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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看你这身排骨?”胖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我是见这里没人,打算在房梁上歇歇脚,哪知你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进来洗澡,还主动在我面前脱得赤条条的。”他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蔑地瞅了瞅冷凝霜的胸部,“再说了,我要看也该看那些丰乳肥臀的美女,你一个身上没几两肉的小萝卜头,能有啥看头?”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冷凝霜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羞意也去了大半,“既然毫无看头,尊驾就请马上走人,还杵在这里作甚?”
“这样急着赶我走,难道不想要解毒丸了?”胖子一脸欠揍的表情,“那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走便是。”他慢吞吞的故意往门口挪了几步,“只是......可惜了我手里的这个解毒药方。”
不出所料,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浴桶里的人急急说道:“慢着!”
刚走到门前的胖子立刻诡谲的一笑,随即旋首,满脸春光灿烂的瞧着她,“何事?”
看到他的表情,冷凝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既然有求于人,也只能让自己受制于他人了。冷凝霜深吸一口气,吐出滞闷在心里的浊息,压抑着情绪说道:“药方既然拿来了,怎能让尊驾白走一趟呢。”她向桶外伸出一只手臂,“拿来吧。”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瞧着她隐忍模样。胖子得逞的笑道。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给我。”冷凝霜语气不温不火,“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这人动机实在可疑,冷凝霜看不明白,也揣测不到他的目的,然而单从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此人若想杀她定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可是他一直以来只是跟踪观察。想来并没有杀她之意,既然没有危险,因此冷凝霜干脆直截了当的问出。
“届时自会告之,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并无恶意,你只需把解毒丸的制作方法尽快学会,然后把身上的毒给解了便可。”胖子一扬手。把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一卷册子扔向她,“这里面有助你排毒的功法,你要好生练习,等你彻底康复了我再来找你。”
没有恶意,难道还有好意不成?冷凝霜可不信。伸手接住册子,她垂首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薄纸。写的正是解毒丸的制作方法。这时胖子继续说道:“我上次给你的医书。没想到你学的很是神速,且能够融会贯通,不错!”他表情似乎颇为欣慰,但接着话锋一转,“只是......学医当以治病救人为根本,还是少做一些害人的东西为妙。”
闻言。冷凝霜一惊,暗自思忖他为何有此一说?难不成是看到了迎紫去劫牢的那一幕?或者......他甚至连赵显等人解救死囚、杀死官兵的情景也看到了?想到这些可能性。冷凝霜的眸中霎时充满了戒备与凝重。
胖子将她神色看在眼里,故作不觉的好似随意说道:“不过,祸国殃民的害虫则另当别论,那些人死不足惜。”说完,他轻笑一声,就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于浴房之中。
看到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瞬间消失,冷凝霜彻底无语了,这种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打击人那。被这样一个不知道身份和目的,且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掌握动向,自己的处境实在太不容乐观!冷凝霜紧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她才低头向手中的册子看去,翻了几页,立刻让她震惊不已。这本册子里的内功心法比她从前练的要高深许多倍,即使她现在具有前世的基础,而且悟性较高,但要练成册子里的功法也非易事。
“这样一本盖世秘籍,若是流传出去,必会引起武林中人的争夺,他却为何轻易的给了我?”一番思索,困惑的冷凝霜再次看向这本册子的目光,已变得如饥似渴。她相信,如果学会了其中的内容,将会令她拥有足够的实力。迫不及待的,冷凝霜开始认真的翻看,时不时的还照着上面的图形比划,俨然忘记了自己还身在浴桶里。
许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房外响起,紧接着听怡红唤道:“小姐,您洗了半个时辰,水都已经凉了,奴婢给您添点热水吧?”
这时候冷凝霜才惊觉自己还泡在水里,于是立刻合上册子,“不必了,我已准备起身更衣。”
从浴桶里出来,冷凝霜本就白皙的肌肤更见莹润。她快速的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后进入卧室,刚刚端起一碗怡红备好的汤羹,忽然听见廊上有动静,便定住动作正要询问,却见迎紫像大风刮过一般闪入屋内,兴奋道:“小姐,那对狗男女果然耐不住,躲到一处地窖里欲行苟且之事啦!”
“好。”冷凝霜眸中一亮,连忙放下汤羹,“你去告诉怡红和秦妈妈,让她俩留意咱院里其他奴婢的动静,不准有人私自离开庭院,免得撞见误事。传完话,你立刻回来跟我一起去捉奸。”
地窖外,已经暗沉的天空,随着一阵疾风掠过,噼噼啪啪的雨点开始倾泻而下。地窖内,一对狼狈的半裸男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胆怯,正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瑟瑟发抖。细细一瞧,那男的却是曾将镇远将军府赠送给冷凝霜的珠宝掉落在地,后经冷凝霜求情而被赦免死罪的小厮来福,女子则是大姨娘身边的亲信大丫鬟碧玉。
冷凝霜冷冷地目光落在他俩身上:“你们胆子不小,敢坏我冷家的名声。碧玉,你是大姨娘身边的丫头,我平日见你倒也稳重,不想你竟会干出这等勾当!”她叹息一声,“你们说......我如果把老爷请来,让他瞅到你俩现在的德性,会怎样惩治你们呢?是宫刑、骑木驴、还是浸猪笼?”
碧玉惨白着脸,把头埋得低低的也不说话。来福却被冷凝霜的话吓得不轻,心想:老爷知道了哪还能有命在!急忙扑通扑通在地上扣了几个头,声音颤抖道:“四小姐,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奴才和碧玉情投意合,只要您开恩饶过碧玉性命,奴才死而无怨。”
“不!”原本还算镇定的碧玉一听这话,脸色突然变的更加难看,失声对来福叫道:“不可以,我怎能让你为我去死?”说完猛地转身,对着冷凝霜连连叩头道:“要杀就杀我吧,是奴婢勾引来福的,都是奴婢的错!”
冷凝霜望着她,墨色的眼珠里透出一丝狡黠:“若想让我饶过你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碧玉和来福面上一喜,立刻竖起耳朵听她继续慢慢讲道:“只要你俩与我合作,并且把你们主子背后干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我便给你们指出一条生路。”
听了这番话,碧玉整个人瞬间僵住,如木雕一般沉默,良久都不说一个字。
而来福却是惶恐的瞪着迷茫的眼睛,不安道:“可是......可是奴才只是一个看门打杂的,主子们的事情俺不晓得啊?”
看着他那副木讷的表情,冷凝霜不禁莞尔。明知道他人际单纯,但冷凝霜还是叹了口气,故作遗憾的说道:“既然你毫无价值,那我也没必要救你了。”扭头便对站在一旁的迎紫说道:“先把他拖到前院,交给老爷处置吧。”
“是。”迎紫看了一眼吓得面如土色的来福,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一把提起,口里还威吓道:“家门出此丑事,老爷知道了定会气得把你五马分尸不可。”
在大顺无论身份尊卑,只要有男女苟且之事,都会被认为是家门耻辱,必然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当初算是半个主子的四姨娘,就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便糊里糊涂的命丧黄泉。何况他俩只是奴才,可想而知,所受到的惩处将会更加严厉残忍。
来福自知在劫难逃,被拖走前煞白着脸,猛地转头看向碧玉,眼中涌着泪花,道:“玉儿,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四小姐给的,死不足惜。只是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我活着啊!”
“不!来福,你不能死啊!来福......”
碧玉嚎啕着,奋力想要抓住来福的手,可是由于穴位被迎紫封上,浑身绵软无力的她,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眼看着来福被拖出门外,瞬间消失在阴雨绵绵的黑夜里,她心中一痛,积蓄在眼睛里的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满脸。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淡淡的睨了碧玉一眼,这张伤心欲绝的脸,是她前世的经典表情,冷凝霜在熟悉不过了。
“碧玉,你是个聪明人,若你真舍不得来福,应该知道如何救他。”毫无疑问,来福便是碧玉的软肋,冷凝霜开始循循诱导,柔声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大概也很清楚。”
碧玉紧抿着唇,内心的痛苦、煎熬和挣扎,使她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不断的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