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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杨继盛
下过了一场大雨,天晴了,一轮彩虹悬挂在天空,空气中冲满了湿润的气息,雨过天晴后的心情是开朗的。树叶尖上仍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小草上仍滚落折射着光芒的珍珠,屋檐的瓦尖上的雨水仍一滴一滴的滴在池塘里,惹得水面上泛起了涟漪,可却露出了彩虹。彩虹弯弯的,像在微笑着,万物也更加绿了,更加富有生机了。
天格外蓝、山格外青、云格外白,能见度特别清晰。
如此美景,正可拍照留念。
张灵甫来了兴致,从虎子背上的行囊里拿出照相机,要给大家照一张合影。于是,陈公勇、高敬、常宁、李欣、曾有满和孟铁蛋等六人戴正军帽、扯平军装,然后手挽手地站成了一排。张灵甫低头看着取景框,发现地上有一堆牛粪,而且背景是几栋破乱的茅屋,便让大家稍稍移动几步,以身后的明月山作背景。
罗斯少将离开赣北之前,张灵甫送了他一方名贵的端砚,据说是当年包青天为证明自己的廉洁而掷进西江的。作为回报,罗斯则把一部德国120双镜头照相机送给了张灵甫。这款机型为风靡世界的禄莱产品,让原本就十分喜欢照相的张灵甫喜出望外、爱不释手,有事没事就摆弄一阵子。
当远处巍峨的山岭进入镜头之后,调着焦距的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刘骁。想起了和刘骁那样成千上万追求的热血青年。之所以他们会如此选择。大约是因为通过一部角度固定的镜头去看外面的世界吧?在这样的镜头中,永远都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而不会有牛粪和茅屋。
“弟兄们,昂首挺胸,眼睛都看着长官!”陈公勇招呼大家道。
“好的,我要照了,一、二、三!”张灵甫按下快门。
高敬在北大学的是建筑,也十分喜爱摄影。曾用相机记录过大量传统民居和西洋楼房,投军后便再也没摸过这玩意。手板心痒痒的他,从长官手里接过照相机,说是要拍几张风景照。看着他四处取景的模样,张灵甫继续刚才的思路,以手杖指着附近那些茅屋,对他说:“如有闻必录,则不可遗漏那些煞风景之处;如是有选择记录,则须选择最美之处,你说。这两种方法谁是谁非?”
高敬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我们的报馆是有闻必录。苏联方面当然是有选择记录,对比之下,大后方贪赃枉法而莫斯科那边一方净土,读者一看报,自然分出倾向。”
张灵甫延续自己的思路,又不无担忧地说:“这两种记录社会现象的方法,实际上是一种不对称的舆论战。杨继盛曾云:铁肩担道义,辣手着文章。可这个‘着’该作何解?值得研究,如无高招,我们将越来越被动、失去人心。”
张灵甫所说的杨继盛,为明朝第一忠臣,他生性梗直,刚正不阿,任兵部员外郎时,瓦剌南侵,大将军仇鸾一触即溃,与敌求和。而奸臣严嵩庇护仇鸾,却反将主战的杨继盛贬出京城,后来,杨继盛再度起用,上奏《请诛贼臣疏》,历数严嵩五奸十大罪,终被严嵩所害,受尽三年残酷折磨,临刑前,慷慨赋诗曰:“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平生未了事,留与后人补。”
在张灵甫收藏的宝贝中,就有一把杨继盛生前曾用过的瓦壶,张灵甫时常以之展示于人,也以此勉励于己,成为他要法古今完人、养浩然正气的信物。“平生未了事,留与后人补”,这一为天下传诵的名句,字里行间表现出那种面对死亡的从容、镇定与解脱,不能不对张灵甫日后的命运走向打上悲剧的底色。
当长官们又谈起高深的舆论宣传问题时,曾有满、李欣等人依然听不懂,便和孟铁蛋一样也埋着头去寻野酸枣吃,只有常宁听懂了,他插上一句,说:“把什么都说的报纸封了不就行了,哪会有那多麻烦事。”
“唉,你不知道,法律允许自由办报,如果真把他们封了,我们民国政府与满清封建王朝又还有何区别。”陈公勇无可奈何回答道。
岂有这等蠢事?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还容许居心叵测的份子在后面大放厥词,还能打甚鸟仗?常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觉得不能在长官面前放粗。
几天以后,照片冲印出来,无论是人像还是背景,效果都极佳。照片上的弟兄们,一个个戎装整齐,眉宇间洋溢着抗日建国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连第一次面对镜头的曾有满也照得很好,他因为紧张而看着远处,反倒显出一种深沉感。在大家的背后,几片流云如丝一样萦绕着明月山,更将气宇轩昂的弟兄们衬托得壮志凌云。
张灵甫把照片加洗了6张、准备一人留一张后,意犹未尽,又在每一张照片的背面挥豪题字:“山峰怎敌眉峰秀,志气当比云气高,与诸同志共勉——张灵甫”,时间落款为民国三零年七月二十一日。
看着照片,想起刘骁,张灵甫感觉那娃思想上可能有些苦恼,如有时间得找他再谈谈。
长沙城中的春江花月夜楼,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军军长叶肇正颤颤巍巍左边扶着楼梯,右边在副官的搀扶下,向三楼爬去。
这座妓院最近一周才进了一名叫小翠香的十五岁雏妓,老叶今天是第一个去开苞尝鲜的呢。
叶肇已经喝高了,回想往事,从保定军校毕业后,他追谁过的主子有吴佩孚、陈炯明、汪精卫,到现在的老蒋。
如今,自己快五十岁了,这个年龄不年轻,也不算老,目前是个中将军衔,再努力一下应该可以在上将位置上退休的。
今天,薛岳司令召集各军级主官开会,还表扬了66军最近的表现呢。军队好好抓一下,上面再多活动、打点下,六十岁以前混到上将,没问题,老叶在心里乐道。
“军座,小心,小心门槛。”搀扶老叶的副官郭炜道。
“行,行,小郭,老子没事,这点酒不成问题,噢,对了,我的上衣口袋里装着今天开会刚新发的军事电报密码本,你帮老子把上衣看好了,丢了密码本,可要要你的脑袋。”老叶觉得小郭自当了自己的副官后,办事挺能干,也挺会来事的,今天就是他打探到有这么个小花蕾,安排自己来耍耍,另外小郭还是自己的广东新兴县老乡,以后自己升上将了,要好好地再提拔下小郭。
“呵,军座您尽管放心了,我办事,没差错,您就只管到床上去展雄风吧。”郭炜听着老叶的话,心中狂喜异常,但是脸上丝毫不露出任何表情。
郭炜本身是日本北海道人,名叫吉田下俊,九岁的吉田就被父亲送入本国的最大间谍机构“玄洋社”进行相关间谍、特工培训,七年后,十六岁的吉田的身份是广东省新兴县一户秀才人家的儿子。
然后,吉田加入了桂系部队的第四军从一名班长当起,逐渐接近、靠近了叶肇。屈指算来,吉田到叶肇身边任副官已经快十五年了,目前也当到了中校军衔的副官。
愚蠢的支那人,大爷给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现在是让你们支那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吉田心道,他拿着老叶的上衣进了隔壁一间屋子,锁好门后,掏出来密码本,把微型照相机拿出来,马上照下了密码本。
哼哼,有了这个,之后第9战区支那军的调动、部署,都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大日本国皇军面前了,吉田心中暗自得意非凡。
ps:因为老叶这么松松垮垮的作风,又误用日本间谍,后来他打输了桂南战役,因贻误战机被黜,一度闲居于南雄县城龙勾巷。