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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无论怎么热火朝天,京兆尹大牢里的江氏母女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两人被分开关押,说不上谁更惨一点儿,都惨!
江氏以为越国公府的人怎么也会来看看她的,到时候求上几句,看着同宗的情谊,总不会让她枉死在大牢里。
可是越国公府没有一个人来,她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异常,不到一日,就形销骨立,从侯门贵妇变成了一个脏婆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是花的,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酸臭味儿,江氏自己都忍受不了。
她无数次想过,要不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干净了,可是她内心怯弱,只敢提起死亡的念头,却没有决心,总想着她还是以前越国公府上的小姐,尽管是庶出,那也是身份高贵的存在。
其实越国公府还是有人来的,就是江氏的娘亲,自己的女儿受苦,当娘的怎么能看得过去,她也求过自己的丈夫,让他想想办法,把凤儿从大牢里捞出来,她从小都是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那个苦?
可是江氏的爹,并没有答应,这事儿他比江夫人看得清楚,是七皇子当着皇上的面儿发落的,证据确凿,再加上凤儿自己也承认了,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皇上本身就看越国公府有些不顺眼,他不能在这个当头惹事儿,凤儿是他的女儿,他自是疼的,只是,要赔上他们这一房所有人的性命,甚至搭上整个越国公府,别说他不同意,就是越国公也不同意的。
江夫人无法,相公说不通,大房不能求情,她心头痛苦极了,每每想着女儿在吃苦,她心如刀绞,自己倒是去了京兆尹大牢,可是牢头不放她进去,她就是使银子也不成,一时间真的没办法,成日抹眼泪。
苏倾暖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性子比起江氏还要浮躁,刚被扔进大牢的时候就哇哇大叫,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咒怨着苏倾泠和凤夙澜不得好死,偶尔也骂凤夙痕两句。
那牢头被她扰了清净,很是不爽,拿起鞭子一鞭就下去了,苏倾暖往角落里多,手臂还是被擦伤了,痛得她哭出声来,心头委屈得厉害。
听着她那悲戚的声音,牢头心头就烦,大声呵斥她闭嘴,吃了亏之后,苏倾暖就老实多了,蹲在角落里呜咽,等到吃饭的时候,送来的吃食全是嗖的,那恶心的酸臭味让她胃头一阵酸痛,酸水直往上涌,她不吃,一下子掀翻在地。
可是这监牢可别不得侯府,还当她是大小姐呢?
这打翻了可就没得吃了,这样的日子苏倾暖一天也过不下去,她成日都想着,苏靖安能来看她,凤夙痕能去救她。
可是日日的盼着,盼得心渐渐凉了下去,精神和身体遭受了双重打击,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要不是心头还有哪些恨意坚持着,她早死去了。
她恨苏倾泠,恨她不得好死。
苏倾泠在外边忙着自己的拍卖会,可顾不上那不相干的母女,也没人不识趣的过来说给她听,对于她们现在的惨状倒是不知。
可是凤夙轩是个有心人,就算被瑜妃训斥过之后,还是锲而不舍的追寻这那个女人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找到了那耳环的主人,这算是江清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日在酒楼,江清浅看凤夙轩那么宝贝那耳环,就猜测是那未曾谋面的狐狸精儿留下的,她也悄悄寻访着,毕竟那材质,不是一把人能用得起的,而且总是感觉有些熟悉。
后来她过府找苏倾暖玩儿,无意间发现了这只落单的耳环,心下就疑惑,不过想着苏倾暖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应该和三皇子没有瓜葛。
可是女人到底疑心病中,不问清楚不放心,旁敲侧击的问着,苏倾暖不疑有诈,就说了一些事儿,但是她也记不清楚这耳环的另外一只去了哪里。
江清浅心头的那根刺更深了,她脸色变动了一番,很快就压了下去,这事儿还没有铁证,不能光凭一只耳环能说明什么,毕竟这物有相似,谁能保证京城里别人就没有?
她这般自我安慰,其实能不能说服自己,她自己心头都清楚,那之后,和苏倾暖来往就不那么密切了。
后来,凤夙轩奉他娘的命令,过来和自己培养感情,凤夙轩是个性子急的,本身就没什么耐心,加上上次的事情,自然不会给江清浅好脸色。几句话不对,相互之间就争执了起来。
江清浅本来心头就委屈,自己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居然要自己帮她找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火冒三丈,管他什么王子皇孙的,她都顾不上了,冲动之下提了到了苏倾暖,也提到了那只耳环。
凤夙轩这个时候脑子居然灵活了,瞬间抓住了重点,他双手禁锢着江清浅,固执的问着那耳环的主人是不是苏倾暖。
江清浅仰着头,样子很倔强,就是不说。
凤夙轩不是有耐性的人,当下就要发火,要不是越国公来劝解,只怕江清浅半条小命儿都交代了。
他虽然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有眉目了不是?
可是也很纠结,因为那是他大皇兄的女人,心头挣扎,开不开口都是他的不是,开口了对不起凤夙痕,可是不开口,美人儿永远不是他的,憋得厉害,他最近找后院儿的女人泻火都不得劲儿,总没有欲仙欲死的那种感觉。
连带着喝了好几天的酒,醉生梦死,连早朝也不上了,反正他就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凤夙痕也知道,也就没有多放注意力在他身上。
等到他就醒之后,才知道苏倾暖已经下狱几日了,他当下就去了大皇子府,找凤夙痕理论,为什么不救她?让她在那种地方吃苦?
对于凤夙轩的质问,凤夙痕觉得有些玩味儿,甚至是好笑?他凭什么质问自己?有何立场?还是说他和苏倾暖有什么不同于寻常的瓜葛?
毕竟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任何人违背过自己,这是第一次,还是为女人,不值得深思吗?
凤夙轩心头是虚的,他能怎么说?能说我睡了你的女人,能说我一直惦记着她?
先别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任何一个男人也接受不了自己头顶上有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啊。
凤夙痕见他不说话,也不多问,自己做自己的事儿,倒是让凤夙轩生出一股不自在的感觉来。他挠头抓腮,浑身不自在,就感觉身上有个什么小东西在抓在挠一般,不得劲儿。
“大哥,你为什么不救苏倾暖,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啊!”
凤夙痕抬眸,搁下手中的笔,挑眉一笑,“媳妇儿?是吗?或许曾经是吧,现在已经不是了!”
凤夙轩瞬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惊呼着,“你说什么?”
“可能你还不知道,当日在靖安侯府上,苏倾暖当众污蔑本皇子,父皇一怒,做主那婚约作废!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惹父皇生气?”,而且,那个女人还不干净!他眉宇间浮起了丝丝怒气,只是惊愕中的凤夙轩没有看到。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过那甜丝丝的感觉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搓着手雀跃欲试。
凤夙痕只是淡淡的告诉他,“这次父皇真的生气了,下令处斩江氏和苏倾暖,你最好不要参合进去!”,免得惹得一身骚。
凤夙痕面上答应,实际上心头另有想法,反正苏倾暖不是大皇子的侧妃了,他霸占起来毫无愧疚感。
随意又扯了几句,就离开了大皇子府。
有仔细打听了那日靖安侯府发生的事情,因为没有保密,江氏母女的事情虽然没有在京城里流传,可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少的家主都以此为例,警告自己后院的女人,该敲打的敲打,一时间京城里倒是和谐不少。
等到凤夙轩打听得差不多了,才去了京兆尹大牢。
他这娇养这皇子,可是从来没来过这等地方,他心头想着,苏倾暖就被关在这里?得吃了多少的苦头,当下就发作了牢头。
牢头心头也发苦啊,一边是七皇子,一边是三皇子,哪个他都惹不起啊,只能尽力两边都周旋,幸好现在七皇子出征了。
凤夙轩走到关押苏倾暖的地方,几乎认不出来,这个蜷缩在角落里,脏得跟叫花子差不多的女人,就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一个?他有些接受不了。
只看了一眼,就回到了京兆尹的大堂,让人下去想给苏倾暖梳洗一番,要不是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执念,他早甩膀子走了。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愿意等那邋遢的女人?!
这就是真爱?开玩笑的吧,他哪里还有心!
京兆尹自然是好茶伺候着,苏倾暖看到牢头打开监狱的门,以为他又要打自己,怕怕的缩在角落,却没想到,这次牢头却客气得很,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容,让苏倾暖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身后更是跟着两个丫头,还叫自己小姐,要给自己梳洗打扮,苏倾泠激动地都要流下眼泪来了。
她问,是她爹来了还是大皇子来了,还是越国公府的人来了?还有她娘呢,怎么样了?
伺候她的丫鬟都不回答,她们可是很懂规矩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免得怎么丢了性命的都不知道。
苏倾暖从她们的表情里大概也猜测到不是她说的那几方的人,可是那又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能带她离开这破大牢的就是恩人!
苏倾暖这段时间被折腾得够呛,原本水润润的肌肤已经变得蜡黄了,青葱如玉的手指也变得粗糙,她心情有些不好,让丫环多在她脸上扑一些粉,以压下那些菜色,至于手上,则是使劲儿涂抹着雪花膏,倒是滋润了不少。
都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不假,苏倾暖这一收拾,原先的贵气倒是回来了几分,当然和全盛时期的她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出去,有的是机会慢慢养。
在丫鬟的引路之下,苏倾泠走进来大堂,她看见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子背对着她,头上束着玉冠,非富即贵,热茶的温气从他头顶飘过,平添了几分仙气。
苏倾泠很懂得观察,在男子的身后,怯怯的俯身行礼,嘴里脆脆的感谢着,“小女子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