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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李陶氏辈分高,当下说了话,“范大姐,这事你放心。那楚高氏即便是个拎不清的,可咱们占着理,必定不会帮着大媳妇。就算秦氏撒泼耍赖,一点用都没,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你这个玉佩幸好是一对的,龙的传儿子,凤的传儿媳,彩翠拿的是男佩,这样一来那边丢死个人,再不敢起这歪念头。作死哟,当娘的这么教女儿,看她以后怎么把彩翠嫁出去,羞死个人。”
一旁的金母也顺势说了几句,旁边的叶氏见几个人说的有些气急,缓了语气留人吃饭。毕竟都快饭点了,现在去不合适,还是午时过了再登门的好。
这边朝秋洗净了一捆嫩芦蒿,鲜美的竹荪也浸了半盆子,冬笋这时最嫩,剥了以后只剩一个尖头。那边言璟已经把黄鳝给理净剪成段,只等做个嫩笋鳝段。这样一来,又有竹荪煨鸡汤,酱猪肘子,麻婆豆腐,芦蒿炒腊肉,慈姑爆牛腩,再来一个萝卜排骨味增汤,切只卤鸭,架上一只鸳鸯锅保管涮够,一桌子菜就成了。
采清在灶间烧活焖饭,低着头不说话,亭玉只当她人多羞,两人就窝在灶间开始切菜码料,一旁的朝秋把自己爱做的菜先溜进锅,不一会儿香气直冒,连葡萄和时瑞都急匆匆转到灶间里头,耸动小鼻头嗅个不停。
近来家里每个人饭量都增大不少,言璟个子拔高了一截,小时瑞练上武也不再肉嘟嘟的,就连朝秋午饭也能吃上两小碗,脸瓜子照样尖了起来。
更别说楚明泉兄弟两个,生意大了,就怕自己赶不上进度,一边管着下面一边跟纪先生学做事。如今在船上也能撑起半边天。
朝秋刚刚做好了两盘子芦蒿炒腊肉,时瑞跟个小尾巴一样,皱巴着一张小脸直勾勾看,就连穿了小袄子的葡萄也盯着菜,两双如狼似虎的眼神唬得朝秋没敢直接放进蒸屉里温着,拿出一只小碗,把锅底剩下的那一碗给盛出来,让时瑞尝个鲜。
小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个头不大,饭量却好的很。简直跟她有的一拼。当然采清姐和亭玉姐依然吃一碗饭,可那也是盛满的,菜也吃的多。加上时不时滴些仙果灵夜进去,家里人都没再生过病。
看着出锅的几盘菜,朝秋洗了手,全交给了亭玉,她也跟着时瑞尝起芦蒿炒腊肉。唔。腊肉不咸不腻,芦蒿正嫩,第二盘是下了红辣子的,一筷子夹起咬到嘴里,吸溜着口水,一个劲冒出来。
叶氏把夏然夏晚托给了李陶氏和范师母。她们几人最爱孩子,得了空来灶间帮忙。结果一进门,鼻子里一股浓郁的菜香。还混了辣子香,惹得她有些想打喷嚏。
朝秋咧着嘴,和时瑞对视一眼,嘻嘻,偷食被娘给发现了。要知道娘现在还在奶孩子。这辣子最不能吃。可她忌口了这么久,先前也吃过不辣的尖椒牛柳。最爱这个味,想来又勾起了娘的怨念。
“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去一边陪你哥剔鱼去,我刚叫他弄两条大鲈鱼送上来,今天给你们做个椒汁醋溜鲈鱼,和一个清蒸的。菜还够不够?不够再送些上来。”
朝秋迈出了屋子,外头的茶梅开了花,淡淡一股清香。正堂里头没了人,看来都到里间逗宝宝去了,朝秋对时瑞招招手,两人便出了门,沿着内里的山道下去,远远就看见言璟手里的稻草穿了两条小腿长的鲈鱼,走的很快,看见两人还招了招手。
朝秋脚下顿了顿,只觉得满心的甜蜜,她的梦想都实现了,家里家外都美满的很。言璟哥虽然念着书,可不再是去年那样苍白瘦削,如今脸蛋晒得有些微微麦色,挽起袖子的胳膊也有了腱子,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等以后时瑞的武功学出来了,言璟哥也能撑起一片天,爹和娘,还有夏然夏晚,一大家子人,每天听着山上的号子起床,晚上听山脚下羊叫鸡鸣声回家……这样美好的生活,总觉得怎么也不够。
朝秋还愣在原地怔怔想着,那边言璟已经咧了一口白齿笑着走来,“朝秋你看,这是我早上抓的哩。怎么样,是不是很大,爹都说老手都难抓到这么大的呢。”
“言璟哥你运气好呗。”朝秋不假思索地道,“等过了年,明天春的时候,我也跟着爹一起去海上溜溜,到时候我也抓一舱大鱼给你瞧瞧。”
时瑞围着鲈鱼打转,“嘿嘿,大鲈鱼,椒汁,醋溜,清蒸……真香,这俩只长的真壮。”
瞧时瑞哈喇的样子,言璟和朝秋都咧嘴笑了,好似要立马吃到嘴里一样。
从山路上拐道窖里,装了好些火锅菜回来,三个人一前一后走,脆脆的笑声不停,就连纪先生站在院中笑意浓浓地看着山下,三个人都没瞧过去。
纪山也刚拎了一条鲈鱼回来,他今日也跟着上了渔船,手痒的很,几乎是从海里长大的他,这么久了没下过水,浑身都不带劲。
那条鲈鱼还是鲜活的,在纪山手上服服帖帖,“主子,这条够大,今天我做个烤的,跟咱们云……家乡的味道一个样。”他对外也跟着别人叫先生,可两人在一起时都是称主上。
纪怀安笑了笑,让他赶紧进屋去,再过一会儿楚家做好了菜,言璟就提着食盒下来了。这几乎成了习惯,但凡楚家烧好了菜,都另装两人的分量送下山来,也免了纪山的负担。
纪山点点头,这鲈鱼他自有做法,连大周都没怎么吃到过。加上这玩意儿还算滋补,主子近来能抓住一丝内劲,想来离好的时候不久了。纪山很是高兴,主子终于有了希望,当年叱咤风云的主上,一人挑千舟,怎么可以断了手筋,穿了琵琶骨,再不能提起长枪……总有一日,他们能重新回去。
见纪山起了性子,手里的柳刃翻飞不停,不过一会儿就修理好了,架上烤堆,在火里卷了几下,这才用佐料里外塞实了,外头包了野菜白泥,埋到火里煨上。
烤堆里很快就出来一股菜香味,慢慢地混着鱼香飘出来,纪山不时翻几下,盯着火堆看,自顾自想着以前烤鱼的旧事。
饭桌上摆满了好菜,山上山下都吃的很热乎,李陶氏频频劝范师母和金母吃菜,看金母小口慢咽的样子,今日的话也不多说,就怕给楚家丢了脸。
都说大户人家吃饭都是不说话的,可李陶氏觉得有些过了,只要嘴里咽干净了,说说笑笑,多热闹。
这顿饭范师母吃的很是畅快,她和范师傅两人吃的极为清淡,像这般大鱼大肉的很少食用。可楚家的手艺,当真是不可多得,尤其叶氏烧的椒汁醋溜鲈鱼一上桌就很快吃没了,那酱猪肘子剁成块,倒不会大的要捏着吃,嫩而不腻,今日足足吃了一大碗饭,这才腹饱意足。
金母虽然食不言,可许久没有吃过这般美味,也没少吃,不过在李陶氏看来这胃口真小,自家的几个姑娘如今都能吃下许多了。
中午一桌席面,当真五香俱全。
等到叶氏私下里跟楚明泉说了秦氏的糊涂事,楚明泉越发觉得大嫂心思肮脏,这样一个龌龊的主意,她居然也敢做的出来。这要是被爹和大哥知道,哎……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爹那人的几十年在庄子里都是硬汉子,老来被大儿媳弄个骚头没脸……大哥忍惯了,若真的没脸,发起狠来哪怕他也制不住。
大家忧心忡忡,无不是怕事情闹狠了,谣言一下子就能扬到十里乡亲,刹都刹不住。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门风,哪家女儿不都是凭这个去说亲的。
屋外头有个小脑袋探进来,叶氏轻轻拍着儿子女儿睡去,见楚明泉坐立不安,不知怎么去跟两人说,看到朝秋,对楚明泉招了招手,三人一同往外走去。
“爹,娘,姥姥说的是真的吗?这秦氏……咳,大伯母还真的敢做这种事!”朝秋一脸不可思议,她知道秦氏这个极品的脑子,原以为就是贪钱贪心,如今连女婿都要贪个回来。
若是金母告她一个偷窃,板子肯定是要吃的,其它不说,楚家的名声就有了一个污点,这层关系怎么可能断掉,人肯定说,楚明泉的大嫂如何如何,而不会说楚明庚他媳妇犯了啥事……试问谁认得楚明庚呀。
看来这斗极品的活,还真是不好干,弄的轻了收拾不了她,弄的狠了,一杆子打翻,全拉下水了。
叶氏有些心烦,“这大嫂做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采清和亭玉能不能找到好人家,一旦传扬出去咱们闺女都被看低了。”
楚明泉挥了挥手,“这事我去和大哥说,你去好好招呼秀才他娘,但凡她能够放一马,其他的事我来办。”
朝秋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心里也不舒服,“爹,娘,其实金大娘今天能拉范师母一同来咱家,这就说明事情有的救。想来他们也不愿在县衙里留个案子,多多少少对金秀才有影响,这报官一条就过了。主要就是咱们庄子里的婶子伯母们,她们的嘴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偷过来的玉佩,端看范师母怎么做中间人,把事情化小。”
“对,那个龙凤佩,只要堵住大嫂,其他人都好办,就怕她……为了彩翠死磕到底。”叶氏接口道。
楚明泉定了定神,立时站起来,“我去山下叫人,先把事稳住,你多和范师母说说,把咱们的意思带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