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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高,云气如缕。孤雁振翅,由北而来。
成大夫感慨道:“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qu)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孤雁南飞,如此艰辛,今日秋射,只能牺牲此鸿雁!”
叶大夫却急了。
急忙阻拦,上前劝道:“且住,鸿雁翱翔,青云之上,即便飞在我等上方,尚且何止千丈,你膂力不过五百斤,箭矢如何能够射中?”
青阳整理思绪,知道自家与叶氏关系微妙,叶大夫这番劝阻,也是好意。
正身拱手,感激道:“多谢叶大夫关怀,然今日乃是秋射,国君所重之,尤以禽兽为猎获,如何能为我青氏,特为破例?
何况我青氏,有家传无影箭法,鸿雁翩飞,速度缓慢,即便隔空千丈,在下自信,必能射中!”
“无影箭法?”
成大夫、费大夫,脸上诧异,都一起看向叶大夫。
毕竟叶氏与青氏关系密切,应该比较了解,这种从未听闻过的功法。
可是,叶大夫脸上,更是迷茫万分。
仔细算来,叶大夫认识那人以来,叶氏与青氏交好已有十五年,竟然从没听到过这功法名称,难道是青氏压箱底的功夫?
其他众封爵领主,听罢此言,也都面面相觑。
他们惊讶的是,青阳夸口,必能射中。
鸿雁虽慢,却腾跃青云之上,翱翔千丈高空,加之高空罡风激烈,须至少数千斤膂力,方可能准确射中。
众人心中怀疑,还是安静等待,是夸海口,还是确有此事,待青氏施展再说。
带着这样的心情,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青阳明白众人心思,脸上微微一笑,将那柄五百斤彤弓拿起。
也不用任何箭矢,脚踏龙虎,弓步腰马,凭空开弓,回望长空,对准那只孤雁瞄准。
“开!”
青阳奋起全身之力,将五百斤彤弓拉满,几乎呈满月状,全身蓄力,整个人似乎都与弓箭融合为一体。
高空中,鸿雁细如蝇头,没有好眼神,都看不清头尾。
青阳双目贯神,凝视空中,神魂却早已死死盯住,这只可怜鸿雁。
白昼的天空,也有星辰力量,在强大神魂牵引下,丝丝星辰之力,垂落天幕,与青阳神魂隐隐对应,更增加许多准确率。
“射!”
“砰!”
拇指微扳,弓弦松动,巨大声响,震人心魄。
空中孤雁,猛地一震,振动双翅,就要往更高处飞翔。
猛地扇动翅膀十余下,却在一声哀鸣后,身体好似中箭一般,迅速向下滑落。
越是下落,孤雁越是挣扎,越是挣扎扇动翅膀,它掉落的速度越快。
“嘶~青氏果有无影箭法!”
“竟如此恐怖!”
原本安静无比,准备看笑话的众封爵,顿时传出一阵惊呼声。
这些人,本将青氏视为无物,此时再看青阳,眼神充满敬畏、钦佩之色。
彤弓射艺,最多不过百丈距离,往年众封爵,依然有不能射中者。
青氏幼主,区区锻体中段,仰射千丈高空,竟然都能射落鸿雁,若青氏要对人不利,岂非七八里外,就能取人性命?
当然,那群依附费大夫的封爵领主,看青阳眼神,自然不会好看,如今更是增添了许多忌惮。
青阳不理周围众人议论,径直走到成大夫面前。
行射中礼,然后揖道:“幸不辱命!”
“好一个无影箭!好一个中士青阳!真乃射艺无双!大开眼界呐!”
这回成大夫、叶大夫,终于从震惊中醒悟,两人不由一起鼓掌。
也带动周围众封爵,一同鼓掌,费大夫满脸阴沉,却不得不跟着鼓掌数下。
说话间,钟伯一脸古怪的回来。
身上扛着一只巨大鸿雁,羽翼强健,毛色白褐斒斓,至少有百斤沉重,鸿雁翼展足有一丈多,一双翅膀坚愈铁石。
青阳将鸿雁,进献至成大夫面前,又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好一只鸿雁!”
成大夫仔细打量,不由叹道:“鸿雁于飞,春归北海,秋徙南荒!眼前此雁,历经数十年,骨骼坚硬,力博虎狼。
若是平时,这样一只鸿雁,连九品力士境都不容易擒获,今日中士青阳,却让我等开了眼界。”
成大夫话音刚落,身侧东门氏族长,符合叹道:“千丈高空,依然射中,只怕也只有弦余射雕者,才能稍作比拟吧!”
“射雕者,尚且需要最好的符文巨弓,雕翎羽箭,才能射中高空巨雕,青阳中士,却不过是普通彤弓,更重要的是不需箭矢!”
黑瘦黑瘦的牟言大声嚷嚷,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令人格外无语。
“嘎~嘎~”
巨大鸿雁,无力的扑腾两下,奄奄一息,露出腹部,赫然有一个巨大箭矢伤口,还在缓缓流血。
无影箭法!
许多人心里无声呐喊,果真有无影箭法。
哪怕之前颇为怀疑的人,在这般铁证如山面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许多封爵领主,看青阳的眼神,更加的钦佩和敬畏。
“中大夫、两位下大夫见谅,小子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青氏哪有什么无影箭法,这不过是一只曾经受伤过的鸿雁,惊弓之鸟罢了,诸位长者见谅!”
就在众人震惊之下,开始讨论无影箭法的种种神妙时,青阳淡淡一笑,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什么?无影箭法是假的?”
“不可能是假的,那射下的鸿雁骗不了人!”
多名封爵一脸不敢置信,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成大夫微微一惊,也急忙检查鸿雁腹部创伤,果然是有结痂痕迹,却又被撕裂的旧伤。
“原来如此,惊弓之鸟,确实中的,中士果然诙谐!”
成大夫哈哈一笑,叶大夫略有失望,费大夫心中松了口气,其实刚才他们三人,都有些信了青阳的话。
周围众封爵领主,尴尬之下,也都跟着笑,不知究竟信有无影箭,还是不信有无影箭,反正一个个对青氏极为客气。
对青阳来说,这些人的态度,已经无所谓,他这次秋射的表现足够了。
此次燕礼射义,收获可谓丰沛。
除了成大夫的较高评价,还有这么多赤鬼部图腾武士作为军功,这些都可以转换为土地、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