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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仙村内,一切还是如昨日般,看似平静的村子,但实则已经乱成一团麻了。
姬宴将那两个长得一样的小男孩绑了一夜,他们还是没松口,彼此都在坚定自己才是真的那个,而且都视作对方为死敌。
姬宴和忘忧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忘忧走过去将那个只有一只耳朵的男孩子放了,另外一个见状,大声嚷嚷着:“我才是真的,他是假冒的,他是妖怪!”
忘忧压住他的声音:“你说他是妖怪,还说你的母亲是妖怪,我看你才是那个妖怪吧。”
小男孩坚持道:“他们统统都是妖怪!你们帮他们,你们也是妖怪!”
忘忧摇摇头,走去一边的猪圈边将那个妇人放了出来,妇人一出来就冲到姬宴的面前,她的头发□□,两只凹陷的眼睛从里面露出来,就像是枯树里长出的两只虫洞。
“树砍了吗?树砍了吗?”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忘忧给她端了一杯水,让她喝下:“慢慢说。砍什么树啊?”
“对面山上的妖树,砍了吗?”她期待地问着。
“妖树?”忘忧一脸惊诧,“什么妖树?”
姬宴问道:“你说的是对面祁蒙山上的山楂树吗?”
那妇人点了点头,“那是妖树,妖树,砍了它,砍了它就好了。”
姬宴略一沉吟:“那山楂树确实邪乎。”
“砍了它!砍了它,青铜斧,用它砍,祭祀台,树下面,用它砍。”妇人继续说着,被关得太久,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已经变得很低了,说出来的话也不通顺。
姬宴一惊:“青铜斧?不就是曳缘当时拿出来的那把吗?”
忘忧听他说起曳缘不是很高兴,说:“可是,那斧头现在不知道被她丢到哪儿去了。”
姬宴回想了片刻,道:“昨日,她的身上没有拿,会不会还在之前蓝雾养病的那屋子里?”
他刚说完,屋内就发出一声惨叫,是刚刚那个妇人的声音。原来在他们两个谈话间,她就已经走到了屋里去。
他们立马冲进屋里去,看到的却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拿着一把大镰刀将那妇人砍了一刀,妇人倒在了地上,半身都是刀口子,她那原本凌乱毛躁的头发也被砍掉了一大把,飘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珠子睁着,凝视这个作为她丈夫又杀了她的男人,连死也要恨意地盯着他。
姬宴和忘忧两人看到这一幕都一惊。
忘忧蹲下身子,给那位妇人将眼皮盖下去了,指尖从她的鼻尖滑过,跟姬宴说:“已经没气了。”
姬宴气焰逼人,看向那个举着镰刀的男子:“你为什么要杀她?”
男人一脸横肉,杀气勃勃,双手举起镰刀朝他砍来:“敢叫人去砍神树,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我不仅要杀她,我还要杀你们呢!”
姬宴反手一挡,就打掉了他手中的镰刀,然后又找来一根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他拉着忘忧走出了这间房屋,“快,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找到那把斧头。”
“刚刚那男人明显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连自己妻子都要杀,还尊称那山上的树为神树,我看,他们就是吃那些山楂吃傻的吧。”忘忧边走边说着。
“对,源头就是那山楂。”
“可是,刚刚你为什么让我放左边那个小男孩?他明明就是妖怪啊。”
姬宴跟她解释:“他确实是妖,放了他才知道他的同伙是谁。”
“那这太难找了,村子里那么多长得一样的人,根本没办法将他们分清。”
姬宴目光一亮,道:“不!可以。蓝雾他可以。”
“蓝雾?他现在都已经与妖为伍了。”说到蓝雾,忘忧多了一句嘴,“郗小姐她怎么说好歹也是你的侧妃,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你就不怕他们发生点什么吗?”
姬宴的脸色并不好,压下醋意道:“你怕是忘了,他那日才承认了他对你的情。”
忘忧:“他那日可没有点名道姓,我可不觉得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可你说他对曳缘?”姬宴震惊出声,“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怎么?你吃醋了?”
姬宴答:“小时候,他们关系并不好。”
“小时候是小时候,人长大后都是会变的。”
姬宴陷入了沉思中,听到这个猜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倘若蓝雾真的不喜欢忘忧,那他会庆幸,可若是他喜欢曳缘,那这便是真的孽缘了。
“我们快些去找斧子吧。”
他们赶去了那家大夫家中,这家人还算正常,没有发生像刚才那家杀妻之事,成日里就躲在屋中,也不出门。他们去里面的屋子里找了,可是却没有那把斧头,忘忧疑惑:“难道被他们带去祁蒙山了?”
而姬宴却是摇头,“应该不会,那位妇人肯定告诉了曳缘斧头的用处,她应该不会把它带到那两只妖怪面前去晃悠。”
忘忧心里又是一酸:“你可别忘了她是个傻子。”
“她没有那么傻的。”
忘忧拉下脸去到隔壁房间询问这家人的主人,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把斧头,但是他们都只是摇头。
他们走出了这处房屋,姬宴却驻足未走,低声道:“他们在撒谎。”
“啊?”
“他们的眼睛浑浊涣散,和刚才那个杀妻的男子眼神一样,应该都是吃了山楂的作用。他们奉那山楂树为神树,自然不允许别人砍他们的树,这斧头被埋在祭祀台下,想必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它的来源,也知道它有什么神力。当他们看见这把斧头出现时,一定想要将它毁了,以他们的能力,也毁不了这青铜斧,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藏起来。”
忘忧赞同地点头:“那他们会把它藏在哪里呢?会不会是藏回原处了?”
“不知道,去看看吧。”他们跑去了祭祀台,在祭祀台正后方的柳树下翻找,但是那里只有一个空空的盒子,并没有斧头。
忘忧看着脚下的水沟,这水沟只有一只脚宽,里面的清水静静流淌,树上吹落了一片叶子掉入水中,那叶子顺着水流就流走了。
她忽然惊道:“水……水怪?这村中一直被水怪扰生,村民们才会如此的敬仰神灵,就是想要神帮他们赶走水怪,而现在有人想要去砍掉他们的神树,他们为了保护神树,会把这斧头藏去哪里呢?”
“扔到河里!”姬宴惊觉道,他夸赞她道:“忧儿,你可真聪明。”
忘忧嫣然一笑,拉着他向村口的河边走去:“我们快点过去吧。”
村口处的木桥上,躺着一个青衫少年。他闭着眼睛,手背挡在眼皮上,头顶的太阳太刺眼了,可是他又不想挪开,因为他躺在这里就是晒太阳的。
昨天他被冰落扔进了河里,虽然有她的结界保护,他不会被淹死,但是在水里泡了一夜,他实在是要冷死了。
今早上,好不容易将他放出来,他就躺在这里晒太阳了。
冰落从水中飞出来,落到他身边,却一滴水珠都没有,哪像他爬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水,他绞了好几转,才将衣服上的水绞得半干。
“喂,别装死啊。起来。”冰落水色的鞋尖踢了他两脚。
郗献云只想像个咸鱼一样躺尸,躺着晒太阳,根本不想起来。
冰落看着他这如尸体一般的躺着,身上的衣服都晒得差不多干了,道:“再不起来,我可要人工呼吸了啊。”
“好啊。”郗献云这番倒是回答得很快,“求之不得呢。”
“你!”冰落气得一脚将他又踢下了桥,不过这次他没落进河里去,而是抓住了桥上的锁链,往上一翻,又翻了回来,落在了木板桥上。
他冲她露齿一笑:“冰落姑娘,你不要动不动就踢人下水嘛,温柔一点,淑女一点,端庄一点……”
冰落一拳朝他的脸砸了过去,还好他闪得快,不然脸上又得多一道红印子了。
“我又不是人,我干嘛要温柔淑女端庄?!”
郗献云堆着笑脸,说:“我在劝你善良嘛。”
“我为什么要善良啊?”她往桥上的长梁上一坐,手指对着河中一指,一把青铜斧头被水顶了上来,“看见了吗?这就是那些善良的人们做出来的恶心勾当,杀不了我,竟然扔斧头下来暗杀我。”
“这……区区一把斧头也不能暗杀到你吧……”
“怎么不能?差点把我的耳环都砍碎了。”她手势一翻,那斧头又落了下去。
“我赔你一副新的。”
冰落翘着朱唇道:“这是十夕给我做的,你拿什么赔?”
“十夕……”郗献云靠近她面前,仔细研究了一下她的耳环,上面的银片闪闪发光,很是特别。
冰落双手推开他,“你干什么?挨这么近干嘛?”
“我看你这耳环很别致,倒像是苗疆的饰品。”
说到苗疆二字,冰落一向凌厉的脸柔和了下来,淡淡笑了起来:“那里,是我和十夕的家。”
“啊??你是苗疆人?可是你不是水怪吗?苗疆里的水怪?”
“……”冰落突然向后一倒,头向河下栽了下去,郗献云以为她没坐稳,连忙伸手去拉她,但是她却又自己仰了回来,两人的脸几乎靠在了一起,鼻尖相触,两个人都是一震。
郗献云猛地弹开,结巴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故意倒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无语,吐一口浊气。”她是对他刚才那句话无语。
“……”
郗献云又问:“你真的苗疆人吗?”
这时,姬宴和忘忧两个人朝这边赶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这急冲冲的是要去哪啊?”
郗献云朝他们走过去,但是却被冰落拎住了后衣领,将他拎了回来,“注意你是一个人质。”
郗献云又乖巧地站回到了她的身边。
姬宴想救人,可是忘忧却在一旁提醒他,“看样子郗二公子应该没事,先找斧头吧。”
郗献云问道:“你们要找那把青铜斧吗?”
“你知道在哪?”
郗献云看着旁边坐在桥梁上冰冷着脸的冰落,又是挤出一个笑脸来:“冰落姑娘,那把斧头扔哪了啊?”
忘忧惊道:“扔了?”
“它差点弄碎我的耳环,我不把它扔了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对面的姬宴问:“扔去哪儿了?”
“这我哪知道?抬手一扔,谁知道它飞去哪儿了。”
姬宴嘴角一压,面容愁闷。
郗献云戳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往哪个方向扔了?这条河里的东西你应该很容易就把它找出来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找?”
对面的忘忧感叹道:“哎,本来想着用那斧头对付对面山上的妖怪的,现在又没希望了。”
冰落从桥上跳下来,来了兴致:“你们要对付那只石头怪?”
“是啊,可惜斧头找不见了。”
冰落沉默思考,那石头怪昨日和蓝雾联手来对付她,她现在要是不找一个帮手,到时候就只有等着他们全部来对付她了。她道:“我可以给你们斧头,不过,我要你们帮我杀了拾溪。”
她一定要为十夕报仇。
“好,我答应你。”姬宴站出来说。
冰落嘻嘻一笑,“不过……那斧头我真找不着了。”
“啊???”
冰落转头看向郗献云,道:“要不,你下水里去帮我找找吧?”
郗献云摆手后退:“算了吧,还是你自己去吧。”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用灵力踢到了水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晒干的衣服,现在又全湿了。
姬宴担忧地问:“他能找到吗?”
冰落笑声叮铃:“找不到就多找一会儿呗。”
姬宴把斩妖剑交给忘忧,道:“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也下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