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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疯和尚,红线和师父回屋歇息,常世雄与师叔恶风回屋继续喝酒。两人的酒喝到正酣处,常世雄和师叔讲起红线一家的遭遇。恶风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替义妹报仇除掉那三个仇人。两人直喝到深夜方才罢休。
第二天恶风问红线替父报仇之事,红线说时机还未到,再说那仇人贾世仁现任神策军飞龙使,位高权重,手下两千飞龙兵都是神策军中的精锐,里面也有不少他重金收罗来的武林高手,而那吴良也躲在飞龙营里,总得找个机会再收拾他们。
“嗨,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替你父亲报仇?我看不如咱俩今天夜里就去那飞龙营宰了那个飞龙使贾世仁,还有那个吴良,这不就完事大吉了吗?”
红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事要和师父,还有常叔叔两人商议后再说。”
“哼,就你那个师父,还有那个常叔叔,跟他俩有什么商量的?又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要瞧不起我师父和常叔叔,他们虽然武功没有你高,但是他们要比你有主意。不像你呀总是想着杀呀砍呀的?”
“行行行,我听你的就是了,有事别忘了招呼你义兄一声就行。”恶风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红线知道义兄有点不乐意了,她也知道过一会儿他就会忘掉这不快之事。
在神策军营的帅帐里,鱼朝恩坐在太师椅上,两眼漠然地看着左右几个亲信,而他的养子鱼令徽则站在他身后。
“我听说那死丫头又回来了?还有那个黑大汉恶风也随她一块回来的?”
“是的大帅,据我们监视她们住所的人报告,她俩刚回来郭子仪就去了她们的住所,她们好像还在住所院子里演练了武功,看来她们的武功好像很厉害,因为在院子外面都能看见那飞旋起的风沙。”吴良对鱼朝恩说。
听了这话,鱼令徽闪身出来对吴良叫道:“吴将军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就不信那死丫头的武功有什么出奇之处,待我再寻到她们,与她们战它三百回合,看看她们到底新学到了什么厉害的武功。”
“少将军千万不要轻敌呀!那丫头上次败在你手下,她怎能善罢干休,她肯定要寻找高人学艺,好来破解你的幽冥刀法。再说那丫头毕竟是太乙门中人,她的师祖岂能眼看门中人遭你羞辱,所以也必定会传授她超一流的武功。”王驾鹤上前劝慰鱼令徽。
飞龙使贾世仁说:“这死丫头始终是我们的心腹之患,有她在,那郭老头和皇上老儿就像有了主心骨,不拿我们鱼大人当回事。就连那文武百官里也有几个在殿上顶撞鱼大人,而那皇上老儿也不斥责他们。”他的这番话让鱼朝恩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吴良说:“既然我们不知那死丫头学得什么超人武功,那我们最好派人窥视她们练功的院子。孙子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能看明白那丫头的武功招式,那少将军就必定会有破解之法,再与那丫头比试武功时就会稳操胜券。”
“派人去?谁能进到那院子里?即使进到院子里看她们练功,寻常人又如何能看明白那武功的奥妙?最好是少将军能亲眼看到她们的武功,才会有破解之法。”刘希暹的一番话将众人难住了。是啊,最好是少将军鱼令徽自己进到院子里看她们练功。
一时间,众人也都没了主意,全都沉默不语。
忽然吴良一拍脑袋叫道:“有了。”众人都朝他望去。
吴良对鱼朝恩说:“大帅,卑职倒有个主意……。”他停顿下来。
“有什么主意快快讲来,别吞吞吐吐的。”鱼朝恩显然有些不耐烦。
吴良说:“卑职知道离那丫头所住院落不远有个延福塔,如能上得塔楼上观看,那院子里一切定能一览无遗,大人看怎么样?”
鱼朝恩的脸不再那么阴沉,他点了点头,众人也都赞同这个主意。
“吴将军你与徽儿一起上那延福塔上观察一下,试试塔上是否能看到院子里?”
说干就干,吴良与鱼令徽一块来到延福塔,打扫塔楼的和尚见是神策军的长官,忙将两人让进塔楼。两人拾阶而上,到了塔顶楼,那有几个小窗口,从窗口处朝院落处眺望,果然那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
吴良吩咐手下几个兵士化装成老百姓模样,轮班监视院子里的动静,如发现有人在演练武功,要立刻来报告他。
侦察了几天,那几个兵士发现每天夜里有几个人在院子里练习剑术刀法,还有一个大汉手持两个叫不出名来的兵器。他们连忙把这情况都禀报给吴将军。
当天夜里吴良和鱼令徽、还有王驾鹤刘希暹悄悄上了塔楼,为防备有人发现他们的意图,四个人都身着便服,把门的和尚以为吴将军领友人来赏月,也没有在意其余几人。
果然到了预定时间,那院子里出现四个人,他们两人对两人,捉对儿比武。
在明亮的月光下,几个人看得很清楚,是两个男的在过招,一个使刀,另一个人手持的是两只形似钩的兵器,但前端又比钩长。
“咦,那家伙手持的像是两只……霸王镰?他怎么会使霸王镰呢?奇怪!”王驾鹤两眼注视着,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在嘟哝什么?什么霸王镰?”鱼令徽扭头问他。
“好像是的,江湖上只有那轩辕公会使霸王镰,那是他的独门绝技,可是他是从来不收徒弟的,那个家伙怎么会使霸王镰呢?”
刘希暹说:“王驾鹤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霸王镰吗?那可是超一流的武功啊!”
王驾鹤说:“当然清楚了,你仔细看看那霸王镰的威力,你看那人一舞动霸王镰,院子里顿时风沙飞旋,可见它的威力有多么大。我在二十多年前曾看到过轩辕公演练过,那可真称得上是超一流的武功啊!可是从那以后轩辕公就在江湖上消声匿迹了,江湖武林中想找他比试武功或寻仇的人也不知他的踪影,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霸王镰武功。”
“哼,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厉害吧?”鱼令徽不屑地对王驾鹤说。
王驾鹤看了一眼少将军,知道他不爱听自己吹捧霸王镰武功,便不再作声。
众人见那两个女人练了几下便不再练了,感到很奇怪,只好耐心地等待。但直等到他们眼睛瞪得发干发痛,那两个女人也没有演练武功。
更让鱼令徽他们生气的是:那练霸王镰的也停下了,练功的几个人回屋去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皎洁的月光铺散在地上和房顶上。
本想看看两个女人的剑术,却没有看到,让四个人大失所望。
“那两个女人是妙玄和红线吧?”鱼令徽问道。
“不是她俩还会是谁?”王驾鹤肯定地说。
鱼令徽看着王驾鹤说:“这几天继续派人监视,如红线出来练功立刻通知我。其实……也多余来看他们练功,我不相信那死丫头离开这几天会有什么变化,我说王将军我们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分了?”
“我看还是小心点好,那使霸王镰的威力就够强大的,在当今世上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超一流的武功,与少将军的幽冥刀比起来也不落下风。如果那丫头再练成什么绝顶武功,合她二人之力来对付少将军的幽冥刀,那少将军还能有胜算吗?”
王驾鹤的话让鱼令徽听了很不舒服,但他也无法反驳。他担心的是那丫头离开这儿天,不知会有什么世外高人传授她绝顶武功。
一见红线师徒练了一会儿剑便停下了,师徒又先于他们回屋休息。恶风和常世雄感到奇怪,也不再对练回屋去了。
“义妹,你们师徒俩为何不练了?难道是?……”恶风本想问是身体不舒服,感到这话不该由他一个大男子来问,所以欲言又止。
红线看了师父一眼,然后对恶风和常世雄说:“我和师父突然不练了,是因为我们在那延福塔顶的窗口有人在窥探我们练功,所以我和师父商议不再练下去。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俩,那是怕打草惊蛇。”
恶风一听急了,“嗨!那怎么不告诉我,我上塔顶把他揪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偷看我们练功。”
“还能是谁,准是鱼令徽他们那伙人。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己回到京城,急于想知道你们俩是不是又得到高人指点,得传授什么超一流的武功,这是他们最担心的。”妙玄分析道。
红线说:“我们今后还真得防备他们偷看。在大峡谷时,昙云师太和轩辕公说,他俩曾偷看过不空和尚传授鱼令徽一套幽冥刀法,当场还告诉我们破解之法,这才让我俩了解了幽冥刀法。如果他们偷看了霸王镰功和玄女飞剑,他们也同样会研究出对付我们的办法。”
听了红线的话,三个人都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日子,几个人每天都在院子里练功,好像并没发现有人在偷看他们,但红线并不练自已的玄女飞剑,而恶风也不练自己的霸王镰功。
一连几天,看院子里的几个人并没有练什么高深的武功,鱼令徽感到有些泄气。
“就这套狗屁武功有什么看头?明天我们别再来了。”
“难道她们发觉我们在偷看?”王驾鹤有些怀疑地说。
“不可能,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他们怎么会发现我们在偷看。”吴良有点不相信。
“蠢货,都是练武之人,也都能在黑夜里视物,怎么会看不到咱们?”鱼令徽不客气地训斥,让吴良哑口无言。
“发现没发现我们也不在这几天,先撤回去,待她们放松警惕我们再来又何尝不可?”王驾鹤见少将军有些急躁忙过来相劝,刘希暹也认为这样也好。
几个人撤离延福塔回转神策军大营。
恶风看那延福塔上一连几天无人窥视,便对红线说:“这下清静了,再无人偷看我们练武。嗨,这些天让咱的筋骨都生锈了,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舒展一下筋骨。”
晚饭后,恶风单约常世雄出来,他要检验一下自己霸王镰的功夫到底达到几成了。”
两人在院子里摆开架式,常世雄仍然是那柄雪花镔铁刀,在月光下发出寒光。而恶风则手执两只霸王镰,那两只镰放射出幽幽的黑光。
常世雄虚晃一招后,两人便交起手来,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常世雄的旋风刀法发挥到极致,但仍不敌恶风的霸王镰。
三十招过后,常世雄一刀砍去,被恶风的霸王镰架住,然后将镰一扭将常世雄的刀别住,常世雄要将刀抽出,但却抽不出来,那刀好像与那霸王镰粘在了一起。
见常世雄的刀抽不出来,恶风右手镰在常世雄的头顶挥舞着。
他哈哈大笑说:“老弟,我这一招就叫‘蛟龙绞尾’,任它什么兵器,只要被我这霸王镰绞住,它就休想逃脱。”他炫耀似地舞动着另一只霸王镰。
“义兄的霸王镰果然厉害,可不一定打得过那鱼令徽的幽冥刀。”红线从屋里出来对义兄恶风说道。恶风一听这话,气得收回霸王镰。
“嘿嘿,义妹既然说出这话,义兄今夜便去那神策军大营,定要与那鱼令徽分个高下不可。”恶风愤然地说。
“义兄千万不要去大营,在那里他们人多势众,不利于我们。要想与那鱼令徽比个高下,早晚有义兄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定要与他们拼上一拼,其实我也等不及了。”
红线见义兄的脸上阴沉着,以为他在为刚才的话生气呢,她也没有在意。
常世雄也劝道:“是啊,要收拾那小子也要等机会,千万不要去神策军大营,那里不光有鱼令徽刘希暹王驾鹤三个超一流高手,还有几十个一流武林高手。就是那神策军和飞龙营的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悍武士。所以师叔你千万不要独自去闯他们的大营。”
常世雄见恶风还在生气,便也收起镔铁刀,拉着恶风回屋喝酒去了。
夜深时分,恶风和常世雄两人的酒席己散,各自回房歇息。红线见师父还在打座,就独自回房间睡觉。
红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闭上眼睛,往事一件件浮现在眼前。
十年己过去,可父亲的大仇仍没有报,难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身怀超一流的武功、轻功,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而且身边还有一个义兄,同样具有超一流的武功。
两个仇人贾世仁和吴良的面孔,早己印在红线的脑子里。是时候了,现在就该考虑报仇的事,不能再等待下去,她心里这样想着。
忽然她听到宝剑在剑鞘里的跳动声,她的心里一激灵,难道……。她无暇多想,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抽出宝剑,来到院子里,四周静悄悄的。
她又来到义兄所住的房间,轻轻推门,门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她借着月光,再一床上没人,义兄干什么去了?再一看床上、墙上,霸王镰不见了。
红线的心里咯登一下,坏了,义兄定是赌气独自去神策军大营,去寻那鱼令徽比武功去了。
她连忙敲开师父的房门,妙玄一听红线所说,也感到事情很严重。倘若恶风潜入神策军去寻那鱼令徽,恐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商量,赶快去救恶风,迟了怕有生命之危。两人穿上夜行服,带上宝剑,临走时告诉常世雄在家等候。
夜空中,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直奔神策军大营而去。
这两个黑影正是红线与师父妙玄,两人飞跃出城,离神策军大营还有不远时,就到大营外有一群人在厮杀,兵器的撞击声在黑夜里十分响亮。
红线和师父商量后,决定将恶风救出来再说,两人施轻功直奔人群而来。
快要接近人群时,师徒俩被几个人拦住,双方二话不说当场厮杀起来。两人不想事情闹大,只想把恶风救出来即可。
师徒俩将那几个人杀退后,飞入人群中,红线见义兄正被三个人围杀,虽是深夜,但是在月光下,红线看出来,那三个人正是鱼令徽、刘希暹和王驾鹤。
眼看着恶风己落下风,那三人仍紧逼不放,一心要将恶风置于死地。将情势危急,红线不及多加考虑,便飞身在四人中间。她使出玄女飞剑中的一招叫‘织女挑梭’,便轻巧地将三人的兵器挑在一边。
刘希暹认出是红线:“红线姑娘,难道想造反吗?”
“不知三位为何围攻我义兄?”红线反问道。
“大胆,此人深夜潜入神策军大营,分明是个刺客,他是你的义兄,你就是他的同党,还敢大言不惭地反问起我们来。”刘希暹用铁鞭指着恶风说。
“刘将军大概是误会了,我这义兄是来找少将军比试武功的,你反诬他是刺客,这恐怕是你们不敢比武而编出来的借口吧?”
鱼令徽说:“死丫头,少来这套花言巧语,本公子就与这黑大汉过上三五百招,到时候让你们心服口服。”他让刘希暹和王驾鹤退下。
一见对方真要比武,红线心里暗暗高兴,要是对方反咬一口,说恶风是剌客,到时候还真解释不清。现在好了,两人一比起武来,她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名正言顺了。
恶风见这小子要和自己单打独斗,心里暗暗高兴。刚才被他们三人围攻,险些遭到惨败,幸亏红线和妙玄赶到,给自己解了围,这回定要好好收拾这浑小子。
鱼令徽亮出了自己的雁翎刀,恶风则手执两只霸王镰,两人对视着。鱼令徽瞧见霸王镰发出的黑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刚才在围斗时他己经领教了霸王镰的威力,那堪称是超一流的武功。这次自己要单独对付这黑大汉,可要多加小心。
而恶风看着对面这小子,也不由得暗暗佩服,小小年纪竟有绝顶武功。
两人的身形一闪,便战在一处。恶风交手就用那霸王镰法,而鱼令徽则用无影刀法来对付他。恶风看他用无影刀法,心里很高兴,他很熟悉这刀法。他要在十几招内用霸王镰法速战速决,免得这小子又使出那幽冥刀法,那刀法实在是有些诡异。
霸王镰法不愧是超一流的武功,两只镰舞动起来顿时风沙四起。刘希暹和王驾鹤两人也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向他们袭来,为不让对方看轻,两人运内功抵住这股力量。
鱼令徽用无影刀法化解了霸王镰一次次的进攻,此时他己领教了霸王镰的厉害。他也看出来自己的无影神刀难以抵挡对方霸王镰,必须使出幽冥刀法才能对付这黑大汉。
恶风见对方勉强招架自己的霸王镰,心里十分高兴。他想:这回定让这浑小子倒在自己的霸王镰下,然后再去杀了那仇人贾世仁和吴良,替义妹一家报仇雪恨。
他正想得高兴时,突然对方刀法陡变,原来鱼令徽使出自已的绝顶武功幽冥刀法。
恶风知道这幽冥刀法的厉害,刚才那高兴劲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鱼令徽,他仍然相信自己的两只霸王镰定能拿下这浑小子。
红线见鱼令徽换成幽冥刀法,也替义兄担心起来。她也曾领教过幽冥刀法的厉害,虽然在大峡谷时,昙云师太和轩辕公给她演练过那刀法的招式,告诉她如何破解幽冥刀法。
但她知道那刀法变幻莫测十分诡异,也不知义兄的霸王镰是否能抵挡那幽冥刀法。
更让红线担心的是鱼令徽开始施展天竺幻术,刹那间他的身体幻化为十几个身影。恶风急发内功定住心神,暂时不被对方的幻术所迷惑。但这种靠发内功稳住心神,来对付天竺幻术的作法是难以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