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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台锈迹斑斑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设备上大声说:“兄弟们,现在变异者已经攻破了狱墙,就在大院里面转悠。要是它们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反正咱们这么多人,也没有地方能藏得住。不如想点办法,搞个工事,把这些怪物吸引过来,等着武警来救援,你们说怎么样?”
伤员们情绪有些激动,互相看看但却没有人应和,估计是觉得自己现在动都动不了,也出不了什么力。犯人们则稀稀拉拉地答应,也就相当于告诉我他们听见了,要不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从警察的指挥,一时还转变不过来,肯定会有人蹦出来表示反对的。
这时候王允成大声喊:“四安兄弟,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我们都支持你!你说怎么敢兄弟们就怎么干!”
他这一领头,那些心存顾虑的伤员便纷纷开口附和,都表示这样做是对的。我感激地看他一眼道:“不用兄弟们帮什么忙,我们干就行。”
车间里有五十二名伤员,二十名犯人,加上我们五人总有七十七人,这些人说实话也不算少了,但是就这么些人伤的伤,老的老,要吸引数百只能力远胜于我们的怪物的围攻,这种事情搁哪里都只能是一个悲剧。
最好的方案肯定是躲到枪库去,那里上下左右都焊了两层一公分厚的钢板,中间则是橡胶的吸能夹层,手掌厚的防盗门封锁,坚固无比,就算生化危机里面的tank来了估计也是个铩羽而归的下场。
但是枪库虽然结实却空间有限,这么多人根本盛不下。幸好这里还有大量的钢管和铁夹,我指挥这些犯人用铁夹把这些钢管编串起来,依靠着一台巨大的老锅炉,将我们这些人罩在里面,形成防护。
这些怪物急于扩充数量,到了一个新地方肯定要仔细探查一番,不会很快就找到这里来的。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二十多个人干这个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依附于锅炉之上,类似鸟巢的钢管笼子就成型了,三层钢管构架得十分坚固,在突出的钢管头上还用电砂轮打磨出尖角,在灯管照射下寒光点点,有几分像是魔兽中兽族的地堡。
但这个后现代风格的地堡,保卫的却是人类,要抵御的,才是一群野兽。
我让那些犯人把钢筋削尖搬进“地堡”,自己则提着那把骚气的砍刀跟刘东西出去看看,留下卢岩在那里看着犯人干活。这些人都是当时不愿意上狱墙的,觉悟肯定不会太高,得有人看着我才能放心。
之所以不叫卢岩跟我一起也是有我的考虑的,我们是去观察敌情,而卢岩不愿跟人交流的脾性确实不太适合干这个。
外面的雾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了一些,黑暗的大院里几乎不能视物,但在高空中似乎传来呜呜地风声,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片令人窒息的雾霾吹散。
我和刘东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我突然想起常监似乎认识刘东西的爷爷,便问道:“常监怎么认识你爷爷的?”
刘东西很迷茫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听他口气好像很早之前就跟我爷爷认识!”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你爷爷死了多久了,不是很早之前认识的还能跟鬼认识?
“你爷爷没提过?”
“没有,”刘东西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的样子,“确实没有,从没听说过我家里有谁和监狱方面有什么联系。”
我听他说话的口气十分确凿,知道这种事情他没必要骗我,便问:“那常监叫你进去说什么了?”
这时候我的心里很紧张,常监神神秘秘地把我赶出来,说的肯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但我偏又觉得这个事情和我有莫大的关系,这时候问出来,很害怕会得到无可奉告的答案。
不料刘东西却很坦然的说:“常监问我有没有办法把这些怪物复原!”
我让这平淡的话吓了一跳,常监急糊涂了吧?这些怪物怎么可能在变回人形?不过刘东西的家族确实有些诡秘莫测,真有些上古奇术在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个狰狞的怪物慢慢变矮,收回尾巴, 变成一个个光屁股的人的画面,只觉得心中恶寒。
“你不会真的有这本事吧?”我问。
“怎么可能?”刘东西做出个极为夸张的表情,“当时常监很激动,拍着桌子喊,‘你们老刘家的人怎么能不会这个……’”
“等等!”我顿时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这个意思是说,之前也有人变异过,而你家有人把变异的人救回来了?”
刘东西点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常监绝口不提当年什么事情,而是再三确定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我感到一阵寒冷,这所监狱肯定发生过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那些曾经被我嗤之以鼻的,据说发生在这所监狱中的恐怖故事;那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寒战的空房间,说不定都是真实的!而刘家,似乎也和这个监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个涉及永生的秘密,是已经被我们验证?还是仍存在于某个不可知之地?我根本无法想象。
“后来呢?”
“后来常监就叹了口气让我出来了,我本来还想问他怎么认识我爷爷的,但是那两个武警硬把我架出来了!”刘东西兀自愤愤不平。
这时候,以前听过的那些号称发生在我们监狱这里那里的恐怖故事正在我脑子中飞快的过着,这些故事大多数都诡异至极,极尽玩弄人类神经之能事。但却个个都荒诞不经,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漏洞,完全是瞎编乱造出来的。
突然,王哥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定格在我脑中,我强烈地感觉到这个故事跟现实之间强烈的联系,样子怪异的老狗,发狂咬人,这些情节在我的脑中逐渐和现实重叠,带着一种厚重的隐喻感觉。
我一边想着一边用刀背不停地敲击着大理石的台阶,连续不停地笃笃声将我的思绪扯进了越来越深的地方。当年那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弄不好就是一次变异的小范围爆发,我突然想到一节,抬头问刘东西:“刘未名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刘东西一惊,猛地转过头来道:“正是家曾祖的名讳!”
连上了!我急忙问道:“他最后去了哪里?”
刘东西道:“不知道,家里没人说这个,我也没有问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想把那个故事告诉他,却突然觉的有些不对,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怎么墙上的怪物还没有找到这里来吗?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我赶忙回头,只见一张怪脸正在我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
我腾地一下子跳起来,挥刀劈了过去,那怪物竟然伸爪来格,指刀相交,竟然爆出一声金属响声,两根奇长的指头也掉在地上。就在这时,左右冬青后面却突然跳出三只怪物,彻底将我俩和仓库隔绝开来!
我一看不好,打是肯定打不过了,赶紧跑吧!里面人们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先引开它们再作打算!
刘东西决断也是极快,转头就跳下了台阶,我冲仓库里面喊了一嗓子,也不再管里面的人听到没听到,一头撞进了身后的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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