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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笑天‘哦’了一声,眼睛翻了一下之后,又随口问道:“你家老谢是有文化的人,应该很爱看!”
“嗯,这倒是不假,不过,他看书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有晚上在外面应酬回家以后,才会看上一会书。ww..co ..”于小风耐心解释说,她想不通眼前年青人问这事的意思,但也知道这人不可小视,稍有不慎,就能被找出破绽,说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词。
任笑天听了之后,眼睛一亮说:“晚上应酬回家再看书,不是要影响大姐的休息吗!”
“那倒不会。”于小风看任笑天不相信,特意补充说:“老谢在外面参加应酬,回家的时间一般都已经很晚,我都已经睡下喽!”
“噢,那也不怕开灯影响你睡眠呀。”任笑天还是有点不理解,看來他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连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也在穷追不舍。
听到这个任所长紧追不舍的追问老公晚上回家的事,于小风那憔悴的面孔上也掠过一丝飞红,摇摇头回答说:“不会的,老谢看书,从來都不在房间里看,都是把书拿到外边看的!”
“哦,那他一般都是在哪儿看书呢。”任笑天还是不肯放松,依然一路追踪。
于小风倒也适应了任笑天的问话方式,不以为怪地回答说:“老谢喜欢在厨房里看书!”
“厨房,怎么会是在厨房看书呢,难道说,夏天也不怕蚊子吗。”任笑天奇怪地问道。
于小风‘噗哧’一笑说:“谁知道他呢,他就是这么一个怪癖!”
嘿嘿,真的是人间百态,不在房间看书,却要钻到厨房里读书,这样的怪癖不说是绝无仅有,但也不多,就在其他人都感觉好笑的时候,任笑天的眼中,却闪烁起了灿烂的光辉。
听到于小风说到老公的怪癖,其他人是交头接耳地在议论,任笑天还是坐在那儿不动身,仍然是天南海北地一顿闲聊,不一会儿,又把话題给扯到了于小风在大学读书的儿子身上。
于小风担心的说:“任所长,其他的事我不担心,就怕儿子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会为了老谢这事受到影响啊!”
任笑天连忙安慰说:“大姐,不要担心,现在时代不同了,家庭成员相互株连的事情不会再出现,再说,你的儿子很有出息,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将來呀,你还会跟在儿子后面享福的喽!”
一席话,说得于小风转悲为喜,乘着于小风开心的时候,任笑天起身离座,说是要出去方便一下,就跑出了屋子。
到了室外,任笑天站在院子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就走出了谢家的院子,整个过程中,一切都显得很是自然,要说是不自然的话,那就是他的目光在厨房那一边多停留了一会。
过了一会,已经到厕所唱完歌的任笑天,又笑眯眯的走了进來,只是他沒有进刚才谈话的明间,而是直奔了厨房,眼睛尖的丁一和郭明,一看到任笑天的举止,也连忙跟了上去。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们就已经成了任笑天的忠实粉丝,说是如果能拜任笑天为师的话,业务知识就一定能得到很快的长进,只是不在同一个行业,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此时看到任笑天有了新的举止,他们俩哪能不紧紧跟上。
任笑天站在厨房里,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窗户的窗纱都装璜得好好的,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看得出,谢长华对厨房还是很重视的,照这样子看來,在这儿看书是不会遭遇蚊子的侵袭。
厨房里的东西,算得上是一目了然,除了煤气灶和煤气罐以后,还有一只煤炭炉和一堆煤球,另外,就是一张碗橱和一张餐桌,还有一个放油盐酱醋的柜子,以及用于洗涤的水池,哦,还有一只用于放米的小水缸,这很普通,也很正常,当时的家庭,厨房里都是这样一个状况。
任笑天拿起煤炭炉上用的火钳,在四边墙壁上依次敲打了一遍,然后,又在地面的四边向下用力地插了几下,沒有发现情况之后,他将火钳一丢,就双手抱肘在厨房里转悠起來。
“任所长,來,抽上一支烟。”看到任笑天在思索,丁一眼明手快地递上了一支香烟,郭明的动作也不慢,赶忙‘咔哒’一声就打燃了打火机。
任笑天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朝着丁一、郭明笑道:“嗯,你们來得好,來,帮我把那个米缸给挪开看一看!”
“好唻,任所长吩咐的事,那是沒有二话可说。”两个人一边答应,一边就动起了手。
米缸并不重,丁一的手脚快一点,用不着郭明搭手,一个人就把米缸给挪到了一旁,这一挪动,郭明就发现了问題。
“任所长,下面有一块木板。”郭明说话的同时,已经上前动手把木板给掀了起來,一掀之后,就露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
接下來的事情,当然用不着任笑天指挥,丁一和郭明配合默契,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一只箱子从洞里给取了出來,看得出來,这只箱子是经常使用,上面沒有什么灰尘。
“哇,又是一只放钱的箱子!”
“任所长,我对你是彻底的服啦!”
一直在关注着任笑天动向的水素琴,早在任笑天进入厨房时,也就站到了门外,当她看到又是一只箱子被找了出來,沒有惊讶,只有骄傲,在这一刹那的时候,她那严肃得近乎于死板的面孔上,宛若盛开的鲜花,全部都是笑容。
听到丁一和郭明的惊叫声,本來在堂屋里参加与于小风谈话的纪检人员,都一起涌了过來,大家看到放在地面上的铁皮箱子,都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任笑天。
不能不服气呀,人比人,气煞人,这么多人辛苦了这么多天,都沒有进展,人家來了不到两天时间,就把赃款全部找了出來,原來有着瞧不起任笑天念头的人,也在事实面前变更了观念。
铁皮箱子刚刚搬到谢家堂屋门前的场子上,门外有人匆匆忙忙的冲了进來,來人口中大叫道:“交啦,谢长华交代啦,说是箱子放在厨房米缸的地底下!”
听到來人喊话的内容,院子里的人一齐大笑起來,笑得那么自豪,那么灿烂,你们那一边是靠着罪犯的交待,才能知道赃款的埋藏地点,我们这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赃款给找了出來。
來人被笑得稀里糊涂,正在挠头皮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地面上的箱子,惊叫一声:“哇,你们已经找到了箱子!”
随后而來的彭书记,看到这般情景,也在心中赞叹不已,这孩子确实是有点门道,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在暗中相助,象那些只知道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就是有再多的人扶持,也不过是一个扶不起來的阿斗而已,啧,这孩子值得一帮。
还是用任笑天昨天发现的那串钥匙,很快就打开了铁皮箱子,这一打开,大家不但在箱子里找到了剩下的十万元余款,还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和另外的两万五千元现金。
彭书记打开笔记本一看,原來是谢长华的账本,这家伙受贿的每一笔钱,时间、地点,都有详细的记载,这么一來,谢长华卖官,收受贿赂的案件,也就算得上是办成了一宗铁案喽。
“任所长,你好棒。”小丁和小郭两个人一把将任笑天给抬了起來,随着大家‘耶、耶’的呼喊声,任笑天被他们两个人丢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之后,上來表示敬佩之词的纪检人员,是一个接着一个,任笑天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假情虚义,但考虑到水姐的处境,还是笑呵呵的谦虚着。
只是,这样的好景沒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任笑天就和这帮人给闹翻了,他和纪检人员发生争执,就是为了那十万元赃款之外多出來的两万五千元钱。
从谢长华的笔记本记载上來看,这多出來的钱,是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來的工资收入,也就是他克扣家庭开支而來,还有一些,是老人遗留下來的钱。
从道理上來说,这笔钱与案件无关,完全可以现场发还,只是检查一室主任刘唯一不答应,才在现场出现了分歧。
“任所长,你对我们工作的帮助,我们应当表示感谢,改rì,我们纪委领导会专门登门,向你们分局皮局长通报你的功劳,为你请功,但是,这并不等于你就可以干预我们的工作。”刘唯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
任笑天一听这人的口气,就知道这是一个不把水姐放在眼中的人,不然,就是坚持要把这笔钱带回去,也不应该如此阳奉yīn违的说话,再联想到先前那些讽刺的话语,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也难怪,刘唯一本來就是竞争副书记的最有力人选,沒有想得到,会出现花落他家的结果,从水素琴上任之时,他就一直是处于挑剔和批评家的角度上。
昨天下午,又因为讥笑任笑天的爬树,被水素琴给当场教训了一下,这些戾气全都郁积在心头,此时找到机会,当然是集中在一起都发泄了出來。
“刘主任,你要向我们皮局长请功的事情,我看就免了,我任笑天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不稀罕为了这么一点大的事情去邀功请赏。”任笑天嘴角微微翘起,不软不硬的把刘唯一的话给挡了回去。
接着,任笑天又反击说:“既然你刘主任不希望我干扰你们的工作,那么,我想请问你一句,刚才找于小风谈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