷外,还是她萧绾绾的夫君啊!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怕是也没有一个女子敢叫人对其动用火烙极刑的。
火烙,顾名思义就是用烧得滚烫的烙铁往人的皮肉上烙去,虽然并不会叫人致死,但所承受的痛苦也非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见着苏绍迟迟没有表态,萧绾绾再次开了口,“侍郎大人果真是爱子心切啊。原本绾绾还敬重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想竟然是我想错了,既然这样,绾绾无话可说了。”她这是在以退为进,每说一句话都是在逼迫着苏绍尽早做出决定。
如果苏景坤所迎娶的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局面不会闹得如此之僵,或许他苏绍还有可能护一护短,可惜苏景坤娶回来的女子是萧绾绾,是来自辽安大儒之家的萧绾绾,是来自大越十大家族之一的嫡系小姐!
他苏绍想要把这件事一带而过,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萧绾绾接连不断地逼迫下,苏绍终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些残忍,“来人,把火盆架上来!”
“什么?”苏景坤错愕不已,一双眼睛都快被瞪出来了,他挣扎,大喊大叫道,“父亲,你难道真的想要对我动用家法吗?”从小到大,苏绍与陈玉珍可是从来都不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的!
苏绍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玉珍也是与苏景坤同样的反应,刚想开口帮着自己的儿子求情之际,却是被强行打断。
苏景坤嘶吼,“父亲,我可是你的儿子啊,是侍郎府唯一的嫡出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今天这件事分明是她萧绾绾在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开始对着萧绾绾破口大骂,“萧绾绾,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不曾想在你美丽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样一副狠毒的蛇蝎心肠,亏你还是从辽安萧家出来的女子,真是给你们萧家丢人!”
“我们萧家与你这样的衣冠禽兽沾上关系,才是丢人现眼!”萧绾绾毫不客气地回击着,“比起上京城来说,辽安的确算不得什么大地方,但也懂得什么叫作人情伦常,懂得什么叫作做人的本分!苏景坤亏你还敢说自己是侍郎府的大少爷,难道不知道柳姨娘是你的长辈吗?居然这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这些年你读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萧绾绾,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苏景坤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除了滔滔的恨意外,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仿佛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对着萧绾绾呲牙咧嘴,“我可是你的夫君啊,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我!”
“啪——”一声响亮的声响突然响起,打断了一直都在叫嚣的苏景坤,换来了片刻的安静。
苏绍恨恨地收回了手,看着自己儿子唇角边漾起的那一抹殷虹,却是半点疼惜也生不出来,“混账东西,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居然还敢从这里叫嚣!今天,我不给你一点儿教训,只怕明天这侍郎府的房梁都要被你给挑了!”说完,他又命令身边的下人,“把这孽子的嘴巴给我堵上!”
下人立刻掏出了布头,强心塞进了苏景坤的嘴巴里。嘴巴虽然被堵住了,但也丝毫不能影响苏景坤的挣扎,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在众人眼中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一会儿,被放在炭火盆中的火烙铁就已经被烧红了,意味着一场来自家法的惩罚即将开始。
“去把那混账东西的衣服给我扒了。”苏绍义正言辞道,没有人知道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痛。
被堵住了嘴巴的苏景坤比刚刚挣扎得更为猛烈了,却无法反抗来自两位家丁的粗鲁手段。很快,他的上衣就被人扒光了,露出了光洁的胸膛。
一名家丁便是从炭火盆中取出了那支烙铁,朝着苏景坤走了过去。
“啊!啊!”苏景坤奋力喊叫,但大半的声音已经被布头遮了去,剩下的只是一些零碎且沉默的声音。他喊叫着,向后退着,可死死被人钳制的他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啊!”苏景坤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紧随其后的是什么东西被烧糊了的味道,清清楚楚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鼻孔,十分的难闻,十分的刺鼻!
有一些胆小的丫鬟早就已经背过了头,似乎是没有勇气再去看了。
从始至终,谢小桃都在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整件事的变化,直到苏景坤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而陷入昏迷,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她眨了眨眼睛,余光却是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萧绾绾,看见的却是一张仍是挂着浓浓恨意的脸,不觉微微皱了下眉头。
看来,是她低估了萧绾绾,一直都以为萧绾绾是一个刚强的女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竟然会刚强到这种地步——在遭到自己夫君背叛以后,竟会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
不过,那被教训之人是苏景坤,谢小桃顶多也就能送苏景坤两个字——活该!
“萧绾绾,你闹够了吧?满意了吧?”见着自己的儿子昏死过去,陈玉珍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和颜悦色,对着萧绾绾大吼起来。
萧绾绾没有说话。
“来人,还不快些把大少爷扶回房间?”陈玉珍对着众人发号施令。
整件事情便在在陈玉珍的强行干涉下早早结束了。很快就有太医过来,帮着昏迷当中的苏景坤进行诊治。被活生生烙了这么一下,只怕会叫一向养尊处优的苏景坤在床上修养好一阵了。
……
带着陈玉珍对自己的埋怨,萧绾绾缓步走回了自己房间,从门被关上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就这样默默地度过了三天,安静得就好像府上并不曾有过她这一号人似的,而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在为苏景坤的事情而跑前跑后的,自然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理睬她。
房间里,苏景坤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因为胸口有伤的缘故,只能以仰躺的姿势待着,若是没有人帮他的话,怕是连身子都难以翻转过来。
突然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露出一只精巧的绣鞋,进而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婀娜的身段,曼妙的曲线,加上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俏脸,足以叫所有男人都无法再将目光移开。
可这样一个可人儿,叫苏景坤看了,却是生出了好一阵子厌恶与憎恨,“你来做什么?”
在对方仇视的目光中,萧绾绾却还如往常一般,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说:“当然是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你认为我会欢迎你吗?”苏景坤并不掩饰自己对萧绾绾的恨意,要知道他落得这般田地,全都是拜面前之人所赐。
“不管你欢不欢迎,我都已经来了。”萧绾绾已然走到了苏景坤的跟前。她来,就是为了看苏景坤的笑话!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把我和拂绾约到凉亭里来的,又给我们准备了事先下好药的酒,等我们都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时候,你就和母亲一起出现!”苏景坤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这是他用了三天时间所得出的结论,否则他实在想不通那天的自己为何会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理智。
萧绾绾不禁拍起了手,“说的很精彩,可惜你有什么证据来污蔑我呢?无凭无据的,还是不要乱说话了。”
“无凭无据?如果我真的有证据的话,又岂会任你宰割?也不会把自己害成了这般模样!”苏景坤越说越气,“萧绾绾,怎么以前我就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样可怕的女人?”
“可怕?我很可怕吗?”萧绾绾反问道,生出了好一阵感慨,“曾经,我也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对待爱情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嫁给你,就是嫁给了幸福,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苏景坤,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也完全是拜你所赐,是你的冷漠与不闻不问教会了我成长。”虽然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是残忍,但说的却也是事实。说完这一番话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写了字的纸,放在了桌边,“这里是和离书,从此以后,我与你们苏家再无任何关系。”
和离书是在揭穿苏景坤与秦柳儿的奸情以后就拟好的,之所以托了这么久才拿出来,也是想等着挑一个苏景坤清醒的时候,权当是好聚好散了。
话音落下,萧绾绾便是迈开了步子,向着房间外面走去。才一踏出房门,就看见已经收拾好包袱的珠云正静静等候着她呢。
“都已经收拾好了?”萧绾绾微笑着问。
珠云点头,“已经收拾好了。”说着,她的脸上浮出了一丝不舍得,“小姐,咱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不然呢?难道要等着他们来赶咱们走不成吗?”萧绾绾故作轻松地说。是她害得苏景坤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就算她能原谅苏景坤的背叛,恐怕侍郎府的人也不会再接受这样的一个少夫人。“好了,咱们走吧。”
“走?打算去哪里?”远处,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女声,威严的声音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在习秋的搀扶下,陈玉珍缓步走了过来,走到萧绾绾的面前,“绾绾,你这是打算去哪里?现如今府上这么乱,你还是好好在房间里待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