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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都说呢,幺子胡亥可受大王喜欢了,都睡一起了!
是啊,为了掩藏那大大的狐狸尾巴,胡亥可不是哪里都不能去,起码三天之内都得好好的呆在嬴政寝殿,享受着众人眼中的荣耀。
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这荣耀,当真不好受,一不小心,要没命的。
“高可知,信候如何?”胡亥听着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只恨不得把耳朵紧紧捂上,不去听一点声音。
妈呀,这种一看就高端的正事他听了会辣耳朵的好吗,知道的太多的人是活不长的!
还有祖龙大你是否脑抽噫,这种事是让我能听的?让我听难道他是打算之后就灭口?
胡亥想着,越想越慌,不住的抬头看嬴政。
而一旁的赵高,却用余光打量着他,浅色的瞳里满是惊疑。
胡亥想得没错,他们现在商量的这事确实不方便被人知道,毕竟自己老娘爬墙联合奸夫要抢我家产,自己要去处理这事属于家丑,而这话中的自己是大王时,这又属于国事了。
对于嬴政大喇喇的旁边放着个娃娃,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怎么能惊疑?
然而嬴政并没有理会他的惊疑,只启眸一瞥,示意他直说就好。
嬴政是不怕胡亥听这些的,这只小狐狸精的命现在可是握在自己手里,相信他没有那么蠢,甚至他是故意让胡亥听这些,毕竟再乖巧的狐儿也是要的上一番驯服的,省的以后…背主。
而这么一只胆小怕死的狐儿,吓上一吓,也就完事……
嬴政脑里头这么想着,外头却是懒懒的侧过头来端视着胡亥,书桌后头手指在那顺滑的皮毛见穿插而过,看着竟然像是有那么几分好父亲的模样。
赵高见罢,低头,眼里流光划过,没有再多问,哪怕他心里顾忌颇多,却并不往出说。毕竟赵高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宠臣,而不是忠臣。
“信候醉酒,而自命…王…父。”赵高说着王父二字之时,头恨不得贴到胸前,已然僵住。
心里头感叹这嫪毐大胆同时,为他点起了一排蜡。
要知道嫪毐如今受封长信侯还未事成,大王已经一口一个信候,若是不明事宜,可能还以为是大王看重嫪毐,然而明白真相的他看来,大王这分明就是恨毒了嫪毐。
而在一旁被以为不明所以的胡亥,心里却也是流足了一盆冷汗。
我的天啦噜,哥知道这时啥了,分明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那个绿帽子事件!
想着,他强忍住各种感觉,蜷缩成了一团,感受着尾巴上被揪得生疼。
一定是掉毛了,胡亥把头埋在膝间,感受着仿佛是被捏碎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般的疼痛,欲哭无泪。
然而就算这时候,他也被嬴政苏了个半死,盼望着他多说几句话,这是,夭寿诶!
嬴政巧妙地满足了他不可言说的小期盼。
“那平,文二君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话中的平,文二君却是出身楚国……
这也是嬴政对于华阳太后多次暗示无动于衷的原因。
嬴政嘴角挂起弧度,挥袖,眼里杀气一闪而过,黑色纹金饰的衣袍被带起纷飞,发丝垂到胡亥的脸上,如泼墨般。
华阳太后自以为了解嬴政的野心,却不知嬴政除却野心,早已必备实现野心的能力。
嬴政他何须通过楚女得到楚国盘踞在秦国多年的势力?只他自己,便收复了平,文二将,甚至将他们运用的恰到好处,对付吕相,当得用楚将。
至于秦将?那要永在更有用的地方。
想着蒙家三代,还有庄襄王所说王翦,以及早已在各个大小战役初露头角的王家小将,嬴政站起身,惹得胡亥跟着抬头,他嘴角勾起了了胡亥所见的第一个明显的弧度,眼里的野心,再也不加掩饰。
直看的胡亥心里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泛起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他只得又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震惊。
胡亥第一世并不是个学渣,嫪毐之乱的时间他还是记得的,分明是政九年,而现在,不过是政七年末……
虽然现在他对于第一世的记忆有些模糊,然而对于史书中刻画得雍郊之行却仍然有些映像,这其中雍郊之行嬴政是怎么狼狈,仍记得是描写的栩栩如生。
毕竟正值加冕,被自己老娘出卖,让人堵个正着的倒霉蛋古今往来就这么一个了,当然要好好描写一番。甚至有野史描写,若不是赵高救驾,秦始皇就被人捅死在雍城了。
然而现在,他却深深的怀疑所谓的嫪毐之乱有几分真实?
这震惊的情绪,一直维持了好久,胡亥的脑里,那沉稳的黑色衣袍和胜券在握的笑容,久久不散。
除了刷新了他对事物的认知,还给他的心里,留下了莫名的情绪,或者可以说是仰慕?
这仰慕的由来兴许可以归于对比之中,胡亥只想着,若是放嬴政到自己前世的境地,想必有不同的结果。
……
因为大石投入湖泊,不仅打破了宁静,泛起了涟漪,还给人留下了圈圈涟漪的美丽映像。
嬴政此举与胡亥而言,也是相同。
胡亥也是想着,若是嬴政一直这么维护,对于他眼中的狐妖也没有下杀手,这般长久了,自己是否会改变脑中对嬴政的印象?
答案是会的,但却不同于现在……
这时候的印象改变,不是温水煮青蛙般一点一滴,而是一举,以着嬴政最为狂狷的姿态,如洪水一般,将胡亥脑中的脑中因为史书描写而留下的暴虐帝王,因为前世短暂相处而在心头留下的血痕,洗净一空。
直到赵高离去,只留给胡亥一个探究的目光,余的一室寂静。
他开门之间,屋外雪花扑面而来,屋中涌入寒气,却扑不灭,掐不断胡亥此刻心中的思绪。
他对这嬴政的仰慕,兴许还可以归于对比之中,胡亥只想着,若是放嬴政到自己前世的境地,想必有不同的结果。
他看着嬴政,脑中已然放空,想的只剩下嬴政。
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倒影在其中,星星绿意在其中流转。
嬴政低头,见着正是这般,便一把把胡亥捞起,向着内殿走去。
胡亥忽的被举起,却无一丝如同先前的惧意,只眼里头如同点着了火星般,璀璨得很。
嗷!我晚上睡觉不脱衣服辣,这是千古一地摸过的衣服!
不过,怎么感觉祖龙大的步伐有些缓慢,错觉吗?胡亥像只树袋熊一般抱着嬴政的胳膊,想着。
但片刻后,却发现不是错觉。
嬴政一个踉跄,带的胡亥险些撑不住掉下去,面对着嬴政的目光,让胡亥在羞射的想着一定要减肥的同时,疑惑着。
这个疑惑,在看到嬴政唤了侍从拿来一盆乌黑难闻的药水揉腿的时候,在想到方才嬴政不像以往,与人谈话都会将自己抱在腿上,而是让自己坐到了一旁,变为了大胆的猜测。
嬴政,是有腿疾的……
这所谓的腿疾并不是撞击致残啦,而是类似于风湿什么的。
这个猜测在想到庄襄王子楚,与嬴政幼年的生活时,可能性被提到无限。
这么想着,方才被嬴政意气激起的热血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
然而这浇灭的却不是对嬴政的仰慕,而是心里头卑劣的心思。
胡亥忽的觉得身上冷了下来,从脚尖,到头顶。
那冷是一种羞愧,他何曾没有想过为何同样是傀儡,这个人能做到这般,而自己却落得千古骂名。
也以小人之心想着,或许人家嬴政就是老天的那个私生子,受老天眷恋,自己就是小炮灰。
现在看来,哪里是受不受眷恋的,分明是个人问题。
人家嬴政逆境中想的是啥,那是自强,自己呢?
还有脸想着结果不同这不公,现在想着,拉倒吧,分明是态度问题,和公不公有啥关系?
啊呸,当初这么想的自己好大脸!
胡亥为自己之前的懒人想法羞的脸都红了,睫毛扑闪扑闪眨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嬴政生出浓浓的愧疚,这个愧疚我们可以称之为自行惭愧。
“大王,我给你揉腿呗。”胡亥坐在床上,挪到嬴政身边,眼睛闪亮亮的看着。
心里头的小算盘大的霹啦啪啦响不停,咋这这样就不算小人了吧,毕竟咋可是给君子揉过腿的人!
是的胡亥心里已然给嬴政定的好位——辣是多么正直的一朵白莲花,啊呸,多么正直的君子啊!
梦回:黑影便是给胡亥换衣裳也换的心甘情愿,特别满足,不过,这次他注定不能把衣服换完。
因为……赵高来了。
黑影听着外头塔塔的马蹄声,眼里一暗,便不打算再磨蹭。
他轻轻地在胡亥左心口落下一吻,再起身,胡亥的衣服已然换好了,并且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了。
赵高本以为是反军绑了胡亥,还疑惑怎么没直接杀了他,在找到敢绑胡亥的人之后却明白了。
人找到了,却是尸体,而且,死的时间是五天前……
那么,在这几日,把胡亥绑在木屋又不杀他的的人又是谁?这想必只有从胡亥那里问。
然而当胡亥眼上布条被解下来,再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黑影:欺他辱他,我一人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