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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程万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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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程万被捕

    下次你再带不好队伍,我就不是用刀背,而是用刀刃砍你!——横山勇

    1943年12月9日,各路中华大军抵达常德,随即对日军展开反攻。

    一来日军派遣军司令部觉得常德会战已经达到将支那企图向云南转移的军队牵制住了的目的;二来如果再不撤退,数万皇军就要被包饺子了。

    12月10日,日军对中华派遣军司令部决定让11军撤退,11日凌晨,发出了撤退命令。

    岩永旺接到了横山勇要他率兵后撤的命令。

    “要走了,要走了?”他在心里发出轻叹般的疑问,别了,美丽的沅江。

    激战一个多月,在冰天雪地的湘北大地缩成一团的日军士兵,又冷又饿,又累又乏,失魂落魄,一听说要撤退,他们竟然狂喜地欢呼起来。

    思退心切,命令一下达,倭贼士兵们掉转屁股就屁颠屁颠地往后跑,连同那些腿部受伤的伤兵,也不愿意落后,一瘸一拐地蹦着。

    他们虽然没有打败仗,但是那架势就像吃了败仗一样,溃军一泻千里。

    赶到前线督导部队撤退的横山勇见到这番溃不成军的样子,极其震怒,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整顿军容和队形,丢弃枪弹者,立即枪毙。

    横山勇把队伍最稀拉的第3师团第34联队长梁濑大佐叫来。

    梁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兴高采烈地跑来,大声道:“报告司令官阁下,本人奉命赶......”

    没等话音说完,横山勇就用指挥刀的刀背砍过去。砍得这位联队长血流满面。横山勇咆哮道:“下次你再带不好队伍,我就不是用刀背,而是用刀刃砍你!”

    12月10日,*从东北两面同时突入城内,千军万马斩将夺旗,第58军军长鲁道源写道:儿郎对对武陵园,血肉霜风向北飞。城破负廓犹巷战,问他倭虏几时归。

    收复常德后,余程万在残破的城门楼旗杆旁,举行了庄严的升旗仪式,在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下,常德虽然已是一片焦土,一片废墟,远处的沅江,也是浮尸漂荡。肮脏发臭,但它毕竟是属于中国。它在中国的土地上,江还是江,城还是城。

    本次会战,*以牺牲2名师长、伤亡5万余人的惨痛代价,取得收复失地、毙伤日军2.4万人、其中击毙万余人的重大战果。

    常德人民为缅怀守城将士的壮烈情怀。以西围墙作背景,用了130亩土地,作为阵亡将士纪念公墓。1945年。公墓落成,大门牌坊上,蒋题词:“天地正气”,左侧横匾为陈诚所题“碧血丹心”,右侧横匾为白崇禧所题“旗常炳耀”,塔身正面为王耀武所题:“陆军第74军常德会战阵亡将士纪念塔”,塔东西两侧,各建六角亭一座,亭内立石碑两块,上刻七十四军前后两任军长王耀武、张灵甫所书《常德会战记》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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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一瓶瓶香槟开启了瓶塞,喷出了乳白色的泡沫。玛瑙似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放射出夺目的光彩,奇异的酒香和脚下的泥土味混杂在一起,溢满了暖烘烘的帐篷。

    王耀武举起了酒杯,用浓重的山东话道:“来来来,大家都举起手中的酒杯。”王军长是74军军长还兼着第29集团军副总司令,在座的数他官阶最高,自然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酒会的主持人。

    响应王军长的提议,帐篷里面坐着的58军军长鲁道源中间,72军军长傅翼中将,新10、11师师长,李天霞,张灵甫,常德县戴县长以及名气很大的中央社战地记者文杰等人,都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咦”,耀武发现余程万没有举杯,就说:“石坚,你在想什么心事呢,今天这杯酒你最应该喝,你率师守城,劳苦功高,这第一杯酒,我们大家就敬石坚!”

    “对,对。”

    “余师长坚守十多天,把全师都拼光了,敬余师长。”众人都附和着。

    大家的话语把余程万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漫无边际游荡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余师长是一名标准的儒将,他的学历相当于现在的博士,读书多了,使他对生活的体验被别人更细腻、复杂数倍。半个多月空前绝后的血战,足以使一个人精神麻木甚至崩溃,也足以使一个人淡漠以致冷酷地看待这个世界。很难说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者说担忧什么,希望什么,回忆什么,他所有要说的话全都汇聚在他深褐色的眼眸了,向周围交替投射出各种捉摸不透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后,程万把酒杯靠近紧闭的嘴唇,然后迅速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立正、敬礼!”的口令声,警卫员报告:“傅副总司令到!”

    滨湖警备区副总司令傅仲芳中将挺着肥硕的将军肚,掀开帐篷门帘,带着一股寒风走了进来。

    “仲芳兄,你来晚了!”王耀武打招呼道。

    “哈,佐民兄在举行酒会呢,兄弟来是公干的,石坚,你抓紧时间,多喝几杯吧。”

    一听此话,众人全停住了。

    “仲芳兄话里有话啊!”王耀武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各位长官,请多包涵,兄弟此次来,奉蒋委员长的命令,要逮捕余师长,立即押往重庆!”

    “何故?”王耀武勃然变色,“难道就因为石坚在最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渡江寻引援军之举?”

    傅仲芳不置可否,道:“这是一种解释,另外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违抗死守命令,临阵脱逃!”

    一下子酒会炸开了,很多人都为程万打抱不平......

    “请大家息怒,我余某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一直站在侧边,像旁观者一样无语的余程万突然打破缄默,开口了。他清醒了,如同一个醒酒过量的醉汉猛地被浇了一盆凉水。这场恶战对他来说始终没有结束。他连日来焦虑的症结不就是这个难以预料而又在预料之中的结果吗?最终,它还是来了,冷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他恢复了理智,也恢复了自信,一个知书达理、久经沙场将军的自信。

    他洒脱地举起酒杯:“各位仁兄,让石坚最后再敬大家一杯!”他仰脖一饮而尽。

    一条狭窄细长的公路绵延不绝地伸向远方,如果不是大雪纷飞,就可以看到灰黄的沙土露面,以及道路两旁贫瘠的田地。

    雪是从傍晚时分开始下的,到次日黎明已将整个湘西平原铺上了白绒被。前后两辆美式吉普车,悄无声息地在雪地上奔驰,碾压出两道深黑色的车辙。两辆车从黑夜开到天明,不分昼夜地向重庆方向赶去,其中一辆车上押解着余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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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后:历史家只能指出余程万给蒋极大困难。事实上他已将全师官兵牺牲于常德城内,在作战效率上讲,除了他自身一死之外,已替统帅尽了最大职责,常德能及时收复,主要由于第57师的强韧抵抗,要是蒋再惩罚余,以后谁肯替他认真作战?然则余程万到底也是放弃守土。一个部队长有伦理与道义上的威权赋与部下以必死的任务,端在情况变更在更大的范围内,部队长本人也应能作必死的表现。余程万身为师长即未履行这契约,在另外两个师长殉职的情形下,最高统又不能置之不问…… 。从后来余程万的种种表现来看,余还是比较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