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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大哥,小子大哥,你别走那么快啊。”梁一抓住小子的衣摆,笑嘻嘻道,“你既然和我爹都是江老的徒弟,那你就随便教我两招,你看我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这老天爷,啊呸,我看啊,是个抠门的老太婆。我好不容易入玄了,又给我玩这招。”
小子滴溜溜的一转身,脱离了梁一的魔爪,手指着他,“首先,我不是那老头的徒弟,其次梁生和那老头只是做了个交易,再然后,以你的本事,入玄即是巅峰,现在可好,天要你亡,你不亡,那它索性做个无赖子,不为你提供半点感悟,以后啊你只能从别人那里偷学,武道想进步就得打!不过嘛,你在南唐安安稳稳的做世子,有入玄这点底子,也就够了。”
梁一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去,“你不是说了嘛,我得从别人那里学,不如就你教给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子想也不想,撩起棍子就是一打。梁一还未动刀,刀就被打发出去,人也被打倒在地。
小子把棍子往背上一抗,看着梁一不服的神情,就是一笑,“我和你说过,想进步就得打!气窍看招式,入玄看本事。入玄御气弄死物,天听气机看变化。我刚才那一招,可是结结实实的用了入玄的御气,只不过就是快了一点。别人入玄,天道自会给他感悟,天听则是凭自己的资质去理解入玄时自己的感悟,而你就惨了,从头参悟到尾,要想武道有所提升,要么去打,要么……”
小子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小和尚,指着他,“要么就去当和尚,去念阿弥陀……”
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声,“姓!朱!的!你给我滚出来!老娘半个月没回家,你这个死鬼竟敢带一个女人回家!你胆肥了啊!”
小子一听,急忙变色,连忙飞到屋顶上,看着一个姑娘揪着刚赶来的老朱的耳朵。老朱“诶呦诶呦“的叫着,他乐呵呵的笑着,老朱叫的越是凄惨,他笑的越发开怀,哪还有半分高手的气度?
他笑的正开心呢,那个姑娘却是转头对着小子就是就是一板凳。
呀呀呀,姑娘好胆色,在下真是佩服啊佩服,梁一如此想着。
小子这下可藏不住,躲开板凳,就愁眉苦脸的下来,耷拉着脑袋。
“媳妇媳妇,就是他,是他带回来的,我老朱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诶诶诶,媳妇轻点,我老朱没那心,没那心。“
那姑娘依旧没放手,只是斜眼看着小子,小子就像踩了尾巴的猴子,指着刚出来的梁一和玄空道:“是他们带回来的,弟妹啊,这事可与我不相干啊。”
那姑娘看了看刚刚被小子打的灰头土脸的梁一和年纪尚幼的小和尚玄空,自然是不信,气的不打一处来,直接双手齐下,那可叫做快准狠,对着两人的耳朵就是狠狠一揪,一弯。
那惨嚎声,真是闻着伤心,见者开心啊!
闹腾了许久,终于才在夜半时分捣鼓好了晚餐,高翠兰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朱,就下去歇息了。
老朱赔笑赔的脸都抽搐了,见高翠兰理都不理自己一下,哀声叹气道:“这下可好,今晚房门能不能进去都是一个问题了。”
小子揉了揉耳朵,龇牙咧嘴,甚是不平,哪还有食欲。
玄空抱着个空碗回来,看了看周围的人的饭碗,又盯了盯小子一动未动的饭碗,犹豫不决。
“拿去拿去。”小子早就察觉到了玄空的小动作,直接就把碗递去。
玄空不接,张着大眼睛问道:“小子施主你不饿吗?”
小子不耐烦道:“我可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会饿?”
玄空喜滋滋的接过,随口说道:“我也是河里飘下来的,怎么还是很饿呢!”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凝了凝,梁一四人放下似有察觉,放下了碗筷。
小子赶忙收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冷场了片刻,还是南柯先开口道:“这半个月来,多谢二位的照料,南柯自当感激不尽,只是,”南柯话锋一转,“敢问,宗师榜排名第二的江东流是否还在此地?”
梁一三人,除了不谙江湖的玄空外,皆是震惊!
小子淡淡开口,“不在。”
“何处?”
“黄泉。”
一片无声。
“该不会是你刺杀的那个……闻人简?”常安开口试探。
“哼,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老朱狠狠的灌下一口酒,“小姑娘,你有什么事,直说!”
南柯默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陈旧的小剑,交给小子。
小子摇头,表示不认得此物,南柯脸色更是黯然,“难道我阿婆念了一生,却是连名字都不被那江东流知晓吗。”
小子不出声,片刻后起身,抓起小剑,拎起一壶酒就飞掠而出。
梁一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朱喝着闷酒,一杯又一杯,“去看师傅了吧……”
郊外的深山里,荒凉得很,有一墓就这样孤零零的看着怀阳城。
小子用棍子扫了扫,对着这座坟墓笑了笑。
“老头,你说你年轻时候风流还真是不假,”小子一屁股落地,“当时和你第一次见面我几岁来着?哦,对了,是十五岁,十年了啊,连我都快记不清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是啥样子?恩,我想想,对了,你刚被官府打了一顿板,走路都是扶着墙,还硬跟我扯皮说是那迎客坊里的小娘皮弄的,哪是啊?只见过小娘皮们弄坏男人腰的,没见过弄坏男人屁股的!还和我装!诶呦呦,你那时候还气的不轻,想赏我一棍却被我夺了这棍子,赏你一个大屁股。”
小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树在身边的棍子,“也就是你,被废了武学还能这么得瑟,换了别人啊,早就不知道死那个旮旯里了。而也就是你,被我这样捉弄,还不恼,直说我是个武学天才,连天下第二都打得过,不愧为十个窍的娃。我那时候哪懂得这些,还问你为啥不去当那个天下第一?你倒好,大手一挥,说咱不稀罕。不稀罕个头,不就是打不过那天下第一嘛,我当时可不就这么想,只是看你可怜,没说。你可好了,直接赖上我了,说要把我教成天下第一。”
小子躺在江东流的墓碑前,小声的说道:“其实那时候你可小气了,连我吃你一口粥都要唠叨个半天,更别说把棍子取名水火棍,不就是记那官府的仇吗?哪有一点宗师风范?可是啊,老头,如果我说,我现在都快忘记了你这老头的一点一滴,你会不会也记恨我?”
小子把那把小剑埋在江东流的坟墓旁,念叨:“好在还有人记得你,还有人记得你就行。只不过你欠的风流债我可不管啊,你自己在地下自己和你的老相好去说,就你这乱乎乎的样子还有人喜欢,我也是奇了个怪啊……老头,我越来越怕了,先说好,可不是怕别人打我啊,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还怕谁?我是怕啊,除了我们这一帮人想着你,其他人都不会想着你了……别不服气,你说谁会想着你?是你守的这片江湖还是那些无耻之徒?你老是说,一个人啊,会死三次,一次是断气,一次是葬礼,则最后一次啊,是当所有人忘掉他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傻不拉几的骂你酸,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个理。而现在呢,你最后一次快死了,我不甘心啊,你为这江湖做了那么多,你老是说不需要别人念叨你的好,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是想别人能记住你江东流一点好,哪怕是一点,不然啊,哪里有底子可以和地底下的哪些老不死吹吹牛皮?所以啊,这事,还得我来做。”
小子起身,把那一壶酒全倒了,蹲在墓前,摸了摸粗糙的木板。
“虽然啊,我老是叫你老头,不肯叫你师父,你口上说没事没事,心里想必还是想我叫的吧。我呢,也是打心眼里愿意叫你的,只是孩子嘛,犟的不行。现在想想,真是傻的要死,好了,不说了,这次啊我要离开时间长一点,去要替你走一趟江湖,还你一个公道,等我回来,照着礼数,”
他顿了顿,嘿嘿笑道:“再叫你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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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或许是笔力不深的缘故,我总想刻画出一个个不同的人物,或是庙堂,或是草井,这细节多了,主角笔墨自然而然的少了,可是这偌大的江湖,三国的庙堂怎么会是一人的舞台?配角自有配角的风采,主角也有主角的光环,这个天下就像是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台,哪有主角一人唱独角戏的理?当然,我们的主角梁一,在接下来会展现自己独到的风采,他怒吼着,冲锋着,管你什么教条人情,什么世俗伦理,他都一刀劈之!这样的好男儿,你们何不耐心等待,等着他现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