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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祥之感 父子密谈

作者:蒲公英的遗忘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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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耳边吹过,刮落一地残破的花瓣,花而锦却是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伫立在院子里,良久都无法言语。

    什么时候,有一些感情在心里慢慢的变了,而自己背负的这些深情,亦或是感动,要如何来偿还。

    眨眼间,时间便过的飞快,花而锦已经适应了小东西的存在,她有时间就在想,是不是老天看她的生活过于孤单,所以才让这个小东西来陪着她,如此想着,花而锦再面对她的时候便会很坦然。

    “小姐,我们来到盛筵国一年了,你说,这个小东西,取什么名字好啊?”翠玉一边扶着花而锦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打趣的问道。

    “也不知道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花而锦微眯着眼睛,不知不觉便又想到了天澈,眼泪便不着痕迹的流了下来。

    翠玉即便看到了花而锦的眼泪,她也不会去故意说穿,要知道来这里的一年,花而锦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锦灵商铺越做越大,其他的分店也已经开了好几家,眼看着就要超越曾经花家的规模。

    到了临近生产的时候,花而锦便被大家彻底供奉起来,为了让花而锦能够顺利生产,盛暮年还特意让红衣来将花而锦接到了她的府邸,在外人眼里,花而锦几乎是皇妃无疑。

    然而,就在整个皇子府邸准备迎接新生命降临的时候,帝都开始动荡了,以大皇子为首的力量逐渐壮大起来,而更多的朝臣也是站在了盛暮越那边,很显然,朝中局势往一边倾斜。

    花而锦看着盛暮年眸中积蓄的寒意,不由暗自为他担心,要知道他此番回来,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储位,然而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做一个争取。只有这样,才能在动荡中保全自己。

    “红衣,依你看,二皇子胜算的几率有多大?”在无人处,花而锦找到了红衣,此时的她,脸上的疲惫尽显,想必都是连日来为了盛暮年的事情在奔波。

    “按照实力讲,我认为主人的胜算更大,但是终究寡不敌众。主人的兵力在数量上的欠缺。也足以磨灭那突出的优势。”红衣的眸中满是担忧。看着早已经是大腹便便的花而锦,脸上才稍微带上了一丝暖意。

    “那如果有兵力相助,是否就可以保他无忧?”花而锦如此说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早在盛暮年将锦图交给她的时候,她就决定,倘若有天盛暮年需要帮助,她定当全力以赴。

    红衣闻言,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她知道主人如此看重花而锦在心目中的地位,那么她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她也是相信她的,花而锦刚刚的那一番话。更是将她带到了希望的天堂。

    “只是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花而锦叹息一声,抬眸看天,早在她离开滕金国的时候,便想到盛筵国可能会有动荡,因此让那边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现在。血狐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吧!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力挽狂澜吗,别做梦了!”盛暮越冷冷的看着站在宫殿台阶之下的盛暮年,眸子里满是鄙夷之色。

    虽然他步步杀机,还是没有能将他除掉,使得他有机会重回父皇身边,但是,如今的盛暮年即便是回来又如何,他已经不成气候,根本对他构不了威胁,更何况当初,父皇是答应要立他为储君的。

    “作恶者,天地终将诛之。”盛暮年几乎是连头也不回,一步步的走出皇宫,高大的宫墙在他的身后围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任谁也无法窥探到他的内心丝毫。

    “哈哈,可是这么多年,我和母妃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哈哈,盛暮年,你终究会失去一切。”盛暮越看着他依旧淡然冷漠的一张脸,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越儿,来,到父皇的身边来。”近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盛傲,咳嗽着唤着盛暮越,他缓缓的在床榻上起来,浑浊的眼里,尽是浓稠的悲哀。

    “父亲,为何你的病这么久了还不见起色,我要去找医师来!”盛暮越的脸上一层薄薄的怒气,而后作势要往外面走去。

    “越儿,你没有听到父皇叫你吗?”盛傲又狠狠的咳嗽了几声,这才止住了盛暮越的脚步,他急忙走回盛傲的身边,而后扶着他坐稳。

    “越儿,父皇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眼下,父皇就要走了,可是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和年儿。”盛傲一想起盛暮年,想到他回宫看自己的第一眼,那么漠然,心就止不住的疼痛。

    “父皇你放心,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我们不允许你离开。”盛暮越似乎显得有些着急,就连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傻皇儿,命有定数,岂是你可以改变的。父皇要是走了,这盛筵国的江山就要交给你和年儿了!”盛傲看着眼前的盛暮越,他自小就心高气傲,争强好胜,他在犹豫,这储位到底要不要留给他。

    “我和年儿,父皇你的意思是?”闻言,盛暮越的眸色突变,而后紧张的看着盛傲,仿佛此刻他所说的话,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一般。

    “这些事情,以后你便会知道了,现在你去帮父皇把年儿叫来吧!”盛傲说到这里却是不想再说下去,然后挥了挥手,一幅闭目养神的样子。

    盛暮越走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有着温润的笑容,可是刚一走出大殿,温润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凝的阴沉。

    盛暮年怔愣良久,这才缓步走入了大殿,盛傲已经躺在那里,呈现一种熟睡的状态。盛暮年脚步放得很轻,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脸上纵深的细痕,心里的某处柔软被打开。

    “父皇。”轻轻的唤了一声,盛傲似乎没有听见,他翻了个身,而后继续睡去,盛暮年也不着急,而是拉过身侧一个小小的凳子,而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年儿,你来多久了?”盛傲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身侧已经显现出疲惫神态的盛暮年,声音略带嘶哑的问道。

    “没有多久。”盛暮年头没有抬起,大殿里的烛火照的皮肤苍白而通透。

    盛傲看着如此淡漠的盛暮年不由叹息一声,他和她很像,都是那种超凡脱俗的性子,然而,她走了,年儿和他之间便横亘着永远的鸿沟。

    “年儿,你知道之前的二十年,为何父皇都对你如此冷淡吗?”良久,就在盛暮年以为盛傲再次入睡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无法掩饰的苍老。

    盛暮年闻言,心里一惊,却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烛火,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在这个深似海的后宫中,谁得宠谁便一世荣光,而他自小,便是不受欢迎的那个。

    “你的娘亲,她真的很好,可惜终究是我负了她。”盛傲站起身来,而后走向靠近窗扉的地方,冷冷的风吹进来,却吹不掉他思念的情怀。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何带她入宫?”原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盛傲却没有想到盛暮年居然开口,而且他的话语里满满的质问,以及浓稠的不甘。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将她保护的很好,以为可以留存她的那份天真,然而直到面对现实,我才知道我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可笑。”盛傲一边回忆着,心却是疼的,他始终忘不了那三月烟花里,她回眸璀然一笑。

    “她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可越是这样,后宫那些暗势力依旧不愿意放过她,而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们驱逐出宫。”盛傲还记得那日,将她驱逐出宫,她瞬间红了的眼眶,以及她身侧,盛暮年瘦弱的小脸,执拗的哭声。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保护我们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听闻盛傲的解释,盛暮年心里竟是升腾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他只是想着保护他们,可是他有没有想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有多么煎熬。

    “你知道娘亲临死之际,给我说的什么话吗?”盛暮年看着盛傲苍老的背影,也站起身来,而后径自走到他的身后。

    “她,她说了什么?”盛傲突然回转身来,那一瞬间,盛暮年看到了他眼中忽闪的泪光,原来,他并不是至高的皇上,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天地男儿。

    “娘亲弥留之际,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让我不要恨你。”盛暮年开口,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娘亲希望他可以回归皇族,,终究他是没有让娘亲失望,可是她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我着想…”盛傲闻言,嘴里不由呢喃自语,突然,他的身影一个踉跄,而后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地面上的厚重地毯。

    “父皇!”那一刻,仿佛是娘亲离开的那一幕在自己的眼前重演,盛暮年再也顾不得自己伪装的坚强,刻意的疏离,他连忙上前,将盛傲摇摇欲坠的身躯扶住,眼里早已经红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