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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是谭支书的妻子。她眼睛大,双眼皮,身材匀称,虽说已经年过五十,可风韵犹存,想象得到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也是山里女人独有的清秀,在她身上得以明显地表现出来。双眼皮不是手术刀拉的,是自然形成,这要感谢她爸妈,也要感谢上帝,在那个时辰,造就了这么一个女娃。后来,谭支书艳福不浅,娶了她进门,生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弥补了谭支书的缺憾,因谭支书长得不算好看。皮肤黑,个子瘦小。奇怪的是,他的儿女个个都不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他儿女。谭支书如果不当书记,没准就有人开玩笑,说他老婆准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却浑然不觉。难怪谭支书的女儿一眼看上去就是典型的美女,这是遗传的作用,在下一代身上得到了发扬。谭支书的妻子胸部*并不低垂,仍然高耸如峰。他女儿的更不消说了。
这个女人做事稳重,作风也不会差,毕竟是何荷村第一夫人,怎么说,也得要注意一下形象问题。一般来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即贤内助,失败的男人家里一定有一处处找麻烦的悍妻,使男人不敢在外放开手脚大干事业。
女人收拾了一下桌子,把菜放入橱柜,擦了擦桌子,姚德志和谭支书继续喝茶、谈工作。才到村里,他还没有想去村里到处走访,因为别人都还不认识我,谭支书最近也忙,他就想等到召开群众会后再说。
谭支书说:“这是我女儿,她也在外打工。”
他看了看他女儿,心中疑惑,觉得现在不是过年,干嘛要回来呢?
谭支书继续说:“她在江城市红钢城工作,最近‘*’闹得很厉害,很多单位都停业了,包括她。”
我看了看他女儿,她似乎有些娇羞,跑开了。这个丫头片子,在大城市呆过的,啥人没见过?还故意扭捏作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德志问:“你女儿在江城做什么呢?”
谭支书说:“做中医推拿按摩针灸。”
他明白了。原来如此!
看起来他女儿已有男朋友了。
谭支书介绍道:“她在江城市做了几年,谈了个男朋友,也在江城。”
姚德志看他女儿穿的戴的,衣料不凡,打扮入时,再看看谭支书家的新房,和周围的石头或土垒的房子相比,有着很大的区别。知道搞这一行的确很赚钱。德志不愿意去多想,他的女儿是否从事特殊服务?但从他的观察来说,好像没有。人们很会联想,看到美容就想到不干净。其实,对美容有误解。医院里也有美容,难道那里也肮脏不堪?
但他又拿不准,也就不取臆测了。
第二天,德志起床后,感到有些饥饿,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仍未吃饭呢。左等右等,不见动静,而他肚子却等不得,开始唱空城计了。
还好,他带了小城特有的饼子,就先吃了两个充饥。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谭支书的女儿上楼来喊他下楼吃饭。她走后,房间里留下一些香气。他倒不敢想入非非,人家已经有朋友,他也才新婚不久,干嘛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呢?
下楼来,饭菜已经摆好。德志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吃饭,不过,入乡随俗,他也不敢多问,生怕留给谭支书不好的印象,万一谭支书背后告状,将德志告到齐老师那里,肯定会招来一阵狂风暴雨的。于是还是少说多做,谨慎为上。
谭支书说:“我们一天吃两餐,第一餐在上午十点,第二餐在下午五点。”
原来是这样!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日三餐,没想到这里却不尽然,让他好等!早知道如此,他就不顿生怀疑,还以为这里的风俗是不热情不好客呢。
他们开始吃饭了。很好吃的腊肉,洋芋(土豆),还有泡菜,以及土鸡蛋,折耳根(鱼腥草草根),都是地方家常菜,但对他来说,都特别地新鲜。饭呢,是大米和苞谷(玉米)粉混合的,很好吃。粗细搭配,有助消化吸收,更重要的是,吃别的不经饿,很快就没力气,吃了包谷和腊肉,感觉就是不同,不感到饿,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做事不喘气,也不觉得累。
他吃了两碗,已经很饱了,因为接触这种包谷饭时间不长,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只有先吃这些,等以后再说。
饭后喝茶。喝茶是山里人的生活习惯,就像西方人喜欢喝咖啡一样,饮茶成为山区百姓的生活必不可分的一部分。
边喝茶边聊天。
谭支书说:“过去村里没有电,一到傍晚,吃了饭,就上床睡觉。没有电,就不像现在有电视节目可以收看。老早上了床,睡不着怎么办?夫妻两个只好干那事......”
德志呵呵一笑。谭支书也笑了,真是难得啊!原来他笑起来也很可爱。
谭支书说:“我们这里的主食是‘金包银’,就是苞谷粉和大米一起蒸,金的是苞谷粉,银的就是大米,这样的饭耐饿,干活时,更有力气。”
“男人有力气,女人也需要。晚上熄了灯,主要的娱乐就是房事了。所以那几年,计划生育工作很难搞,不像现在,通了电,有了电视,有了vcd,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会天天只想做那事了。我们村的女人很厉害的。”
谭支书说着,拿眼睛瞟了一下他妻子,他妻子伸手要打他,看到德志在场,就住了手,一朵红晕立显在她脸上,低了头快步走出去了。谭支书看来,哈哈大笑,说:“老家伙,还不好意思了?”德志不好再问,这些人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大概都是心知肚明,不必把窗户纸捅破。就凭谭支书的如花似玉的妻子,作为美人**,谭支书不把自己掏空就对不起人,因此,一夜几次郎,可能是n次,没办法统计,这是当事人的*,不能探寻,也不能随便说说。饭可以随便吃,但话不能随便说。这是规矩,一个人不懂规矩,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人,时间久了,注定是不讨人喜悦的人。德志不想做这样的人,从谭支书身上,德志也发现一些优点,值得好好地学习,将来指导自己的生活,提高生存能力,建立比较健康和完善的系统网络,也就是良好的人脉关系,为将来的事业做好铺垫。
难怪谭支书能当书记,他的妻子很贤惠。
说到女人,谭支书接着说:“有一个故事。和水有关。”
德志奇怪,就问:“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吧!”
“有一个女人,嫁到荷村,但夫家家贫,没有修建水池,也没有水源可以取水。遇到干旱季节,到山下的风吹垭去取水背回来。排队打了水回来,没想到快到家门口时,摔了一跤,背上的水顿时泼洒一地......这个女人想不开,就悬梁自尽了。”
姚德志听了唏嘘不已。原来水在这里就代表着生命。一背篓水,可以夺去一个少妇的性命。
现在,荷村仍然缺水。
女人要说给何荷村的男人,其中一项要求就是,未来的丈夫家,必须要有水池。不看房子不看人,单单看有无水。原来,水,在这个村里竟是决定男人是否打单身的重要因素。
荷村无水源,远近闻名。民谣称:“听见水响,看见水流,吃水愁上愁!”原来,这里可以看见长江。长江的水,从巫峡出来,进入西陵峡,这里就是交接点。难怪看着长江水呼啸而过,竟然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惟一的办法是,收纳雨水,进入水池,然后等水澄清后,再饮用。所以,修建水池是决定荷村生计的大问题。村民家里有水池,哪怕是一个很丑很丑的水池,只要有,装得住水,就是一笔财富,就会让人艳羡。
谭支书眼神里掠过一丝担忧,被他发现。他问他有什么忧虑的?他说:“担心我们提供的援助资金不能到位。”
德志说:“不用担心。你在找对象的时候,会不会担心她将来和你离婚呢?”
他说:“才结婚时会担心,现在不了,都是爷爷奶奶了,还担心什么。”
德志说:“是的,结婚有一纸婚约,只要遵守约定,忠实于配偶,就不用担心离婚。我们现在也签了合同,有那么多单位盖章,还经过了电视台的录制、播放,就不用担心资金不能到位的事了。”
他笑着点点头。
他们聊了一会,他的头皮觉得很痒,看着炉子上的热水,对谭支书说:“我想洗个头。”
谭支书说:“好的,幺妹,帮帮姚先生。”他冲着他女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