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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我喊你进来是想帮你。”
柳乘风：“不，孩子你错了，你今天就是来克我的。”
老铁匠：“真遗憾你竟然不相信我。”
柳乘风：“我最大的遗憾也是你。”
老铁匠：“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很快都能成了，我就直接上图吧。”
互怼半天，老铁匠也顿觉自己在口舌上根本不是柳乘风的对手，所以他只有祭大招了。
绿油油的电子眼中射出一道光照在墙壁上，投映出一个脑域神经拓扑图，明艳的光泽将整个房间映照的如同白昼。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柳乘风的义眼出现机械伸缩，一伸一缩间就以自己能够解读的计算机语言为这个拓扑图重新进行了数据建模。
然，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
这个脑域模型的表面本该是凹凸不平的，它应该表现出人脑演化过程中折叠结构的紧密性和丑陋性。
越丑陋也就代表大脑皮质越厚，脑回路也就越短，神经反应的速度也就越快。
可眼前的脑域模型光溜溜的像个玻璃镜面一样，脑回与脑沟间塞满了一种数字态的致密物质，一粒一粒的形似蝌蚪。
他想要解构蝌蚪的数据模型时，却发现它们被一团氤氲的光泽包裹着，光泽里翻滚着阴/阳数字流。
他立刻祭出人列计算机。
身后响起机械绞索转动的咔咔声，一尊浩大神圣的甲子太极盘升到头顶，甲子键位在意念操控下一个个敲下，将那阴/阳数字流进行了解读。
“绝人欲、绝人望、绝人情、绝人义，绝人礼、绝人法、绝一切人之所需…”柳乘风心里一个咯噔。
这不就是苏之前告诉自己的话嘛。
“看明白了？”
“字我是认识，可组合在一起，我又不认识了。”他佯装不知。
老铁匠飘到了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字地嘎嘎怪笑：“这叫哲学锁。”
“哲学锁。”他瞳孔猛地一收，心头疑问更甚：“这谁的大脑，被上了这么多哲学锁，都像抛光的镜面一样。”
老铁匠没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他，电子眼中的绿光倒映在他的义眼中。
眼神交流，无言自明。
“这…是丫头的？”柳乘风话说完，就感觉自己灵魂好像错位了。
去他娘的岚。
去他娘的斗部。
去他娘的天庭。
他伸手要去触摸那全息拓扑模型，恨不得将那些密密麻麻的哲学锁全部给摘了。
“哎别，千万别碰。”
老铁匠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柳乘风的手已经摸到了拓扑模型，并且直接摸穿了，毕竟只是虚拟影像。
可是却惊扰起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态物质蠕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柳乘风狒狒不解。
“老子拓扑的大脑模型是神经投影，换句话说，你拨动全息图上每根神经，都会在小丫头的神经里得到反馈。”
柳乘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种神经投影拿来做神经手术，简直是神助攻。
“不过老子发现了一件稀奇事。”老铁匠捏着掉了脸皮的铁下巴，嘀咕起来。
“什么事，分享一下。”
“组成哲学锁的数字态物质似乎对你不感兴趣，而且还很怕你，你刚刚碰了一下，它们就蠕动起来，这是为什么…难道…”
“有屁快放。”柳乘风最讨厌人装深沉，那不是挠人心嘛。
老铁匠却非不说，非要玩儿。
“使出你最强的招数，对着她这块神经区域，死命怼。”他指着拓扑图上的一块犄角旮旯处。
“你在开玩笑呢，她是我玄孙女，又不是你的。”他可不敢这么玩，更何况小丫头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万物互联，我不死，她是无敌的。”老铁匠友情提醒。
“……”
他懒得懒得搭理老铁匠，今天也算涨姿势了，原来哲学锁是一种神经植入物，说不定又是天庭什么瘟部或痘部整出来的玩意儿。
可他刚转身，敏锐的修真气机就感应到了背后有危险。
他还来不及反应，自动感应的赛博修真系统直接从待机状态迅速激活。
眨眼之间就完成了“装弹-发射-命中”的连招动作。
系统激活，以数据之风激发义体毛囊生成海量人工电信号，然后借由遍布全身的义体引擎炼出赤血电浆。
这是赛博真元，将其注入义眼，一道雷丝射出，目剑神威射穿了身后。
而且都透了。
柳秧当场呆若木鸡。
“你诈我。”柳乘风的义眼锁定了老铁匠，咬出冰冷彻骨的声音。
“怎么能怪我，我只是释放一个虚假的攻击电信号，谁知道你的义体反应这么神速…哦，不对，你应该还不能完美掌控自己的义体，还做不到收发于心。”
“小秧苗要是少根毛，老子要你给她陪葬，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老铁匠的电子眼中螺旋结构微微下沉，他还是小看了柳乘风对那丫头的溺爱。
柳乘风是属于嘴硬心软的那种。
“先人，我没事。”半空中突然以霓虹灯光为输入资源，崩碎之后转码成了一行1/0数字流。
“小秧苗。”柳乘风大喜。
“先人，刚刚您目剑射穿的时候，我感到脑袋一片空明，有些阻塞心中的问题迎刃而解了。”半空中的1/0数字流再变。
柳乘风欣喜同时，更加心惊小丫头到底学会了何种远程交流技术。
“丫头，你现在在哪里？”柳乘风追问她的下落，可再无下文。
“她在忙自己的事儿，我们就别打扰她了。”老铁匠开始打哈哈：“言归正传，你刚刚射穿可不是她的神经，而是她脑域中冗积数字态物质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哲学锁的锁峰。”
他指着脑域拓扑图，各色光芒堆砌的神经图已经恢复了原貌。
显然，那道目剑射了个寂寞，最多给这些‘哲学锁’在挠痒。
“哦，没事就好。”柳乘风一阵心安。
“哎，你怎么一点也不失落。”
“失落什么？”
“如果你能将她的哲学锁打掉，岂不是有利她的修行。”
“无聊。”他可不是那种对娃儿成绩特别魔怔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