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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想点办法,再这样下去,这厂子还活不活。”保民背着手,像是很生气,一边着急的踱着步一边怒斥到。
见大家不吱声,保民又到,“好了,从明天开始,每块砖再降一分钱,每块瓦降两分,我就不信卖不出去。”
“啊,这还有利润吗?”大家异口同声地问到。
“不降哪来的钱发工资,再等着他们罢工啊!”保民拉大嗓门。
兰萍在砖厂门口下了车,看着河口砖厂四个字,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自个先咧嘴笑了笑。
听到院子里有保民的声音,便蹑手蹑脚走过去。
“哟,怎么啦,生啥气呢!”这声音清脆而甜。说话间,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手也很香,差点没把保民熏倒。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保民慢慢回过头,看着兰萍穿着粉红色上衣,高耸的胸脯略显动人。再看看那嘴唇,红不啦叽的,他禁不住“呀”了一声,“哟,这不是萍姐吗,两年不见了,还是这么丰满,啥风把你刮来了?”
“我就不能来吧。”说着,小手又摸了一下保民的脸。
保民使个眼色,那几个人便打了招呼走开了。
那几个人走远了,兰萍小声小气地问到,“兄弟,还在这儿干呢?”
保民两手插在兜里,“嗯”了一声,又到,“不在这儿干,你给钱啊!”
兰萍感觉保民没有变,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故意摆弄了一下姿势,嗲声嗲气地说,“没事,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你。”
从兰萍的眼神中,保民好像看出什么了,拉了一下兰萍。
兰萍跟着保民来到厂部一间办公室,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淡淡一笑,“哎呀,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要啥变化,临时的地方,又不是自个家,来,喝口水吧。”保民倒了一杯水送到兰萍面前。
兰萍看着这间办公室再熟悉不过了,她毕竟和保民在这里度过了一个良霄。
偷偷瞟了一眼,保民那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胸发呆,兰萍有意咳嗽了一下,保民迅速把眼睛移开。
言语间保民听出了兰萍的来意,故意装糊涂。兰萍也不傻,站起来走到保民跟前,伸手摸着保民的脖子细声细气地问到,“有货吗?”
见到兰萍,保民的小心肝早开始发颤了,何况这双白净净、香喷喷的小手又这么摸来摸去,他顿时两腿发软,大喘粗气,“别、别这样,”说着,保民将兰萍的手推开。
“怎么,两年不见,变正经了,装的吧!”
保民抿嘴一笑。接着兰萍又吻了他一下。
这一摸一吻,打开了保民的嘴巴,“萍姐,来得不是时候,现在没有啊。”
“没有?不可能吧,这么大的地方,每年怎么也来十个八个的,现在连一个合适的都没有?我不信。”说着,掏出一只烟夹在两手指之间。
“没有,的确没有,这还能骗你不成。”保民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帮她点上。
“好啊,没有是吗,今天我不走了,晚上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我要看一看到底有没有?”兰萍吸了一口烟,向上吐着烟圈。
要住下?保民感觉好事来了,笑了笑,“这里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一找。”说着站了起来,让兰萍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天一早,兰萍打扮了一番,拿起包转身走了。
保民送到厂部门口,两人拥抱了一下,向兰萍摆摆手说,“萍姐,放心吧!我一定尽快,保你满意。”
红叶和小吕手拉手刚走出门口,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
“这是谁呀?”红叶问。
“这不是你表哥吗!”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女的!”
“噢,那个女的,你不知道?”小吕问。
红叶愕然,“不知道,也没见过。”
保民送走兰萍,两手掏兜转身,见红叶傻傻地站在那儿,便走过来问到,“还适应吗?”
红叶略点头。
保民顺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事吱声。”说完走进了厂部。
走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和地上乱糟糟的卫生纸,保民叹了一口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向门外傻傻的望了望,不一会闭上了眼睛,昔日与兰萍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飘浮。
“来来来,别不高兴了,不就是钱的事的吗,包在我身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匝子钱甩在了桌子上。
保民干了几年的包工头,结识了不少人,手里也有点钱,在别人簇拥下当起了厂长。
厂长不是想当就当的,你得有钱啊。起初盘点窑厂时,资金缺口很大,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当地县城找人帮忙。
有一天,保民在县城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住进了一家旅店。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保民吓了一跳。看着自己上身一丝不挂,起身要走,被娇滴滴的声音叫住了。
保民忐忑不安,赶快从兜里掏出钱来塞进那个女人手里,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要。
保民无奈。
女人起床,帮保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送他到了车站。
往返县城几次,每次都能见到那个女人。这一来二往也算是熟人了。
保民端起酒杯,叫了声“萍姐!”
萍姐很高兴,端起来喝了个交杯酒。这时,啪啪啪,响起一片掌声。
萍姐说,保民是她的心上人,以后要多多照顾。那些人点头哈腰。
萍姐喜欢打麻将,闲下时经常捎话给保民。
保民很听话,只要有请,马上就到。
想到这儿,保民内疚,感到对不起家中贤惠的媳妇,她每天起早贪黑一边照顾着三个孩子,一边又伺候着多病的母亲,有时还要忙活着地里的庄稼。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起身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