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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宇文荣耀走出房间后,她甩掉了宇文皇爵的手掌。
这一甩开,牵扯到他的伤口。
闷吭一声,大掌按在了胸口。
“不要装了,我才不会被你欺骗。”以前被骗的很惨了。
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到底是他没脑子,还是自己太单纯?
等到陈雅言想走出卧室的时候,宇文皇爵一直没出声想。察觉到不对劲,她连忙上前去查看。
拉下他的大掌,掀开被子,发现包裹住伤口的纱布上有血迹。
见他脸色苍白,眼睛半眯。
“对不起,很痛对不对,都是你不好,没经允许就碰我。”陈雅言一点反思都没有。
反过来还责怪宇文皇爵。
“我碰自己的女人还需要请示吗?说的很清楚,六年前的离婚协议书就算你签了字,但本人还没动笔。”他说话的语气冷了几分。
有没有搞错,居然说那些过分的话。
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总之,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
这男人从来没说过爱她,所以离婚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在没回去旧金山之前,有些事可以享受一下,比如亲情,和孩子之间的相处。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回来就另当别论。
“你不想也要想,要是敢逃跑,到时候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宇文皇爵说完后,大掌抓住她的手。
她没挣扎,生怕扯到他的伤口。
说的很真的一样,信才有鬼。
何况,他凭什么呢?一副说的这么自然而然,想多了。
站在门外的劳伦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两人从六年前到现在还没解开误会,真是有够让人着急的。
“阿爵,我有点事想和你谈。”推门走了进来,他也不怕好友杀人的目光。
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想一个让他们感情升华的解决途径。
听见劳伦斯的话,陈雅言从没像现在这般感谢过一个人。
总算能够走出卧室了,谢天谢地。
瞪了一眼好友,宇文皇爵心情就不美丽了。
“说清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他咬牙切齿。
拉过椅子,劳伦斯坐在了床前。
“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目光对上好友的,“你和言言之间究竟缺少了什么,这一点可有想过呢?”
生了女儿之后,这家伙现在说什么话都具备权威的感觉,现在又扮演起恋爱专家的角色了,说的宇文皇爵找不到反驳的句子。
“继续说。”他似乎来真的了。
劳伦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越是纠缠,就越没魅力。”
两个男人想了个绝世妙招,甚至还想好了怎么坑害陈雅言。
换做以前的宇文皇爵是不会同意的,现在的他就另当别论,谁让那个女人那么难搞,又难以接近。
下楼的陈雅言见到西门晴正抱着艾莉丝,在六年前与儿子早早分离,只有出生的时候抱过几天,那之后就再也没抱过。
“雅言,帮我抱一下艾莉丝,我去厨房弄点吃的。”西门晴说话做事向来是直来直往。
陈雅言笑着从她手上接过长相漂亮的混血女宝宝,站在一旁的宇文焱露出紧张兮兮的表情。
“你抱小心点嘛!可不要摔坏了我的未来老婆,不然我会当一辈子光棍的。”他小小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被陈雅言抱住的艾莉丝,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
面对儿子的话,让陈雅言哭笑不得。
有没有那么离谱啊,小小年纪都开始想老婆了,看来宇文皇爵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孩子其会这么早熟。
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陈雅言抓住宇文焱纤细的胳膊。
“说清楚,为什么妹妹会是你的新娘呢?”臭小子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好不好?
不是包庇眼前的儿子,这小子的性格八成像他爹地,难搞又霸道,西门晴哪里舍得把女儿交给他,这不是活受罪吗?
站在她面前,宇文焱一点都不怕丑。
“我洗澡的时候,她爬进来偷看,难道不该负责吗?”他挑挑眉,说话的样子十分老练。
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代沟,现在陈雅言算是彻底明白了。
“焱焱,她只是小宝宝,根本什么都不懂。而且,你才六岁,哪里知道以后谁会你的新娘。”她很认真的和儿子解释,不想他因为不该的事而做出不该做的承诺,错误就不该延续。
宇文焱有些不高兴了,“不管不管我不管。”
以后的事谁知道,总之现在开心才是事实。
他们说话的内容被西门晴听到了,她端着托盘,盘子里装的是三明治。
“先吃点垫垫底,佣人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她拿起一块三明治给宇文焱。
他拿着三明治,则是安静的坐到了另外一边,手中捧着平板电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当然,那不平板电脑属于他自己的。
“雅言,其实孩子说的话未尝不能考虑呢!”她的神情是难得的认真。
果然,这女人的思维总是那么跳脱。
孩子说的话哪里能够尽信呢?何况,还是个六岁大的小屁孩。
“小晴,这件事不能答应。”她认真的告诫西门晴。
相反,对宇文焱,她早已有了思想准备。
这件事还是和学长谈比较靠谱,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
“好了好了,就当我没说过。”西门晴假装举白旗投降,不想让陈雅言生气。
晚餐,陈雅言端着托盘走上楼,特地送上去给宇文皇爵。
“你不给我喂饭吗?”他的眼神很认真。
喂饭,你的手又不是断了。
挑起眉,“手好像没受伤。”
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只要抬手,就会牵扯到伤口,居然还说出这种风凉话,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宇文皇爵口气有些横,“喂饭是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算了算了,再听他唠叨下去,那真是不得了。
端起饭碗,她开始喂饭的工作,没想到堂堂皇朝集团的总裁,会沦落到饭来张口的一日。
“夹菜,总不能要我一直吃白饭吧!”他不满的抗议。
夹起菜,她送到宇文皇爵的口边,刚吃进去的时候筷子被他给咬住,怎么拿都拿不下来。
这男人六年不见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还吃不吃?”她只能反问。
一点都不精逗,宇文皇爵索性也不玩了。
明天会有更好玩的事发生,不过一点都不担心陈雅言会跑掉。还是好友说的对,有时候人不可能会忘记自己曾经拥有的,一旦被瓜分又会心心念念。
好不容易喂饭完毕,她以为就此结束了,重头戏还在下面。
“过会儿记得上楼来给我擦身。”宇文皇爵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他岂会不懂陈雅言在想什么?
不愿意的话还有杀手锏。
“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找儿子了。”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真是够卑鄙无耻,六岁大的孩子,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岂懂得帮大人擦身。这分明是威胁,赤果果的。
吃定她不会让儿子辛苦的,才会出此下策。
端着托盘站在床位,陈雅言恨不得受伤的那个是自己。
“好,我等会儿就来。”她咬着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有时候只好乖乖照做,免得不必要的人受到伤害。
儿子明明还是个孩子,真是好意思叫他来照顾。
走进餐厅,这才开始用晚餐。
看着陈雅言一脸疲惫的样子,劳伦斯说了个提议。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以前的同事,正好想来这里玩一段时间,小晴,她暂时会住在这里,没问题吧?”他望着西门晴,希望不会遭到拒绝。
似乎对劳伦斯很放心,她点点头。“完全可以。”
倒也不是好客之道,只是住在这里,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男朋友想做点什么坏事儿也没胆子。
要是以前关系很好的话,住在外面,到时候劳伦斯出去和那个人会面,她也不可能知道。
西门晴想的自然和一般女人想的大有不同,此时陈雅言只想快点吃完,替宇文皇爵擦身完,好早点休息。
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再不早点休息,身体也累了,有些支撑不住。
用餐完毕后,她率先起身。
身在卧室的宇文皇爵正在看文件,当然,这是杨毅臣送来的。
不能去公司,但可以开视讯会议,一点都不妨碍管理。
有时候,她很佩服宇文皇爵,无不时刻在工作,利用时间,哪怕是短短的半个小时都好。
“是不是要擦身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
不知为何,这在陈雅言听来,充满了幸灾乐祸。
擦身而已,她倒也没想那么多。
走进浴室,端着一盆温水出来。
现在是夏天,出了一身汗不洗澡肯定不舒服,再加上做了手术,不可以大面积的沾水,最近这段日子,有的苦头吃。
“裤子不脱吗?”他的声音带着反问。
陈雅言差点被气死,本来是想擦完上身就算了,下面的他自己解决,想到负伤,又不能弯腰,躬身。看来是逃不过的,她的命就是这么苦。
闭着眼睛,双手有些颤抖,小手抓着裤头,以为一切顺利。
“嗯……该死的,你抓哪里?”宇文皇爵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听见低吼,马上睁开了双眼,见到小手按住的部位,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弹跳起来。
要说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他们之间哪里没看过,哪里没摸过,到了如此之地,她竟然还会害羞,这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你的反应太夸张了,还有裤子脱到一半,难道不继续了吗?”他的反应淡淡地。
好像脱裤子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站在床尾的陈雅言暗暗咬牙,“你以为自己魅力不可挡是不是?”
很乖的点点头,“对于自身的魅力值,我宇文皇爵素来没怀疑过。”
对的,这男人身上的人鱼线,腹肌。就算是阔别六年之久,依然保持的这么好。陈雅言不得不服……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欣赏这些。
“哼,魅力值,走着瞧。”她死鸭子嘴硬,假装忽略他的男性魅力。
这次鼓足了勇气,将裤子快速脱下来。
于是,不该看的一幕还是看到了。
她的眼睛睁的又圆又大,那神情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脸颊开始慢慢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拿着拧干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腿脚。
露出的部位,基本是被当成空气。
对于陈雅言的伺候,宇文皇爵表示还算满意。
“既然脱都脱了,记得帮我换条干净的,然后再穿上。”他一点都不客气。
要陈雅言又脱又穿的。
有没有搞错,他这是想干嘛。
她正要回答的时候,发现鼻子下方有暖流缓缓滑落。
鼻血,一滴两滴三滴,滴在了毛巾上。
“陈雅言,你原来想要。”他的声音里透着嘲笑。
离开的六年,她的生活干干净净,虽然公司里多的是男性职员,在交流上可以说是零。
“胡说八道。”端起脸盆,她快速冲进浴室。
想要吗?说真心话,这六年没有过上一天正常的生活,就算是生理上的正常需求也会有。
躺在床上的宇文皇爵看着换上的干净睡裤,想到陈雅言刚才狼狈的样子,心底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六年不见,她似乎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清纯。
只是,现在多了几分倔强。
“你是想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搞自杀吗?”他嘴毒的说出她此时的心情。
听到宇文皇爵的话,陈雅言连忙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站在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说话能不能不要太损。”
损吗?他一点都不觉得,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我要睡觉了,还有,你也该睡了。”他的眼神朝旁边空着的半边床铺望了望。
有没有搞错,这也太自大了。
就算只剩下一间房,起码还有地上可以睡。何况是夏天,一点都不用害怕会着凉。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宇文皇爵继续开口。
“六年前没生活在一起,孩子不知道爸妈的生活理念。好歹现在你回来了,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就算我想要,你也有责任尽妻子应尽的义务,再加上是不是应该让孩子知道,爸爸妈妈的感情依旧很好。”他说的声情并茂,甚至拿孩子当挡箭牌。
陈雅言被吃的死死的,没有反驳。
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掀开被子,然后背对着宇文皇爵躺下。
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睡的陈雅言,宇文皇爵的唇边浮现了笑意,太好了,她总算是有反应了。
“半夜如果我想上厕所,你必须要起来扶着。”
他再次出声警告。
至于扶着什么,这一点暂时就不详细解释了。
大概是真的累了,陈雅言倒头就呼呼大睡。
这六年来,每一晚都做噩梦,有时候睡不着还会吃安眠药。
不知是不是宇文皇爵在的缘故,她居然安心的沉沉睡去。
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大掌握住了睡在身边人的小手。
有些事还需要慢慢来,急不得,陈雅言受过的伤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痛。需要时间去抚平伤痛,遗忘伤口。
刚回国的西门晴,认为应该去见一下西门翎。
把孩子交给了劳伦斯照顾,她则是驱车前往西门大宅。
“小姐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回来了。”
刚走进大宅,管家兴奋的大喊。
西门翎在楼上处理陈雅言公司的事,西门傲则是陪着妻子在跳舞。
“小晴,你这没心肝的臭丫头,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西门傲的妻子走上前,抱住了许久不见的她。
看着大哥和二哥,她的眼眶变得湿润。
原来,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差点忘记了眼前的两个好哥哥。
走上前,拥抱他们。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西门翎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
西门傲则是笑了笑,“只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确实,西门晴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大哥,有些话我想和二哥谈,至于你和大嫂的问候,我改天继续。”丢下一句交代,她握住西门翎的大掌,两人往楼上跑去。
面对妹妹紧张的样子,他倒也没有为难她。
走进西门翎的房间,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二哥,原来陈雅言在旧金山很有威望,记得你上次提过,想在那边发展的计划,我认为可以发展。”她前来找西门翎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宇文荣耀和宇文皇爵在谈话的时候,被西门晴听到了。
本来她上楼去是想问他们想喝点,结果听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如果能够否决银行个案,可见此人在旧金山确实有一些地位,碰巧,宇文荣耀说的那家银行是全球的龙头老大。
看着眼前的妹妹,西门翎觉得她比起六年前成熟了很多。
以前说到家族生意,要不是充耳不闻,就是直接忽略。
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兴趣,全心全意为家族,这一点令他感到欣慰。
抱住了西门晴,“我等你长大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没让二哥失望。”
突然被抱住,还是一向不善表达的二哥,西门晴的内心也有了小小的触动。
“二哥,要是这桩生意真的可行,你完全可以找个时间去见见雅言。”她给西门翎加油打气。
松开抱住妹妹的动作,“我会考虑一下,对了,艾莉丝呢?”
当年她未婚先孕,现在孩子两岁了,连结婚注册都没,任性的和劳伦斯继续同居。
一开始他和老大极力反对,后来转念一想,要是不任性的活着,那个人就不是他们的妹妹西门晴了。
“她在家里,有劳伦斯照顾着。”想到女儿,西门晴笑的那么甜。
西门翎跟着坐在了妹妹的身边,“小晴,你应该为孩子想想。”
结婚的事,她总觉得不需要太着急。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还想再自由几年,何况孩子也生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成为高龄产妇。”她的如意算盘永远都打的那么响。
要怪都怪劳伦斯是个贵族,要不然西门晴早就结婚了。
要是他们结婚,那么他在伯爵的职务上需要处理一些相关的要事,到时候,恐怕见面都要预约吧?
还有,成为伯爵夫人,想起来就觉得那是一件头痛的差事。
“你的借口永远这么多。”西门翎笑了。
想到刚才给陈雅言处理公事的时候,他发现当年认识的那个弱女子不见了。六年的时光,把一个内心柔软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
要是她和宇文皇爵还有可能性,他只有远远的祝福。
要是没有,很想再次展开热烈的追求。
靠着西门翎的肩膀,“二哥,宇文皇爵吃了子弹受伤了,我想接下里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戏欣赏。”
听妹妹说那人受伤的消息,他的眉头不由皱起。
这么一来,开枪的那个怕是得不到好结果。
想到老二关心的陈雅言,西门晴紧接着又补充一句。
“你的小耳朵毫发无伤,那颗子弹被宇文皇爵挡下了。”
一个能为她挡子弹的男人,看来这辈子他和陈雅言是不可能旧情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