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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知道，身后的顾司砚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怕自己开口说话反而让她更加生气。
他伸手想要触摸她，却恍然意识到她现在只是手机里的人物。
“姜姜……”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她，嗓音沙哑中透着丝可怜的意味，无奈却又甘愿的，把这两个字咬碎了糅杂在一起呢喃出声。
明明总是有人这么叫她，但是这两个字从顾司砚的嘴里出来，却偏偏像是有着别样的魔力一般。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循环播放一样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钻，痒痒的感觉，像是猫咪的爪子在心尖上挠，让姜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是她在除了面对鬼之外的情况下，第一次看到顾司砚这么可以说是低声下气的样子。
她向来觉得顾司砚虽然怕鬼，但却是个标准的霸道总裁，他性子冷淡，面对下属要求严格，对自己更是如此。
即便是在面对救了自己的她和裴老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低姿态过。
更准确的说，像是一只可怜的狗狗，呜咽着发出闷闷的声音。
因为看不到他的样子，她更是会不自觉地在脑中脑补。
姜琼张了张嘴，“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多么没有威慑力，一张嘴嗓音就软绵绵的。
她明明是在生他的气的，可是被他这一声叫的，心里的那股气似乎怎么也没法聚起来了，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兜也兜不住。
“……我错了。”
姜琼捂住耳朵，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太犯规了，他可是霸道总裁，怎么可以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认错呢？
她怕自己立场不坚定，不争气地就原谅了他。
可是即便是捂住耳朵，这轻轻的三个字还是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
不仅如此，它们不断在她的脑中重复播放，姜琼满脑子都是顾司砚的声音，怎么也去不掉。
顾司砚还一直开着软件，姜琼想溜都溜不了。
“我知道错了……我会带上手机的……”
“姜姜……”
“……”
姜琼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意气用事，如果她真的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顾司砚的准备的话，以她身为主神的力量，还不至于在这个小位面救不下人。
当然，也肯定会被发现，从而受到惩罚。
但是，她知道，自己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生气的不是顾司砚做的事情，而是他的想法，是他一点都没有把自身安危放在首位的想法。
或许是她的想法比较自私，但是在她看来，顾司砚的这个项目就算丢了，也肯定没有他的命重要。
如果她做了某件事会违背时空管理局的规定，但是不做她就会死，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去做那件事情，她就是这么的惜命。
说她冷血也好，自私也罢，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轻微的刺痛让姜琼揉了揉眉心，但是很快，这一丝刺痛开始不断扩大，直到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
姜琼痛苦地捂住脑袋，蹲下身子，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