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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戒指美到极致。
银白色的镂花戒身,戒身呈椭圆形大片,上面镂空雕刻着繁复而古老花纹,一眼便是华贵非常,上方的切割完美的多边形红宝石,如同血一般浓郁,是纯粹的红,但是放在光线下,却会折射出和落年的头发一模一样的金色光晕,糅合成一抹金红。
落年手指微颤的接过戒指,这个……萨蒂帕帕落戒指?白指?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她的包里?这枚戒指明明就是她和夜寒焰在法国那个背叛者家族见过的那枚啊!为什么……
瞳孔微颤,落年猛然将手中的戒指狠狠的扔到地面,名贵而神秘的戒指顿时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狼狈的躺在地面,金红色的光晕却依旧把它笼罩得神秘而美丽。
“该死!”落年脱力般的坐在床上,弯下腰,手肘置于膝盖上,已经重新绑上绷带的手手指插进发中抱住脑袋,揪住发根,纯黑色的眼眸凶狠的瞪着地面,罪魁祸首……这枚戒指到底……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包里?!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白指,绿蝉就不会死了……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小宝贝!”藤一惊慌的看着突然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的落年,连忙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眼中一片心疼,绿蝉的事他听说了,萨蒂帕帕落戒指的事他也听说了,虽然自己和那个叫绿蝉的女人没有见过面,但是看落年这样他也能够感受到那个人在落年心目中的重要性,就像可以互相依靠和托付的家人一样。
很痛苦啊,失去一起并肩奋斗,从未有背叛的家人,很痛苦啊。
“我不会放过他们!绝对!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落年狠狠的揪着藤一的衣领,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拉扯着,发泄着怒火。
灭不掉啊,怎么也灭不掉,不用鲜血来浇灌,绝对、绝对灭不掉这种滔天的怒火!
在去意大利前专门来给她送生日礼物,还撒娇着要她摸摸头,撒娇着拜托她回巴洛克王国,为了她的一点受伤可以暴走疯狂……那么可爱的绿蝉……那么可爱的绿蝉……
不可原谅!那些家伙!
“好好好,我们不原谅,那些家伙全部都不原谅,好不好?”衣服被拉扯的乱七八糟,扣子全部崩掉,藤一也不介意,抱着落年一直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原谅,他也不会原谅那些家伙,让他的小宝贝这样伤心难过的家伙……深蓝色的眸底滑过一抹幽深,透着一股血腥。
为了他的小宝贝,他也可以从天使堕成恶魔。
动作渐渐的缓慢了下来,落年靠在藤一温暖的怀里,汲取着男人总是叫人觉得十分舒畅的高级颜料的清新味,真是奇怪,颜料那种东西明明应该很不好闻的,但是这股淡淡的香在他身上却显得异常的舒适。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落年身子忽的下滑,侧耳贴在藤一的左胸口。
噗通……噗通……
心脏在跳动,带着让人感动的‘活着’的信息。
小手伸进他被拉扯得松垮的衣服里,带着绷带的微微摩擦滑过他的肌肤,叫藤一身子下意识的就是一僵,只是那只小手却没有多加作恶,只是轻轻的覆在他的胸膛,“它很坚强……”也很脆弱。
藤一怔了下,脸颊浮上一抹红晕,下一秒才用脸颊蹭蹭她的发顶,坚定的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乖乖的呆在艺术联盟里等你回来。”
虽然很不放心也很不愿意在知道落年到那边去是要干什么,但是藤一知道,这时候自己如果说要跟去除了是累赘之外什么都不是。
“嗯。”落年抱住他的腰,轻轻的应了声不再说话,藤一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轻轻的拍着背脊,落年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和轻,藤一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想要抱她去床上好好睡,落年却突然轻轻的出了声,“藤一……”
“嗯?”
“你裸睡吧。”
“!”藤一动作徒然一僵,惊愕的看着她。
“藤一的皮肤感觉起来比棉被还要舒服。”落年说着就坐直身子给藤一脱衣服,叫藤一连忙抓住她的手。
“小、小宝贝……”藤一脸红心跳,落年突然的话叫他完全hold不住。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是恋人嘛,做点深入感受你我的事是迟早的,放心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哟。”落年笑得纯真,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叫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落年这样的一面的藤一有些怔住,而就这么几秒,人已经被落年以色狼扑倒良家少男之势压倒在了床上,绑着绷带的双手也依旧灵活的如同小蛇,轻易就把他的上衣给脱掉了。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这种一向难以控制的东西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着,一股热度从身体各处快速的朝小腹聚去,叫藤一脸颊更加的通红了起来,只是落年却抓起棉被把两人盖住,娇小的身子压在他*的上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红色的长发铺散着覆盖住他的上身。
就这样了。
“睡觉了。”落年闭上眼睛轻轻的喃到。
“嗯……嗯。”藤一瞄了眼趴在他身上的落年,深蓝色的眼眸移到天花板盯着看,好一会儿嘴角脸上的红晕才稍微褪了一些,嘴角柔和下来。
雪花飘舞,冰冷的白掩盖冷硬的黑。
已经确认经纬度的位置为加勒比海,从他们这边坐飞机到那边需要12个小时左右,11点之前到达的话,即使睡到早上*点也没关系。
一群人没有落年的召唤便都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仿佛要把这两个月的眠被补回来。
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让白雪覆上一层柔光。
时间一点一滴过,太阳从东转西,夜幕缓缓降临。
此时,加勒比海。一艘带有银蓝色盾牌和利剑标志的巨大游轮正在停在夜幕下的海面上,海水冲刷着船板,海风拂动旗帜。
此时,距离十一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游轮的船舱内,堪比酒店的豪华装潢,大厅处有一个巨大的圆桌,圆桌边上几乎坐满了人,其中最多有八个红发女生,各自后面都站了一些人,最特殊的便是圆桌两边,有两张小圆桌,一黑一白,空空的,没有人。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坐在圆桌主位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金纹显得有些诡异特殊的西装式制服的男人,左胸口的一个银蓝色的剑和盾的审判徽章,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已经满是不耐,而他两边的红发女孩们同样如此。
而整座游轮和大厅四周边角,都站着与他穿着同样款式制服的男男女女,宛如保镖一般,只是他们的制服是纯黑色的,金纹也只存在于双肩和双膝。
“我说,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有什么目的?”红发女孩之一的克蕾拉不耐烦的问,打破这诡异了许久的气氛,莫名其妙的要他们跑到这里来,更莫名其妙的是她们所在的家族还必须要她们准时到达,可是来了这么久,他们却一直不说话!
“不要着急,白指和黑指的拥有者没来的话,是不能开幕的。”赫连北翼笑眯眯的道,放在桌下的手却已经紧攥了起来,眼底一片冰寒,啊哈,夜寒焰、斯蒂芬白,还有那个女人,这三个竟然过了11点还没有出现?别告诉他他们敢不出现,今天可是约定之期!
“什么白指黑指?!你倒是说清楚!”克蕾拉拍案而起,不耐烦的怒吼,然而她话才刚说完,她身后一个靠墙而立的审判一族成员竟然走上前,面无表情的把克蕾拉的椅子拉出一些再不客气的一推,边缘恰好就撞在克蕾拉的内膝处,克蕾拉顿时被撞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又退回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处,一副公式化的冷硬。
几秒间的事,行云流水毫不留情的动作,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内膝处传来痛感诉说着对方的毫不留情,克蕾拉正想怒瞪向坐在主位上的赫连北翼,还未出声,那人手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刀,寒光乍闪,惊住了不少人,因为这其中有好几个曾经见过这把刀,也被这把刀的前任主人救过。
“别忘了你们只是继承人候选。”赫连北翼嘴角笑容染上一丝不屑,“连最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候选我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们。”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种语气,那种表情,还真是叫人不喜万分,叫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但是碍于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家里人也交代过不允许惹事,所以只能坐在原地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审判者有权利处决不听话的继承人候选,也有权利剥夺你们的继承权和生命,所以,说话和行为请小心。”赫连北翼把剑拿起又放下,发出的撞击声响一瞬间叫人从脚底蹿出一股冰寒,有种他说到做到的感觉。
克蕾拉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再出声。
“那么,能说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说清楚,要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什么审判者,什么继承人候选吗?”坐在赫连北翼对面的唯一一个空座位左手边的女人冷静的问道,红发一丝不落的绾起,这个女人面容白皙气质沉静淡然,名为安若素。
赫连北翼看了她一眼,点头,“等白指和黑指的拥有者到来即可。”
不过这一代的那两位来头太大,行事也太嚣张了,只不过是区区守护者,竟然不知不觉中势力发展到这种程度,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审判一族已经没办法站在高度俯视和命令他们了!要不然他也不用压着怒火在这里等那两个耍大牌的家伙!真是该死!
而此时,船舱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两架直升机从两个方位朝这艘船的甲板处飞来,一架黑色,一架白色,两大家族的族徽嚣张而华丽的印在最显眼处,两架直升机在夜幕下缓缓的停在了这座灯光明亮的几乎堪比泰坦尼克号的大游轮上。
机门拉开,白色直升机上的人和黑色直升机上的人同时迈了出来,恰好来了个面对面。
“呀~”一身白色制服长发飘飘的男人看到对面的一身黑衣的男人,稍微怔了下之后,浅灰色的双眸一弯,成了两弧弯弯的月亮,嘴角同样弯起,意味不明的拉长了尾音。
黑色的纯手工名贵西装十分贴体,裹着气场健硕的身材,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理过的碎发已经长到了脖颈下,刘海有些过长的遮住一些凤眸,精致帅气的五官却仿佛因此而多添了一丝柔和,即使还是一样美中带着酷帅。
夜寒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懒得理他的迈着步子走下直升机,身后的马克柯德几人立即跟了下来。
斯蒂芬白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跳下直升机,身后的奥菲卡尔法索菲等人也快速的跟了下去,于是一伙仿佛宿命般的人,齐齐来了个面对面。
“这个场景可真是除了那次去梵蒂冈之外,可没有再有过了。”马克幽绿的眼眸看着这一幕,顿时滑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兴味,目光落在卡尔法身上,顿时一亮,“嘿,宿命的对手!看这边!”
卡尔法仿佛没听见,跟着斯蒂芬白径直往船舱内走。
两方人,只有一个入口,而且这路口虽然华丽,但是似乎为了不让拥挤的事情发生,所以设计的很小,就像一个隧道,要两方人并排走似乎行不通。
夜寒焰先下机,本来直升机降落的地方也比较靠近入口,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先走了进去,只是柯德他们还没来得及走进,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一闪,已经窜到了里面。
夜寒焰被突然冒出来的斯蒂芬白给挤得往边上撞了过去,笑眯眯的变态跟他肩膀挤着肩膀,两人的另外一个肩膀几乎是一路擦着光滑的墙壁走的。
额角冒出一个十字架,夜寒焰冷艳十足的瞪身边的男人,“你就不能走后面吗?”两个大男人这样挤着走不招人笑话吗?!而且他们还是这种身份!
斯蒂芬白笑眯眯,脚步和夜寒焰完全一致,“不行,你走后面。我才不要走后面呢,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威风。”
“……那这样跟我挤在一起走就威风了?!”夜寒焰表示他真心不想鸟这个幼稚凶残的大变态,但是这家伙老是要贴上来,他真心苦恼。
“嘛~你不给我威风我不给你威风,所以我不能威风,你当然也不能威风。所以,一起丢脸好了,我不会介意的。”斯蒂芬白大变态笑眯眯的这样道,白色的肩膀和黑色的肩膀分别在墙两边划出一道痕迹。
夜寒焰冷艳动人的睨着身边的家伙,果然,不能对这个变态有哪怕一点点期待!
后面的人虽然一头黑线,却似乎已经习惯了斯蒂芬白这个变态男人的幼稚凶残的行为,各自抱着肩膀一前一后的走着。
“喂,夏尔!宿命对手!”马克就走在卡尔法身边,一想到对方也是医学界的一把手,而且上次还输给他,顿时心痒难耐想跟他比试一番,可是喊了几声卡尔法却还是自顾自的抱着一包薯片吃着,鸟都不鸟他一下,无奈之下,只好伸出手肘戳了戳他,“喂。”
卡尔法终于有反应了,唇上叼着一片薯片的看着身边差了他一步的马克,碧潭无波,咔嚓咔嚓的慢吞吞的把嘴里的薯片咽下去,看得马克表情都快僵硬起来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你是谁?”
咔——这是马克一瞬间僵硬石化顺便碎掉的声音。
你是谁?卧槽这个问题叫人好忧桑好忧桑,尼玛他竟然问了两次!完全被打击到了,他视为宿命对手的魔医夏尔根本就没把他记在脑子里嘤嘤嘤嘤嘤……
“啊。想起来了。”平淡无波的惊讶了下,卡尔法脑袋歪了歪,在马克惊喜的目光下缓缓的开口,“斗鸡眼的马赛克。”
噗……
这是马克吐血的声音。尼玛他决定了!他要把那次被落年偷袭漂亮的眼睛斗鸡了下神马的当做是耻辱!是一辈子的耻辱!魂淡!
“劳资叫马克!不是马赛克!”
“好土的名字。”卡尔法没有情绪的吐槽,拿起薯片继续咔嚓咔嚓的吃。
“我才不想被你吐槽!”
“啊,抱歉,你不止名字土,连人也很土。”
“……”
在后面,柯德和奥菲杀气弥漫,仿佛随时都会大打出手。索菲和艾玛之间诡异的仿佛恐怖片的气氛更是叫人退避三尺。
脚步声在地面上撞击出轻响,人影缓缓的朝明亮的大厅走来。
听到动静的大厅众人扭过头看向那隧道般的入口,赫连北翼嘴角笑容微深,看了看时间11点50分,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大胆,竟然让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过,好在,还有10分钟,约定之期还没过,否则就违背法典上的规则了。
只是……
目光扫过他对面的这张圆桌上唯一的一个空座位,眼底滑过一抹阴狠,那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不听话啊!
而当那两抹肩并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得不说,除了早就知道他们的审判一族之外,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天啊!”在座的女人不由得都站起身,惊讶的看着两人,连带着她们身后带来的人同样震惊不已,难、难不成她们之前一直在等的竟然这两位?!如果是这样,那再让他们等待三个小时都心甘情愿啊!
而其中的卿禾却是脸色微变,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当家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柯德他们也过来了……
“卿禾?”看到卿禾的几人也有些惊讶。
夜寒焰却只是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没有丝毫惊讶和在意,琥珀色的眼眸扫过在场的人,顿时叫他们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仿佛正在被首长进行阅兵式的士兵。
斯蒂芬白只是抱着双臂,展示着即使穿着白色制服也美丽动人着的身段,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和这些人,笑弯的浅灰色眼眸叫人连瞳孔也看不清,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变态又坏的东西。
“两位,请入座,我们要开始了。”赫连北翼站起身,看着指了指那两张大圆桌后面两边的小圆桌道。
“很有趣的样子呐。”见夜寒焰一伙竟然真的走到圆桌那边,斯蒂芬白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看着赫连北翼却不动,直到将近一分钟,赫连北翼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了,他才笑容美丽的轻笑着走到白色那边。
嗯,虽然很不爽自己的位置竟然比那群人小,而且桌子也不够漂亮,但是看着这么有趣的份上,就先忍忍好了,结束了再处理掉这些穿得不华丽的碍眼的家伙好了。
赫连北翼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桌上的黑刀在提醒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几乎都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了,真可怕啊,这两个男人,不愧是被他们审判一族称为几代以来最强守护者的两个。
时间有些紧迫,幸好说几句话的时间不需要多久。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等等。不是还有一个没到么?”坐在空座位另一边的艾琳娜指了指身边的空位,手指卷着头发的道。
“那位继承人候选在两枚守护者之戒的拥有者并且在约定之期即将过的时间段还未到来,已经视为放弃继承权。”赫连北翼冷冷的道。
“可是我的白指还未到达我的手中呢。”斯蒂芬白笑眯眯的杵着下巴道。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稍微联系一下萨蒂帕帕落戒指之间的关联和含义,也可以想出一些东西出来,但是现在重点是,他连他的白指都没看到一眼呢,搞得他都对萨蒂帕帕落戒指失去兴趣了的说。
赫连北翼表情骤然一僵,糟糕,他竟然这么大意忘记这一点了!天啊,这可怎么办?他自荐把那个男人拉下审判者的座位,骄傲的成为新的审判者,结果他竟然要让开幕式没办法顺利举行?!最糟糕的是,竟然还是白指没有归位的这种可以丢死人的理由?!
一想到后果,赫连北翼表情便不由得阴沉扭曲了起来,该死!都是那个女人的错!竟然没学乖吗?果然,他就应该再好好折磨一下那个叫绿蝉的女人再送她上路!让她这么顺利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忽的,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转,还是先把开幕式进行了吧,戒指什么的,等结束之后,让夜寒焰把夜家的人撤了,再好好收拾巴洛克王国。
想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开始吧。一切的开始是萨蒂帕帕落戒指——”
“萨蒂帕帕落戒指——”一道从入口处突然传来的女声骤然打断了他的话,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清脆悠哉的脚步声,有好几抹影子在晃动,仿佛有红光闪烁,“就是垃圾。”
赫连北翼眼眸微睁,这个声音是……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后面,夜寒焰眉头蹙了蹙,斯蒂芬白撑着脑袋交叠着双腿一脸有趣。
谁啊?
影子渐渐缩短,一抹黑红纠缠的娇小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红色细软的如同蜘蛛丝一般的发披散在身上,卷曲着,衬得那张精致动人的脸蛋越发的成熟妩媚,黑色的紧身皮革裤和黑色厚底的皮质军靴,黑色的长袖皮衣,搂着外面的双手连至手指都绑着绷带。
她没有表情,即使现在有那么多人是旧识,她面无表情,纯黑色的眼眸没有反射任何一丝光亮,幽深如地狱之渊。
她脚步不停的不紧不慢的朝赫连北翼走去,每一个脚步声仿佛都是踏在人心上一样,叫人不由得呼吸屏了起来。
惊住!
夜寒焰惊住,斯蒂芬白浅灰色的眼眸微微睁开了一些,连带着他们身后的人同样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从他们中间走出来的少女。
这、这是……
“卡、卡、卡尔法……”索菲惊得花容失色的一把扯住卡尔法的手臂,指着落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卡尔法碧潭般的眸子波澜微荡,看着落年,眼底同样带着一丝反应不及的错愕。
“喂!笨蛋落落!”奥菲脸色同样难看,但是一向行动派的他直接便大吼出声。
然而落年却仿佛没有听到,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赫连北翼,脚步一顿不顿。
“喂——”
“别妨碍我们的King。”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奥菲想要冲上去的脚步,所有人回头看,只见入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群人,为首的不正是白馆所有人都认识的红蛇和青石馆所有人都认识的黑猫还有佐焱?后面还有凯文蓝狐玛拉阿木等人,气势庞大,和夜家和斯蒂芬家一群人一瞬间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姿态。
“凌安?!”看着红蛇,奥菲惊讶出声,这家伙,他们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怎么……
红蛇一副和奥菲几乎如出一辙的不耐烦又暴躁的表情,闻言不屑的哼了哼,“切,什么凌安,本少爷叫红蛇。”
“什么?!”
“啊哈?还需要本少爷说的更清楚吗?”红蛇不耐烦的提高了嗓音,血红色的眸子看着奥菲,带着几分幽深浓郁,“我们就是你们斯蒂芬家族一直在找的巴洛克王国高层。我是红蛇,巴洛克王国暗杀部队队长。你有什么意见吗?白痴!”
紫眸大睁,奥菲脸色刷的更白了一些,巴洛克王国?和他一样的暗杀部队队长?那落年……
其他人同样脸色大变。
“白痴!怎么可能?!敢乱说我杀了你!”奥菲大吼出声就要朝红蛇扑过去,却被后面的路易给架住了胳膊,气得奥菲脚不断的踢动,眉头拧得死紧,紫眸凶狠如狼的瞪着红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可能?落年怎么可能是巴洛克王国的King?!那只弱小的不被保护着就可能被大灰狼吃掉的笨蛋兔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他最讨厌的骗子……
“吵死了。”清冷的嗓音轻轻的响起,却诡异的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落年脚步微顿,在距离圆桌她的座位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转身,目光扫过因为早就知道她的本性所以比较安静的夜寒焰等人,最后落在斯蒂芬白那边,目光扫过笑得温柔又危险的斯蒂芬白,扫过那双带着破碎萤光的绿眸,最后落在拧着眉头苍白着脸色看她的奥菲,眼眸不带一丝光亮,樱唇轻启,“闭嘴。别妨碍我。”
紫眸徒然又睁大了一些,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和受伤。
落年握紧了双手,不再看他们的转身看向有些惊慌的赫连北翼,脚步继续往前。
看到落年越过了圆桌,明显是朝他来的样子,赫连北翼脸色一变,终于忍不住出声,“你想干什么?既然来了,还不把白指交出来!你已经失去了继承权,没资格站在约定之舟上,快滚出去!”
“把你的命交出来,我自然会离开。”落年冷冷的道,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吓得赫连北翼脚一抖,把身后的椅子都蹭出了一些,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你……”赫连北翼胆战心惊的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然后脸色忽的一沉,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砰!”子弹从枪口冲击而出的声音响起,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角度朝落年射来。
“落落!”即使再震惊再难以接受,但是嗅觉比眼睛更凌厉的卡尔法还是忍不住脸色大变的出声惊叫。
子弹准确无误的朝落年的太阳穴射来。
然而——
只见落年手中一瞬间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银色的寒光在手中快速的旋转,形成一个圆盘,然后在子弹距离近在咫尺的一瞬间停顿,手一抬,银光一闪。
“砰!”
“砰!”
两声脆响响起,一声是子弹和落年手上的东西撞击发出的声音,一声是子弹被她抽到脚边地面的声音。
红发轻扬,黑影纤细娇小,她面无表情,气场冷冽无情。
全场无声。
黑色皮靴边上的地面上,红地毯被子弹打出的洞还在冒着淡淡的白烟。
“开、开玩笑的吧?!”赫连北翼一副死也不信的样子怔怔的出声。把子弹打开了?怎么可能?!除了赫连北风那个家伙之外,还有谁做得到?!怎么可能?!
落年身子缓缓的调整出一个姿势,仿佛拳击一般,双手双脚皆是一前一后,然而绑着绷带的手上却抓着两根东西,形状犹如出了头的字母‘L’,上面带着银色的淡雅美丽的花纹。
“那是……什么东西?”柯德瞪大了蓝眸,那是什么武器?
“我知道哦。”第一次出场的艾玛一边剔牙一边道,“中国古代冷兵器中的一种,叫浮萍拐。啧啧,貌似挺罕见的,我怎么不知道这种没有锐利面的冷兵器竟然有这么大威力?我之前看到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可以用来爆菊呢。”
柯德一脚踹过去,别来破坏氛围!
没错,蓝影给落年的礼物,是她男人们的武器,这浮萍拐不正是曲眷炽的拿手好戏么?一对这个世界根本没办法造出来的高科技版冷兵器,特别经过蓝影的手改造了一番,正好比落年的小手臂长出五厘米,可攻可守,用来抽人戳人,威力甚大。
就像艾玛说的,没能真正掌握这种冷兵器用途的人,除了拿它当棍子打人之外,估计就是爆菊了,这也是蓝影给她的武器里最难掌控的一种武器,她为了熟练正确的使用这对浮萍拐差点没被跟她对打训练的一个个给揍个半死,好在最后她把他们给揍个半死讨回来了。
赫连北翼一瞬间往后退了几步,而就在这一瞬间,落年已经握着拐子猛然冲了上去,一时间枪声不断的朝落年射来,只不过无一例外都被落年给抽掉了,甚至一些子弹被她抽得转向开枪的人,吓得圆桌上的女人们早就顾不得形象的转进桌底抱着脑袋害怕的瑟瑟发抖。
“砰!”落年飞身至赫连北翼身前,手中拐子狠狠一抽,一击便把赫连北翼抽飞狼狈至极的摔在地面,在地面划出一道血痕。
赫连北翼被抽得鼻子和嘴角都在滴血,晕乎乎的翻身跪趴在地上,手摸了摸不断从自己脸上往下掉的液体,摸出一脸血,吓得他瞳孔一缩,剧烈的颤抖着,他抬起头,看到又朝他缓缓走来的落年,吓得左看右看,却见大厅里的审判一族成员竟然已经都倒地阵亡了,黑猫等人一脸无聊,真是弱爆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审判者!”赫连北翼坐在地上挪着屁股连连后退,惊恐的看着落年,仿佛她是从地狱出来的使者。
落年下颚微抬,俯视着他,眼眸幽深如地狱之渊,漂亮的樱唇紧抿,一字不说。
见落年不说话,脚步也不停下,赫连北翼脸色更加的惊恐,“你不能动我!我是审判者!我是被赐予了掌控你生命和未来的审判者!你敢动我,你就等着你的巴洛克王国灭亡吧!”
落年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叫人看不到她的心。
赫连北翼以为自己的话让落年害怕了,眼底滑过一抹庆幸得意,更加的有底气了:“你再敢放肆审判一族绝对不会放过你和你后面的人!就像那个绿头发的女人一样,除了用死来赔罪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绿蝉啊……”红色的刘海微动,挡住了那双眼眸,意味不明的低喃轻轻响起。
“没、没错!就是绿蝉!”
“我说……”声音一瞬间仿佛低得破了个音,她脚步猛然一动,一双赤红的眼眸满是怒火和仇恨的倒映进男人的声音,“别用你的脏嘴喊我的绿蝉!”
“啊啊啊啊啊啊!”
手中的拐子一抬一落,每一下都带着凌厉的割破了空气般的声音,银色的拐上每一下都抽出猩红的鲜血,在空气中仿佛放缓了动作般的飘动直到落下,在地面溅起一朵朵血花。
赫连北翼从一开始的骨头一块块被抽碎的嘶厉尖叫到现在已经没了声音,显然已经死掉了,然而落年却没有停下的打算,冷冽布满杀气的寒光闪烁。
啪!啪!啪!啪!啪……
可怕血腥的单方面抽打,声音在整个安静的可怕的房间里回荡,躲在桌下的女人们紧闭着眼睛吓得瑟瑟发抖,两张小圆桌后的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或神情诡异复杂的看着那抹黑红纠缠交错的身影。
站得那么远,他们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那个少女身上传来的滔天怒火和恨意,那种仿佛用鲜血也没办法熄灭的怒火,即使是刚刚还在和柯德调笑当看戏的艾玛都不由得掉了手上的牙签,呆呆的看着落年。
夜寒焰琥珀色的眸子复杂,眉头微拧。几个月都联系不到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愤怒和恨?
斯蒂芬白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白皙漂亮的双手手指随着落年浮萍拐撞击人体发出的声音在桌面轻轻的敲动,仿佛在弹奏钢琴。
呀……真血腥,好棒的气氛,好棒的气势,他真喜欢。
忽的,又是一阵脚步声,一群穿着审判一族的人快速的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严肃着一张脸,显然比之前的人冷静得多,因为他们没有立刻对落年他们刀剑相向,男人看着那边还在不断对尸体进行抽打的落年,眉头皱了起来,“第一继承者,够了!”
他们已经从赫连北风那里得知了事情始末,赫连北翼为了得到白指和让落年听话杀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他们也觉得不妥,但是也仅仅是不妥罢了,她杀了赫连北翼,也够了!
骨头一寸寸的抽成粉末,鲜血留了一地,落年眼中的赤红却越来越浓,听到男人的声音,她缓缓的站直身子背对着他们,手上的浮萍拐滴滴答答的滴着猩红的血液,她低着头,轻轻的低喃了声,“不够……”
所有人怔住。
“不够……这点鲜血完全没办法平息我的怒火……完全不够……”落年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那群人,眼眸布满可怕的杀意,“给我一个不剩的杀掉!”
除了一早就知道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的巴洛克众人之外,其他人又是一怔,而就在这一怔之间,人影蹿动,那群刚刚到来的审判一族的成员已经被巴洛克的众人压制住了。
“好弱。”黑猫叼着鱼干,华丽优雅的嗓音懒洋洋的响起,手中的锁链一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住了脖颈的几人顿时眼睛一凸,几乎被扯得脑袋和身体分家的倒地。
“切。这种程度,我一个人就可以全部搞定。”红蛇甩掉头上的一滴血,皱着眉头不屑又坏脾气的道。脚边同样是一句句猩红的尸体。
“就这种程度的家族竟然敢威胁我们的King?”玛拉把有点歪掉的黑色羽毛礼帽戴好,一身华丽英伦风女骑士装,黑色的高跟鞋边上同样血腥满满。
“真是可笑呐。”阿木说着一边把脚边的尸体踢掉,一边觊觎的看着那边斯蒂芬白等人圈内的,卡尔法怀里的薯片,好想要……
为首的人被巴洛克的众人齐齐的舍弃了,于是他惊愕的看着手下被轻易的没几招之间就被干掉了,唯有他一个人被留着。
留着是为什么?
银色的浮萍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落年宛如看死人般的看着他,“还不出手,让我看看,你们审判一族到底是谁赐给你们的资本在这里自以为是,嚣张至极。”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男人说着眉眼一厉,身子快速灵活的朝落年扑了过去。
落年身子微侧,红发扬起,男人大手成爪就想扯住那耀眼的发,然后落年却面无表情的一拐子过去,男人躲得快,只被浮萍拐的尾部抽到了一点,但是就是这一点,竟然让他手上的骨头碎了一块,疼得他脸色煞白,连忙后退和落年拉开一个安全距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只是这样一击就抽碎了他的骨头?
然而落年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时间,再一次冲了上来,速度很快,眼神幽深的可怕,仿佛透着一抹魔般的赤红,叫男人根本没办法招架。
啪!
骨头碎掉。
“这种程度……”落年眼中的赤红更深,愤怒更甚了。
啪!
骨头碎掉。
“这种程度……”拐子狠狠的把已经被她抽碎了双手骨头的人抽飞,脚步却依旧不放过的朝摔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眼中一片赤红的怒火和杀意,“这种程度的家族竟然敢把我的绿蝉杀死……我的绿蝉那么强,你们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抓到她的吧?嗯?掌握她的资料,知道她畏寒的体质,故意在下雨天把她引出去,再用侮辱我的言语激怒她,让她极快的消耗能量,然后给她注射药物?嗯?”
男人满脸鲜血,已经没办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没办法睁得全开的眼眸焦距有些散开的看着眼前的黑色身影,真是可怕啊,真是可怕……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在这么长的一百年历史中,萨蒂帕帕落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继承人候选,即使是前一任的领导者,眼前这个少女的母亲也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竟然为了一个棋子这样对待审判一族……
落年脚步在走动,黑色的皮革紧紧的包裹着细细的双腿,每一次走动,都带着一种危险的爆发力。
忽的,大厅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的赫连北翼之前的上一任审判者,赫连北风出现在了上面,审判一族从大厅内的针孔监控器上看到了一切,脸色没有一个好看的。
“够了,停手!”赫连北风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厅里,镜片下的眼眸满是焦急,那个人是审判一族审判议会的长老之一,杀不得啊!
“自以为是,明明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自以为是神,妄想掌控谁的生命谁的一切,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招惹不该招惹的人的下场是什么。”落年却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脚步依旧向前,停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住手!别杀他!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别……”
回应他的,是落年毫不留情的一拐子,男人顿时眼眸大睁,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
咔……
大腿的骨头被抽碎了。
让他那么容易死?怎么可能?这样她怎么可能解得了气?她的绿蝉怎么可能会死得瞑目?
“……杀他……”赫连北风瞪大了眼眸,双手按在桌面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尾音还含在口中。
“别杀?”落年转向的不是视频,而是监控器,让那边的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以为你们是谁?杀了我的家人还以为可以不用付出代价吗?自以为是的神啊,有本事请到我面前来,我会把你从神座上扯进地狱的。”
“那件事……那件事我们可以好好解决……”
“好好解决?呵……”落年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手中的浮萍拐却抬起,在那边的人瞪大了双眼的注视下,狠狠的一抽。
那还张着嘴要喊不喊的男人的脑袋顿时和身体分离,血液溅了她一身,还张着嘴的脑袋在空中滑过一抹弧度,砸在了那个监控器上,顿时吓得那边的审判一族成员们吓得连连后退,有一些甚至跌坐在了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厌烦了不是由我主导的游戏。你们审判一族杀了我的人还想要跟我好好解决?可以,但是,得照我的规矩来。”猩红的血液从皮质的外套上滴滴滑落,一些溅在她的脸上,配着她的笑,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我的规矩就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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