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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眸子渐进沉成暗色,她近乎撕扯,“秦宓!”
闻柒想,她家这个男人啊,果然是祸水,一遇误终生。
秦宓抬手,一招,狠绝。他啊,谁说不薄情呢?
咚——咚——咚——
正是三更半夜天,黑灯瞎火时,宜行偷鸡摸狗之事。
啥?偷鸡摸狗,咱这是光明正大,不信?听听,一声大笑:“哈哈!”闻柒叉着腰,瞪大了眸子,往屋顶一趴,猫着眼盯着瓦片之下,激动无比,“醒了醒了!”
秦宓拂额,凑过去几分,将异常兴奋的某人抱在手上。
神马情况?
哦,打晕,灌酒,扒衣服,卷凉席,丢上榻,都干过了,到最后步骤了,用闻柒猥琐的言辞叫:破/处。
怎叫一个热血沸腾啊……黑灯瞎火的,天际挂着隐约几颗星子,照着女子,一半趴在屋顶上,一半挂在男子身上,一双小手挥舞:“热血沸腾了吧,饥渴难耐了吧。”她激动,她热血,她呐喊,“兽性大发吧!”
屋子里面有没有兽性大发还有待考究,不过,闻大爷好像快要兽性大发了,对此,秦宓很无奈,很揪心:“闻柒,别乱动,抱着爷。”
闻柒回头,一脸意犹未尽,拍拍秦宓沉着的俊脸:“小宓宓乖,别闹。”
小宓宓皱眉,闻大爷继而往屋顶一趴,对着那掀了瓦片的猫眼瞟,催促:“你倒是扑啊。”
扑?谁?那位下半身不遂的帝君瞪着眼,那位灌了掺了迷人醉的合欢酒的娘娘一个猛扑——
闻柒乐呵了:“嘿嘿,不错哟!”
“闻柒。”
秦宓俯身,去抱她,闻柒一根手指推过来,笑着哄:“小宓子,乖,转过头去。”俯身,瞟了两眼,又不放心,回头嘱咐,“不许偷看哦。”
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咱家爷才没有这么流氓的癖好好吗?梁六缩在屋顶的边边上,抬头数着星星,他也没有这么流氓的癖好好吗?还有,咱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偷看吗?一定要现场解说吗?梁六红着脸,捂住了耳朵,可是,魔音绕耳……
“女上男下,我喜欢。”
“上,压倒!”
“撕啊,撕啊,你倒是撕啊!”
“哎呀!就是这样嘛。”
“骑上去!”
“……”
梁六想,爷,您还熬得住吗?
秦宓脸侧绯红,便是那眸光也染了几分潮意,越沉越下,越沉……眼睛都不敢看闻柒了。
突然,闻大爷一声哀叹:“诶,怎么不动了?”
咳咳咳,梁六不厚道地掩嘴笑了。
秦宓拉了拉闻柒的手:“闻柒。”
闻柒招招手:“小宓宓,乖,一边玩耍去。”又凑过去,胡乱亲了几下,“听话。”又俯身,可劲地偷瞄,“燕修,你倒是动啊。”
“燕修,”秦宓迟疑了片刻,艳红的唇角轻启,不温不火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闻柒脑袋往瓦片上一砸,惊了。
“疼不疼?”秦宓一把将闻柒抱进怀里,心疼坏了,细细查看,又慢揉轻拂了好一阵,才道,“半身不遂。”
“下半身?”
秦宓颔首,只顾着揉闻柒那连痕迹都没磕出来的脑袋,闻柒一只手托起秦宓的下巴,语调那个百转千回:“小宓宓,谁把你教坏了?”
这人,好没觉悟啊。
闻柒凑过去,对着秦宓的脸重重亲了一口:“嗯嘛,坏坏惹人爱!”
秦宓扬起唇角,凑到闻柒跟前。
哟,撒欢有木有?闻柒捧着爷的脸,对着爷的唇:“么么么么么哒。”
亲了爷一嘴口水,爷不嫌弃,浅笑。
“咚、咚、咚……”
梁六一路滚下去,淌了一路的冷汗。爷啊,节操呢?梁六心都揪了,咱爷被流氓教得好坏啊
梁六才刚滚到边缘,那厢闻流氓耍流氓:“六子,给本宫送几个太监进去。”贼笑,“嘿嘿,要彪悍滴!”
一个下半身不遂的,再扔一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惨绝人寰有木有?梁六很怀疑,那玩意怎么破?哎呀,他也被教坏了,梁六很哀怨地去找彪悍的太监了。
屋顶上,正热血沸腾,下面,冷风萧瑟。
“殿下,更深露重,回,回去吧。”这都站了半个时辰了,小喜子抖了抖,冷啊冷。
“你觉得里面的女人会是谁?”
常湘王殿下还是半个时辰前这幅表情,嗯,忧国忧民,忧长乐殿的那位主子。
“奴才觉得,是谁也不会是皇贵妃娘娘。”
燕湘荀兀自点头,眉头还是皱的:“本王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难不成掀了衍庆宫踢了龙榻一瞧究竟?小喜子打了个激灵:“殿下,叨扰圣上休憩可是大罪。”
叨扰帝妃恩爱,更是大罪啊。
“本王自不会闯进去。”
小喜子喜上眉梢:“那——”回去吧……
殿下抬抬手,指着屋顶:“你爬上去看看。”
小喜子挤出一泡泪:“殿下~”他快哭了好吗?
殿下冷着脸,命令:“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且说屋顶光景……
“N/P大战啊!”
某人趴着,挥舞着小胳膊,做娇羞状:“人家都不好意思看了。”
也不知道是谁掀了那一片的瓦片,恨不得整个人都扎进屋里。也不知道是谁眼都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道是谁现场解说,那叫一个激情燃烧?
是闻大爷:“娘哟,好劲爆啊!”
是闻大爷:“猛女啊!”
还是闻大爷:“哇,手!用手!妈呀妈呀,快——”
一双凉凉的手,覆在了闻柒眸上:“闻柒,不准看。”
不准?这话爷都说了多少遍?有用吗?有用吗?闻柒动动嘴,给爷脸上嘴上沾沾口水,还不是一路看到芊妃娘娘都脱光了,这会儿,应该到那几个彪悍的太监宽衣了。
闻柒抓着秦宓的手:“现场直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凑上去,亲了亲秦宓的脸,神情很乖巧,“呵呵,我不看,我就瞄几眼。”
这话,说起来不心虚吗?闻柒很坦荡的样子。
秦宓捧着闻柒的脸,直接去亲她乱瞟的眼睛,怨尤地说:“他们都没穿衣服。”
闻柒愣了一下,哦,好凌乱的一坛飞醋啊。她很正经,咳嗽了几下,正色:“净身房阉得很干净的,真的!”
“闻柒!”
难得,宓爷这般气急败坏。
也是,阉没阉干净,她是哪来的自信这么确定?梁六都想入非非了,今个儿,这彪悍的太监是果断不给看的。
闻柒权衡利弊:“我不看不看,我就看看燕修那个老东西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脸绿了没有。”
闻柒的话靠得住,什么畜生都会上树!
“乖,听爷一次,别看了。”秦宓伏在她肩上,蹭着她的发,别扭极了,“爷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
闻柒想也不想:“不是男人,是太监!”
听听,死不悔改的流氓!
秦宓无力:“闻柒。”轻咬闻柒的耳垂,轻喃,“你只可以看爷。”
闻柒眸子一亮,抬头,梨涡浅浅:“咳咳,那就看宓爷你的诚意了。”
这语气,很显然,趁火打劫。爷,不能从啊!梁六挠着一块瓦片,抓心得紧,瞪着贼亮的眸子,竖起了耳朵。
“我们回去,爷给你看。”
秦宓轻语,闻柒轻笑。
“咚!”
梁六滚下去了,灰溜溜带起一片灰尘,趴在地上,正欲痛心疾首,又闻见闻柒吆喝:“走走走,我们这就回去。”
流氓!流氓!梁六呐喊。
“六子啊。”
闻主子一声幽幽嗓音,梁六打挺站起,很乖顺:“主子吩咐。”什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全是屁!谁牛谁大爷!
闻大爷说:“本宫今儿个心情好,特许你留下来观战,记得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清楚了,回去给本宫汇报战况。”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汇报战况?哦,梁六抖心了,牙齿也抖:“是、是。”其实他很不想观战的好吗?真的不想好吗?
闻大爷又说:“记得没有三天,不准回来。”
三天?观战的人还熬得住吗?实战的人还熬得住吗?甭管,闻主子说了,三天,那就是锁着,里面的人也得战斗三天,外面的人也得陪着战斗三天,梁六快哭了:“爷。”宓爷一双眼只看得到闻大爷,梁六幽怨,“属下,”爷连个眼神都没有,梁六咬牙,一脸视死如归,“遵命。”
就是吐血,三天后,大燕史官也得这么记上一笔:胤荣皇贵妃盛宠三日,恩泽后宫。
梁六躺尸,不想说话了,红着眼,看着自家爷抱着闻柒轻踮脚尖,落在了地上,衣袂翩翩,长发飘飘,仙子似的。
“哦,你要是觉得不够激烈热血的话,那边还有一个太监,你也可以丢进去,顺带那条小畜生。”言辞很热血,很激昂,“人兽大战神马的,最有看头了。”
不,怎么会是仙子呢,仙子会这么说吗?会吗?
“咚咚咚……”
屋顶上滚下来一坨,梁六细看,是常湘殿的小喜子,还有小白蛇君,都是一抖一抖的,初步估计是被吓下来的,小喜子的脸和小白君的脸,一般颜色,白白的。
闻柒笑得花枝乱颤,弯着腰,含糊不清地说,“回去告诉你主子……”
须臾……
“殿下。”
老远,小喜子一路哭着过来的,是真的哭了好吗?
燕湘荀停了脚下徘徊:“里面是谁?”
小喜子抹抹眼泪,声儿都哑了:“小的,小的没看清。”是真没看清,趴在屋顶吓得都不敢动。
燕湘荀好看的眉眼一拧:“再去!要再看不清,掂着你的眼睛来见本王。”
小喜子眼睛一眨,很疼很疼,哭得更凶了:“殿下,下面的人没看清,屋顶的人,奴才看清了。”抽噎着,很委屈,“是,是皇贵妃娘娘。”
“闻柒?”燕湘荀皱起的眉头稍稍疏开了些,“她在屋顶干什么?”
小喜子吸吸鼻子:“娘娘说,看N/P大战。”想了想,又吸了吸鼻子,“还有现场直播。”
燕湘荀眉间刚散开的阴翳又笼着了,握拳磨牙:“这个不知羞的家伙!”
是滴是滴!小喜子很想点头,没敢:“娘娘还说,”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位大爷的语气,“殿下,三更半夜,乖乖睡觉,不要偷鸡摸狗哦。”
“以为本王和她一般无耻吗?回去,就寝。”语气很冲,唇边却好似扬起了浅浅的弧度,燕湘荀转身走了几步,神色似乎阴转晴了,“她还说了什么?”
小喜子前思后想,老老实实回:“娘娘还说,不看别的男人,回去看秦六爷。”
刚说完,殿下一脚踹了过去。
“谁让你多嘴了,滚远点,别让本王看到你。”燕湘荀拂袖,一脸怒色。
是他多嘴吗?小喜子哭,他早就想滚了,不敢,屁颠颠都跟在后头,看着前头主子恼怒地一路吼骂:“该死的秦宓,不知羞耻!”
为什么他觉得不知羞耻的是皇贵妃娘娘呢?为什么呢?
夜深,人儿归,长乐殿外打亮了一路宫灯。
“三日恩宠,一朝入了冷宫。”闻柒依着长乐殿的门一声叹息,转眸看秦宓,“小宓宓,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三日恩宠,一朝入了冷宫……这是闻柒给陌芊荛铺的路。
秦宓颔首,轻声应了一个字:“嗯。”他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掌心捂着,拉着她往里走,“外面冷。”
“没了?”闻柒挑眉。
“都随你。”
妇唱夫随,这还差不多。
闻柒轻叹:“诶,都是红颜惹了祸。”冰冷的手蹭着秦宓的脸,闻柒踮脚贴着他的唇低语,“乖,听话,以后不要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出去祸害人民群众了,你看看陌芊荛,多惨绝人寰啊。”
她很健忘,似乎忘了,是谁让谁如此惨绝人寰的。
秦宓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外殿的软榻上,俯身,亲了亲她凉凉的小脸,再将她裹紧,再整个抱紧怀里。
“闻柒。”
他唤她,轻柔极了,手拂着她的脸,瓷白的指尖也是凉的。
大概世间再无人能得他温柔以待了。闻柒笑了笑,道:“好吧,本宫特许你祸害本宫一人。”
秦宓俯身,亲吻她的眼睛,眸间全是浅浅欢愉,轻声呢喃:“爷很欢喜。”
似乎是呢,秦宓欢喜时,便会亲吻她的眼睛,当然,若是恼了,也会无奈地用唇蹭闻柒的眸子。
闻柒轻咬着秦宓的下巴,然后笑嘻嘻地看他:“这么欢喜,敢问我家爷可是让馅饼砸中了脑袋?”
秦宓浅浅笑着:“爷家猫儿,会嫉妒。”
闻柒作状惊讶:“是吗?那恭喜恭喜。”无辜,又无赖,“爷说的不是我吧?不是吧不是吧?”嫉妒?啥玩意?值几个铜板?闻柒头头是道,“本宫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干这么小气的事?”
大方的人?脸皮厚度,空前绝后!
秦宓拂着她的脸:“莫动,爷要亲你。”
秦宓耐心极好,亲了亲闻柒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缱绻浅吻带了微微凉意,落在了闻柒侧脸,缓缓地,一寸一寸吻着,敛着眸认真极了。
闻柒想,若不阻止,宓爷会一处不落地在她脸上留下他的痕迹,这并非第一次,近来宓爷很喜欢如此腻人的亲昵。
她侧开了脸,秦宓皱眉,捧着她的脸,凉凉的唇又落在了额上。哦,还有就是,若中途打断,宓爷会从额头重新开始。
爷,咱正经点好吗?
闻柒伸出手指落在秦宓的唇上,不顾秦宓的不满,她神情很正经:“嗯,虽然咱家爷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似乎稍有偏差,我不能让咱爷进了误区,特此解释: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陌芊荛那个女人欠的债,我不收,爷也得收,我动手,肉偿,爷动手,怕是要血偿。”掌心蹭着秦宓的唇,痒痒的,她自顾笑着,“嘿嘿,不用夸我温柔善良,神马嫉妒都是浮云,本宫真的真的是本着一颗赤红赤红的心在为民除害,应该的应该的,爷不用欢喜的。”说完,放下手,她闭眼,“说完了,爷可以亲了。”
秦宓浅笑出声,咬了咬闻柒的唇:“诡辩。”俯身,吻落在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
卷曲的长睫颤了几下,闻柒没有睁开眼:“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看那女人不顺眼。”用鼻子蹭了蹭秦宓的脸,秦宓亲了亲,方罢休,她说,“所以,小宓宓,觉悟吧。”长睫忽而掀开,眸子若碧波划过的井中月,她说,“得闻柒一个,弃世间红颜。”
终归她闻柒不是大方的人,她小气着呢。
秦宓未言,亲吻了她的唇。
久久,秦宓言:“这世间红颜,不及爷揽镜自照,弃了便弃了,你足矣。”
秦宓莞尔,妖异了眸,美得惊心动魄。
是啊,这世间红颜,便是万计,哪里及得过这张容颜一分。
不过揽镜自照……
闻柒愣了愣:“小的愚钝,爷的意思是,”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言辞,惊了,“爷负责貌美如花,小的负责赚钱养家?”
她到底是怎么理解到这么深层的含义的?一句话,散了所有缱绻。不解风月者,闻柒最甚。
秦宓摇头:“爷都负责。”
闻柒这才露出两颗小白牙,勾勾手:“真乖,过来,亲一下。”
秦宓很听话,俯身。
闻柒来势汹汹,张嘴便含住秦宓的唇,舌尖一挑,钻了进去。
长乐殿外,起了风,灯影微晃,早已夜深,人影久久未散。
徐副统领空叹了数次,上前:“王爷,夜深了。”
燕孝钰还是那一身戎装,持剑,大燕第一战将,不改那一身冷漠,只是眸间,暗了暗颜色:“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
他似笑,有些冷:“两个时辰,本王竟站了两个时辰。”唇角,竟有些嘲讽。
讽刺极了,他如何来了这长乐殿?如何候了这么久?如何这般心乱如麻?如何握着剑卸不去那一身心烦意乱的杀气?
“既然王爷不放心,为何不见见皇贵妃娘娘?”
燕孝钰眸子骤然一颤,原来,他不放心,他想见她……他转身便走,丝毫不待迟疑,冷声道:“下次,本王若再如此愚蠢,你定要拦住本王。”
徐副统领为难:“属下拦,拦不住。”比如这次,他也有好说歹说,苦劝力劝,王爷一拔剑,气势汹汹就来了长乐殿,哪里拦得住。
燕孝钰步子一顿,转身,重重咬字:“竭尽所能。”
其实,这次也竭尽所能了……徐副统领弱弱地回:“是,王爷。”
燕孝钰拂袖继续走,才几步,又缓了,转身望着长乐殿,似自言自语:“本王在这长乐殿外站了两个时辰,她可会没看见?”
怎么会?长乐殿里那位,鼻子灵,眼睛也厉。徐副统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这——”
支支吾吾半天没句整话,正赶巧,长乐殿里一位秀气的小公公打着灯就出来了:“常钰王殿下留步。”
这不是皇贵妃身边的‘羞花’公公吗?
燕孝钰留步。
徐副统领想竭尽所能阻止来着,可是似乎、应该、可能……拦不住,他作罢了。
“我家主子有一句话转告王爷,主子说,”羞花公公学起长乐殿里那位的语气是有模有样,说,“独站月下影,不及醉卧美人榻。”
独站月下影……诚然,闻柒揣着明白让常钰王殿下糊糊涂涂地站了两个时辰。
燕孝钰脸冰了:“这个恼人的家伙。”转身,拂袖而去,甚至用上了轻功。
长乐殿里那位,王爷总是落了下风,诶!徐副统领摇头,跟上去。
人影走远,长乐殿外,捻灭了高挂的宫灯,夜深人静了,该关门闭户了。
闻柒反手便关上了寝殿的门,转身,笑得很……猥琐。秦宓转头,只见闻柒那双眸子,徐徐发光,像,像饿狼。
闻饿狼走近一步:“爷,夜深人静了。”
闻饿狼走近两步:“爷,关门闭户了。”
秦宓借着烛火看女子邪邪扬起的眼角,她一笑,那一脸坏意没了,灵气狡猾如猫儿,摊开双手,嗯,是招财猫:“爷,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啊?”
这话,前不久她便说过。
宓爷是怎么回:回去,爷给你看……
秦宓沉吟着,闻柒对着门外吆喝:“有事没事的,都给本宫走远些,听了不该听的,后果很严重哦。”
此地无银三百两!殿外有事没事的,全部顿住,竖起了耳朵。
程大疑惑:“娘娘是要?”
齐三解惑:“干正经事。”
哦,正经事啊,那一定很不正经!一个一个默默地往前移,移形幻影,无声。
“都去守院子。”
爷只懒懒道了一句,全部都顿住,片刻,作鸟兽散,约吗?一起愉快的守院子,只是,哀怨声很小很小,脚步很慢很慢,耳朵很尖很尖,听得见闻爷说:“宓爷,乖乖哒,别怕,人家会很温柔滴。”
果然,是很正经的事啊。
闻柒摩挲着下巴:“是爷自己脱,还是我霸王硬上弓?”
不曾迟疑,秦宓抬手,宽衣解带……
殿外,纸窗之上,可见一个人影扑向另一个人影,掩耳不及迅雷的势头扑倒——
而且下面那一个是……爷。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王硬上弓吧,爷分明没反抗的好吧。”程大不知道为何,有点心酸,有点怒其不争,“闻主子到底又想干什么?”耍流氓吗?啊,耍流氓!
“夜深人静关门闭户干正经事。”这是林小贱的高度概括。
今个儿夜里,大概会闹到很晚很晚,守院子的一干人等,在风中瑟瑟发抖,打着盹,数着月亮变成了初阳。
天方大亮,殿中一声大吼:“秦宓!”
程大一个哆嗦,震醒了,浑浑噩噩地抬头睃了一眼外头的天:“天亮了,怎么还在折腾。”
齐三揉揉眼睛,他还没睡醒好吗?
这时殿中,又传来一句:“你好狠的心啊,那个孩子,也是你的血脉啊。”
是闻主子的声音,鬼哭狼嚎的。
齐三顿时惊醒,睡意全无,惊悚了,才一夜啊,到底是怎么折腾出血脉的?
爷的血脉……
一干守院子的众人抬头,太阳依旧在东边,也没从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