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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剑杵在地上,李子骞慢慢的坐下,从胸口处摸出一银色链子,上面缀满了许多极小的蓝色宝石,“呵,复仇,不管如何都是复仇...”
他念着,把银色的链子攥紧,喉咙里发出压抑至极的吼声,这串链子是天机阁影门的人送来的,夹带着一封信笺,书信上的内容是越国前四王子李沐的事迹,字里间略微涉及其母温氏和李沐的瓜葛。影门送信的人并没有对李子骞多讲,只是简单的压低了声音,说了一段话,“李世子殿下二十多年来就曾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你的娘亲知道一切。”说完,那位侍卫意有所指的看向手里的信函,慢慢的朝李子骞递去。
最近几日,李子骞对自己这位曾未谋面的四王叔进行过调查,正如信函上所说,这位越国前四王子于那起祸事前夕遁世,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攥紧了信,看了看自己握着的重剑,忽然松开将重剑放于床下,快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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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你的孩子,带我走吧,离开这个王宫。”女人坐在金丝楠木上,双眼中盈满了渴求,她身子半鞠着,两手捧着半蹲在地上的男人的脸,注视着对方,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
“连儿,流着越国李氏之血的孩子就该留在这王殿之中。”半蹲的男人轻轻的笑了笑,他抬起手轻柔的刮了刮女人的鼻梁,用着柔和的语气安慰着眼前的女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所有烦恼的事都会消失。”他说完,侧着自己的头贴在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孩子,父亲等待着你的出世,你将是王,越国至高无上的王。”
女人看着贴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她表情一下子就苦涩了起来,用手推开男人的头,右手的力道猛的加重攥住男人的手背,“他不是惠王的孩子,是你的!他不可能成为这越国的王,这越国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会的,会的!我李沐的孩子会成为这越国的王,这越国至高无上的王,带着越甲一统中州,成为这中州的帝!”男人掰开女人的手,站了起来,他弯下腰,盯着女人的眼睛,两手慢慢压住女人的臂膀,“小连,我们的孩子将是中州的帝王,我李沐的孩子就该至高无上。”
女人盯着男人扭曲的脸庞,她久久的不语,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用手贴着自己的腹部,掌心之中微微的感受到那正逐渐成长的小生命,昂起了头,凝视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你喜欢我吗?”
女人的话让男人表情一滞,他慢慢的舒展开自己的眉宇,压着女人臂膀的双手松开,背转过身去,负着双手,眼神一凝,“喜欢,初见之时就喜欢。”
“是吗?这人的初见总是带着各自的臆想。你嘴角的笑让我认为你是个不争名不争权的男人,可你不是啊。”女人按着自己的肚子,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负手而立的男子,她苦笑了一声,再次带着希冀的语气说了起来,“我们走吧,我肚子中的孩子是你的,不是惠王的,我们离开这儿,不要再过问...”
“去哪儿?你如今是我大哥的正室,我带着你可以跑到哪里去?”男人昂头看着大殿外的黄辉,他叹了口气,背着的双手松开,眼神深邃的可怕,“我若不争名不争权,小连,你这辈子就只能睡在我大哥的身边。我所做之事有错吗?若我是这越国的...”
“不要说了!”女人扑了过去,脸贴在男人的后背之上,她两手死死地扣着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咽喉中发出‘呵呵’的抽泣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头扬得更高,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气声,慢慢的掰开女人的手,转了过去,伸出手捻起女人的下巴,双目含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捻着对方下巴的食指慢慢往上抬起,“初见是那般,往后就是那般,纵使我在世人的面前变得面目全非,可在你的面前终会保存着我过往你爱的性子。”
男人的眼神柔和,带着炽热的爱恋。
女人凝视着对方那双眼睛,殷红的嘴唇翕动了下,眼帘垂下,步子往后挪的时候,男人鞠腰,俯下身子,热唇贪婪的贴上女人的唇角,柔和的眼光直视着女子闪躲的眼睛,他两手轻轻捧住女人的脸颊,轻轻的伸出了舌头,撬开了女人最后一丝为人闪躲。
.......
“温姬...”
一个丫鬟趴在床边使劲的推了推不断说着梦话的妇人,她大声的呼唤着,觉察到妇人的身子慢慢停止了颤动,因死死抓住床褥而手背上全是暴露青筋的手松缓开,对方睁开了眼睛。
丫鬟佝偻着身子,双手握着丝帕前移,慢慢擦拭着妇人额头上的汗珠。
妇人眼睛大大的睁着,她回想着刚才的梦,手又一点点的攥紧被褥,在丫鬟擦净她额头上的汗珠的时候,她猛地抬起手,死死的抓住丫鬟的手腕,逼视丫鬟那双因惧怕而闪躲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又做噩梦了吗?”
“嗯嗯...温姬又做噩梦了,刚才你在床上不断的翻转,还说着梦话...”丫鬟眼皮一跳,她说到这里,咽喉仿佛被一只大手钳住了般,将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注意到眼前这位妇人忽然挑动的眉毛和骤然间冰寒下去的目光,她不敢再说下去,轻轻的拉动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脸慢慢的侧偏过去。
“梦话?”妇人不由加重了攥住丫鬟手腕的力度,目光逼视,“你听到了什么,告诉我!”
丫鬟连连摇头,身子骨打抖,吞吞吐吐中带着点啜泣的腔调,“没....小的什么也没听到....温姬话说的模糊,小的什么也没听清楚....”
“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清楚!”坐在床上的妇人身子压前,攥住丫鬟手腕的手重重往前一拉,手一松,任由丫鬟‘噗咚’一声倒在床上,压住她的脚。
“没...没听到...”丫鬟哭出了声音,连连回答着妇人的问话,“小的...小的什么也没听到....”
“采邑,你在我床边又怎会什么都没听到呢?”妇人摇了摇头,手伸到了床侧的枕头下,握住了冰凉的匕首,“你是没听清楚吗?”
“嗯嗯...小的是没听清楚!”丫鬟接着妇人的话回答了起来,双手撑着再次站了起来,鞠着腰,一副泫然可怜楚楚的样子。
“是吗?你是害怕吗?”妇人用另外一只手搁在丫鬟的下巴上,脸慢慢的凑了过去,“我也很害怕啊,日日夜夜,我都在想那些事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又该怎么办?”
丫鬟身躯颤抖的抑制不住,她抬起头和妇人对视又很快的低下头,害怕的说着,“温姬怕什么?你是大王最爱的女人...”丫鬟的话打住,她下巴出现一条指甲的刮痕,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你不知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有些事正是我害怕的。”妇人手贴着丫鬟的下巴慢慢的摸了上去,贴着丫鬟柔静的脸颊,眼神柔和的刹那,她捏住匕首的手猛地伸出,一头插入丫鬟的喉管之中,贴着丫鬟的手一翻转,捂住对方刚大大张开的嘴巴,“我害怕的东西,谁也不能知道...”
血溅了出来,丫鬟剧烈的瞪着腿,伸出手去掰温姬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时,那插入她咽喉中的匕首狠狠的一戳,直接切断了她的喉管。滚烫的血从那断裂开的血管中迸涌而出,飙溅在妇人的脸上。
妇人松开手,看着丫鬟大大睁着略带诡异嘲讽的眼神,身子一偏,那丫鬟的尸体就倒在了床上,她眨了眨眼,眼睑挤出了几滴彪飙入她眼睛中的热血,如今她看东西都是带着殷红,她用被褥擦了擦了自己的脸,看着窗口,那儿矗立着一团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