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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好的在外面观棋,挤到厨房里来作什么,出去出去,别扰了我和孙姨做菜!”小珂一筷子打开杨逍偷偷伸到盘里的爪子,双目怒瞪道。
“哼,看两个没劲的人下一盘没劲的棋,实在是无聊得很,还不如进来找点吃的来得实惠!”杨逍夸张地嘬了一下沾了菜汁的手指道。
“切,肯定是多嘴挨熊了吧?”小珂白了他一眼,鄙夷道。
“嗯,味道不错!”杨逍答非所问地指着灶台上的六七个菜坏笑道,“告诉哥,哪些个是你做的,让我来品评一下如何?”
“嗯,这个……唉哟你着什么急啊,出去出去,待会儿有你吃的时候,看撑不死你!”小珂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了一下,转而却又拉下脸来,大发雌威地可着劲往外推杨逍。
孙姨则一边熟练地颠着勺,一边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哈哈,你的工作不会就是给孙姨盛菜装盘吧?这活貌似换了谁都能干啊,嗯,技术含量不高,不高呢!”杨逍哈哈笑了声,然后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息道。
“出去,你给我出——去!”小珂怒吼道。
“好好好,息怒,息怒,我出去还不行吗?”杨逍嘻笑着逃出厨房,末了还不忘夺了一截鸭脖子走。
“阿姨,你看,你看看他,就会欺负我!”小珂赶走了杨逍,却又向孙姨告状道。
孙姨在小珂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笑道:“你们俩啊,那回碰上真要不吵上两句倒是不正常了!”
“哟呵,你们拼得也太凶了吧,怎么尽剩下将相仕了,这才多大功夫啊!”杨逍坐上林一帆一侧的沙发扶手上,一边啃着鸭脖,一边忍不住再度发声道。
这回他老子倒是没有骂他,却笑吟吟地看着林一帆道:“怎么。还舍不得投子认输么?”
林一帆看着棋面上屈指可数的几枚棋子,无奈地叹口气道:“真是没办法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输在你仅剩的两个小卒上。
杨立群慢条厮理的喝了口茶,然后蟋蟋嗦嗦地从烟盒里摸出支烟来点了。吐了口浓烟,然后朝沙发背上靠了靠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输得不太服气啊?”
“还真有点,感觉输得有些窝囊!”林一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一开始在我扫光你的小卒子时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啊,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杨立群微笑着问林一帆。
“小卒子嘛,可有可无,你帮我扫光了,倒反而帮我空出了一片开阔地,等我用相仕护住了老将。我的车马炮就可以直来直去了!”林一帆咂着嘴道。
“你呀,虽然勇气可嘉,但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也有些自负。自以为使出些障眼法,然后趁我不备来个偷袭。企图一下子将死我,或者再不济也得让我顾此失彼,迫不得已而弃车保帅,却不知当你将我逼入绝境退无可退的时候,却也正是我绝地反击的时候,没错,你是偷袭抽了我一个车。似乎赚得了先机,但我却步步为营,你杀我一马,我必毁你一车,一个换一个,血拼到最后。我剩了两上小卒子,而你仅剩一炮,却没了炮架子,如此一来,也便胜负已分了。你看整个过程是不是这样子啊?”杨立群分析完。便眯眼看着林一帆看他如何作答。
“嗯,整个进程确实如此!”林一帆点头道。
“那你可收获有什么经验教训啊?”杨立群笑问道。
“我看我最大的失误在于太过着急,和你拼得太凶了!”林一帆挠首沉吟道。
“嗯,这是一点。”杨立群点头道,“不过,年青人嘛,有这股冲劲还是好的,这并不算是坏处,再说说别的!”
“其他的,我还真说不好,要不还请杨书记指点一二?”林一帆尽管又暗自总结了几点,但看着杨立群的笑脸,不由心中一动,便将主动将这个说教机会递了过去。
“我看啊,你至少还犯了以下两点错误,第一,没有充分尊重自己的对手,第二,没有珍惜自己的每一颗棋子。”
说话听音。林一帆思索片刻,不由对杨立群心存感激。心中自是暗叹,果真是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啊!心绪至此,林一帆便郑重的点点道:“杨书记所言甚是,小子我真正是受教了。”
“只有尊重对手,才能看清对手,才不至于让自己深陷于盲目被动之中!你明白吗?”杨立群脸色凝重地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按在烟缸里使劲碾灭了,方才将目光注视在林一帆同样严肃的脸上,过了半晌,接着道,“另外记住了,棋盘上的每一枚棋子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都有其自身存在的意义,关键是什么时候让他发挥作用,所以千万不要轻易的放弃任何一枚能为我所用的棋子,哪怕是小如卒子。”
“我懂了!”林一帆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来吁了口长气道。
“真懂了?”杨立群问。
“真懂了,谢谢您,杨书记!”林一帆微笑着点头道。
“那就好!”杨立群终于露出了一丝笑,然后看着杨逍皱眉问,“那你呢?”
杨逍啃完最后一节鸭脖,将各个手指嘬了个干净,才呵呵笑道:“不就是一盘棋嘛,有必要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么?别搞得那么玄乎,累人!”
“哼,也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崔国平嘛,有什么呀?掐死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是这样吧?你就是这样想的吧?”杨立群冷笑一声,忽地一拍茶几,毫先征兆的发起了勃然怒火。
“干嘛呀,干……干嘛呀这是?”杨逍被吓了一跳,立马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嘀咕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好吧,发什么邪火呀?”
“生日生日,过什么生日,你在外面少给我惹些事我就谢天谢地了!”杨立群当真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
“还没完没了,这崔国平的事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这么还在说?”杨逍虽然对老爷子有些怯意,但嘴上却还在喋喋不休,尽管声音很小很小。
“好了,少说两句吧!”林一帆拉了拉杨逍的衣摆,然后小心地为杨立群续了茶,欠过半个身子,小心地递到他手上,一本正经地道:“杨书记,您也别生气了。这事吧,杨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给您惹麻烦了,对不起!要怪您就怪我吧。说到底,杨逍也是为了帮我。再说了,那崔国平也忒不是个好玩意儿,为这学校的事几次三番的恶心刁难我,我连当场冲着他的酒糟鼻挥上两拳的心都有了,便我还是忍住了,咱可是文明人,不能干这事,您说是吧?”
切,这是什么,这是自我表扬还是自我批评啊?听到最后,杨立群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指着林一帆道:“你这小子,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老说这些晦气的事干嘛呢?”林一帆笑道。
杨逍在一旁不由偷偷朝林一帆伸了个大姆指,脸上也泛起了笑意,但当他一不小心扫到杨立群凌厉的目光时,立马又耷拉下了脑袋。
“罢了罢了!”杨立群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这个崔国平啊,原本我也早就想拿下他了,这回就算了,不过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种严重违反组织程序甚至涉嫌违法的事我决不希望再看到,听到了吗?”
“听到了!”林一帆和杨逍异口同声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