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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甲武士的面屏脸一个跳闪,竟然问出了一句机械重音。
“你信的是地狱十王(你信的是救苦天尊十真君)?”
“这…这有区别吗?”冠群芳的艳压脸上一片懵逼。
“佛、道两家的叫法不同而已。”柳乘风以‘传音入密’的科技对她耳语一番。
她是何等聪明的人,想起自己入的是道门,便明白该怎么回答了。
“救苦天尊十真君。”
“好,既信十大真君,便知幽冥神鬼,轮回无常,你怎么选?”
柳乘风不免腹诽,横竖都是一个结局,这不就是套路嘛。
“全凭仙师安排。”冠群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溘然闭上了双眸。
“好。”
彩甲武士的屏面上线条重组,闪烁起一阵强光,照向了她,霓虹闪烁间,线条勾勒出一个八卦阵图一样的函数图,在须弥之间分解组合,就好像在进行代码重解一样。
柳乘风的电子眼可谓是望穿秋水,当即运转了数字解构能力。
他终于看到了。
在视界弹窗上,数字解构出了冠群芳的全脑拓扑模型和身体构图,当强光照射冠群芳的时候,从她脑子里钻出了一缕奇异源代码,这缕数据不仅融合有阴/阳,甚至还有生/死。
只一眼,柳乘风就感觉到了发自骨子里的寒。
原来那道强光只是牵引作用,不,它更像是一团包裹了光粒子的数字密匙。
而目的仅仅是打开早就储存在冠群芳脑子里的奇异源代码,换句话说,它早就种在了人的大脑中,扮演着‘寿元开关’的作用。
这缕源代码已经脱离了数字代码的低级结构,甚至呈现出太极阵图一样的多维结构,像个神秘晶体一样,随着它的出现,一列列肉眼看不到的粒子物质从她脑皮层的毛囊口喷了出来。
他不仅看到了,还特喵透了…
竟然是神经元细胞…
多到难以计数的神经元细胞被彩甲武士屏面上的天道函数图进行了数字化改造,然后逃出了她的脑仁,奔向了面屏。
原来所谓天道税竟然是掠夺人的神经元细胞。
大部分神经元细胞是在胚胎发育过程中产生的,出生后并没有‘备份’,一个有机体的生存、大脑功能和健康都依赖于神经元的存活,它控制着呼吸、进食、感受、运动、记忆、情绪和认知等。
但是,神经元细胞也是细胞,是细胞就逃脱不了‘细胞自杀计划’的生物悖论,它最终都会走向自杀性的凋亡。
但神经元细胞的凋亡是不可逆的,并且它还是不可再生的唯一物,每时每刻都会凋亡若干数量,如果人一直活下去,终有一天,神经元细胞将完全寂灭,就算肉体不灭,神魂也会完全消失。
人类至今也没找到让神经元细胞再生或者不死的办法。
换句话说,神经元细胞做不到永生不灭。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己大脑中的神经元细胞在千年岁月中到底凋亡了多少,还剩下多少。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彩甲武士屏面上报出的天道函数计算结果:“冠群芳因多次违例,因果解释器记修真大过三次,因果业报,时候已到,征收九十九年寿元,以儆效尤。”
那彩甲武士报出的计算结果只是一行数字,却没有说出任何声音,显然,它是故意的。
所以闭眼状态的冠群芳生生受着,也没看,像个冰雕美人。
这尼玛再等下去,就真的要唱凉凉了。
“等等。”柳乘风叫停了。
冠群芳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那簇被数字改造的神经元细胞立刻回归原子本态,静静地躺在她的脑仁里。
不过短短几秒,她已丢失了不可计数的神经元细胞,可以换算为三年寿元。
此时她目光愠怒地瞪着他,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征税条例早有明文规定,缴纳岁帛的时候如被外力打断,重新征缴,原缴纳的岁帛在征税官的数据库计数上归零。
自己刚刚丢失的三年寿元算是白丢了,待会还得补上。
“别这么瞪我,你自己看。”柳乘风可没有一丝当好人的觉悟,他只是不想这美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就算不死,不明不白的容颜老去,估计也会击垮一个人。
冠群芳当即起身,瞥了一眼彩甲武士的面屏,也就在刚刚,彩甲武士的面屏进行了一个数字刷屏,基操勿六。
可眼尖的她还是看到了最前面两个字:“九十…”
她情绪激动,一头心头血差点喷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彩甲武士,一张脸立刻变成了表情包,身体也向后倒退了两步。
“冠群芳。”彩甲武士的面屏上发出冰冷的电流音,面屏也出现了一个收税权重的多维函数图,非常复杂,组合起来,像描绘在符纸上的符箓一样。
柳乘风看了一眼,立刻觉得自己大脑坠入缺氧失重的太空里。
这种感受非常有画面感。
这张图要么是打了太重的马赛克,要么就根本不是人类绘出来的东西。
“请您靠近点,本次征收九十九年寿元。”
“为什么这么高。”
“请你立即配合,否则我们将每秒收取1%的逾期滞纳税。”彩甲武士根本不会向她解释。
说着,彩甲武士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电刀,警告起来:“还有,我们会强制征税,并且将你的抗拒行为录入因果解释器,您下次的缴税权重必然会升高。”
面屏里的油雾器吐出一缕浊气,身上致密的彩色甲胄突然如鱼鳞一样抖擞起来,一串串浓郁至极的脉冲激流在它体表缠绕。
它在用行动表态,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抗拒是徒劳的,配合是欢乐的,冠群芳,你选择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她在苦思冥想,心中闪过亿万思绪,最终定格在一个黑色身影上,难道是与他有关,是他害了我?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我,枉我那么爱他。
刹那间,冠群芳心中涌起无限愁绪,至深的爱如千条虫子一样撕咬着她的泥丸,让她饱尝了一番头脑风暴。
“爱情降发作了。”红母突然友情提醒柳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