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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龙一下子就将两支柳叶刀夹在手里,蹲在地上踮着脚尖警觉着前方,方瑜也压低了身子将九节鞭分双手攥的紧紧的,来了个环腰苍龙,而罗文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做尸检的时候要把三筒左轮枪塞进枪套,可当他看清了前面的那个人时才缓缓的站起身子,然后越过大海走了过去。
大海这这光线下经能隐约看见前方有个人,已经算是视力不错了,而这确实也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死人!
死者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此时是跪在地上,因为死亡时间还短,导致颈椎并没有风化折断,但是角度依然非常大的将整颗脑袋耸拉在胸前,领子里的脖子翻着青白色,上面的血管成酱紫色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铺满向后脑爬去。
死者双手自然下垂,整个身体呈之字型,不仔细瞅好像是这尸体再用手支撑着地面,当罗文走过去的时候,一大片苍蝇嗡的就飞了起来,那股死尸特有的恶臭也跟着弥漫开来。
“你刚才没闻到?”罗文显然这句话是对祖龙说的。
祖龙站在罗文的身旁盯着这具尸体:“完全没有,这种野外混合的气味相当多,而且这是下风向”说完祖龙从兜里掏出了药瓶,将一粒药递给罗文,是用来防尸毒的。
死者是一个男性,四十岁左右,偏分,稍微有些谢顶。脚上穿着一双廉价的皮鞋,可保养的相当好,因为这种姿势,鞋尖已经抠进了身下的泥土。
裤子腿窝处很干净,显然生前这人个人卫生相当不错,只是如今在野外时间过长,裤子其他地方开始变得有些脏。死者穿了一件格子衬衫,大热天的扣子只在领口开了一个。说明这人多少有些古板。在右手旁倒着一个男士手包,看来直至死前,这个手包还夹在他的腋下。
祖龙小心翼翼的将死者的头抬了起来,可耳中就听咔嚓一声,死尸的身体却嘭的一声闷响摔在了地上!可此时祖龙手中还拿着这死尸的人头,大量的蛆虫从人头的口鼻之中流出,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可那双被啃食几近干净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祖龙一动不动,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恐怖!
大海一个冷颤从脚尖传电似的直接抖到头发根,嘴里骂道我了个亲娘啊的同时。鸡皮疙瘩好像是听见了口令,集体站了起来!祖龙看着这颗人头和它四目相对,同时吞了口唾沫动了动鼻孔,一时间显然也有点缺乏心理建设,显然也惊着了。
大海身子又抖了一下,然后鄙夷的看着祖龙:“他姥姥的!祖少你重口味啊!看见这玩意居然还能吞口水,你馋了是咋的?”
祖龙眨了眨眼睛才将这颗人头放在地上,蛆虫却毫不知觉的继续在鼻孔和耳洞来回穿梭,然后祖龙缓了缓神也打了个冷颤:“我后脑勺都热了!”
方瑜别过头闭着眼。显然对这种腐烂到正好的尸体没有抵抗力,差点重现滇王墓中的情景。这时的罗文却压根没管那颗人头,而是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反复拨弄着死尸断裂的颈椎。
“不是自然脱落,颈椎骨是被扭断的。手法干脆利落,一击致命”罗文总结道。
大海厌恶的看了一眼,然后强忍着蹲了下来,屏住呼吸看了看才说:“下手位置还挺他娘的准!我也就这水平了”
罗文回身看着还在含情脉脉的看着那颗人头的祖龙喊道:“祖少。能确认凶手的身高么?”
祖龙这才缓过神来,快步来到尸体旁,然后仔细的检查了死尸的颈椎断口:“死者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二之间。从颈椎断口位置和扭动方向来看,凶手应该是比死者矮五公分左右,大概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右撇子”
“死亡时间?”
“从尸体**血管网、排泄物、**绿斑等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周以前”
罗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基本和华强失踪时间吻合”
祖龙将死者的手包打开,里面的证件证实了罗文的猜测,死者正是那个消失的警官,华强。
“他杀特征明显,凶手应该是在华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一击扭断华强的脖子,接着顺势放手,华强随即当场死亡,而以为对方的身高原因,拧断华强的脖子时,必须将华强的身体尽量向后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够用得上力气,这才使得华强膝盖弯曲,在凶手松手的时候,才能产生这种直立跪着的动作。”祖龙说着还做了一个动作。
罗文转了转眼睛:“这么看来果然除了太岁,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罗文下意识的开始在地面上搜索脚印,很快一组四十号左右的脚印便出现在罗文的视野里,接着罗文便开始追踪这组脚印。可随着罗文前行,这组脚印几乎是笔直的朝着另一侧的一个村庄而去,接着在路边这组脚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道大型农用车的车辙,可明显不是一两辆车压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痕迹。
“他走到了这,然后上车了。上的还是一辆农用车…他搭了便车!”罗文猛的确定道。
“怎么确定的?”方瑜有些质疑,毕竟他没见识过罗文这双眼睛有多厉害。
罗文一指地面上的车辙:“全都是大型农用车的痕迹,只有少量的小型汽车车辙,但是小型汽车在这条路上的速度却并不慢,从轮胎痕迹和轮胎印的深浅上判断,这里短期内绝对没有小车停留,他那只可能的搭了这附近村子的便车!”
大海一撇嘴:“那不反倒好说了么,说明拉他的人很又可能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咱们一家一家的问不就得了?”
没有办法的时候,最笨拙的办法才是好办法。罗文几人打听来打听去,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一个给工地拉石子的农用车,那人非常清晰的记得确实有这么个人,因为这个人的穿着着实有点怪异。
具这位开车的大哥讲,那天天气是这段时间最热的一天。秋老虎正在抖威风,大中午的都穿不住稍厚点的衣服,即便是在夜里,温差也没有那么大。
可这人却穿了一件看似很厚实的帽衫,并且将拉链一直拉到脖子,而且帽子也死死的罩在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开车的大哥当时正从附近工地回家,又是半夜,所以看见他拦车也没想理他,毕竟大晚上的什么人都有。
可这人手中鲜红的票子让这大哥脚踩了刹车。因为从距离上看,这里虽然算是近郊,可距离城里还有段路程,显然这人已经等了有一会,虽然这大哥不承认是因为那丰厚的报酬,嘴里一个劲是说自己觉得这人可怜,可傻子都看得出,没有这几张票子,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掉头。
“您把他送到了哪?”罗文放低了身子递给这个大哥一根烟。
这大哥也是抽烟人。自然知道这个牌子的香烟现在不好弄,所以一边笑咪咪的接过来,一边说:“不晓得喃,刚刚一进城里头。我打了哈望,没哈儿,那个人就不晓得到哪儿切了!”
“大热天还捂得那么严实,不是他娘的怕让人出来。就他姥姥的是有病!也他***不怕长了痱子生了烂疮!”回城的时候大海一边开车一边啐道。
方瑜靠着车窗看着街道上的霓虹,然后缓缓开口道:“起码证明这人应该就住在城里,关键是他为什么要杀那个警察呢?”
祖龙坐在另一侧一边找着此时此刻还开门营业的饭店一边接到:“这人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太岁的踪迹。想掩盖太岁存在的事实”
罗文按下车窗,将夹着烟头的右手连同胳膊都搭在车窗外面,香烟的火星好像流星一样忽的一闪而逝,罗文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这是为什么呢?
太岁,大凶,张天师与之缠斗尚且受伤,何况普通人?可这人怎么敢与太岁保持这么近的距离,太岁可是不认人的。除非他有所依仗,更直白一点讲,他认为太岁无法对他构成威胁,或者说他对太岁足够了解,对太岁的攻击范围和生活习性非常清楚,能够避开太岁的攻击。
如果是这样,要么这人的本领可怕到惊人,要么,这人就是太岁方面的专家!罗文甚至想到了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人,那个从罗文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就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猜想的人,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这个人有可能有如此强横的能力。可如果是他,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罗文的目光呆滞的看着车窗外,街边那间距合适的绿化林带在飞驰的汽车作用下,好像是列队倒退一般,单调的给人一种近乎催眠的感觉,罗文不由得顺着刚才的思路再次陷入对那个救命恩人的猜想之中。
这个男人能够轻描淡写的将鬼王制住,仅凭这一点罗文就相信,现在自己所认识和听说过的人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几乎让自己开始怀疑,当时自己是否失血量达到临界点,导致自己意识不清,或者对所见到的事情产生幻觉,对事实过分夸大。
因为罗文怎么都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救自己,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利用,而他必须让自己活着。邪眼?对于一个开眼失败的闻家人来说,自己几乎同等于一匹冠军家族中的跛马,无论身上的血统多纯正,无论先天优势有多明显,跛马就是跛马,怎么也不可能跑快。
正当罗文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忽然一闪,他一下子就意识到刚才好像是瞥见了什么,然后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好像…是一个人!而且穿着一件深色的帽衫,领子拉的非常高,并且将帽子扣得非常的严实,几乎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就这么站在两棵飞速后退的树中间,一眨不眨的盯着罗文!
这不就是那个开车的大哥形容的那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