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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墨眨巴了下眼睛,勾了勾唇瓣,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写出他的名字。
曲隐探身一看,顿时无声轻笑,心瞬间柔软一片,眼色柔和的看着他,说道:“的确是我的阿淼。”
他刚才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字迹工工整整,但是两个字微微挤在一起,又仿佛带有一丝的害羞,就跟写的人一样。
那两个字就是——曲淼。
他微微抿着唇瓣,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手无意识的抠着桌子上的纸。似乎在等她肯定他写的这两个字。
“曲淼,曲隐的阿淼。”曲隐轻笑,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不意外的再次看到他的睫毛轻颠。
她俯身轻吻了下他眼睛上的“蝴蝶”,又吻了下他的鼻尖,拉着他的手说道:“等阿淼再大些,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到底是男儿家,说到婚事,古墨有些害羞,小巧的贝齿轻咬着唇瓣,乖巧的低着小脑袋,一副随你怎么安排他都愿意的样子。不过,他还是稍微的,真的只有稍微的提醒了她一下,他已十五啦,十月份就十六岁了,真的不算太小了。
曲隐看着他红着脸,磕磕巴巴的用手指跟自己比划他多大了,眼神不由自主的柔和万分,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就恨不得将他藏起来,永远也不让别人看到他这副可人的样子。
“阿淼到底还是有些小,”曲隐摇摇头,看到他扁起嘴便凑到他耳朵旁说道:“毕竟连月信都还没来呢。”说罢还往里面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古墨身子猛的一颤,眼尾都不自觉的红了红。他伸手将她推开一点,自己逃也似的跑屋里去了。
——她、她个女人家,怎、怎么能关心这个。真是,羞死人了。
一想到她给自己洗衣服时还要注意自己的月信来了没有,他就觉得整个脸都在发烧,热的不像话,连贴着身子穿的裤头都觉得不自在的很。尤其想到是她给洗的,再结合他这段时间看的某些话本,顿时觉得她的手好像就放在自己的屁屁上揉来揉去一样。
古墨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整个人缩在薄被里,只觉得心跳的飞快。
——话本什么的,真是不能多看啊。
曲隐依在门口好笑的看着床上那个正在学做鹌鹑的人。她拨开帘子走过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不意外的感觉到掌下的人身子有一瞬间的轻颤。
“现在知道害羞了?”曲隐笑着将被子给他拉开,那人红着脸坐在她面前,眼神心虚的乱飘就是不看她。
曲隐眯眼,问道:“阿淼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闻言那人的脸更红了,似乎都往外冒着热气。
曲隐更加好奇的追着他的眼睛看,她追他躲。到后来他被她追的躲不掉了,便恼羞成怒似得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谁、谁脸红了,那是被子闷得。
“话本什么的,看来还是有用的,阿淼越来越会害羞了。”说完曲隐捏了捏他的脸便笑着出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了。
她的话古墨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古墨气呼呼羞答答的咬着被角,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的腹诽她。
——还不都是你害得!你买话本就算了,为什么买的都是描写那样故事的话本!害得他脸皮越来越薄。
——以前跟她亲近他都觉得没什么,现在被话本荼毒的,越来越觉得那么亲近,有些害羞。果然,那种东西看不得。
其实曲隐是觉得他自己在家有时候会无聊,就从集上给他挑些话本回来,本来买的是那些很正常的,描写的爱情故事都是些细腻美好的,其中的某些细节自然都是含糊之间一笔带过的。
后来曲隐觉得这么柏拉图似的爱情似乎不太适合她和阿淼,也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没人教过他。这么一细想,曲隐高兴了,自家的夫郎就要自己来调-教才好嘛。
虽然现在不能身体力行的教他,但是也可以跟他科普科普理论类的知识。于是她就找了些话本,上面描写的爱情故事也是美好的,只是某些细节和调-情的画面也描写了一些,虽然不是多么露-骨多么的香-艳,可是也能让他明白些什么。
不过,她完全没挑带图的。曲隐怎么可能允许她家小阿淼看别人那个那个呢,尤其是有些里面有不穿衣服的女人!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本来有些迷糊的阿淼,现在也懂了什么是挑逗了,尤其是曲隐现在一撩他,他就会害羞,比以前你撩拨他半天,他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你在干嘛好玩多了。
曲隐似乎都能想到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性福的。到时候她和阿淼努力努力,生个跟他一样可爱的孩子,再跟何珍家的定个娃娃亲,一定很有趣。
这么一想,曲隐都恨不得他的月信今天晚上就能来。
当然,她的希望今晚还是落空了。早上她起来的时候,手脚都缠在她身上的人亵裤依旧雪白,完全没有别的颜色。
曲隐给他做好饭后便带着昨晚写的信独自去了趟集上。
不管小渔村里的人是否忙的热火朝天的在插秧,集上的热闹一点都没有被影响,依旧如往日般人来人往。尤其双曲客栈。
曲隐走进去,小二急忙把毛巾搭在肩上,热情的问道:“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
“我找你们老板。”曲隐此话一落,小二还没来的急说话,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女子便急忙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曲隐,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打发了小二,又赶紧将人带到后院自己招待贵客的厢房里。
曲隐看她要忙活着斟茶,便按住她的手腕说道:“不用了,我不久坐,来找你只是让你差人送信而已。”
双曲客栈的老板名叫曲十五,一听这话,赶紧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大主子两年来几乎是不怎么让她往京里送信的,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主子一反常态的送信?
曲隐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说道:“没出事,就是给小妹的一封家信而已,你送去便好,路上小心。”
曲十五的表情明显是不信,看向曲隐的眼里分明写着:这两年来您都没送过家信,怎么如今写家信了?
曲隐微勾嘴角,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的人,吓得曲十五连忙收回脸上的表情,恭敬的坐直身子,“我没写过信,小妹她就不知道我的情况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调到了这里?”
“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主子,小主子只是担心您在这里过得不好,才让我来这里照看一二的。”曲十五伸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绝口不提小主子派她来是来“监视”的。
小主子两年前将她从京里的双曲客栈调来的时候就说:给我仔细看着,她要是活不下去立马给我写信,我好能趁机去落井下石好好奚落取笑她一番,让她知难而退的回来。
这话曲十五怎么敢对大主子说呢!好在大主子过得不错,每每她亲自回去回禀大主子的情况,小主子都会咬着牙冷笑半天。后来这一年都懒得再听大主子的动静了,她也知道,小主子这才算是放心大主子在这里生活了。
对于曲十五的话,曲隐只是笑笑,说道:“把信给她送去吧。”
“是。”看着曲隐起身离开,曲十五赶紧躬身相送,站在门口等她走远才回屋里。
这双曲客栈遍布整个冷朝,是曲家名下的其中一处产业。之所以取名叫双曲,不是因为曲家只有两个女儿,而是曲家老家主和她主君都姓曲。
这也是曲隐说阿淼是她家远亲,依旧姓曲的原因,因为她爹也姓曲。她是两人第一个孩子,听说当时她娘为讨得她爹的欢心,曾经打算让她叫曲曲。不过后来还是改了过来,因为她爹说听起来像是蛐蛐……
曲隐后来五岁时从张奶奶那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倒是庆幸了半天。她可不想出门就听到满街的喊“蛐蛐……罐要不要?上好的蛐蛐罐子,多少年多少年出品,蛐蛐住着保证舒服无比啦……斗起蛐蛐来,蛐蛐有多么神勇无比了……”
还曾因为这个闹出来一件事。因为娘老是跟家里人提这事,弄的比她仅仅小两岁的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她开口喊蛐蛐……
曲隐:“……”她完全没有作为姐姐却是妹妹会开口说话喊的第一个人而有任何的兴奋感……
曲隐离开双曲客栈后,买了些生活用品,又给阿淼买了些蜜饯果子之类的也就走了。
她从集上县里贴在墙上公告栏前走过,人太多,不知道又贴些什么东西,大热天的她也懒得提着东西过去跟人挤,便径直走过了。
因此她也错过后面人的对话。
一人问:“这纸上又说的啥啊?”
有人答:“这纸上说的礼部尚书之子古墨于元宵节走丢,如有知情者赏三百两,如有发现并送回者悬赏一千两。”
问的那人又说:“看来这什么尚书还挺疼这个儿子的,赏一千两呢!”
答的那人讽刺道:“也不见得,这年头捉个嫌犯都有画像,偏偏这尚书之子只写了名字身份却没有画像,这让人怎么找,如果有画像那就是大海捞针,现在连画像都没有,我看她是不想捞针。”
那人吃惊,“那还贴这东西干嘛?等人冒认吗?”
答的那人说:“礼部尚书的儿子,又不是县太爷的儿子!谁有那个胆子敢去冒认!不想要脑袋了?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这东西看看就算了,反正晚上就被那街角的乞丐揭去当被子盖肚子了。”
这么一说,路上虽有人指指点点,倒是没什么人留足太久,很快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