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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铮哪里想到萧染会拿这话来堵他,语声一滞,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中,吞也不是说也不是,哽在那里难受得很。
他清了清嗓子,白萧染一眼,“你这小丫头,居然敢拿这种话来堵我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着,作势伸出手就要拧她的胳膊。
萧染身子一扭,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在他对面坐定,“嘻嘻”一笑道,“阿兄,我说的是实话呀。你看看,如今我已经有了着落,阿兄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结亲人选呢?难怪父亲和祖父这段时间发愁。”
萧玄铮瞪了瞪她,“胡说,父亲和祖父哪里有为我发愁?”
“怎么没有?”萧染挑了挑眉头,“你以为母亲这些日子时不时带我去其他大家士族拜访是为的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替你物色夫婿人选?”萧玄铮皱着眉头。
“当然不是了!”萧染抿了抿唇,端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说道,“你想啊,若真是替我物色夫婿人选,哪有巴巴把我带上门去让人相看的道理,岂不是自降身价了?我啊,那根本就是个幌子,母亲其实是替你去物色合适的贵女去啦!”
听了萧染的话,萧玄铮不由怔在原地,半晌才呆呆道,“阿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染耸了耸肩,“当然是真的了,我骗阿兄做什么?你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再想想母亲是不是经常有意无意地在你面前提到某家贵女的名字?”
萧玄铮眼中原本沉凉的情绪渐渐碎裂开来,他回忆起过往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若是细细一想,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似乎……正是阿染说的这个样子。
这么说……家里当真在给他相看妻子了?可是……他并不想成亲啊。
一时间,心中有一丝苦涩和隐秘的担忧涌上。
萧染没有发现萧玄铮的异样,因方才讲了太多话,早已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放下茶盏好奇地看向萧玄铮道,“阿兄,你干嘛这般闷闷不乐的?家里在替你相看结亲人选不好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呀。”
“未立业,何以成家?”萧玄铮沉默了一瞬,却忽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萧染一愣,很快意识到这是方才秦肃拒绝安帝赐婚是说的话,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阿兄,你和秦五郎的情况又不一样。他如今早已与秦府脱离了干系,立业自然要紧。可是你是家中嫡长子,你的婚姻自然是大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萧玄铮似乎并不怎么想谈这个问题,轻轻“嗯”了一声又说回到了萧染身上,“对啊,如今秦五郎的身份有些尴尬,你可想好了怎么同父亲和祖父说?”
“这有什么?”萧染颇有些无所谓,“我嫁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的身份。”
萧玄铮颇有些无奈,萧染生在这样盘根错节的士族之家中,居然还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果然还是平素太得宠了,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联姻在各大士族关系的维系中有多大的作用。
罢了,他叹一口气,希望这次父亲和祖父能继续宠她一次,毕竟,这可是主上亲下的圣旨赐婚。而且又同样传往了秦府,若是秦府接下了旨意,想来就等于间接承认了秦肃秦家子弟的身份了吧。希望这样一来,父亲和祖父那边能好接受一些。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如今秦默刚刚娶了重华帝姬,秦家和皇族的关系正处在回暖的过程中,应该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而让两方的关系重新降到冰点吧?
他分析了一番这才微微放了心,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亲事,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萧染哪里想得到萧玄铮此时心里已经转了这么多个弯?又因为终于得偿所愿,心里高兴地很,压根没有注意到萧玄铮的异常,依旧叽叽喳喳地同萧玄铮说着。
萧玄铮时不时点头应一声,挑起车窗帘,顺着镂空的车窗看向窗外,外面的熟悉无比熟悉无比的街景缓缓移动着,一一映入眼帘。
乌衣子弟穿梭其间,大袖翩然。
萧府到了。
*
进入五月,天气愈发变得温暖宜人起来,连吹来的风里都带着和煦的暖意和青草的香气,如同薄薄的轻纱拂面,带着温柔缱绻的诗意。
在这样本该美好惬意的季节里,前线的战事却愈发吃紧,南齐连连败退。
这日,秦肃奉旨领兵出城奔赴前线,以整合附近两州的州郡兵,支援连连败退的南齐军队。
建邺城门处。
秦肃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只跟着两百亲兵。建邺的北军和南军是为了戍卫宫城和皇城而存在的,并不能贸然调动,所以秦肃也没办法从建邺带太多兵力去前线,只能从虎贲军抽调了两百亲兵一路跟随。
更何况,人越少,行军的速度就越快,也能早日感到凉州。
安帝对他此次出征颇为重视,亲自出宫相送。
秦肃已经得了安帝要来相送的消息,故早早带了亲兵立在城门处等着,果然没等多久,远处有浩浩荡荡的车队蜿蜒而来。
前头是开路的红衣内侍,后面跟着安帝的车辇。
清风猎猎,吹起明黄色伞盖下垂下的流苏,在风中荡啊荡,一如离人的心,带了几分萧索的意味。
黄色伞盖下正坐着面容肃然的安帝。他的身后,跟着秦默和公仪音所坐的车辇。
见到安帝的面容,秦肃忙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立在原地等着安帝的车队行进。
很快,安帝的护卫队伍行到秦肃面前。
安帝端坐步辇之上,凝视着负手立在前方的秦肃,沉声道,“秦爱卿今日便要启程去凉州了,朕来特意送送你。”
“陛下厚爱,微臣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肃行礼回道。
“你此去凉州,朕对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能不辜负朕的信任,早日得胜,朕等着你凯旋而归的消息。”安帝的话语中饱含了厚重的期许,目光紧紧定在秦肃的面上,仿佛把所有南齐的希望都压在了秦肃的身上一般。
如此大的压力,落在一般人的身上怕是早就色变了,可秦肃依旧是方才那副冷肃的神情,听了安帝的话,连眉头都未眨一下,只沉声抱拳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好!”见秦肃这般沉稳的气势,安帝原本有些七上八下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他知道秦肃的能力,虽然经验可能不够,但绝对是用兵的奇才。有他的能力,再加上梁璟的经验,前线的战局一定有望扭转。
他看一眼天色,扭头望向一旁的刘邴道,“时辰不早了,去叫重华和驸马上来同秦校尉道个别,他们也该出发了。”
刘邴应一声是,匆匆往后头走去。
很快,公仪音和秦默下了车,跟在刘邴身后走到了安帝身旁。
“父皇。”
“陛下。”
公仪音和秦默朝安帝行了礼。
安帝摆摆手,看一眼秦肃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同秦校尉告个别,他们也该出发了。”
公仪音和秦默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在秦肃面前站定。
秦默与秦肃谈了几句,无非也是希望他能保重身体,早日得胜归来的话。秦肃一一应了,让他不必担心。
轮到公仪音时,公仪音想着方才嘱咐的话秦默都已经说完了,若再重复一遍倒也没什么必要。况且她本不喜欢离别,更不喜如此伤感的气氛,眼波一转,朝秦肃笑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五兄就放心地去前线吧,阿染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